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少秋不知道怎麼和這兩位不太食人間煙火的小孩子勾通。這個清茶,可是萬萬喝不得的。
已是清秋,微風徐徐,空氣宜人。
馬車上的鐵少秋卻汗濕秋衫。
清茶館門口站著的一位花娘比較有眼力勁,看看,趕車的都是這種打扮這種氣質,那車里的人能差嗎?早就扭過來妖笑道︰「爺,進來息息啊!」
「滾開!」鐵少秋嫌惡地喝道,成功地將花娘嚇退了一步。
「干嘛對人家那麼凶啊?」寶兒從窗戶里伸出頭來,對花娘笑笑︰「你們這賣茶嗎?」
花娘看到寶兒是個小孩子,好象明白了鐵少秋的難處似的,眼珠兒一轉,笑答︰「是啊,我們這專賣茶。♀」
寶兒回頭對寒桀少帝說︰「我們下去選好不好。」
寒桀少帝寵溺地點點頭。
鐵少秋立刻頭大如斗。
三個人下了車,被花娘迎了進去。
樓閣很精致,布置也極為清雅。♀大廳里有十幾張桌子,但因為是早上,沒什麼客人,都空著。三個人直接上了二樓的雅座。
臨窗可見樓的另一邊是清清的湖水,湖里泊著幾只畫舫,雕畫得很艷麗,和著清淡的秋色,顯得生動活潑。
花娘退了下去,一會兒听到環佩叮當,香氣襲人,門簾兒未開,就有一個甜膩膩的笑聲傳來︰「喲,貴客來了。奴家來遲了,等得心急了吧!」
一位豐滿白女敕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領著二個打扮時尚的美麗少女走了進來。
這位臉如銀盆,眼似銅鈴,嘴如血盆的徐娘插著滿頭的花兒朵兒,左手操一面小小的鏡子,邊走邊照著,還邊對著鏡子笑得千姿百態的,一邊艱難的把她的水桶腰扭成了水蛇腰,雖然嘴里在甜甜地招呼客人,但眼楮可可地盯著自己鏡中的相貌。
寶兒覺得奇怪,她在那鏡子里面究竟看到了什麼好東西,這麼愛不釋手的。只見徐娘的眼楮從鏡面上飄過來,一下子看到了寒桀少帝,居然把腫脹厚重的眼簾撐開了,小小的黑眼珠四周全是眼白,哇,寶兒驚嘆,這是久聞其名未見其形的……四白眼。
二個少女都象看到老朋友似的,輕車熟路地模索過來,坐在寒桀少帝和鐵少秋的兩邊,有一位甚至于想把寶兒從寒桀少帝身邊拉開。一時間鶯啼燕語的,笑聲不斷。
鐵少秋僵硬地坐直身體,直盯著面前空空的桌子上魔術般變出來的果盤點心,亂中也不知什麼時候上的茶點。他可不敢亂說亂動,一切要看寒桀少帝的臉色。
雖然少女們的形為舉止都不太端正,不過勝在熱鬧不拘泥,這只能說明這些少女都是比較下等點的姑娘,真正的紅牌還在睡覺覺呢。
寶兒只是拍開了那只意圖拉開自己的玉手,也沒多大意見。她從前出門一向以大人意見為主要行動方向,這一時有點迷糊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寒桀少帝也沒見過這陣勢,但他畢竟是個識風月的男人,隱約明白了,覺得在寶兒面前如此,大感不自在。當下萬年寒冰臉一放,冷眼睨處,自然不怒而威。他身邊的少女怯怯地收了手,站開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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