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這里之前,畫微容就從杜無病那兒拿了一些藥材。將這些藥材打成粉之後,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
當時杜無病還很疑惑,這些藥材中有幾種是完全相反藥效,根本不可能將其同時用在一個方子中的。
甚至,其中有一味藥還有劇毒!
畫微容沒有時間解釋,只是讓杜無病記住了配方,然後她就拿著弄好的藥粉走了。
這會兒用上的,正是這些藥粉。
當這些藥粉撒在傷口傷時,剛才還鮮血噴涌的傷口,幾乎是在瞬間,就止住了血。而且很快,傷口的表面就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徐朗更加震驚。
他不是沒見過強效的止血藥,現代醫學很發達,早就知道了出血傷口結痂的原理。而凝血黴這種讓血液凝固的本質物質,也早就被生產出來,用于各種不宜結扎的出血點。
但即便是凝血黴的速度,也比不上眼前這種粉末的凝血速度!
最要緊的是,這些都是中藥碾磨出來的粉末?這怎麼可能能達到這種效果?
徐朗還在震驚當中,畫微容就已經弄完了。
林峰的傷口完全止血,她立刻說道,「馬上弄個簡易的擔架,把他抬到杜大夫那兒,注意不要讓他的腿二次傷害!」
她說完,來幫忙的村民們立刻就開始行動。
砍了兩個成人手臂粗的樹,用作擔架的兩邊。再砍些山坡上很常見的青藤,纏在兩根樹干上,就成了簡易的擔架。
抬著人下坡,並不好走。
徐朗的動作很靈敏,他堅持自己抬擔架的下端,另一端則是兩個經常進山的村民幫著抬的。
……
回到杜無病那兒的時候,距離林峰出事,已經三個多小時了。
林峰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杜無病一看林峰的樣子,臉色就變了。
徐朗察言觀色的能力可不低,他立刻就說道,「杜大夫這里沒有足夠的手術器具,還是直接送他去縣醫院吧。處理一下,不行的話再轉到市醫院。」
省軍區醫院根本不在溪源縣周邊的市縣,要去軍區醫院,時間可長得很。
而且林峰的身份,也不夠格讓部隊出動直升機。
杜無病可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這種傷勢,他這兒的確沒有足夠的工具,他根本無法做手術。
況且,就算是他來動手術的話,也無法保證這位士兵的腿能夠完全恢復。
畢竟,這不是月兌臼什麼的,而是骨頭斷掉!外面的血肉也被鋒利的岩石尖端給隔開了……
不光是要把骨頭對接住固定好,還要接住大血管,還有神經等等的。
所以,杜無病下意識地就要點頭。
可就在這時,畫微容卻開口了,「縣醫院市醫院能夠完好地接上他的腿和血管。但是想要恢復得跟常人一樣,絕無可能!」
徐朗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你的意思是……」
「杜大夫能治。」
杜無病差點兒沒一口鮮血噴出來。他能治?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深吸口氣,杜無病的面色艱難地恢復了正常,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拆這位師父的台。她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她能治!
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敢置信,但杜無病早就明白過來,在這位小師父身上,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發生。
徐朗卻是一臉狐疑,「你都說了,縣醫院市醫院都不能讓他的腿完全恢復得跟正常人一樣,難道杜大夫能?」
不怪徐朗懷疑,實在是這一切太怪異了。
醫院里肯定能把林峰的腿接好,但是林峰的腿也肯定無法恢復得跟沒受傷時一樣。
再者,眼前這個杜大夫的表情,明顯就是治不了,為何這個小姑娘又說他能治?
畫微容點頭,「兩個月,他能完全恢復得跟沒受傷時一樣。」
杜無病的嘴角再次抽搐。
傷筋動骨三個月,這話可不是胡亂說的。
尤其是像林峰這樣慘重的傷勢,別說是三個月了,就是半年,都不一定能恢復。
兩個月……她可真敢說!
徐朗立刻就看向了杜無病,眼神中是毫不隱藏的情緒,瞬間,杜無病覺得好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幾乎喘不過來氣。
實在是徐朗的目光……太駭人了。
他艱難地點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徐朗的目光停留在杜無病身上足足有一分鐘,緊接著,他好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斷,「好。別忘了,這是你們答應我的,也是你們答應他的。他是家里的獨生子,還沒結婚,他父母都已經六十多了,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女乃女乃。」
徐朗的話,瞬間讓現場的氣壓更低了。
而且,徐朗那毫無保留的氣場,也讓在場的人全都斂氣屏聲,靜寂無聲。
畫微容輕咳一聲,直接說道,「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哥哥,你跟阿沖一起開摩托車到縣醫院去取血。」
說著,她又看向徐朗,「你知道他是什麼血型嗎?」
徐朗還真不知道。
倒是邊上的張勇開口了,「O型的,上次體檢的時候我們還開玩笑這是萬能血呢。」
听到這話,畫以翰和阿沖直接就快步離開。
「你們幾個趕緊用醋把房子燻一邊,速度要快!直接潑也沒問題。師父,你這兒不是有幾套手術刀嗎?消毒了嗎?」
杜無病愣了一瞬,趕緊點頭,「全都是消過毒的,不過還要再消毒一遍。」
很快,準備就緒,林峰被抬進了那間屋子。
徐朗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這……這里能做手術?
可是現在,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林峰的狀況在持續惡化。
畫微容看了看林峰的狀況,她立刻給了杜無病一個眼神。
杜無病會意,直接說道,「你們統統到外面等,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準闖入。血液拿回來了敲門。」
說完之後,杜無病從里面把門栓插上。
這時,杜無病才有些忐忑地看著畫微容,「師父,你真能讓他恢復得跟沒受傷前一樣?」
畫微容點頭,「你仔細看我的動作。」
……
四個小時之後,房間門打開了。
濃濃的醋味、血腥味、酒精味從屋內彌漫出來。
畫微容是先走出來的,後面才是杜無病一臉呆滯木訥地走了出來。
徐朗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畫微容,又看向了一臉呆傻好像是游魂一般的杜無病,心沉到了谷底!
他,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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