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斯笑而不語,顯然很瑟。♀
「好吧,好吧,你今天有什麼事嗎?難得你沒有守著你那小寶貝,我們去喝一通怎麼樣?」伊萊指的是他們以前常去的酒吧。
塞倫斯猶豫了會兒,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去了。伊萊,你那塊記憶晶石還在嗎?」
「在的,馬上給你。不過,塞倫斯,你真的不考慮去一下嗎?你的生活怎麼能只有方松清!」伊萊一邊說著,一邊到暗室取出了深紫色星形的一塊晶體,「喏,給你。」
塞倫斯抬手接住了伊萊丟過來到記憶晶石,放進自己的空間儲物器里,就直起身,甩了甩魚尾,搖了搖手說︰「我走了,不用送我。」
伊萊見塞倫斯瞬間消失在門口,晃了晃腦袋︰「唉,真是夫奴啊。」
塞倫斯又去了別的店買了些材料,之後就進入了自己的工作室開始做掛墜了。其實,塞倫斯不擅長制作,他只是在高等學校選修過相關課程,但為了送方松清一件自己做的,又能讓方松清時時想起自己的東西,他只能努力回憶起來,又看了許多相關資料,制廢了好幾個後才做出了一個他不太滿意,但顯然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不可能再做得更好的掛墜。
方松清剛剛從制藥室出來就見到守在門口的塞倫斯,他抿嘴笑笑,滿臉都是快樂與甜蜜,不過他還是勸塞倫斯道︰「塞倫斯,你不要總是這樣。我出來就會去找你的。剛才你不是去逛逛了麼?怎麼不逛久一點?」
塞倫斯不先回答,而是拿出了做好的掛墜,「松松,給你。」
方松清含笑接過,只見這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東西,圓形,扁平狀,但正反面皆是中間部分微微凸起,呈現出兩個漂亮的圓弧型,圓的邊緣是一圈藍色碎鑽,中間卻是成正方形細小切面的晶體,他的指尖在中間小突起上輕輕一按,一幅他和塞倫斯甜蜜擁吻的照片投影就顯現了出來,再一按又消失了。
「什麼時候拍的照啊?」方松清笑著問。
塞倫斯見方松清看到這張照片毫不生氣而是眼中充滿笑意就暗自松了口氣,也揚起笑說︰「之前拍的。」
「廢話。不過還是謝謝,我很喜歡。」方松清愛不釋手地模了模,就拿出一股冰蠶絲編的細繩,穿過掛墜,又遞給塞倫斯,「幫我戴上。」
塞倫斯小心地把項鏈戴到方松清脖子上︰「松松,不是都說了嗎?和我不用道謝。」
「都習慣了。」方松清看了看鎖骨中間的掛墜,那里正源源不斷地傳送出暖暖的溫度,他覺得這樣雖然稍稍娘氣,卻是塞倫斯的心意,怎麼樣都是好的。
「松松,那個……」塞倫斯模模頭,有些說不出口。
「怎麼了?」
「那個,瑩瓣花要不還給我吧……」塞倫斯始終念念不忘著瑩瓣花,想要回來然後遠遠地埋掉。
但方松清卻不願還了︰「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雖然寓意不佳,但總是特別的,我也不在意,就不用還了吧。」
「那好吧。」塞倫斯覺得方松清不在意就更好了,但不在意是之前不在意還是現在不在意呢?塞倫斯糾結。
最近一段時間塞倫斯做了那麼多讓方松清感動的事,方松清覺得自己也應該做點什麼,除了平常做飯做得更合乎塞倫斯口味,在情事上讓塞倫斯更為盡興,生活上更體貼塞倫斯之外,應該再做點特殊的事。
做什麼好呢?方松清想了想,決定親手用自己的鱗片、頭發還有淚珠做一個戒指送給塞倫斯。
可惜,在戒指還沒送出去之前,就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
「塞倫斯,能不能現在請你幫個忙?真的很緊急,謝謝你了。」
一天,塞倫斯收到了來自伊格的信息,那時方松清又在制藥室里,因為方松清這次要制作一支特別高級的藥劑,需要一天時間,他就陪著伊萊到酒吧喝一杯,不過這些他都事先告訴過方松清。
他那時還在傻笑,想著︰松松實在太可愛了。
只是因為他總是向方松清請求允許,方松清的回答就是一個分外甜蜜的吻。
「伊萊,我要先走了。」塞倫斯放下酒杯,拍了拍伊萊的肩。
「怎麼了?」伊萊抿了一口紅酒,又擠眉弄眼地問︰「是不是你家小寶貝催著你回去啊?」
「不是,我先走了。」說完塞倫斯就游了出去。
伊萊吹了一聲口哨,繼續喝酒。
塞倫斯先給方松清發了一條信息說明了情況,又發了一個給伊格問他在哪里,因為他擔心是內伯斯出了問題。
「在藍珊瑚小洞。」很快,信息就回復了。
在藍珊瑚小洞?怎麼在那里?塞倫斯微微皺眉,但他還是迅速游向那處。
藍珊瑚小洞在一語小集的最東面,在一片巨大的藍珊瑚後面,是個偏僻的海底山洞,周圍幾乎沒有人魚的痕跡。
「伊萊,你在里面嗎?」塞倫斯到洞口就大聲喊道。
「在。」伊萊的聲音經過洞內石壁的折射顯得有些深遠。
塞倫斯略略停頓還是游了進去。游過一條曲折的通道,塞倫斯就見到了正坐在石床上的伊格。石床上鋪著柔軟的海草墊。
「伊格,怎麼……」了?話問到一半,塞倫斯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他只來得及听到一聲「對不起」就徹底暈了過去。
塞倫斯又像是回到了在高等學校求學時期,那時他偶爾做春-夢。春夢的主角都是方松清,這是他難以啟齒的秘密,所以盡管在他真正擁有方松清後,他都不曾告訴過方松清。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又做春-夢了,令人迷醉的呻-吟,絲滑的觸感,溫熱的皮膚,一切都讓他沉迷。他仿佛又听見了方松清性-感的哭聲︰「快點……再快點……」
在釋放過後,他似乎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塞倫斯驚嚇著彈起了身,他記得他是來幫伊格忙的,可是他一進來就被伊格藥倒了。
塞倫斯聞著海水中殘留的情-欲味道,看到皺著的海草墊上的那一片片白濁,瞬間失了顏色,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那個猜測簡直是他所不能負荷的。他瘋了一樣的絞碎了海草墊,在石洞內亂砍,又去石洞外搬來一塊塊大石頭把石洞填得嚴嚴實實。
他渾渾噩噩地游著,一瞬間又沖到一片溫泉區,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身體,甚至都擦破了皮。突然,他又停了下來,用手蓋住了臉,開始無聲地哭泣。內心的痛苦快把他逼瘋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海水的顏色也變成了墨色,他知道方松清快結束制藥要出來了,只能收拾好心情整理好衣服游回家,他現在沒有勇氣把這件事告訴方松清。
「塞倫斯,你怎麼了?」方松清見到塞倫斯雙眼無神,臉色灰白擔心地問道。
塞倫斯打起精神來,強笑著說︰「沒事,只是哈勒又輸了。」
哈勒是塞倫斯喜歡的一條雄性人魚球星。人魚們也有運動,特殊的手球類和尾球類運動是人魚們的最愛。
方松清也清楚塞倫斯這點小愛好,他安慰道︰「哈勒實力還是不錯的,下次他們隊應該可以取得勝利。」
「也許吧。」塞倫斯現在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膽戰心驚。到晚上他都無法繼續和方松清進行某項原始運動。
方松清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因為他今天高度集中精神力,有點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塞倫斯睜著眼楮發呆了一夜,方松清就在他的身旁,可他不敢抬手模方松清的臉。他的內心在拼命掙扎,黑衣小塞說︰「塞倫斯,不要告訴松松,你一說他就會離開你。」
白衣小塞瞪了黑衣小塞一眼,正色道︰「塞倫斯,告訴松松吧,兩人相處最重要和最基本的是誠實,如果他日松松自己發現,他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你現在說,松松也不會原諒你。」黑衣小塞搶白道。
白衣小塞趕緊勸說道︰「不會,你不是故意的,是被陷害的,你應該和松松一起面對!他會原諒你的,你們是那麼相愛,這不是你的錯啊,塞倫斯。」
「怎麼不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塞倫斯,讓你輕信他人!」黑衣小塞諷刺道。
「不是的!不是的!塞倫斯,你要相信松松,如果你不坦誠,結果絕對比坦誠嚴重!」白衣小塞也威脅道。
「才不會!」
……
直到天亮,新的一天開始,塞倫斯都沒有下定決心。確實,這對塞倫斯來說太難了,他無法確定如果告訴方松清會是怎麼樣,不論如何,他都不想方松清離開。
一日日下去,塞倫斯始終猶豫不定,眼見著他就憔悴了,鱗片、頭發的顏色開始暗淡無光,他總是走神,對方松清的任何舉動都既擔憂又欣喜。
方松清這個枕邊人又怎麼會不清楚,但他一直在等塞倫斯告訴他,因為每次問塞倫斯,塞倫斯都以各種理由搪塞,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方面的事。
其實,如果塞倫斯坦誠相對,而方松清听到那個消息沒有發飆,而是鎮定下來仔細觀察分析衣服、石洞及迷香的氣味,他就會發現一個讓他和塞倫斯都松一口氣的事實。
可惜,石洞已經被堵,塞倫斯把所有相關的衣物等都銷毀了,這個事實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再發現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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