婚眠 第二十八頁

作者 ︰ 綠樞

在江少城住院期間,孟浩與馮啟都會抱一疊文件來讓他看。♀床被搖成一個幅度,他半躺著,不時翻閱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的文件,偶爾他的右手會在桌子上敲幾下,這是他的小習慣,在思考一件事時,就會如此做,當他思考出結論,就會拿筆寫下什麼來。

沈心唯站在一邊,默默的打量著他的動作,他的工作強度很大,不只是盛光國際的事需要他處理,光是錦城的一大堆事都夠得他忙碌。所以就算他是在住院,也不能休息半分,否則不知道得積壓多少文件,又有多少項目會因此受到影響。

她略微有些內疚了,在假山後面,看到他因疼痛而冒冷汗的快感瞬間蕩然無存。那時她是真的覺得很痛快,他讓自己那麼難受,她終于也能揚眉吐氣一次,讓他狠狠的痛一次。甚至在她踩上他的腿時,她也覺得快意,只要能讓他也痛一痛,她覺得一切都值得。而現在的內疚,有點像在扇自己耳光,明明在那一刻,她覺得只要讓他痛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現在還不需要她付出什麼代價來,她就已經完全心軟了。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筆,似乎寫了太久,想休息一下。沈心唯立即端起一杯開水,遞過去。江少城揉揉自己捏著筆的手,視線卻是落在她的身上。她沖他笑笑,怕他不接,于是將水杯放在他的小桌子上。

江少城的眉心又變成了一個川字,他快速的拿著杯子,喝了里面的水。他這樣做,並不是他真的口渴,更不是怕她難堪,只是怕這杯子放在這里,如果不小心打翻的話,這些文件可就遭殃了。

他喝了水,沈心唯快速的將杯子接過來,「你還喝嗎?」

江少城盯了那杯子一眼,嘴角抖了下,還是沒有說話。杯子里還剩大半杯水,他還會想繼續喝水嗎?

江少城住院這段時間,陸續都有不少人來看望他,這其中的大部分人,沈心唯都不認識。不過今天來的這位,她認識。

蘇珊珊拿著一捧花走進來,看到沈心唯後對她笑笑,沈心唯也沖蘇珊珊點點頭。不得不說,這種有氣質有教養的美女,就算是女人也會對其有很大的好感,從而討厭不起來。她借口有事先出去一會兒,給他們留下空間。

「這麼久才來看你,應該不會見怪吧?」蘇珊珊這樣說著,便找著花瓶,想將這束花插上,但病房中似乎沒有花瓶,于是就用一個瓶子替代了。

「你能來看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江少城把小桌上的文件收好,同時也將小桌子放到另一邊。

蘇珊珊笑了,「這話听起來,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愉悅,反而讓人感到陌生。」

「那就是我的不妥了,招呼不周。」

蘇珊珊搖搖頭,「這種話就別說了,听著真的讓人感到難過,至少我們都是認識十多年的人了。你的身體還好吧?」

「還不錯,恢復得不錯,應該很快就會出院了。」

「听聞你這受傷的原因挺有趣……難以想象,你是那麼有情趣的一個人。」

江少城扶額,「別人胡說的,你也信。」

「那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能別問嗎?」

「能,那我就只能認為是別人傳言的那樣了。」她笑得非常自然,也沒有半分的揶揄,「不過你這傷也沒有白受,還讓你妻子不分日夜的照顧你,這算因禍得福?」

「這樣的福分,真挺難以消受。」江少城大概也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有些無語,「別說我了,听說你和文家那小子走得挺近。」

「你听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那小子其實人還不錯。」

「江少城,其實你真不用這樣,我們的婚約都解除那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怕我會繼續纏著你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珊珊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有點惆悵,「當你要求解除婚約的時候,說你一定要娶沈心唯,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想到的是其實也挺不錯,至少你找到了你心愛的女人……」

「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只是我當初覺得你和沈心唯會走到最後,現在也這樣認為。♀」

如果沈心唯知道自己在外面會踫到江語薇,她一定不會善解人意的給蘇珊珊與江少城空間,這江語薇對她的不喜歡是直接掛在了臉上。過去江語薇不喜歡蘇珊珊,現在江語薇不喜歡沈心唯,似乎只要是能與江少城走得近的人,江語薇都不會喜歡。于是沈心唯有些想知道,江語薇會不會喜歡梁月菱呢,這只是一個讓人期待的問題。

江語薇買了一大包東西趕來醫院,她是今天才得知江少城受傷了,竟然都沒有人通知她,如果不是她打電話向父母問好,恐怕現在都不知道江少城受傷住院了。江語薇一邊擔心著江少城的傷勢,一邊打听著江少城為何受傷,在听到與沈心唯有關時,立即堅定的認定,這一切都是沈心唯造成的,沈心唯就是一個掃把星,自從江少城和沈心唯在一起後,連江少城的檔次都拉低了不少,于是江語薇更加討厭沈心唯了。

江語薇看到沈心唯站在走廊,忍不住冷笑,「把我哥害得那麼慘,你也知道沒臉見人,躲到這里來?」

江語薇有多不喜歡沈心唯,沈心唯對江語薇就有多反感。

「對啊,我沒臉見人,我遇見的都不是人。」後面半句,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既然說她沒有臉見人,那麼江語薇自然也不是人了,玩的小女生的文字游戲。

「沈心唯,你在這種時候還傲什麼傲?你真以為你還是江太太?別做夢了,你做的好事,我都清楚了,我哥不計較,暫時沒有把你掃地出門,你找個地方偷笑就行了,還敢在我面前傲。」

「至少我現在還是江太太。」沈心唯嘆了嘆,「比某些人好,這輩子或許都得不到這個稱呼,你說是不是?」

江語薇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了。

沈心唯卻自顧自的說著,「我究竟傲不傲,還真不需要別人評價。只是某些人,用著親人換來的榮華富貴就多珍惜珍惜,不要忘記自己骨子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好。」

「沈心唯,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江語薇,就是你以為的這個意思。」沈心唯走到江語薇的身邊,「想要嘲笑我,也請在我不是江太太之後……其實吧,就算我不再是江太太,你也沒有資格嘲笑我,畢竟你永遠都沒有資格靠近這個稱呼。」

「沈心唯。」江語薇咬牙切齒。

沈心唯敢保證,如果不是江語薇手中提著東西,也許會直接和自己打起來。

江語薇瞪了她好幾眼,這才往著病房走去。

沈心唯看著江語薇的背影,心情突然就變得好起來了。和江語薇比,或者說和蘇珊珊比,她遠比她們要幸運得多,這些都是江少城身邊的花花草草,可江少城畢竟沒有打算摘下過,何況還有無數悄悄暗戀著江少城人,與這些人相比,她沈心唯就是個幸運女神。至少,她和江少城在一起了,至于未來有沒有在一起,何必去介意呢,反正她遠比很多人都好。

只是想得太多了,于是總去計較那些會失去的。

江少城受傷的事,沈心唯給江父江母打去了電話,江父江母知道後挺擔心,但在知道傷勢不算嚴重後,也放下心了。自從她與江少城結婚後,江父江母便開始了環球旅游的計劃,把一切都丟給了江少城,然後去享受二人世界了,現在正在歐洲的某個國家感受當地的人文氣息。在電話中,江父江母對于她和江少城現在的關系似乎並不清楚,還囑咐她好好照顧江少城,她也連連答應。

沈心唯在打電話前還曾猶豫過,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害怕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會冷漠,畢竟之前江少城連離婚都提出來了,幸好,他們完全不知道那件事。♀

也許江語薇知道江少城受傷,是從江父江母口中得知的吧!

她是真沒有被江語薇影響,哪怕江語薇如此不喜歡自己,只是又覺得很可笑。江語薇又無法得到江少城,而她也即將失去了江少城,她們不是應該惺惺相惜嗎?但卻把彼此當做仇人似的。

沈心唯又站了一會兒,就發現蘇珊珊出來了,蘇珊珊的神色自若,看到沈心唯後,有些了解的點點頭。蘇珊珊也了解江語薇的性格,對于在江少城身邊的異性,江語薇就絕對不喜歡。

「沈心唯,上次就想告訴你,你沒有怎麼變。」蘇珊珊突然如此說著。

這話讓沈心唯只覺奇怪,「我確實沒有太大變化。」

「不是說你的長相。」蘇珊珊走到沈心唯的面前,「是指你沒有自信,過去沒有,現在似乎也沒有長進。」

沈心唯顯然愣住了。

「你得相信你自己,你不差,也絕對不會配不上江少城。他再優秀,也只是一個男人,不是神。而你,同樣也是一個漂亮可人的女子,你站在他身邊絲毫不褪色。」

第一次有人對她這樣說話,讓沈心唯愣了片刻。

蘇珊珊卻似乎並不想多說什麼,拍了拍沈心唯的肩膀。女生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擔心自己不夠好,擔心對方太優秀了,卻常常忘記了自己的優秀。而蘇珊珊卻有些唏噓,當年江少城固執的要和自己解除婚約,真的就只因為他與另一個女孩子的約定嗎?也許有這個原因,但其中有一個原因是江少城自己對沈心唯很滿意,換一種說法是沈心唯的外貌絕對不算差,而且沈心唯原本就屬于越看越順眼的那種漂亮女子,這應該也是吸引江少城的一個點。只是當年的沈心唯面對著江少城在感情上戰戰兢兢,現在的沈心唯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還沒有等沈心唯反應過來,江語薇又跑了出來了,看到沈心唯後,眼神恨恨的,「沈心唯,我討厭你,我哥真沒有眼光,竟然為了你這種女人說我……」

江少城那麼做了嗎?

「江語薇,你哥不是為了我而說你。」她挺奇怪,自己竟然能想得那麼清楚,「你哥是用這種方式告誡你,別對他有其他想法。」

江少城肯定知道江語薇的心思,所以這麼多年來,江少城和江語薇的聯系,其實很少很少。

江語薇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瞪了沈心唯一眼,跑掉了。

沈心唯還來不及感嘆,就看到了梁月菱,只能感嘆今天可真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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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菱選擇在今天來看江少城,主要是考慮到前幾天來看江少城的人肯定很多,他本就受傷在生病,還得應付那麼多人,她就不來湊熱鬧了,只是她發現選擇在今天過來,似乎也不是個好時機,她上來這短短一路,就先踫到了蘇珊珊,再是撞見了江語薇,隨即就是看到了站在走廊的沈心唯。

梁月菱很是自然的走到沈心唯面前,「我來看看他。」說完就直接走進了病房。

沈心唯在分析著這句話,梁月菱這算是打一聲招呼呢,還是在通知她一聲,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沒有從心底把她沈心唯當成一回事兒。沈心唯發現了,除了江語薇是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蘇珊珊與梁月菱都是選擇帶來一束花。

沈心唯默默的站在外面,她在計算著時間,蘇珊珊和江少城大概談了二十七分鐘,江語薇和江少城談的時間不足十分鐘,至于梁月菱麼……四十二分鐘,果然顯示出了不同尋常之處。

梁月菱走了出來,沈心唯又露出甜美的笑容,迎上前,「謝謝你來看他。」

沈心唯的這種態度,讓梁月菱審視了她好一會兒,「不用謝,我不是為你而來。」

「但你來看我的丈夫,我自然得代他說一聲謝謝,畢竟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嗎?」沈心唯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既然她內心深處仍舊舍不得江少城,為何要拱手將他讓給別人呢,她現在還有機會奪回江少城,何必自暴自棄。蘇珊珊那句話說得沒有錯,她的確沒有自信,這麼多年來,好像就認定了江少城優秀,但她沈心唯就真的一無是處嗎?

梁月菱是真的一點沒被激怒,甚至認為這樣的沈心唯才像個對手,不像過去那樣只會嘴上說說狠話的人,「你既然把他當做丈夫,那麼就請你當個合格的妻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當好他的妻子,妻子通常不會拖丈夫後腿,也不會故意讓自己丈夫受傷。沈心唯,如果前面這些你沒有做到,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好好照顧他。」梁月菱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不滿,江少城為何會受傷,雖然他自己不說明,但絕對和沈心唯月兌不了干系,尤其是沈心唯的那一腳,讓梁月菱都懷疑,沈心唯不是很喜歡江少城嗎,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我的丈夫,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不勞別人費心。」

「但願。不打擾你了。」

梁月菱剛離開,沈心唯就冷了眼神,這樣的對話,似乎她折磨了江少城似的。

沈心唯慢吞吞的走進病房,大概沒有比她更悲催的妻子了,在外面站幾個小時,就為了讓別的女人見自己丈夫,想起來都覺得滑稽。

江少城並未繼續看文件,而是揉著額頭,似乎很是疲憊。他翻了翻身,去扭動床邊的按鈕,把床放下來,他想躺下來了。

「你真的為了我教訓了江語薇?」其實她還挺開心的,過去江語薇喜歡當著江少城的面針對自己,開始的時候江少城還很少說話,到後來就喜歡皺著眉頭喊江語薇的名字,于是江語薇越是感到委屈,沈心唯就越是開心,真是不善良人的一種惡趣味。

江少城連頭都不回,「不是為你。」

「不是為我……」沈心唯撇撇嘴,「那你就是借了我的名義去說你美麗漂亮的妹妹?」

江少城這時抬起了頭,睨她一眼,「你哪只耳朵听見的?」

「……」

沈心唯去整理別人送來的東西,尤其是江語薇帶來的東西,各種營養品,簡直就是為了來佔位置的……她收拾了一會兒,看到桌上的兩束花,不由得視線落在了花身上。兩束花都很漂亮,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束漂亮的花擺放在一起了,怎麼看就怎麼怪異。

「江少城,你更喜歡哪束花?」她只打算留下一束花,她隨便拿起一束準備扔掉,思考了幾秒,發現手中的這一束是蘇珊珊帶來了,于是她觀察著江少城的表情,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于是她將手中的這束花放下,又將瓶子里的那束花取出來,發現江少城臉色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她試探得太明顯了,他都不屑有任何情緒波動,「其實你是想把兩束花都扔掉吧?」

她眨眨眼,「沒啊,只是這個瓶子太小了,裝兩束花裝不下,並且你不覺得這樣感覺很怪異嗎?」

「你可以去買兩個花瓶。」

「這樣你出院的時候不會嫌東西多嗎?但凡不是必需品,就不要在醫院這種地方添加物品。」

「你怎麼就會覺得我會嫌東西多?」

「啊……我猜的。」她說完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又想說我自以為是了?」

「知道就好。」

「那我還是如你的願,自以為是一次。」她把兩束花都取出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做完這件事,她覺得心里平衡了,別人買的花,她都不想擺放在這里,然後讓他看到花就能想起人來。

江少城看著她的動作,只是眯了眯眼,然後閉上眼楮,似乎真準備睡覺了。

他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表示慶幸。

江少城似乎是真打算休息了,沈心唯也只好拿著一本雜志來看,她翻了幾頁,就看一眼床上的江少城,翻幾頁,再看一眼床上的江少城,也不知道翻了多少頁,她終于又開口了,「你……是不是想去洗手間?」

大概是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他的呼吸聲,讓她知道,他並沒有睡著,而是在逼著自己睡著,但偏偏又睡不著。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江少城慢慢的翻過身,睜著眼楮看向她。

她在扶著他從床上下來時,忍不住偷偷的笑,他也有今天,也有這麼難為情的時候,真讓人感到無比的滿足。還好洗手間離床的距離不算遠,她將他扶到了洗手間……

「出去。」江少城似乎有些懊惱。

「你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出去……」

沈心唯站在他身後,就是不出去,「又不是沒看過,你現在裝什麼裝?」

他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她,「我就是不準備繼續給你看了,不行?」

「我偏要看。」她故意睜大眼楮,視線從他臉上慢慢往下,停在某個位置,她突然覺得自己真心挺se情,于是快速的眨眨眼楮,「嗯……我出去。」

她不但出去了,還好心的關上門,她主要是怕她一直不出來,他大概會一直單腳站著,那樣子太可憐了……並且讓一個人一直憋著,似乎很不厚道。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敲敲門,「可以了嗎?」

沒有反應。

「我進來了。」

她進去的時候,明明就發現他穿戴整齊,但他看向她的目光卻似乎很不爽。她又將他小心翼翼的扶到床邊,然後當她看到床邊的拐杖時,忍不住開口,「好像不用我扶,你用那個就可以……」

「是啊,你安的什麼心?」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不好?」

「你想看到什麼?」他竟然問得頗為單純。

她眨眨眼楮,裝無辜,「反正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江少城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閉上眼楮,這次似乎真的準備好好休息了。沈心唯偷偷的觀察著他,他大概是真的感到累了吧,有那麼多文件要看,又連續見了三個人……莫名的,她嘆了嘆。其實嫂子的事,她真不應該遷怒著他,就連警方都沒有辦法,她為什麼就認為是他不肯幫忙呢。他只是看得通透一些罷了,知道他自己完全插不了手,只是他的態度讓她接受不了。她就為了這件事,而耿耿于懷,甚至還讓他受傷。

她真是故意的,她知道那顆石頭很松,他踩上去再跳下來,就算不骨折,也絕對不好受。但她那麼做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單純的想要出一口氣。尤其是那之前,他還與梁月菱說得那麼開心,當著她的面都不知道應該忌諱一下,不知道女人容易吃醋嗎?

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有不吃飯的女人,卻沒有不吃醋的女人。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反正醒來後,就是趴在床邊,大概之前就是這麼趴著思考。她揉了揉眼楮,發現江少城又重新開始工作了,又在看著文件。而病房里,還有另外兩個人,孟浩和馮啟都在,大概是來取江少城處理好的文件。

她撐著下巴看看馮啟又看看孟浩,「萬一江少城沒了,你們應該怎麼辦?」

她這話直接讓另外三個男人同時看向她,她的意思只是如果沒有江少城處理這些文件了,馮啟和孟浩會怎麼做,錦城和盛光國際是不是就會大亂。但看向她的目光,顯然沒有聯系到她真正的含義。

孟浩和馮啟都緊抿著唇,不說話。

江少城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文件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話說了和沒有說完全是一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太重要了,錦城和盛光國際都離不開你,你千萬得保重。」

「既然我這麼重要,你是不是得對我好一點?」

「什麼?」

「你的手壓到我腿了。」

孟浩咳嗽了一聲,「江總,我去外面抽一支煙。」

馮啟也嗯了一聲,「我也一起去。」

沈心唯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你怎麼不早說?」

江少城瞟了她一眼,完全無視掉她以及她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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