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商妃 074委屈你了

作者 ︰ 擁日之月

冷王商妃,074委屈你了

「毅兒!你此話何意?」梅妃鎖緊眉心,出聲詢問。ai緷騋她心中很是不明白,軒轅毅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什麼叫做‘你這套’?!

她自認為,在軒轅毅面前,她從未有過失誤之舉。即便今日,她的確把丁思玥請了來,也未曾對那丫頭有過份之舉。

她的皇兒如此優秀,做為母妃,她想要好好看看那個丫頭,規勸幾句,自然是合情合理。她有做錯嗎?!

可他這番話,卻讓她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

難道,他對她真的有諸多不滿?!多年來,才會對她如此的冷淡?!甚至明知道她的願望,卻狠心拒絕太子之位?!

他究竟在對她不滿些什麼?!他是從何時開始不再對她自稱兒臣?!

「哼!」軒轅毅未再瞧她一眼。鼻腔中重重發出蔑視之聲後,他大踏步,轉身離去!

翻身上馬,他揮動馬鞭。

丁思玥出了梅妃的宮殿之後,自然是步行。而他卻是騎著馬,心中想著,或許可以追上她。

只可惜,直至出了宮門,他卻始終未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又想道,她已和楚然租下了店鋪,而且,要重新粉刷裝修。或許,她出了宮後會前去商業街。

但他在商業街上往返兩次,除了看到一家牌匾已取下,緊閉大門的店鋪之外,其它店鋪都正常營業。

‘看來,玥兒的店鋪,便是這家了!’穩坐在馬背上,瞧著緊閉的店門,他暗自揣測著。

調轉馬頭,揮動馬鞭。既然丁思玥不在,他只能先去軍營。

而他一閃而過的馬背上的偉岸身影,卻落入正坐于商業街上那家排骨飯店二樓雅座靠窗而坐的

俊雅男子眼中。

軒轅澈注視著軒轅毅快馬而過的身影,緩緩收回視線,正對上,坐于他對面,吃的美味,而這會兒,剛抬頭瞥向他的丁思玥。

「太子,你為何吃得這麼少?」今日,她晚起之後,趕著上馬車入宮,早點只吃了一點點。于是,剛才在馬車上,她的肚子提了抗議。她餓了。

而軒轅澈把她送到商業街之後,提議來這家排骨飯店一道用午膳。對她說,他以前來過幾次,這里的排骨飯很是美味。而且,他也餓了。

可這會兒,她卻發現,他似乎並未動幾個筷子。他的碗中,依舊是滿滿的。而他的視線正從窗外收回,她下意識的探出窗外,但並未發現有何特殊的景致。

「玥兒,我已經吃飽了!」軒轅澈淡淡一笑,對她未再用自稱‘本太子’。

「太子……」這是他頭一次自稱‘我’,丁思玥微微怔住。即便是軒轅毅,軒轅承,或今日遇到的軒轅錦,他們都讓她不用再說敬語,可是,卻始終自稱‘本王’‘本宮’,只有面前的男子,是頭一個自稱‘我’的皇子。

「玥兒,對你,我將自稱‘我’。既然你已答應成為我的朋友,我就真心的以朋友待你。在你面前,我不是太子,而你也不是相府嫡女。我只是軒轅澈,而你便只是丁思玥而已。

也許,你會覺得突兀。因為,你和我,才見過兩面而已。但你卻是我曾夢想了很久,一直想擁有的一位朋友。

那日,是你我第一次踫面。我卻差一點傷到你。就是那一日,我就已經很想結識你這位朋友。所以,那日,我才會提出,想和你們一道用晚膳。

你不顧自身危險,在我的馬蹄下救出那個小孩的舉動,使我為之動容和震驚。你對一個素不相識之人,都能做到這個地步。更何況,是對于親近的人!能做你的親人或朋友應該是何等幸福這事。可我,不是你的親人。所以,我想做你的朋友。

玥兒,這就是我今日為何會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

雖然,我坐上了太子之位。但皇室中親情淡漠。而我,也未找到可以交心的朋友,可以把我當成普通人的朋友。在我遇到挫折時,能安慰我的朋友。

玥兒,我看中了你,當我的朋友。雖說,我和四皇弟之間的關系也相當的疏離。而你又是他的朋友。即便是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真心做我的朋友。

倘若,你在馬車上,還以為我

不過是隨口一提。那麼此刻,我希望你好好體會我的真心,認真考慮一下,成為我真正的朋友。

在我們開心或難過時,可以彼此安慰打氣。無論將來,你我會處于什麼位置之上,你都將是我永遠不變的朋友。可好?」他如清輝般的眸中閃著真誠,直至此刻,丁思玥才明白,他在馬車上所提的這個要求,竟是如此的真心。

可是,她的心中卻極為汗顏。

原因是,她心里明白,就象當初的那盅解酒湯,軒轅毅完全誤會了她的用意一般。如今,軒轅澈也誤會了她那日救下小孩的舉動。

「太子,我並不象你說的那般奮不顧身救人。那小孩,其實……我之所以會沖出來救他,只因為,多年前,曾有過差不多的一幕。就在我的眼前,那孩子死去了!因為我還太小,當看到危險時,我來不及沖上前,救下他。到如今,這還是我心中很遺憾的事。

只因為我不想再看到這麼悲慘的一幕,我才會沖上前去救人。這,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善良,有多好心。你明白嗎?」

她口中那個多年前悲慘死去的‘孩子’便是她前世的親弟弟。但他的身份,她無法向軒轅澈言明。她之所以,會不管不顧的,沖到馬蹄前,就象她說的那般,不過是為了不想要弟弟慘死的悲劇再度發生。

「你此刻說的這番話,更讓我認定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你雖然是位女子,但卻光明磊落,有話直說。不管出自什麼原因。你救下那個小孩一命卻是事實。在我的心中,你沒有任何改變。

我再鄭重的詢問一句,你可願意當我的朋友?!

無關權勢,無關皇位之爭,無關任何人,就是簡單的,軒轅澈和丁思玥兩個人,你和我,成為朋友。無君無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永不背叛,永不傷害。你可否願意?」

「太子……」丁思玥放下了筷子,終于鄭重的點了點頭。

剛才,在馬之上,他說,要當她是朋友。她雖點了頭,但在心中,卻把他和軒轅承區分開來。總覺得他貿然對只見過兩位的她,提出這樣的要求,相當的隨意,而且怪異。她甚至曾想過,因為她和軒轅毅之間的親近關系,他是否會有其它的用意在?!畢竟,他們都同處皇室之中,而且,那日,她便以發現,他和軒轅毅的關系並不親近。她擔心,他會不會利用她來做些什麼傷害軒轅毅。

可如今,她卻否認了這些猜測。他和她的朋友之約,是在他不是太子,她不是相府嫡女的基礎上。他是因為對她的行為大加欣賞,而想要交她這個朋友。

她在他的言語中听到的是真誠。而她在他的眼中除了真誠,還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孤寂還有滿心的期待。

想著听說過的一點點有關他的處境,她也能明白。雖說,他的位置讓天下人都羨慕至極。可他也有他的煩惱。他竟然,連個朋友都沒有!

對于面前俊雅又溫柔的他,想著那日在她的責罵之下,他翻身下馬,毫無架子,對她自稱‘在下’的情景。她忍不住,真心的點了頭。

「謝謝你,玥兒。謝謝你願意當我的朋友。」軒轅澈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氣。清輝般的眸中閃過一縷暗芒。

「呃……能成為太子的朋友,我很是榮幸。」丁思玥淺淺一笑,把話題引開︰「你剛才說你的肚子也餓了,是騙人的吧?!我都沒看你動幾下筷子。」

「不瞞玥兒說,我的確沒用過午膳,但還未到餓的程度,所以動了幾下筷子,便沒再繼續。這里,我以前的確是曾來過幾次。覺得食物相當美味,才會帶你過來此處。

其實,出了宮,我比較向往嘗試平民的生活。我最愛的並不是商業街上的這些酒樓飯館,而是離宮門不遠處的那家夜攤鋪。

以往,心情不好時,我就會出宮,在那里喝上兩杯。沒有四面的高牆,讓我的心倍感舒暢。」

這便是他愛去夜攤鋪喝酒的原因。在那樣簡陋的環境中,他極少會遇到熟人。他不用偽裝。不用在心情低落時,臉上依舊要掛著笑容。他可以短暫不用戴著假面具做人。

「太子……」丁思玥輕輕喚了他一聲。看著他眼中閃過的落寞,她心中暗道,即便是貴為太子內心也有如此多的煩惱。就象軒轅毅一般,那夜在軍營小樓的屋頂之上,她在他眼里也瞧出他眼里的悲傷與落寞孤寂。

簡單的午膳之後,兩人出了飯館的大門。

「玥兒,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逛了。你注意安全,早點回府,不要再此耽擱太長時間。」軒轅澈上馬車之前,又對她囑咐了一番。

「好。我知道了!」丁思玥點頭應是。但她卻還未向他言明,她其實並不是要逛街,她的店鋪,就在不遠處。

目送他的馬車緩緩離去,她才轉身,慢步走向她的店鋪。

她覺得今日象是做了場夢!

她終于獨自逛了皇宮一圈,連腳都走的酸痛。而且,還被梅妃突然請去,嚴肅的教誨了一番。之後,她竟然還和太子交上了朋友!

…。

丁思玥走到店鋪時,楚然和那些裝修師父才前腳進門。

楚然果真是個急性子。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找到裝修工。下午起,便要開始著手了。

「小釘子,給!這些都是我之前記錄的,有關資產以及使用情況。」見到她,楚然便把手中的幾個小冊子交給她。

目前,他們擁有的所有資產全妥善的放置在他住所的地下室內,而丁思玥的閨房,顯然是相當不合適。

之前,因未動用資產,即便他也有記錄在冊,但卻一直由他保管著冊子。

如今不同以往,因為,要正式開始經商。即便目前只是裝修的階段,但也需開始動用資產。雖說兩個是朋友也是兄妹,但親兄弟,明算帳。而且,連軒轅毅都摻了一份子。所以,這記帳之事,自然要交給丁思玥。前世,她原本就對此在行。而且,她是女子,自然比較細心,很適合這份差事。

「這些以後就有你記帳和保管。至于以後每日資產進出與運營情況,我都會詳細記錄給你,你每日都可記在帳上,以便對帳。

對了,小釘子,今日上午,毅親王已派人把他名下摻份子的銀兩送到我的住所。真是奇怪,他竟然已知曉我的住所位置!……我把他的那份也有記錄,你回府後,仔細看看。」

「好的!」丁思玥點點頭。對于楚然的這個字排,她毫無議異。以後,除了為了經營之外,這帳房先生的差事,自然是由她勝任了。

至于,軒轅毅為何會知道楚然的住處,她並不覺得的稀奇。權勢滔天的王爺,還是位大將軍。

又有什麼不能打探到的?!

但對軒轅毅如此快速的送來資金,她還是感到訝異。和喜歡的男人有了金錢的瓜葛,這對她來說,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以往,她從來未有想過,有這樣的一天。但因為有了他的支持,她更是覺得渾身充滿了斗志。

美好的前程似乎正在向她招手。

因為重新裝修,要拆要刷,灰塵滿天飛。楚然不忍心她處在如此糟糕的環境中,不一會兒,就讓他先回相府。她如若想觀察裝修的進度,只需每日出宮後,過來一趟便可。至于其它瑣事,暫時,無須她操心。

……

傍晚,夕陽西下。

軒轅毅終于忙完,翻身躍上馬背,急速出了軍營。

在不算窄的官道上,卻有一位服飾亮眼的女子正低著頭,彎著腰擋在路中間。她撩著裙擺,露出雪白的腳踝。那里,滲著兩行醒目的血絲。看來,是擦傷所致。

軒轅毅想要從女子的身側繞過去。但在他的坐騎靠近時,這個女子卻快速抬起臉。嘴里柔柔的出聲︰「王爺!請您幫幫臣女。剛才,臣女不小心摔了一跤,擦傷了腿。走路很疼。臣女走不動了!」

因為她喊了一聲‘王爺’,他本能的拉緊馬韁繩,馬兒停了下來。他低頭望著那女子仰起的臉龐。

夕陽下,這張艷麗至極的臉上泛著絕美的光芒。嫵媚的眸中,有點點的淚光。而她正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瞅著他。

她正是丁思凰。

她在此處,等待他出現,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為了說這番話,她施了苦肉計,咬著牙,用小石子在細致雪白的肌膚上狠狠的劃了兩道。她想要用柔弱的模樣引起他的愛憐。

今日在中宮的宴客廳內,她還是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她想著,這應該是人多嘴雜的緣故。只要單獨和他踫面,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

既然

他的心中有丁思玥,她也不再急于想從他的心里把那丫頭趕走。只要讓她成功接近他,她一定會慢慢的,把他整個心全都奪過來。

而此刻的這一幕,便是她接近他的第一招。只要他能讓她上馬,把她送往相府,便已經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日的傍晚。他身前坐著丁思玥,他眼中的溫柔只為了那個丫頭。而如今,她也想要坐在他的臂彎之中,她也想要得到眾人艷羨的目光。

她的母親柴郡主可以做到的事,她為何不行?!

當初王氏早就已經是丁府的夫人,而柴氏卻依舊可以做為平妻嫁入丁府。而如今,那粗俗的小丫頭,才不過認識他短短數日而已。她就不相信,憑她傾城的美貌,又如此的楚楚可憐,他會不對她心生憐香惜玉之心?!

而軒轅毅只不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低沉的出聲︰「等一下!」也未等她再說什麼,他已調轉馬頭,快速往軍營方向折返。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丁思凰凰微微怔住,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好在,他至少有開口讓她等一下。‘看來,毅親王也難過我這個美人關。他定然是折返軍營,幫我去取包扎用的繃帶。’想到此,她喜上眉梢。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軒轅毅的確是去往軍營,但絕對不是出于對她的疼惜,而去拿什麼繃帶。相反,他此刻很是煩躁,心中極不想理會這個作做的女子。

雖說,除了丁思玥,他從不把任何女子放在眼中。但丁思凰的這張臉,他還是有印象的。因今日中午,他才看過她幾眼。他記得,那女子也是丁宏的女兒。在餐桌前用脈脈含情的目光暗中瞅著他。而後,他向她詢問丁思玥的去向,可這傻女人傻愣愣的一直不回話。使他頗感不耐。

但此刻,這女子卻突然出現在官道上,而且還以這副模樣。

這里並不是從皇宮回相府之路。很顯然,這女子對他動了心,知道他每日都會前往軍營,于是便在此守株待兔。甚至,故意刮破了腳踝,只為了讓他對她產生憐惜之意。

想到她定然是在幻想著能坐上他的馬背,和他共用一騎,他便很不想搭理她。倘若,她是其它對他虎視眈眈,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並想和他親近的女人,他一定會毫無顧慮的離開。但是現在,他卻不可以那麼做。

因為,那女子好歹也算是丁思玥的同父姐妹。他不能把她丟下不管。

他有些懊惱,今日,他竟未讓小安跟在身邊。否則,這會兒便不用再次折返軍營,就索性讓小安載著她離開。

片刻後,他再次返回丁思凰所在的位置。身後已跟著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將士。

「王爺……」丁思凰看他終于折返,心中很是高興。並示細想他身後為何跟著一名隨從。

「年副將!剛才本王吩附你的,你照做便可!」軒轅毅拉住馬韁繩,讓馬兒放慢速度。但他

沒理會丁思凰,只是轉頭瞥向身後的副將。

「是,王爺,末將明白。」在年副將點頭答復並翻身下馬之後,軒轅毅揮動馬鞭,他的馬兒從丁思凰的身側快速閃過。轉眼間,已遠遠離去。

丁思凰愣愣的望著他已經遠去的身影,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她柔弱的身子卻被一股大力打橫抱起。

她驚慌道︰「你干什麼?」抬眼所見,是一張中年男人毛孔極粗的臉。很顯然,他便是剛才跟在軒轅毅身後的隨從,也就是所謂的年副將。

「丁小姐,王爺有吩咐。定要把你安全送回相府,末將才能再返回軍宮!」年副將本就是個粗人,既然王爺並沒讓他為這位小姐包扎傷口,他自然也毫不理會,更是無視她的掙扎。直接把她甩在馬背上。之後,他也躍上馬。

揮動馬鞭,快速去往相府的方向。

迎著陣陣的微風,丁思玥的心中沒有一絲的舒爽。但她卻不敢動,就怕掉下馬。她只能乖乖的坐在馬背上,在這位胡子拉渣的年副將臂彎之中。

原本她幻想過的美好畫面完全沒實現。她終究沒能坐在軒轅毅的身前。卻只能在這位中年男人的身前。就象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完全沒有和諧的美感,她不得不時時接受路人詫異的目光。

一路上,丁思凰的臉火辣辣的燙。憶起那個傍晚,丁思玥坐在軒轅毅身前的幸福畫面。再反觀

自己如今的慘淡樣。她的鼻子頓時酸了起來。

曾幾何時,不管是相府內,還是在其它地方。她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她的爹爹也曾對她大加贊賞。說她傾國傾城,而且,還知書達理,她不可以配那些庸才。他始終相信,倘若她能站在軒轅毅的面前。這個不近,眼高于頂的冷面王爺,定當也會折服于她的美貌。

她也曾經是這麼想過!每日望著鏡中的自己,她也曾為明艷無雙的臉龐而驚艷著。

那日,在龍舟之上,她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冷面王爺,她的心為他歡跳著。她自信的想,他會

牽起她的小手,把她帶入那葉小舟之上,泛舟賞荷。但他竟然選中了那個粗俗的丫頭。這讓她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打擊。

她怎麼會比不上那個丫頭?!怎麼會!?

她一次次的反問自己,但卻一次次的受挫。那個男人派人給丁思玥送了大禮。那個男人和丁思玥同騎一匹馬。今日,那個男人看著她,卻在詢問丁思玥的下落。剛才,她受了傷,腳踝在流血,他卻不出手幫她。他根本就不想親近她,也不想和她共騎,而是,把她丟給身後的長相粗俗的中年男子!

她的內心氣憤至極!她竟然比不上那個丫頭!他居然對她不屑一顧!他為何會如此對她,不把她放在眼中。那一定是因為丁思玥!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必須要讓那個丫頭離開相府,或讓那丫頭失去那張可以吸引到軒轅毅的清麗臉蛋。

雖說,她以前從不承認,那張清麗月兌俗的臉比得上她這張艷麗至極的美顏!但現在,因為軒轅毅對她不屑一顧,而對她丫頭如此在意。她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現實。

她的坐得幾乎麻掉。馬兒終于在相府大門前停下腳步。

由于平日里,她從未有機會坐于馬上。自然,她一個弱女子,也不會獨自下馬。于是,在大門兩側家丁驚詫的目光下,她又被年副將抱下了馬。

她是小小年紀的少女,她從未被其它男子抱過,而今日,她卻窩囊的被這個長的五大三粗的男子抱上抱下兩次。這使她恨不得想鑽入地縫,躲著不再出來見人。

于是,下了馬後,她低著頭,急匆匆的閃入相府大門。平時很注意儀態的她,竟對年副將未說一句感謝的話。這讓這位中年副將相當反感,直接認定這位相府嫡女相當的沒有禮貌。他搖著頭,相當不悅的,上馬離去。

……

「凰兒,你這是去哪了?听鳳兒說,你出了皇宮後,便下馬車,說有事要辦,不讓鳳兒同行。你到底去哪了?讓為娘很是擔心。」柴氏正擔心著丁思凰,卻見她低著頭,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

丁思凰雖用小石子劃破了腳踝,也未有包扎。但這會兒,傷口已不再流血,血絲也早已干涸。她此刻的步子很穩,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

「滾,都給我下去!」丁思玥在外堂內的紅木椅上落座,瞥著那些正在屋內各處收拾打掃的丫鬟們,她態度及不好的把氣發泄在無辜的她們身上,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端莊大氣的模樣。

「凰兒,你這是怎麼了?這是誰給你氣受了?」平日里,丁思凰和柴氏一般,都喜愛在外人面前偽裝的很賢淑知禮。可如今,瞧著她這凶蠻至極的耍潑相,柴氏便明白丁思凰肯定在外頭受氣了。

眼見那幾個丫鬟都相繼退出了大堂,柴氏也在丁思凰身邊落座。

「娘,您能不能想個法子,讓那個臭丫頭徹底消失!女兒不想再看到那個丫頭!」丁思凰氣急敗壞的出聲。眼里全是怒火。

「噓!小聲一點,你難道想讓別人偷听到咱娘倆說話!」柴氏使了個眼色,開口阻止了她。眼下,雖說大堂內沒有丫鬟在,可保不準隔牆有耳。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娘,女兒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丁思玥那個丫頭!」丁思凰又再次出聲,這回兒,她的音量放低了。

「出了何事?她做了什麼,把你氣成這副模樣?」在柴氏的關切詢問之下,丁思凰便把今日在中宮之內,以及,她在官道上,遭到軒轅毅漠視的事情都全盤說了出來。

「凰兒,這事……」柴氏皺著眉頭。

「怎麼了,娘?難道你不想幫女兒?」

「凰兒,娘自然是很想你

能如你爹爹的願,能入的了毅親王的眼,能順利嫁給她。可娘剛才听了你這番話。娘知道,他顯然對你毫無一絲的愛意。即便是,那個丫頭真的如此所願,消失不見,你也未必能奪得他的心。」柴氏連連搖頭。

「可是,娘,你當初不也是……」丁思凰母女倆習性相近,自然會說些貼己話。丁思凰沒有忘記,當初柴氏曾告訴她,第一眼看到丁宏,柴氏便喜歡上了。

此後,明知道丁宏府內早就已有嫡妻。但柴氏卻想了好多的法子勾搭丁宏。最終她的肚子懷上了。便讓柴母入宮向先王肯求,硬是讓先王下了旨,讓她作為平妻嫁到了丁府。

「凰兒啊。你和娘那時的處境很是不同!當初,你爹爹雖已有夫人,可他在頭一次看到娘時,並不象今日軒轅毅對你那般的冷漠。更別提第二次踫面了。否則,娘又怎麼會有機會嫁入丁府啊!

你能嫁給軒轅毅一直以來是你爹爹的願望,而且,娘也是如此希望的。但如果這步棋走不通,凰兒你也不必走入死胡同,可以變通一下。

雖說皇上一直中意的是軒轅毅,想把太子之位留給他。可是,他早已斷然拒絕。如今坐在至高無上的太子之位的。不是他,而是軒轅澈。

也許你爹爹會說娘是頭發長見識短。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只要太子依舊是現在的太子。假以時日,坐在高高的龍位上,享受群臣跪拜之人並不可能是其它人,而是當今的太子!

就算軒轅毅掌握著東楚國的兵權,又能怎麼樣?!等沒有了當今皇上的庇護。倘若,今日的太子,也就是明日的皇上,一步步收回他的兵權,到那時,你有沒有想過,軒轅毅也不過如此,根本未有你爹爹想的這般強大!?

而他如今有多受皇上的寵愛,以後,就會有多受當今太子,也就是將來的皇上的排擠。對將來的皇上來說,軒轅毅的存在,將會是他眼里的一根刺!

如果軒轅毅對你一見傾心,百般溫柔,娘定然是不會對你說出這番話。可是,既然他對你根本無心。女兒啊。你要不要換個目標?!

娘多次去宮中,自然听到很多閑言碎語。听說,這太子已娶了皇後本家的佷女,可太子對太子妃卻相當的冷淡。成親四年中,他都極少去她房內過夜。以至于,他們到目前還未有子嗣。

娘在想,太子心中似乎還未有中意的女子。倘若,你無法取得軒轅毅的心。如若能收服太子的心,成為側妃也未嘗不可。以後,再為太子生下一男半女。等太子登記之日。你便是貴妃。這可比有可能會被收走兵權的毅親王的正妃要榮耀得多!凰兒,你說是與不是?」

柴氏的心中的確是如此想的。她是過來人,對男人與女人的事,自然比自己的女兒看的更透。听了丁思凰的這一番話,她的心中便已是很清楚,軒轅毅對丁思凰完全沒那個意思。

倘若,她的凰兒和那個鄉下來的丫頭,是同一種類型的容顏。她倒可以為之比較個長短。可她們兩個長的完全不同。丁思玥就如同清新迷人的百合花。而丁思凰卻是美艷無雙的牡丹。

也許,那個男人並不象丁宏那般,喜歡葷素同食,而是,只偏愛著淡雅的素菜而已。那麼,她的凰兒就算再想要那個男人,再恨不得丁思玥消失不見,也沒有啊!就算沒有了丁思玥,軒轅毅也不可能會掉頭愛上丁思凰。或許,他又會找到王思玥或李思玥。

至于丁思玥,柴氏目前只能先把她的事擱著。以後,她定然也會想法戳戳丁思玥的銳氣。不能讓那個丫頭太過春風得意。尤其是,現在連王氏也獨佔了丁宏的寵愛,這更讓她柴氏恨的牙癢癢。但想讓這對母女遭殃,不急待一時,她一定會尋到合適的機會,讓她們都得意不起來。

「娘!女兒看中的只是他,即便他的結局真如你所說,女兒也只想要他而已。」丁思凰迅速搖頭,對柴氏的話不以為意。她對軒轅毅一見傾心,又豈能因為丁思玥的關系,受到了點阻礙,就掉轉向其它的男子。這可不行!

「凰兒,你再好好思量一番,再行定奪。至于你剛才的意思,娘都已明白。但這事,並非是小事。娘會好好尋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你得償所願。但你切不可操之過急。如今,那丫頭還未及笄。一切還遠著呢。不必著急。」

「是,娘。只要娘會想辦法就行!」丁思凰終于舒了口氣。她相信,等到有一日除掉了討厭的丁思玥,那麼,軒轅毅定然會把目光轉到她的身上。畢竟,在這東楚國,能美過她的女子,又能有幾個!?

……

>夜幕降臨。

「麗兒,夜了,咱們就早早歇息了吧!」王氏的房內,丁宏打發下人們一個個散去,在關上房門之後,他迫不及待的摟著王氏,想要上床鋪。

這王氏雖說病了十來年,但如今這身子一康復。氣色好了很多,模樣瞧著很是水靈。雖說比十年前略微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但並無太大的變化。看著很是年輕。

她不施脂粉的清麗面容,使丁宏憶起當初恩師還在世時,他頭一次在恩師的府中遇到她時的情景。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傾心。當時,從未有過其它女子的他,對她驚為天人。恨不得早早把她娶進門。

雖說,在這十年里,因為她長久窩床,最終使他心生厭煩。後來。他又納了幾房妾氏,慢慢對她也淡了下來。

可如今,這一連幾天的朝夕相伴,溫存恩愛之後,他似乎又找到了最初的心動感覺。一時間,他竟認為那幾個妾氏和二夫人柴敏郡主索然無味,統統被他棄于惱後。

「相爺,今夜,您還是去二妹院里吧!」王氏輕輕推開他摟在她肩上的胳膊。

「為何?難道麗兒不想為夫留下來?」

「妾身自然是想要相爺留下。可是,您畢竟不是只有妾身一位妻子,妾身不能總是霸著相爺,讓二妹倍受冷落。」

那些妾氏倒算了。王氏想的是,那柴氏是先皇下旨賜婚的平妻。倘若冷落了她,被皇上知曉。怪罪于丁宏,就不好辦了。

「所以,相爺,你今日還是去二妹房里吧!」丁宏滿腔的熱情突然被王氏潑了冷水,看她如此意志堅決,他最後只能搖著頭,板著臉,離開了王氏的院子。

「相爺!」看到丁宏突然現身,柴氏面上露著喜悅。

沒想到,今晚,他終于來她房里了!一連數日,他終日沉迷在王氏院里。現在看來,不管是再喜歡的東西,都會生厭的!他對王氏的新鮮勁,應該是過去了!

「你對大夫人說了什麼?是不是怪本相這幾日一直留在她的院里?!本相還真沒想到,你竟是個妒婦!

你有沒有想過,這十年間!你一直在本相的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她呢?!她才是這相府的大夫人,可她卻終日與病床為舞!

你以為本相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在這相府之中,在她病倒後,能佔得便宜,握有掌家之權,能不被她大夫人的頭餃壓著,能出頭之人,除了你還有誰!?

你現在不用如此大力搖頭否認!你否認也沒用!你也不用亂猜測是她對本相說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對本相說,她是如此的善良,她還讓我到你房里過夜!

但你所做的,你的心思,本相心中都有數。本相卻始終沒追查,讓她白白失去了十年的健康,本相為了你,暗中讓這事就這樣簡單的過去了!

可你卻還不知悔改,一定在她面前說三道四,讓她把本相趕到你這里!即便她什麼也沒說,但本相卻知道,定然是你對她說過什麼!她才會如此做!

你真是太過自私!你害她十年躺在病床上!如今,本相只不過想要對她稍加補償,伴她左右,你竟還有臉對她說那些!

你听著,在本相未消氣之前,本相不會再來你院里。即便是要雨露均佔,本相寧可去妾氏的房內,也不會再來你房里。本相要讓你清楚反省,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還有,她倘若再有何差池,本相會把帳算到你頭上,對你絕對不輕饒,所以,你休想再做什麼!哼!」

丁宏被王氏趕出後,心中很是郁結。如今,他看到柴氏,自然就沒有了好臉色。他是堂堂的相爺,智商自然不低。他又豈會不知道,孫氏遺書中所寫的那位害王氏之人定然就是王氏。

看著由于他這番嚴厲的數落指責,柴氏只會連連搖頭,卻不反駁的模樣。他心中便很是惱恨自己。他竟讓最喜歡的女子,被人加害臥床十年。而在這期間,他竟還對她如此冷落,並與柴氏恩愛非常,還納了那幾名妾氏,這些都讓他心中很是愧對王氏。

如今,柴氏這張明艷高貴的臉龐,對他似乎也沒有了吸引力。他的腦海中,只閃過王氏清麗的臉蛋。

此刻。他卻被王氏趕出了房間,今夜,自然不能再回她的院里。從柴氏的房中出來

之後,他竟然破天荒的未去任何一位妾氏的院中,而乖乖的去了他的書房,打算清心寡欲的過一晚。

……

而此時,丁思玥剛沐浴完,換上了一身女敕黃的薄衫。她早早打發雲鴿回房歇息。她安然坐在圓桌前,在朦朧的燭光下,她低下頭,手中攥著筆,仔細的記著帳,整理著帳簿。

當然,她也是等待著軒轅毅的到來!

除了他不在京城的日子,其它的時日,每夜,她似乎已經習慣要等著他來,而她也相信,他肯定會前來。但她也知道,他不會太早過來。他會擔心她的丫鬟還未曾退下。

‘叩叩!’沒多久,果然傳來敲窗之聲。

她站起身,但卻沒有再走向窗邊詢問。而是,直接款步向前,她打開了房門。

在傳出房門開啟之聲後,一抹欣長偉岸的熟悉身影急速閃至她的面前,在她開口之前,結實的雙臂已緊緊的圈住了她。

「玥兒,很對不起,委屈你了!」耳畔傳來他低沉動听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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