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里的草太短了,我去河邊拔了些長長的柔韌草心回來,坐在屋檐下一邊編,一邊等著他回來,這樣的生活,就是低頭也能撿到微笑,這便是幸福了吧,因為我什麼也不求了。」莫離對誰都好,就是對自個不好。
他吃了一半,硬是說吃不下了,非要我吃不可。于是我就很將就地很不心甘情願地吃那半碗已餃子,心里卻是直樂,餃子真是這個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待得日頭沒有那麼毒辣的時候,我們便收拾了東西去西市賣。
于是,我遇上了那個暴君,那個冷冽無情的暴君,那個要我心里只有他的男人。時光如是能夠倒流的話,我寧願我昨天淋了雨今天就傷寒重得下不了床,可是天若注定要讓二個人遇上,不遲一步,不早一步,在剛剛好的時候就會遇上。
西市真的很多人,我像魚兒一樣在人群里鑽著,手里拉著莫離。我不放開他的手,我們就不會走散了,莫離是文人寧願讓人也不會毫無禮儀地游走。我可不會讓人的,干麼要讓啊,我讓別人干嘛別人不讓我來著呢。
我瞄著個好位置,奈何那賣花的小女孩佔著,不過路過卻沒有人多少人買花,看了一會我笑了,欲走上去莫離拉著我︰「小姑娘先來的,我們再找個地兒就是了。」
我得意地笑︰「莫離,你也小看我了,你以為在你面前的我,還是凶狠的傅天愛。」改姓莫了,連脾氣,性子也一並改了。
說來也奇怪,改得並不憋屈,可能以前那種也並不是我本性。
上了去問小女孩花怎麼賣,買多了要她便宜一點,然後我全買下來,包括她站的地兒,招呼著莫離過來,將他背著簡易小桌子取下,吆喝著別人來買草蛐蛐,來買字畫。
我聲音清脆響亮,一喊就多人圍了過來,很多喜歡草蛐蛐的。京城這地兒大多是有錢人,有錢有勢也會玩,王公貴族子弟很喜歡斗蛐蛐,百姓也自然攀附得多,看到草編得活靈活現的都很有興趣地過來問。
買一個蛐蛐送一朵花,在價錢上自然不同了,人真是奇怪的東西,花就是一個銅板給你十朵都不要,搭上蛐蛐兒我收他們二個銅板,居然還樂滋滋的。
乏人問津的書畫像是擺設一般,我不願意說要買蛐蛐兒還要買書畫,那是對莫離的污辱。
但是我又更不願意讓他受冷落,絞盡腦汁地想著,越發的滿頭大汗,莫離給我一方帕子︰「擦擦吧,叫這麼大聲也不嫌渴。」
我擦把汗,笑嘻嘻地說︰「我幫你賣字畫,你給我買酸梅湯喝好不好?」
「你這個錢蟲。」他無奈地輕笑︰「我還想請你施舍點,給我買碗杏仁茶呢?」
相視而笑,心中快樂得不得了。
「好不好,好不好?」我好喜歡這樣撒嬌。
「好。」他轉頭微笑地將草蛐蛐兒擺得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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