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就跟我說︰「又不是你做的壞事兒,有什麼不敢的。」
得,我要是真不去,還就是我做的壞事兒了。
我想那紅漆讓墨給染了,也看不出來,就理直氣壯地跟了過去。
君小喬,君如玉,還有上官香華都在,甚至是還有太後,沅妃,一些準備著的人。
那雲海觀音有些慘不忍睹,擺了開來,烏黑一團一團的。
太後氣得可不輕啊,今兒個她壽辰,可是有人卻不讓她好過。
「侍候是怎麼守的?」李棲墨看著這些,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我想真是奇怪了,他不一出口就罵這幫女人怎麼做事的。
上官香華低頭輕道︰「送到神廟里去,等著吉時到了才掛好的,就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誰心存歹意,把這雲海觀音弄成這樣了。」
「沒人守著嗎?」
「有呢,守門說沒有看到誰進出,只是窗子有開過的痕跡,窗上昨天新上的紅漆,也有些月兌落。」
上官香華,可真不是一般的心思啊。
「叫侍衛進來,朕倒是問問,這怎麼守的。」
太後就冷然一笑,殺人眼神看著我說︰「皇上不用問侍衛,要問就問問你身邊的這個賤人做了什麼吧?」
「我?」我指指鼻子︰「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潑墨的。」
「你瞧瞧,哀家還沒有說這雲海觀墨染的是什麼呢,她倒是先是不打自招了。」
「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到這是潑墨好不好。」還不打自招,太後你老了,用詞也不好了,跟著君小喬就是越混越回去。
「今兒個不管怎麼樣都好,皇上這事可不能從輕了。」她冷然地說︰「小喬,把你發現的東西呈上來。」
君小喬拿著一個手鐲說︰「在桌子上發現了這個。」
我眯起眼一看,是有些似曾相熟的手鐲,可是我恨他的那個時候,我已經讓小蟈蟈給我取了下來了。
怎麼會在這里呢,真真是奇怪了,合上窗的時候看到的那金光,大抵就是這樣的了。
李棲墨拿過鐲子看著,太後突然冷喝一聲︰「傅天愛,還不給哀家跪下,今兒個哀家便要好好地教訓你,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我惱啊,你們陷害我,也要有點水準好不好。
李棲墨淡淡一笑︰「太後,這你可不能怪得天愛了,這鐲子是朕給她的,取下來之後朕一直讓人保管著,怎生就到了這里呢?這金鐲子上寫著平安快樂幾個字,很是普通,但是有朕的提名,想必宮里很多人都知道是她的,如果她去做這些壞事兒,何必扔在那讓太後發現,這明顯就是想要陷害她,小技巧兒也想上大雅之堂?哼。」他冷哼,十分的不悅了。
我心里的怒火讓他平復了下來,就听著他說。
「太後姑姑,小喬最開始看到她是和胡昭儀在一起的,要不問胡昭儀她離開了沒有?」君小喬是不害到我,很不甘心的。
我瞧著她的鞋子,是青草的,而且繡鞋上還有些墨跡,看了看了解于心,只得長長地一嘆息。
胡昭儀很快就傳來了,見到這麼多人有些緊張。
太後親自問她︰「胡昭儀,剛才這個賤人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胡昭儀驚慌,連頭也不敢抬地說︰「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妾是一直和傅小姐在一塊的。」
「你便是說實話,哀家會替你作主。」
「傅小姐一直和臣妾在一起。」她還是很堅持這麼說。
李棲墨抓著我的手,很不悅地說︰「母後,今兒個你壽辰,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兒,但是弄成這樣,倒是這些守衛的不力了。」
「罰他們是小事,這不就是讓哀家觸楣頭嗎?」
「太後莫要生氣,要不讓如玉看看能否救得回來。」
「這都到處染黑了,如何能行?」太後惱怒。
君如玉看著,然後說︰「也許行的,太後給我一個時辰。」
她氣得不輕啊,我不吭聲,她瞪了我一眼︰「還不滾出去。看到你哀家心里就不舒服。」
我撇撇嘴︰「是你叫我進來的,你以為我想進來啊。」
「你這賤丫頭,還敢頂嘴。」
「得了,你們總是一見就吵,莫非便是別人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越吵感情越好。」
「誰和她好。」我氣呢。
總是出口閉口就是我賤人,賤丫頭,你身份高貴啊,如果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後,你又是什麼?
「母後,天愛是朕心愛的女子,這般叫她,倒也是輕賤了朕。」他似乎有些不高興地說了,牽了我的手,便大步出去。
在長廊上我扭著︰「放開我的手。」
「傅天愛,你做過什麼?」他低低地問著。
我裝傻︰「我哪有做過什麼啊,你好放開我了,別這牽著扯著。」
他停了下來,雙眼帶著嘆息和沉痛︰「你手上有紅漆,你衣服上有,你還想騙誰,你騙誰也罷,別騙朕。」
「不是我做的。」女乃女乃個熊,可真是厲害,一下子就發現了。
「朕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你也去過。」
「我就去瞧瞧熱鬧,不行嗎?你看看你的後宮,到處都是想讓我死的人,遲早有一天,我就會死在這里。」我嚷嚷地說著。
他不高興了,抓著我的手,抓得十分的用力︰「給朕閉嘴。」
「偏要說,怎麼了,不愛听了。」我氣鼓鼓地看著他︰「是我啊,我進去就往窗上一弄,將那圖兒給弄上了紅漆,但是墨卻是不關我事的,當然你也可以不護著我的,這無所謂,一看到那金鐲子我就知道有人不想我好過了,為什麼不想我好過呢,你比我還清楚,就是你沒事有事就來找我,煩我。你說你寵愛我,遲早有一天這寵愛,會把我害死。」
我說話,半點情也沒有留。
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實,我知道,他也知道。
後宮很多的事,防不勝防。
這一次是做得淺薄了一些,居然放上我的手鐲,我也沒有想到李棲墨會幫著我撤謊的。
「可是天愛,朕心里有你,忍不住地就想要疼愛你。」他喉里像是有沙子,說出來的話,十分的沙啞。
「後宮,反正你比我還清楚。」
他拉住我,不讓我走,讓我正視著他的臉。
很輕很輕地說︰「天愛,為朕學著聰明,學著圓滑,學著長大。」
「為什麼啊?你不值得。」笑笑,扯開他的手就跑走。
回去,槿色和小蟈蟈還在擦擦洗洗忙碌著呢。
我便問小蟈蟈︰「小蟈蟈,上次讓你弄下來的金鐲子呢?」
小蟈蟈說︰「小姐,現在要嗎?」
「嗯,看看。」
她一笑︰「小姐,放在你房里的小櫃子里呢,我去取出來給你戴上。」
我跟著她進去,她取出了一個小盒子,將蓋子打開,然後遞了過來︰「小姐你看,在這兒呢。」
這真的是詭異了,女乃女乃個熊啊,這個金鐲子是不是鬧鬼啊,居然又出現在盒子里。
還是那雕蘭,還是刻寫著平安,快樂,然後是李棲墨的提名。
我吞吞口水︰「把這金鐲子收好吧,我就是看看,並不想戴。」
天啊,那個人是誰啊。
我倒是好奇起來了,不是君小喬的,君小喬雖然穿著青草的繡鞋,也還染上了墨。
可我和胡昭儀去看的時候,君小喬在繡房忙著,也沒了什麼儀態,腳伸出來那鞋上就有墨汁了。
而那個人站在供桌前,剛開始那雙鞋子可是潔淨無比的。
能知道君小喬這些的,無非就只有當時在繡房的幾個人,沅妃,上官香華,還有君如玉,還有幾個妃嬪,人一多,可真不好說。
但是我也知道了,就是她們那幾個,跑不了的。
我又一驚,難道有人知道我在里面?所以這樣,如果我不是細細一想還記得一些畫節,想必我就要斗君小喬斗得厲害了。
是你麼,沅沅,居說你長得像呢,而且經厲也有些像呢,所你也會爬這爬那,其實你不用從門口進來是不是?
我最最討厭讓人這樣陷害了,有一口沒一口地吃飯,還在冥思苦想著。
小蟈蟈跟我說︰「小姐,現在外面可熱鬧著呢,小姐不出去瞧瞧。」
「不想去,你要想去你就去吧,你和槿色忙了一上午了,也不用照顧,我一會兒睡一會。放心,我哪也不去。」
槿色也笑道︰「奴婢倒是不喜歡去瞧這些熱鬧,小蟈蟈一上午就忙著給小姐做湯什麼的,累得緊,去看看也是無妨的,奴婢在這兒陪著小姐。」
「好的。」
待到小蟈蟈走後,槿色端著一碗藥進來,我皺皺眉頭︰「能不能不要喝啊,我不喜歡喝。」
「呵呵,小姐這世上誰喜歡喝藥啊,你身體不好,要是再流血可是吃不消的了,把這些補身體的喝下去,奴婢有個好消息告訴小姐呢。」
「真的?」我狐疑地問她︰「什麼好消息啊?」
「小姐先喝藥。」她端過來。
我皺著眉頭,一點一點地喝完了。
她將泡好的蜜蜂水端了過來,然後取出一封信給我︰「襄王宮里今兒個送過來的。」
「哇,槿色你太可愛了。」高興得幾乎就要跳起來了。
槿色你這兔崽子,倒是還記得我這個關在深宮可憐的鳥兒啊,還記得給我寫信,我好感動啊。
「天愛,見信好。」
我看到這幾個字,就忍不住想要笑。
襄王你這小白菜頭,居然也開始認真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