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以眸凝神著洛凌風.良久後嘆了一口氣道︰「早面對晚面對.早晚都是要面對.罷了.洛凌風.如果我的身後有著強大的勢力.而那股勢力非但終老都不可能為你所用.而且還有可能源源不斷的送人過來.你當如何面對.又當如何安置我.」
洛凌風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越皺越緊.夜雨的身份來歷是他心底一直懸著的謎.他一直知道她的出現不是偶然.傾凌風閣全力都沒能查清她的身家來歷.以此也可推斷的出.她背後的勢力當是何等的恐怖.
可那些只是推測.如今听她就這麼婉婉道來.他那一直擰著的心卻是舒展開了.
「你從何處來.來此的目的為何.是為了雲國還是洛國.抑或就只是為了我.」洛凌風的話語剛落.夜雨便抿著唇笑了.且臉上的笑容越笑越開.
果然.他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來歷不明.可自己的來處說出來怕是沒人會相信.那麼又何必說呢.
充滿了懷疑與猜忌的愛情.還叫愛情麼.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兩個人.如何還能並肩走下去呢.
「凌.自從我們糾纏在一起後.先有正陽殿的分分合合.再有蒙國的傷心遺忘.接著便是洛都的淒涼苦守.我很想知道我在你的心里算什麼.你真的愛我麼.」夜雨避過洛凌風的問題.再度發問.因為他的那些問題根本回答不了.也無需回答.她就是她.最是簡單不過.
「愛.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進我的心.或許是在正陽殿的時候.也或許更早.在去蒙國前我才敢確定.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所以才會有了蒙國之行.才會有了後面的諸多事情.就只是為了幫你從原有的身份桎梏中擺月兌出來.還你一個自由自在隨心所願……」
洛凌風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夜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眸中的傷痛也越來越深沉.
夜雨眸含淚光.微仰頭將雙眸中的淚意逼了回去.顫抖著雙唇道︰「原來.你的失憶是假的.你的忘了我也是假的.後來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假的.這一切的一切就只是因為我的來歷不明.所以你才費盡心思布下了這麼久遠的一個局.呵.洛凌風.你真的很好.」
「不.你喂給蒙王的那粒藥是真的.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所有的過往全都是假的.你還說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是當我真傻呢.還是當我真的離了你就活不了.果然話一說透.我們便走到了盡頭.」夜雨話落便悄然轉身.洛凌風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雨兒.不要離開我.你說過的.只要愛還在.你若不棄.你永不離.」
夜雨眸光冷凝.俏臉含霜.倏地回頭.冷冷的盯視著洛凌風道︰「你確定你的愛還在.你確定你對我是愛而不是其它.」
「我……」洛凌風默然了.可接著又道︰「雨兒.不要離開我.我們已經有了孩子.你忍心讓孩子一出生便過著沒有爹的生活.跟你孤苦飄零.」
孩子.夜雨的後背涌出了一陣陣的涼意.身子也一僵.可只是片刻她便抖手甩開了洛凌風的拉扯.身形急退數步後站定.一臉淡漠冷然的望著洛凌風.
「如果是為了這個孩子.那麼我把他還給你.從此.不要再找我.你知道的.我若要想躲起來.誰都休息找得到.」話落夜雨抬手啪的一聲拍向了自己的月復部.隨著悶哼一聲的傳來.她的嘴角邊滲出了細密的血絲.
「雨兒……」洛凌風看著嘴角滲出血絲.緩緩向地面軟倒下去的夜雨.眸光里滿是淒楚的痛意.
他懂她的絕決.他懂她的狠戾.可是他不懂.她為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夜雨半蹲在地上.手掌仍停留在自己的月復部之上.雙唇無緒的抖動著.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到的聲音呢子喃道︰「孩子.媽媽不是不愛你.也不是不要你.而只是想要帶著你離開.給你一個平平淡淡的一生.再沒有皇家紛爭.再沒有爾虞我詐.再沒有陰謀陽算……」
當最後一個字出口之時.夜雨的身影也在眾人面前消失.沒有人看清她是如何離開的.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她便消失了.
此時此刻.洛凌風雙眸赤紅的瞪視著夜雨消失的地方.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跡.心中滿是苦澀.
前一刻.他喜得嬌妻稚兒.這一刻.他再次失去嬌妻稚兒.且是永遠的失去.這一份痛.這一份傷卻要他如何消受.
這時.整個房間內飄蕩起了先前那少年的幽幽歌聲.
「傷傷心心將我們的緣分劃斷
耳邊還蕩著你輕輕的呼喚
回頭再望望你那張熟悉的臉
那往日的歡顏啊不曾再現
只想說離開你不是我的錯
這一切只是你疑心的結果
模糊的情愛它傷得我太重
這脆弱的心情啊無法去承受
女人的愛你比較得太多
有一天你會明白是我愛你最多
驀然回首我們走過的路
你會發覺放棄我是你的錯……」
「洛凌風.我要你死.」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是佑王那淒厲的吼聲.以及隨後而起的淒苦長嘯聲音.
長嘯聲音剛起.疾風.奔雷等人便以最快的速度閃現.看著臉色蒼白.胸前衣襟上滿是血漬.嘴角也還掛著血絲的洛凌風.幾人的眼楮赤紅.全都向著佑王沖了過去.
只有暗雨最是細心.因為除了那些.她還看見了洛凌風眸中那無言的傷痛與死灰一般的空寂.
佑王的本領雖然她沒有領教.可她卻堅信憑他還傷不了洛凌風.惟一能把洛凌風傷成這樣的.只有夜雨.
夜雨.想到夜雨.暗雨才發現.佑大的房間中.根本沒有夜雨的身影.只有不遠處的一灘血跡.
「主子.夜姑娘呢.」暗雨的問話.洛凌風充耳不聞.猶沉浸在剛剛夜雨絕然離去的那一刻.
暗雨瞧出了什麼.沖過去拉住疾風.喝道︰「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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