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襲白色錦袍的冷傲美男出現在回眸酒樓大門外時,原本熱鬧非凡的店內瞬間安靜了幾許。象這般氣質卓然,天生霸氣,又俊美如斯的男子一出現,很容易吸引眾人的目光。
「見過毅親王!」楚然小跑著出了酒樓的大門。在軒轅毅面前壓低了嗓音,恭敬的打招呼。
「玥兒在嗎?」軒轅毅剛剛回京。他沒去皇宮復命。而是先找來這里。這麼多日未見著那個小丫頭,他心里惦記得很。
此刻的軒轅毅在陽光下的俊顏看上去有幾縷疲累。為了早點回京,他這一路上趕的極為辛苦。回京後,來不及去王府洗個澡換件干淨的袍子,他全身上下都透著風塵僕僕的氣息。
「小釘子她,今日還未來酒樓!」楚然輕蹙眉頭︰「王爺,昨日傍晚,相府來人把小釘子找了去。
小釘子從未和相府里的任何人說起過,她開酒樓的事。看來,這事,丁相爺應該已經知曉了!小釘子現在還未來酒樓,極有可能被他們禁止出府了!」
楚然原本有想過,等中午的生意忙的差不多了,他便潛入相府,去找找那丫頭︰「王爺,您別擔心。小的昨日就和小釘子提過,如果她受相爺的懲罰了,就讓她的丫鬟來帶信。到現在,還沒有人來找小的,應該沒什麼大礙!」
楚然原本最擔心的就是丁思玥又會被關柴房。但遲遲無人來報信,他已排除這個可能。
「知道了!本王走了!」軒轅毅雖說是酒樓的其中一位掌櫃,之前,為幫著拭各地合適的分店店鋪,他和楚然打過幾次交道。但他始終很少在酒樓內外多做停留。畢竟,他是個大忙人。
「是,王爺走好!」軒轅毅轉身上馬和侍衛一道離開。而楚然回過身,一腳剛邁入大門,就听到有個女子的聲音在著他。
「楚公子!」那是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他側過臉,便睢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圓臉丫頭正跑到他的面前。
「雲鴿,你們家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來到這個世上後,他頭一次和丁思玥在商業街上相逢時,雲鴿便在丁思玥的身邊。所以,他對這丫頭並不陌生。
看著小丫頭急匆匆的模樣,倒惹得他又開始擔心丁思玥的處境。心里想著,真不湊巧,剛才,軒轅毅還在的。
「不是的!楚公子,我家小姐她沒有事。」雲鴿順了幾口氣,抬頭望向楚然。
這個和李大海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如今一身的藍色錦袍,當起了酒樓的掌櫃,氣質上有了天壤之別。因此,雲鴿再也不會把他和李大海聯系在一塊。
「那小釘子人呢?她怎麼沒來?」
「小姐她,雖然沒有受到懲罰。但是,她被限制出府了。小姐怕你擔心,所以才讓奴婢前來告訴您一聲。
她說,她最近可能都沒辦法溜出府。酒樓的事,暫時先麻煩您一下了!現在,小姐即便是在府內行走,身邊都跟著武僕。不讓她有出府的機會。」
雲鴿在心里嘆息著︰‘小姐真可憐,還不如我這個做丫鬟的自由。’
「沒有受懲罰,那便好。你回去轉告她,酒樓的事,讓她不必擔心!」楚然放下心來。
「是,那奴婢走了!」雲鴿福了福,打算離開。
「等等!」楚然喊住了她︰「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毅親王剛才來找過她。她的事,他都已經知曉。他一定會想出萬全之策。有毅親王在,讓她放心。」
「是,奴婢知道了!」雲鴿這次的聲音有些失落。
原因是,她崇拜之人,剛才竟然來過這里。好可惜,她如果早點過來。或許能一睹毅親王俊美偉岸的身影。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見過老百姓們掛在嘴上的那位大英雄呢!
……
御書房內,皇上軒轅浩然和軒轅毅聊完了公事。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坐于書案對面的軒轅毅打算起身離開。之前,他在回眸酒樓沒有見到丁思玥,便直接來了皇宮。
「毅兒,且慢!」軒轅浩然出聲陰止。
他睨著軒轅毅,微微蹙眉。其實,前些日子,他似乎在哪里听過那些傳言,說是,軒轅毅在京城附近的那些個城鎮內活動,似乎和經商之類的有關。
那候,他不以為意。心想著,他的皇兒乃是一位王爺,又官拜大將軍。他怎麼可能會去做一屆商人。
但此刻,他卻知道,那是真的!
今日,下了早朝,丁宏就迫不及待的向他稟報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軒轅毅也是一位商人,而且,還是那家回眸酒樓的大掌櫃。另一件則是,丁思玥已被丁宏限制出府。
「父皇?」軒轅毅有些困惑。
「毅兒,你每月的俸祿不夠王府開支?」軒轅浩然直覺上懷疑事情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為了銀兩,他們兩個,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相府千金。怎麼可能會去開酒樓?!但他怎麼也不相信,軒轅毅的俸祿會不夠王府的開支。
「怎麼會?」軒轅毅愣了一下。他並不知道皇上已經知道他開酒樓的事。他只是有些訝異父皇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你怎麼會想到要開設酒樓?不是缺銀子,你何須如此費心費力的做了商人?」軒轅浩然倒不是用怪責的語氣,他只是很好奇而已。
「父皇,您是怎麼知道的?」軒轅毅腦子一轉,便馬上知道了答案︰「是丁丞相告訴你的?」既然丁思玥已被丁宏知曉開酒樓的事,那麼,這丫頭一定在丁宏面前提了他。連帶著,連他的父皇也知道了。
「嗯!」軒轅浩然沒有否認,輕輕點頭︰「你能告訴父皇,究竟是為何嗎?」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想要更多的銀兩!」軒轅毅毫不回避︰「兒臣並不缺銀子,但又有誰不喜歡銀子越多越好?!抱著這樣的想法,兒臣才會開設酒樓。」
「那你為何要和丁三小姐一道經營?!」
「父皇,您也知道,兒臣中意與她。而她對開酒樓的事,也有興趣。于是,便一起揍份子,開了這家酒樓。兒臣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商人也是東楚國不可或缺的存在。」
提起丁思玥,軒轅毅的眼前就晃動著那丫頭清麗的小臉。想著她現在如此委屈的被關在相府,他便有些心疼。
「毅兒,你糊涂了!」軒轅浩然終于出聲怪責于他︰「你既然中意與她,又何必把她拉著共同經營酒樓?!
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出門經商,你覺得這合適嗎?!如果你想日後讓她當你的正妃。你就不應該這麼做?!
你需要的是一個能照顧你,也能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王妃。而不是一個每日在外頭應酬顧客的商女!
好在,丁丞相今日已對朕提起過。從即日起,便會限制她出門的自由。以後,你再找個機會把那家酒樓結束掉。」
軒轅浩然說完之後,軒轅毅皺著眉頭,陷入短暫的深思。
「怎麼,你還有其它的想法?」軒轅浩然再度出聲。
「父皇,兒臣有一事請求!」軒轅毅想到的是丁思玥被困在府中,無法一步步達成她的願望。這一定是她極為郁結之事,他要想辦法幫她解決。
那丫頭曾經對他說過,在她前世那個時代。女子根本就不象現在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女子經商一點也不稀奇!
他知道,她向往自由。她是不可能象那些循規蹈矩的官家小姐那般,安靜的呆在府中,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
而丁宏對丁思玥‘不準出府門’的懲罰,是他無法阻止的。就算是他的父皇,也沒辦法出聲。畢竟,那是人家的家務事。
所以,他現在想到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要快點將那丫頭從深深的大宅院里解救出來。
「說吧!」看到軒轅毅一本正經,甚至用了‘請求’一詞,軒轅浩然的眼中,有幾縷暗芒快速掠過。
「父皇,請父皇下旨賜婚,兒臣相娶丁思玥為正妃。」
軒轅毅自然是不可能答應軒轅浩然剛才說的,有關于,讓他以後找個機會結束酒樓生意的事。他們不但不會結束,而且。酒樓的好幾家分店都要在近期開業。
但這些事,他不想多和軒轅浩然爭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丁思玥從牢籠里解救出來。
「想娶她?」軒轅浩然面上未起一絲波瀾,淡淡的出聲︰「毅兒,這恐怕不行!你知道丁家那丫頭還未及笄。」
「不一定非要等到她及笄才能把她娶進門吧!?很多女子都提早舉行大婚儀式的。父皇,兒臣很想要娶她。」只有在提到丁思玥時,軒轅毅的俊臉才會顯露出焦急的情緒。
「這麼急著想娶她?你是因為不想看她被丁丞相限制出府吧?!你擔心不能再象她開酒樓時那樣,隨心所欲見到她!」
既然聊到了軒轅毅的人生大事,軒轅浩然就把先前還在談論著的那家酒樓的事拋到一邊。他心里想著,每個人都有軟肋。看來,丁思玥果然是軒轅毅最為在意之事。
「是!兒臣很想時時見到她!」書房內,只有他們父子二人。軒轅毅完全沒有想隱瞞他對丁思玥的心意。
作為皇子,正妃必須是由皇上下旨賜婚,不能自己擅自娶進王府。即便是他,也不能例外。
換言之,倘若皇上始終不肯下旨賜婚。那麼,丁思玥就無法嫁入王府成為正妃。除非她能委屈一下,當一名側妃。
「父皇曾經也擔心過你的人生大事。那時,你什麼女子也看不上眼。這讓父皇很是焦急。但如今,你心中卻已有了中意之人。
你想要娶丁三小姐。這原本是件讓你我都很開心的事。但是,要讓你失望了。毅兒,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不會為你賜婚。」軒轅浩然瞥著軒轅毅,鄭重的搖了搖頭。
「父皇,您這是為何?前些日子,您不是還多次邀她來御書房陪您對弈?!您還曾贊賞過她聰明!
記得,您曾經說過。等她及笄,您便會下旨賜婚。如今,並沒有五皇弟的攪和。她和兒臣又心意相通。父皇,您為何不肯同意這件事了?
是因為她還未到及笄?!如若是這樣,兒臣可以和其它男子一般,先和心愛的女子舉行大婚儀式。但會等到她過了及笄才和她同房。這樣,還不可以嗎?
還是說,父皇您介意她開酒樓當商女?
雖說,商人的地位不高。可是,父皇,就算是商人也是您的臣民!而且,在這件事上,父皇您不能對她有挑剔之心。畢竟,您的皇兒,兒臣也成了位商人,不是嗎?」
從小到大,這是他頭一次對軒轅浩然提出請求。但竟然被拒絕。
「毅兒,讓朕來告訴你,你為何不能娶她!」軒轅浩然捧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再次出聲︰「不是因為她未到及笄之年,也不是因為她和你一起開酒樓的事。而是,朕不想答應這件事。毅兒,你是朕最寵愛的兒子。你明明知道,你的母妃以及朕最希望看到你處于什麼位置,可一直以來,你卻都在拒絕著朕對你的心意。
如今,你說你想要娶心愛的女子。你說,你中意丁三小姐。這些,不用再多說,朕都已經听得一清二楚。
朕明白她對你的重要性,你是如此希望能和她長相廝守。這是你心中的願望。可是,父皇卻要故意拒絕你,不想要滿足你。
父皇要讓你知道,被別人拒絕,達不成心中所願時的難受心情。
如果有可能的話。朕還想著,等那丫頭在相府好好受了懲罰之後。朕打算封她郡主,把她嫁到臨近三國之一,讓她遠嫁和親!
當然,朕其實還可以有其它的做法。
你也看到了,太子和太子妃成親四年多,依舊無子嗣。所以,朕心中也有過打算,想把她指給澈兒當側妃。你看可好?!」軒轅浩然越說越離譜。
「父皇!您……您究竟要如何,才能同意下旨賜婚?」軒轅毅繃著俊臉,面上已堆起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