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用一種邪惡的目光打量著畫微容。
別說,這個小丫頭片子,乍一眼看上去身材平平,容貌也平平。
但是仔細看之後,才發現,這個小丫頭的容貌,還真是萬里挑一。
非常清麗,精致秀美,卻不乏韻味。
孫老板越看越是覺得不得了,這個小丫頭仔細看來,連他之前玩過的那些女敕模都比不上!
而且以他那閱女無數的目光,一眼就確定了,這小丫頭肯定還是個雛。
撿到寶了!
孫老板兩眼冒光。
畫微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她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登徒子了,之徒,還真是不值得她給予任何同情啊!
畫微容眸色平靜地看著孫老板。
「馬老板什麼時候過來?」
孫老板從美色中驚醒,立刻一笑,「很快,已經在路上了。怎麼,小妹妹是想跟馬哥說情嗎?這個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馬哥對女人沒太大興致,他只對翡翠玉石有興致。所以,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畫微容微笑著看向孫老板,「我想跟你要一件東西。」
孫老板兩眼放光,「要什麼?別說是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給。嘿嘿,只要小妹妹你站到我身邊來……」
畫微容挑眉,「抱歉,我要的東西你只有一件,你給不出十件來的。」
「別管是什麼了,只要你拋棄那個小白臉,心甘情願地跟著我孫老板,哼,以後保管你穿金戴銀,風風光光!」孫老板豪氣地說道。
畫微容淺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于我想跟你要的這件東西,現在就可以給我了。」
無他,實在是畫微容的笑容太惑人了,孫老板沉浸在她的淺笑中不可自拔。
他呆呆地看著她說道,「什麼?你要什麼?」
畫微容一步步走近他的身邊,緩緩地伸手,像是要撫模孫老板的臉!
景溶的臉色早已繃緊,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出手。
可是畫微容已經給他暗示了,讓他不要隨便亂動。
天知道,這會兒景溶的心里就像是貓抓一樣,難受的很。
孫老板的臉上則全都是得意,看向景溶的目光中,也盡是挑釁。
意思好像在說,看吧,你再帥氣又怎麼樣,在現實面前,臉蛋沒有任何用處!
周圍的人也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景溶這會兒反倒是冷靜下來了。
畫微容是什麼樣的人,雖然他不能說是完全清楚,但也了解得**不離十。
那麼孤傲的畫微容,怎麼可能會讓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髒了她的手?
甚至,別說是讓她求饒了,哪怕只是讓她暫時的妥協,也絕無可能!
這就是畫微容!
景溶眯起眼楮,他的手已經隨時準備好了,只要孫老板有任何異動,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動手!
後果如何,已經不是他所顧忌的了。
這些人,敢對她動手,就必須要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
畫微容的手,幾乎就要觸到孫老板的臉了,孫老板臉上甚至都已經浮現出了迷醉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畫微容的手緩緩蜷住,只伸出了食指。
她的食指以及其緩慢的速度點在孫老板的眉心。
緊接著,她的唇邊綻放出了一個艷麗的笑容,明媚而動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可是,孫老板的身體、表情、動作,卻已經完全凝固!
畫微容緩緩地轉身,又走向距離孫老板最近的那個持槍保鏢。
保鏢一臉迷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老板還好好地站著,並未倒下。
而畫微容的動作看起來又沒有任何的威脅。
于是,保鏢也沒動,就那麼站著,任由畫微容伸手,點上了他的眉心!
一個,又一個。
當畫微容點上第五個人的眉心時,孫老板終于動了。
只不過,這一動,卻是直接倒下。
他的身體早就已經完全僵硬了,直通通地摔在地上!
就在孫老板身體動的一瞬間,景溶和時貳,不需要任何信號和吩咐,直接掙斷了綁住他們手腕的繩子,恢復自由。
兩人都是特種出身,以前出生入死執行過很多任務,這點兒小陣仗,根本就不在話下。
他們之所以敢只身來到這里,也是因為對自己身手的自信,可謂是有恃無恐。
正規軍和烏合之眾的區別,在這一瞬間表現得格外明顯,涇渭分明。
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在景溶和時貳掙月兌繩索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放倒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兩位持槍保鏢!
緊接著,他們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又悄無聲息地又干掉了兩人,甚至連一槍都沒開。
這時,僅剩下的六個人終于清醒了,也反應過來了,他們開始朝畫微容、景溶和時貳三人射擊。
景溶和時貳是經歷過很多場實戰的人,對手比這些人強大得多,數量也多得多,所以他們自然懂得怎麼樣在第一時間找到最合適的掩體,躲避子彈。
可是畫微容,卻一直都站在原地,並未躲避!
景溶和時貳剛找到掩體時,就看到了畫微容站在原地,任憑不遠處的人朝她開槍!
瞬間,景溶的臉色就完全變了,他知道畫微容身手好,所以他以為畫微容肯定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躲避的地方的。畢竟這是一處廢棄的舊廠房,合適的掩體還是很多的。
他萬萬沒想到,畫微容竟然就站在原地,任憑別人射擊而一動不動!
「容容!」
眼看那一梭子彈接連不斷地朝畫微容射擊,方向幾乎囊括了她全身上下各個部位,子彈的速度飛快,人的動作和反應,根本就無法躲避!
眼看子彈就要射中畫微容,景溶驚怒地大吼。
他甚至不顧暴露自己,直接從掩體處跳了出來,朝著畫微容沖過來。
見到景溶沖過來,那些人立刻就朝著景溶掃射!
此時,射向畫微容的子彈,也已經到了她的附近。
接著,就在景溶驚怒交加,以為畫微容就要血濺當場的時候,她動了。
看在景溶的眼里,就好像是慢鏡頭一般。
她身體動作的幅度非常小,可是,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如此小的動作幅度,竟然完全躲開了子彈,躲開了每一顆子彈!
就好像是她能提前感知子彈的方位,在子彈到來之前,她就已經挪動了自己的身體部位,讓自己的身體跟子彈以極其近的距離擦肩而過!
每一處都精確極了。
少一分危險,多一分浪費。
不多不少,簡直是……完美!
嘆為觀止,絕對的嘆為觀止。
景溶萬分吃驚,甚至都忘記自己正處在危險地帶。
他滿腦子里想的都是,畫微容沒事,畫微容躲開了,可是,她到底是怎麼躲開的?
這……這完全不科學!
當景溶反應過來,自己也是別人射擊的目標時,已經晚了。
子彈已經飛到了他的跟前。
他可沒有畫微容的本事,能夠用那樣變態的速度躲開子彈。
躲不開,絕對躲不開。
景溶能做的只是,用自己最好的訓練成績來挪動自己的身體,避免子彈射中自己的要害部位,將傷害降到最低!
「噗!」
「噗!」
子彈射入身體皮肉的聲音。
剛開始是不疼的,過了一會兒,疼痛才通過神經末梢傳遞到神經中樞。
劇烈的疼痛,在一瞬間就讓他無法站立倒在地上!
小腿、大腿、腰、右胸和耳朵。
全都中槍。
小腿部位,子彈射穿了肌肉飛了出去,大腿那里,只擦破了皮,腰部和右胸有些難辦,子彈射入體內並未飛出。至于耳朵,算是擦傷吧,最小的傷害了。
「景少!」
在景溶中槍的一瞬間,時貳怒喝一聲,也沖了出來。
時貳暴走,又在一瞬間解決掉了兩位保鏢,同時,也把剩下四位的火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而畫微容,也已經看到了景溶中槍。
在她的眼中,當子彈射向她時,已經找到了絕佳掩體的景溶,不管不顧地朝她沖了過來,完全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給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
說實話,這一刻,畫微容的心中是又驚又怒的。
她能躲開子彈。
這些人的槍支只是手槍,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
子彈的速度和沖擊力,也是她所能夠承受的。
她完全有信心躲開這些子彈,當然了,她同時也是在測試自己的反應能力!
如果現場的槍支換成黑市上極其容易買到的ak系列,或者是最流行的m國的m16等,她可絕對不敢像剛才那樣托大!
意思很簡單,現場的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同時,她也預計到了。
以景溶和時貳的反應能力,他們是有本事躲開敵人的第一波攻擊,及時找到最佳掩體的。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來做了。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景溶這個笨蛋,竟然敢在敵人那麼密集的攻擊下,朝她沖過來,毫無顧忌地將他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中!
蠢,簡直是蠢到了極致!
畫微容心里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點,當然,這怒火肯定不是針對一個人的,而是針對所有人。
針對那群居心叵測痴心妄想膽大包天的蠢貨們,也針對景溶這個笨蛋!
看著景溶的身上綻開一朵朵血花,畫微容的憤怒已經徹底無法控制了。
她已經把景溶看成了自己人,甚至毫無保留地讓景溶知道她的神秘之處,讓景溶知道她的修者身份!
她的人,除了她,誰都別想傷害。
天知道,她是個極其護短的人。
就在景溶倒下的一瞬間,畫微容出手了。
已經沒必要再玩下去了。
那些蠢貨們,已經徹底激怒她了。
她沒有槍,也沒有刀子什麼的,她唯一的武器,就是針。
沒錯,她的針灸包里藏著的,是用來針灸的金針。
但是她的衣服里頭發里藏著的,則是一根根縴細如發的銀針!
沒人知道她把針藏在什麼地方,但她絕對不會讓人隨便觸踫到她的身體。
因為現在修為的原因,以及天地靈氣的原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願意耗費自己的靈力來攻擊的。
當然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靈力的攻擊,造成的後果會非常嚴重,動靜非常大,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掩蓋過去的痕跡。
她是有理智的,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很多人眼中的超人和異類。她可不想激怒或者是讓這個世界的某些領導人趕緊到威脅,那樣的話,她就算是修為再高很多,只要凡人界將最強大的熱武器用上,她也必然會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她不會輕易動用靈力。
而這個時候,她就必須有另一種保命武器。
銀針,是她的最佳選擇。
縴細如發的銀針,容易隱藏,使用起來也方便。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銀針很細很軟,基本上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對于畫微容來說,只要將目標確定,同時給以銀針極高的速度,那麼這些銀針絕對是殺人于無形的絕佳武器,甚至比子彈還要恐怖!
因為,銀針太細太小了,當它在高速飛行的時候,帶來的風聲是非常小的,當目標听到聲音時,高速銀針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再也沒有躲開的機會!
普通人無法用銀針做到精確刺中目標,畫微容能。
普通人無法讓銀針的速度比子彈還快,畫微容能。
所以,再沒有比這種細小的銀針更適合她的武器了。
這會兒,四根銀針從她的手中激射出去。
因為周圍環境的嘈雜,這些銀針以超音速在空氣中穿梭時所帶來的音爆聲,完全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人的注意。
實在是太快了,畫微容出手後,幾乎只是眨眼的時間,銀針就已經精確地擊中了四個目標。
太陽穴、眼球、眉心。
這三個致命要害!
其實,刺中眼球根本不會致命,頂多只會刺瞎眼楮。
可是,這銀針卻是直接刺穿眼球,一直刺入眼球後面,大腦之中的神經中樞……
太陽穴和眉心也一樣,銀針完全刺入了目標的大腦。
而在他們的體表上,只是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好像是蚊蟲叮咬過一樣的傷口,機會無法用肉眼分辨出來!
可以說,不做解剖的話,這些人的死因都別想找出來。
目標在被刺中之後,五秒鐘的時間都不到,就已經倒地而亡了。而事實上,他們在大腦死亡時,心髒還在鮮活地跳動!
幾個目標在瞬間就被解決了。
時貳一愣,但卻根本沒時間多問什麼。
他在第一時間確認了所有人都死亡之後,立刻跑到了景溶跟前給景溶檢查傷勢。
「景少,你堅持住!」
時貳沉聲說道,努力冷靜地給景溶檢查傷勢。
可是,他那顫抖的聲音還有不斷抖動的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極度的恐慌,在時貳的心中沸騰。
「讓開。」
畫微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時貳完全都沒有發現。這會兒,他的一切反應能力都降到了最低。
時貳有些呆滯地看著畫微容。
畫微容不耐煩地重復,聲音也帶上了嚴厲,「讓開。到外面去守著,那位馬老板大概要來了!」
這麼一說,時貳反應過來了。
他趕緊站起來,直接他的武器,在進來的時候被孫老板的人搜出來放在邊上的桌子上。
他的武器,可不是孫老板這些人的普通手槍能比得了的。
時貳這會兒倒是冷靜多了。
他直接拿著武器,到了廠房外面去守著。景溶的傷勢,還是交給畫微容比較好。
他是景溶的心月復,知道的事情可不少。畫微容那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的醫術,他自認也不認為是假的!
有畫微容在,景溶絕對不會有事的。
時貳出去之後,畫微容才緩慢地蹲了下來。
然而,景溶卻是倒在地上。
因為右胸也中槍了,他根本不可能坐起來。
畫微容即便是蹲著,跟景溶對視的時候,也依然會顯得高高在上,居高臨下……
她看著他,語氣冰冷,「為什麼要沖出來?」
景溶勉強一笑,「不知道……呲……」
說話,牽動胸口的傷口,很疼,景溶下意識地咬緊牙關。
畫微容眸色深沉,緊緊地盯著景溶。
好一會兒,她才抿了抿唇,「忍著點。」
說完之後,她直接扶起了景溶,一掌拍在他的後心。
「噗!」
兩顆帶血的子彈,同時分別從景溶右胸和腰部的傷口處激射而出,定在了景溶正前方不遠處的牆上,嵌入其中。
畫微容這一掌,竟然直接把景溶傷口里的子彈給震出來了!
這……
好吧,就算是已經知道畫微容很強悍的景溶,也忍不住苦笑。
這種出神入化的手段,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景溶何其有幸,竟然能夠見識到這樣的奇跡!
緊接著,畫微容就伸手覆蓋上了景溶的傷口。
她在用神念仔細探查景溶的傷口。
胸部的傷口沒太大問題,只是破壞了一些肌肉組織,輸入一些靈力就會很快痊愈。
腰部的傷口就有些麻煩了,子彈竟然傷到了腎髒,切斷了腎動脈。
畫微容不敢耽擱,直接就拿出金針,在將腎動脈接好的同時,注入一丁點的生機,促使接口處快速結合,確保結合一定成功。
然後就是小腿。
小腿肚上的,子彈是穿透過去的。
這種穿透傷其實比較省事,對肌肉組織的破壞也不比子彈滯留體內的破壞大,同樣,輸入一小部分的靈力,就能促使傷口快速愈合。
當然了,畫微容雖然能讓景溶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她不認為這有必要!
要知道,靈力和生機可是太過珍貴的東西了。
獲取這麼點兒靈力和生機,耗費了她多大的心神!
景溶的傷已經沒大問題了,不超過一個星期就會痊愈,這個速度已經非常驚人了。
根本沒必要讓他立刻恢復如初。
最重要的是,畫微容很生氣。
景溶擅自行動,不但讓自己受傷了,而且浪費了她的靈力和生機,她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
治療完成之後,畫微容就一直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她必須要跟景溶說清楚,以後想跟在她身邊,就不要隨隨便便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沒那麼多靈力和生機來浪費。
最重要的就是生機,這東西太難太難獲得了。
當然,獲得靈力也輕松不到哪兒去。
看畫微容的動作已經停了,景溶也松了口氣。
畢竟,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努力避開了要害,可子彈射入體內這種事情,他又不會透視,怎麼敢保證子彈不會傷害到體內器官?
當然了,他對畫微容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當初盼盼的傷勢,可比他這要嚴重太多。
再加上畫微容剛才直接一掌就把他體內的兩顆子彈給震出來了,景溶就更加放心了。
然而,現在,他心里卻忽然有了那麼一些不確定。
因為,給他治療完了的畫微容,臉色非常不好看,很陰沉。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的傷口處,很疼很疼,比剛才治療前還要疼得多。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畫微容給他的懲罰,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傷勢無法控制呢。
看著畫微容陰沉的臉色,景溶心中的感覺越發不好。
頓了好久,深吸口氣,景溶才勉強笑道,「容容,是不是我的情況不妙?」
畫微容皺眉看著他,沒吭聲,但她卻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景溶︰哼,這情況當然不妙,妙個屁啊!
看到畫微容這如此明顯的目光,景溶的心更沉了。
難道,真的……沒救了。
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遺言?
他從未想過有什麼遺言。
沉默了半天,景溶終究還是開口了,他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容容,不要內疚,是我托大了,我……我不該如此草率地來這里!你不要內疚,我只求你,盡量治好我爺爺,好嗎?」景溶的目光很是黯淡。
畢竟,內心再強大的人,也都無法坦然面對自己即將步入死亡的事實的。
畫微容皺眉,「內疚?」
狗屁的內疚,她怎麼可能會內疚!她生氣都來還來不及呢!
見畫微容如此表情,景溶的心又涼了一瞬。
沉默一陣,他還是勉強笑笑,「不會內疚就好,也不用內疚。真的,容容不用內疚。我死了也只是因為我無能,跟你沒關的。」
畫微容嘴角一抽,「死?誰說你要死了?」
景溶呆了,「你剛才的意思不是在說我沒救了嗎?」
畫微容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她發誓,這種人,就算是追著求著要跟隨她,她也絕對不要的!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畫微容的笑容有些陰森。
景溶眨眼,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不會死?」
畫微容冷笑一聲,「你想死的話也容易,我給你一掌,你馬上就會見閻王。」
景溶又呆了一瞬,才訥訥地說道,「我真的不會死嗎?」
畫微容已經確定了,這個平時看著很精明的男人,根本就是個呆頭鵝。
她完全沒有要再理會他的意思了,她害怕再跟他多說一會兒話,她會忍不住出手,直接讓他變成一具尸體。
太可恨了!
畫微容猛然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朝廠房外走去。
景溶被留在原地,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瞬間,他就狂喜起來。
自己不會死,畫微容真的救好了他!
雖然不明白剛才畫微容的臭臉是為什麼,但只要不是因為他要死了,那麼其他任何理由他都能接受!
當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人,忽然又被告知,不用死了不會死了,那種忽然間從地獄被拋到天堂的心情,一般人是怎麼都無法理解的啦!
心情激動起來,景溶發現自己的傷口越發疼了。
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會給這份疼痛找借口,嗯嗯,沒有麻藥,傷口不疼才怪,正常正常!
畫微容怒氣沖沖地朝廠房門口走去。
此時,時貳正快步朝她跑過來。
看到畫微容一臉怒容地往外走,時貳的心猛然一跳,難道是景少出事了?
「畫小姐,景少怎麼了?」時貳趕緊問道。
「死不了。」畫微容的口氣很是不好。
此言一出,時貳就徹底松了口氣。
對于他們這些經常出生入死,身上的傷疤比完好皮膚還要多的人來說,只要不死,就不算什麼大事兒,至于說疼不疼的,誰在乎?
怕疼就不是男人!
當然,如果時貳能親自感受一下這會兒景溶所承受的疼痛,他就會覺得,硬著頭皮撐著男人的尊嚴,並不是什麼好事兒,真疼啊!
不過顯然,時貳不知道這份疼痛,而景溶也不會將這份疼痛宣諸于口。
時貳在確認了景溶不會死之後,他趕緊對畫微容說道,「畫小姐,有幾輛車遠遠地正在朝這邊趕來,應該是馬老板他們。我們怎麼辦?」
畫微容皺眉,她已經沒心情跟這些人玩了。
「什麼怎麼辦,來就來,一起干掉省事。」
時貳抽了抽嘴角,來了四輛車子,估計起碼又有十幾個保鏢,還都是持槍的。
能是說干掉就干掉的嗎?
不過再一想到剛才畫微容那神出鬼沒的手段,只是右手輕輕一揚,幾人瞬間就死掉了……
連傷口都沒看見。
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不管畫微容怎麼說,時貳還是決定跟景溶說一聲為好。
他快步跑到了景溶跟前,直接匯報。
景溶也看到了畫微容的厲害之處,可是他不會就這樣任由畫微容一個人動手,他是將才,而不是只懂听命令的小兵。
剛才那樣沖動地讓自己受傷,已經是極其愚蠢的行為了,這會兒,他不可能還那麼愚蠢。
畫微容怎麼做都可以,他和時貳會配合她,同時也會做一些部署。
很簡單,他已經受傷了,索性就直接裝作是完全失去了行動力,將武器藏在身下。
時貳則是隱蔽起來,等待伏擊機會。
畫微容就站在廠房的門口,等待馬老板車隊的到來。
很快,四輛車子就停在了廠房門外。
馬老板從車上下來,緊接著,就是足有十六位的保鏢,都跟在馬老板身後。
他們沒將馬老板圍起來,理由很簡單,之前已經有孫老板那麼多人了,他們實在是不認為景溶他們三人,還有反抗之力。
可是這會兒,竟然看到畫微容一個人站在廠房門口。
馬老板感覺到了事有蹊蹺。
他一揮手,立刻就有兩個保鏢上前去。
同時,其他的保鏢也已經將槍口對準了畫微容,但凡是畫微容有任何一點異動,十幾把手槍,足以在一瞬間將畫微容給設成篩子!
兩個保鏢越過畫微容進入廠房。
很快,他們就出來了。
「報告老板,孫老板和十幾位兄弟全都死了,那位景老板多出中槍奄奄一息。景老板的保鏢不見了,就只剩下這個女孩!」
馬老板的臉色陰沉至極。
一下子就死了那麼多人,其中還有他的得力手下孫老板。
這樣的損失,可不是他願意承受的。
馬老板看了畫微容一眼,直接說道,「把她帶進去看好,我去會會那位景老板。」
說著,馬老板就走進了廠房。
而畫微容則被好幾個保鏢給圍著,用槍指著,重新帶進了廠房。
景溶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一雙眼楮滿含怨恨地盯著馬老板。
馬老板對自己見到的這幅場景很是滿意。
他蹲下來,一臉獰笑地盯著景溶。
「景老板,現在的滋味不好受吧。」
景溶滿眼怨毒,「要殺要刮……給個痛快!」
因為傷口真的太疼了,所以他說話根本就是有氣無力的,這倒是讓他的表演,更為形象更為真實。
馬老板哈哈一笑,「景老板啊,之前那麼瀟灑,這會兒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嘖嘖。」
景溶咬牙,「今天落到你手里,算我栽了。你這是一早就布好了局,專門等我。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如果我死了,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馬老板冷笑,「景老板的背景肯定不小,這我自然知道。所以就算是我想朝你下手,也不會那麼莽撞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從前水寨活著出來的,但我後來派人去前水寨看了,前水寨已經被一把火燒了,片甲不留。而那神樹,竟然也死了。哼,你們肯定是從前水寨獲得了什麼。我的身體一向好好的,偏偏上次在飛機上遇到你們之後,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
說著,馬老板又冷哼一聲,「原本我沒想到是你們搗的鬼。可是後來,那麼巧,你們給了我黑羽的聯系方式,又那麼巧,黑羽能治好我的病!這麼多巧合,騙鬼呢!我當然猜得出來,就是你們動的手腳。訛詐我五億,呵呵,胃口可真是不小呢,錢已經給你們了,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麼命花!」
景溶冷冷地盯著馬老板,「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就敢殺我?」
「哼,何必要知道你的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殺不誤。」
馬老板極其狂妄地說道。
「本來,是沒打算這麼快朝你下手的。這次翡翠公盤也只是正常交易,我為你準備好的套,可是設在y省呢。倒是沒想到,你竟然來了gd省的翡翠公盤。又那麼巧,你直接入了我的套。呵呵,這要怪可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了!」
景溶的臉色陰沉至極,甚至目光中還帶著挫敗之色。
「你想要什麼?那五億,你想要就拿去。」
馬老板獰笑,「五億?那我的精神損失費呢?告訴你,十億,外加那塊帝王綠翡翠,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也不必告訴我你是誰,我根本沒興趣知道。因為無論你是誰,都沒用!」
景溶仿佛很生氣的樣子,「十億,你也真敢說。你以為我不出現,你能拿到十億?實話告訴你吧,三天聯系不上我的話,立刻就有最專業的部隊過來尋找。你信不信?」
馬老板一愣,緊接著他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
「是嗎?那你可就要好好解決這個問題了。大不了我一分錢不要,直接要了你的命。你也可以考慮清楚,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簡單一句話,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吧!」
景溶冷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解決問題了?實話告訴你吧,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只要留下任何一點兒蛛絲馬跡,我的人就能順藤模瓜,找出你是誰!」
听完景溶的話,馬老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笑話!你以為我會那麼傻,給你的人留下線索讓他們來追蹤我?」
景溶臉色一變,「你做了什麼?」
馬老板一臉得意,「這座廠房周圍,我可是埋了不少的**,還有燃油。只要我一聲令下,這些炸彈和燃油就會直接爆炸燃燒,將這里完全銷毀,任何東西都無法留下。我倒是要看看,面對一堆廢墟,你的人再能干,又能找出什麼!」
景溶的眼楮微微眯起。
此時,畫微容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是真的嗎?」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沒有一點兒的顫音,也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意思。
馬老板回頭看了眼畫微容,「你說呢?」
他上下打量了畫微容一眼,仿佛有些疑惑,為什麼畫微容沒有受傷。
此時,一個保鏢卻是臉色古怪地走到了馬老板跟前。
「老板,事情有些不對勁。孫老板還有好幾位兄弟,他們的身體上竟然沒有找到任何傷口。甚至連淤青都沒有,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保鏢的聲音很沉。
听到這些,馬老板的臉色猛然一變,直接抽出一把槍指著景溶的頭。
槍的保險已經打開,他的手已經扣在了扳機之上,只需要微微一動,立刻,景溶就會腦袋開花!
馬老板的這個動作,讓畫微容的瞳孔為之一縮。
其他任何傷害,她都有把握治好,唯獨腦袋不行。
這麼近的距離,雖然只是手槍,可一旦打中,景溶的腦袋必然也會開花!
到時候,就算是她用上全部的生機和靈力,也回天乏術!
畫微容的指縫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夾住了幾根銀針,泛著寒光。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手,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些銀針。
馬老板將手槍緊緊地頂在景溶的額頭上,目光陰狠毒辣,「說,他們怎麼死的?快說,不然的一槍讓你的腦袋開花!」
景溶沒吭聲,仿佛是被嚇傻了。
馬老板又朝他的保鏢很吼,「快去找,還有一個人,快找到那個人,直接殺掉!」
「是!」
立刻就有七八個保鏢開始搜索整個廠區。
此時,畫微容的手已經微微翹起。
緊接著,她右手的無根手指同時彈動……
無根縴細如發的銀針,同時從她的指縫中激射而出!
無根銀針,一根從馬老板的太陽穴刺入,一根從眉心刺入,兩根從眼球中心刺入……
還有一根,則是直接從馬老板手腕處的穴位刺入。
刺入這個穴位,能讓他的手在瞬間失去所有的控制,讓他就算是想扣動扳機,他的手指也無法動彈一下!
這一點,是必須要做的。
因為手槍的保險已經打開了,只需要輕輕扣動扳機,子彈就會射出。
而她的銀針直接刺入馬老板的頭部,讓他瞬間死亡的話,他的肌肉卻還會有慣性,只需要肌肉猛然收縮一下,他的手可能會扣動扳機!
當然了,這只是極其微小的可能性而已。
但畫微容卻不能放任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她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
開玩笑,她才剛剛花了靈力和生機救了景溶,怎麼可能再讓馬老板干掉他,這不是在浪費她的勞動成果麼!
只是眨眼之間,馬老板整個人就完全僵住了。
他的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沒有人看到畫微容動手!
就在馬老板手槍掉在地上的瞬間,景溶動了。
他落在地上的那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了手槍。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
畫微容周圍站著的那三個保鏢,幾乎是同時眉心中槍,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抗,就已經直挺挺地朝後面倒下!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響起了槍聲。
時貳也動手了。
畫微容又解決掉了幾個朝她這邊沖過來的保鏢,其他的,就都是時貳解決掉了。
整個戰斗,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全部結束。
這還是由于兩名保鏢去了廠房外部搜尋,時貳追出去耗費了比較多的時間……
危險全部解除。
時貳將景溶背上了車。
畫微容也跟著上了車。
時貳留下引爆廠房埋藏的**和燃油,銷毀這里的一切。
景溶這會兒是沒辦法開車的,只能畫微容來開車,將車子開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等時貳引爆之後再來這里聚合。
畫微容……不會開車。
不過,開車並不難學,尤其是在這空曠平坦的地方,沒有大的溝壑,也沒有車輛行人阻擋,隨意開就是了。
所以,只是把基本要領告訴她之後,畫微容就把車子開走了。
車子朝前開了差不多一公里才,畫微容才將車子停下。
不得不說,車子的性能太好了,踩一下油門直接就竄出去了。這要是在市區開,一腳油門就直接超速被拍照了!偏偏景溶還那麼喜歡這種車子,也不知道每年收到多少罰單!
「轟!」
車子剛剛停下,巨大的轟鳴聲就響起。
即便是隔著一公里的距離,這轟鳴聲也震耳欲聾。
接著就是沖天而起的火光,好像是要把整個天空都給燃燒著一樣。
滾滾的黑煙騰空而起,直上雲霄。
這會兒天色早就已經黑了下來。
這沖天的火光,直接映紅了半邊天空!
……
過了好一會兒,時貳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已經好了。那個人渣竟然在那里埋了上百公斤的**!」時貳憤憤地說道。
景溶這會兒的疼痛一點兒沒減弱,反倒是更疼了,他勉強點點頭,「正好讓他尸骨無存!」
時貳見景溶的確沒什麼大礙,輕松了不少,立刻對畫微容說道,「畫小姐,還是我來開車吧。」
畫微容看了一眼時貳,他的手和腿都受傷了,還在往外流血。
她淡淡地說道,「做在邊上,指路。」
時貳的手臂其實傷到了韌帶,勉強開車也能開,但時間長了的話,他這手就廢了。
時貳坐在了副駕駛,畫微容看了眼他的手,伸手上去隨意捏了幾下。
時貳頓時就覺得自己手上的手臂更疼了,可他卻不敢說什麼。
他當然不知道,畫微容捏他的手臂,可不是單純的捏而已。
「好了,上路!」
時貳點頭,「畫小姐,車輛有自動定位系統,我已經把目的地設定好了,您只要往前開,導航就會引導您走正確的路線,偏離路線會有報警提示。」
畫微容點頭,一腳踩上了油門……
一個半小時。
他們回到了g市!
而之前,從g市來p市,時貳開車,用了兩個半小時,之後又從翡翠公盤的會場來到了這處偏僻的地點,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三個半小時的路,畫微容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走完了!
當車子停在他們下榻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時,景溶和時貳已經是全身僵硬,臉色慘白!
對于景溶來說,他怎麼可能沒 過車?
十幾歲的時候,他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飆車了,就為飆車,小叔景臨還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不過,過了那個年紀,再加上在部隊里歷練了幾年之後,他已經成熟了很多,飆車這種事情,只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偶爾來一次。
可是,景溶發誓,他從來沒這樣 過車!
從p市到g市的高速公路上,現在是夜晚,車輛不像白天的時候那麼多,但也絕對不少。
畫微容就用這輛邁巴赫能達到的最高速度,在那些車輛之中左右穿梭超車!
景溶已經數不清有幾次,他的愛車直接跟其他車子擦肩而過!
連續一個半小時,車子都是跑的最高速度!
景溶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已經停止跳動了!
尼瑪見過瘋狂的,可就是沒見過這麼瘋狂的。
這可不是電腦上游戲機上那些賽車游戲,再怎麼快速都不怕,反正死了再重來就是了。
這是實打實地開車啊。
以那樣高的速度,一旦裝車,絕逼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瘋子,真他麼是個瘋子。
景溶發誓,他以後絕對不再飆車了,死都不會再飆車了。
而且以後若是家族里哪位子弟超級喜歡飆車,且屢教不改的時候,直接把他丟在畫微容的車上兜一圈,絕對能直接讓他戒掉飆車的癮,絕對!
下車,進電梯。
景溶和時貳一直都沒說話。
時貳攙扶著景溶,兩人的腿都有些打飄。
從電梯直接回到了總統套房之後,畫微容直接進屋去洗洗睡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些不會修煉也沒條件修煉的凡人,還是很有智慧的。
瞧他們發明的這車子,多棒啊。
能夠毫不費力地開到那麼高的速度,快速移動,不用耗費丁點兒靈力,當真是太好了,真棒的發明!
還有她坐過的那飛機,也是很棒的發明。不過對于她來說,還是這車子更好點。
飛機太大了,貌似操作起來也太麻煩了,而且龐然大物,必須要有降落條件的跑道才能降落,無法隨隨便便在想降落的地方降落,不太方便。
車子就方便太多了。
畫微容甚至已經暗暗決定了,要讓景溶給她買幾輛車子,如果速度能比今天開這輛再快一些,就更好了!
這話要是給景溶听到,他絕對會直接吐血。
開車的時候很興奮,畫微容覺得隨著那速度的不斷飆升,還有,在公路上車輛中間飄來飄去,也很能鍛煉她的神念控制力,甚至她都感覺到自己那一直停留在第一階段的神念,隱隱松動,似乎有增長的跡象!
說不定再多來幾次更為復雜的,就能直接增長呢!
這麼一來,畫微容的心情真的好了許多,之前因為景溶而帶來的壞心情也已經一掃而空了。
她舒舒服服地去房間里洗澡睡覺了。
而主臥外,套房內,客廳里。
時貳已經撥通了一個秘密電話。
很快,就有人敲門。
對了暗號之後,開門。
外面進來兩個男人,各自拎著一個大大的急救箱,里面所有急救工具一應俱全!
甚至連小型手提的掃描設備都有。
看到景溶身體上的傷勢,兩個男人的臉色都瞬間一變。
快速地給景溶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之後,兩個男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傷口沒有任何感染的跡象,受到損害的肌肉組織已經開始生長,身體血液各項指標均正常。理論上來講……不需要再做任何補救措施!」
一個男人沉聲說出這份詭異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結論。
景溶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只是點點頭,「給時貳檢查一下吧。」
兩個男人又給時貳做檢查。
檢查結果,時貳的傷勢比景溶的還要重了那麼一點兒。
不過,原本最麻煩的就是時貳手臂上那斷掉的韌帶,可是,韌帶好像是已經被接上了……
于是,留給兩個醫生的活,也不多了。
原本預計要好幾個小時的活,二十分鐘就搞定了,這還包括了檢查用的十五分鐘……
真他麼的詭異!
不過,處于某種考慮,他麼還是給景溶和時貳的傷口消毒,包上了紗布。
弄完之後,兩人留下了一些消毒藥水和紗布,就離開了。
意思很明顯,換紗布的工作不需要他麼再來完成了!
兩人離開之後,景溶的手機就響了。
一接通電話,景臨的聲音就劈頭蓋腦地砸了過來。
「你又飆車了!你知道你這次的速度多少嗎?想死是不是?想死的話直接拿槍往自己頭上來一下更簡單!」
景臨的聲音冰冷至極,看樣子是氣憤到了極致。
景溶苦笑,「小叔……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誰!那輛車就你在開,不是你難道是時貳?」景臨根本不信時貳那麼穩重的人會飆車。
景溶苦笑連連,「有人告到你那兒去了?不就是超速,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的車速直接讓g市交通局啟動了應急預案!車速快到各個路口的攝像頭都拍攝不到你的車牌號。若不是恰好有個路口車輛太多你們連續漂移好幾次,攝像頭還真別想拍攝到你們的車牌號呢!交通方面直接查了車牌號,三更半夜領導直接把電話打到我這兒,我還半天都沒明白過來到底什麼事兒!」
景臨的聲音都變了,「我本來不信你現在還能干出這事兒,人家直接把一路上的視頻傳給我開!哼,景溶你真能耐得很了啊。你這已經不是超速了,你這是飛車!邁巴赫最高速度多少,你們就把車速開到多少!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條很繁忙的高速公路,哦不對,除了高速公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是在交通更為擁堵的城市,你們的速度竟然絲毫不降。景溶,可真行啊。有這本事怎麼不去開f1賽車?說不定還能贏回一座獎杯呢。在大公路上逞什麼能?萬一出車禍,你死了不要緊,別人無辜不無辜!」
景溶再次苦笑,除了苦笑,他實在是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
看樣子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小叔竟然發這麼大火。
景溶很是無奈,要怎麼說呢?
「那個……小叔。拋卻別的不說,你覺得今晚那車開得怎麼樣?水平如何?如果去參加賽車的話,是不是能直接拿下冠軍?」
「廢話!我就沒見過這麼開車的。那些賽車冠軍跟這一比,完全不值一提……」
說到這里,景臨的聲音一下子就頓住了,緊接著,他就變了聲音,「景溶你說清楚,今晚開車的人到底是誰。」
「不就是我麼,小叔。」景溶的聲音很是無辜。
「哼,你?你小子還開不出來那樣的水平。我剛才是氣糊涂了。」景臨冷靜下來的時候,分析里絕對驚人,不愧是景家的變太奸商啊。
景溶輕咳一聲,「那個……小叔,我說實話了,你可別太驚訝啊。」
「廢什麼話!」
「容容開的。」
「什麼?別騙我了,你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你能開出那樣的車,早就在b市小圈子里瑟開了!會舍得不顯擺?少往你自個兒臉上貼金。」
景溶滿頭黑線,「小叔,我說的是畫微容!」
「……」
電話轉接掛斷了。
景溶看著響著忙音的電話,一臉無奈。
他根本沒放下手機,按斷電話,他就開始倒數。
十、九、八、七、六、五、四……嘟——
好吧,竟然還不到十秒。
接通電話,當然依舊是小叔景臨。
「景溶你個混蛋竟敢讓她一個小女孩隨便開車,還慫恿她飆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景臨的聲音……震耳欲聾。
景溶很是懷疑,小叔臥室的房頂是不是已經被掀翻了。哦,大概不會,他沒在頂樓,房頂上面還有很多房子的壓著,大概是掀不翻房頂了。不過他的鄰居注定無法睡個好覺了。
哎,一向沉穩沉著冷靜自制的小叔,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咆哮帝,累覺不愛啊!
景溶這會兒的心情很好。
被畫微容這極速飛車所造成的陰郁心情,也在一瞬間晴朗了。
果然把快樂分享之後,自己不一定會快樂;而悲傷分享之後,自己直接就沒了悲傷!
一想到小叔這會兒的狀態,景溶就忍不住暗爽!
「景溶,你tmd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原地!」
一句話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一次是真的掛斷了。
景溶抽了抽嘴角,心中有著不妙的預感。
果然人不能太過高興,一高興就會幸災樂禍。
他敢肯定,明天一早,小叔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哎,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而悲傷卻緊趕慢趕地接踵而至!
景溶決定趕緊好好睡覺,養精蓄銳,才有精力應對明天小叔的孜孜教誨。
果然,景溶對自家小叔的了解還是很透徹的。
第二天一早,九點鐘,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昨晚通話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已經沒有飛機了。所以,景臨乘坐的是今天一早六點多的飛機,八點多到的g市,九點鐘就出現在了景溶他們的房間門外。
一點兒時間都不耽誤啊。
這會兒,畫微容早就已經起床了,正在客廳里坐著悠閑地看報紙。
「昨夜p市郊外一處廢棄工廠發生爆炸,多人傷亡,疑似涉黑團伙火並……」
報紙上的新聞已經刊登出來,爆炸地點的火勢已經熄滅,因為周圍沒有房屋什麼的,所以沒有更大的損傷。只是廢棄廠房附近的農田,因為火勢太大,灼熱炙烤,毀了一部分農作物!
同時,從廢墟之中,找到了極少一部分疑似人類骨骼,法醫正在現場做鑒定。
畫微容掃了一眼這新聞之後,就沒再看了。
而此時,敲門聲響起。
畫微容走過去,直接開門。
「景溶你——容容,是你啊。」
前面三個字,是在暴怒地吼叫,可是在看清楚開門的人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聲音陡然轉換,柔和而溫暖。
畫微容自然不知道做完景溶和景臨通話的事情。
「你怎麼來了。」她直接問。
景臨深吸口氣,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我擔心你們受傷,來看看你們。」
畫微容皺眉,「受傷的是景溶,我沒任何問題。」
景臨抽了抽嘴角,點點頭,一點兒也沒有要去看景溶的意思。
「你真的沒事嗎?有哪里不舒服直接跟我說。」
「你這是盼著我出事?」
「當然不是。」
「你要看景溶的話,去他房間里看就是了。不看的話就坐著別說話。」畫微容沒好氣地說道。
不知道為何,她總是無法好好跟景臨說話,大概是因為他總是用這種很讓她無奈的態度對待她的緣故吧。
他喜歡她母親,管她什麼事兒!
景臨動了動嘴角,低聲說道,「沒事兒,那小子皮糙肉厚,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小叔!怎麼有你這樣的人!」恰巧景溶打開的房間門,把景臨的話听了個一清二楚。
景臨輕咳,緊接著就哼了一聲,「大男人受點傷怎麼了?沒死就不是什麼大事!」
「差點兒就死了!小叔,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叔叔,我中了四槍啊,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景溶這會兒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完全沒了之前的風度。
畫微容注意到,在景溶說自己中了四槍差點兒就死掉的時候,景臨的瞳孔驟然放大,目光極快地在景溶身上掃了一圈。
大概是看到景溶還好好地站著,一點兒不像有事兒的樣子,他才放松了一點。
「中了四槍你還活蹦亂跳?抗打擊能力不錯啊。」
景溶徹底無語了,憤憤道,「你絕對不是我親小叔,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問問爺爺,要麼我是抱養的,要麼你是抱養的!」
景臨抽了抽嘴角,他總覺得自家佷子怎麼越來越幼稚了?好像有智商倒退的嫌疑啊。
不過,這種現象也說不出到底好不好。
之前他總覺得自家佷子太早熟了,一點兒都不像是小孩子。現在佷子應該都已經徹底過了小孩子的年紀了,卻怎麼又忽然返老還童,越來越貧嘴了?
景臨輕咳一聲,「昨晚上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開車開那麼快,知不知道很危險的?」
景溶瞬間大呼冤枉,「小叔你怎麼回事,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昨晚上開車的人不是我,你還沖我吼干什麼?」
景臨被人拆穿了,尷尬地瞪了景溶一眼。
接著就故作嚴肅地看向畫微容,「容容,昨晚上是你開的車。」
畫微容直接點頭,淡淡地說道,「嗯。」
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
景臨暗自咬牙,「怎麼開那麼快?很危險的。還有啊,容容你才十五歲,是不能開車的。」
「小叔!」
景臨說完,畫微容還沒吭聲的,景溶就已經先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小叔有你這樣的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佷子!你怎麼不把你昨晚吼我的勁兒拿出來!對著容容就溫柔細致耐心地勸解,對著我就只會嚎叫,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小叔!」
景溶說完,景臨徹底無語了。
而剛剛把門開了一條門縫的時貳,驟然之間听到自己主人景少這番幼稚的話,他又默默地把門關上︰咳,這種時候,他還是裝睡比較好!
景臨瞪了景溶一眼,繼續看向畫微容,「容容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知道嗎?」
畫微容撇撇嘴,「幼稚。」
「……」
景臨徹底僵硬了。
畫微容丟下一句話就回了房間,留下一臉尷尬的景臨,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景溶叔佷,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
看著自家小叔吃癟的樣子,景溶實在是太開心了。
放肆地笑了好久,在小叔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中,他才戀戀不舍地挺了下來。
小叔的眼神實在是太陰森了,為了防止小叔秋後算賬,他還是不要太瑟為好。
清了清嗓子,景溶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听話穩重的好佷子。
「小叔,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臨哼了一聲。
「小叔你沒問題嗎?沒問題的話我可要回房間休息了,哎呀身上的傷還疼得很……」
「少廢話!傷得到底怎麼樣了?」景臨冷著臉問道,但是言辭之間關切的意味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景溶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放心啦小叔,有容容在,再嚴重的傷都沒問題。不礙事的。」
「真的沒事?不是開玩笑的。」
「真的!」
景臨放心了,然後,又有些遲疑地問道,「昨晚的車,真是容容開的?」
「如假包換。」
「這怎麼可能?」景臨眉頭緊皺。
景溶苦笑,「小叔,如果我當時不是親自坐在車上的話,我也覺得不可能。你知道麼小叔,要是我當年飆車屢教不改的時候,讓我坐一趟容容開的車,我保管你不用說一個字的廢話,我就會乖乖地改掉壞毛病,這輩子都不會再飆車了。」
景臨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真的?」
景溶嘆氣,「我也不敢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時貳也跟我一起坐在車上。小叔,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我真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控制住自己沒尖叫!下車的時候,腿還是軟的。」
景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景溶的話已經不容懷疑,那麼就是真的,畫微容真的開車開成那樣。
單純的踩油門加速,誰都會。
然而,車速達到那種高度的時候,車子的慣性已經大到了極致,同時又有風力的影響,空氣阻力的影響,車子甚至會飄!
在那種時候,車子往往都是會失去控制的。
可是,畫微容卻能做到那麼精準的控制!
在公路上如同神話一般地躲避來往的車輛……
就連見多了飆車場景的交通局監控人員,也坦言完全沒見過這種情況,這已經……
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控制的範疇。
等等!
景臨忽然就想到了什麼。
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浮起了一抹苦笑。
阿槿……不也一樣超出了人類的範疇麼?
她的女兒如今又是這樣,也不能算是完全無法理解吧!
嘆了口氣,景臨不在說什麼了。
倒是景溶,把處理馬胖子這回事,完完本本地告訴了景臨。
景臨听完之後,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畫微容的身上。
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說道,「她……果然跟她母親一樣!」
景溶皺眉。
景臨深吸口氣,雙手捧住自己的臉。
好長時間,他才緩緩地抬頭看向景溶,目光灼灼,仿佛要直直地盯進景溶的內心。
他的聲音很低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阿溶,不要愛上她。」
「……」
「 !」
在這一瞬間,景溶听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就好像是他的心在驟然之間,敲響了警鐘一般。
這一瞬,他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豎起來了,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落了下去。
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在廢棄廠房里的那一幕,當一梭子彈朝畫微容激射而去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從未有過的體驗,甚至就連自己面臨生死危機之時,也未曾這樣過。
景溶有些訥訥,大腦里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停頓了足有幾秒鐘的時間,景溶才故作輕松地笑道,「怎麼會?小叔,她還只是個小丫頭。」
景臨目光深沉地盯著景溶,一刻都沒有錯開,當然也沒有錯漏掉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他清楚地看到了景臨眼底的那一絲震顫。
景臨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心里哀嘆一聲,一切都是天意。
他早在知道她是阿槿女兒的時候,就應該隔開她和容容的。
她們這一類女人,無論年紀老幼,無論容貌美丑,她們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看到他們的人,情不自禁地將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再也別想移開!
他知道,阿溶的事情,他已經管不了了。
人,最難管束的就是自己的心。
越想失憶,就越是無法忘記。
越想逃避,就越是無法逃離!
景臨的心底劃過了一絲悲哀,他不希望自己的佷子跟自己一樣,心里裝滿一個女人,再也盛不下任何感情。
這樣的感情,會讓最驕傲的人,心甘情願把自己放低,一直低到塵埃里。
這樣的感情,會讓最自尊的人,毫不猶疑放棄自己的尊嚴,只為換來她一絲訊息!
這樣的感情,如果無法得到,必將注定一世孤苦!
景臨在這里待了兩天,就離開了。
此時,景溶的傷勢也已經差不多了。
傷口從外面看,已經基本上長好了。
畫微容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景溶卻讓她再留兩天。
畫微容很疑惑,她問景溶到底還要做什麼,景溶卻不肯說,只說是給她一個驚喜。
又過了兩天,景溶覺得自己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雖然傷口處按著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疼,但他覺得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了。
也就是這一天,他神神秘秘地跟畫微容說道,「今晚,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畫微容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晚上六點多,吃過飯,出發。
時貳開車。
雖然畫微容很想開車,但時貳卻搶先一步上了駕駛位。
「畫小姐千萬別跟我搶,不然景少該把我開除了。」時貳冰著一張臉說道。
畫微容抽了抽嘴角,也沒堅持,自動跟景溶做到了後座。在她沒看到的地方,景溶沖時貳豎起了大拇指!
車子一路飛馳,速度也比普通車輛快,可只是快了一點兒而已,比起畫微容之前開的速度,差遠了。
車子一路從g市開到了附近的f市,並沒有進市區,而是到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村鎮。
當然了,在這里的村鎮,發達程度也絲毫不孫色于內陸的一些城市。
車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家健身會所的地下停車場。
進場需要有特制的卡牌,要求進地下室,還要對暗號。
層層關卡。
終于,畫微容三人被帶到了地下室,進入之前,領路人發給他們了三個面具。他們可以自由選擇戴與不戴。
當然要戴。
進去之後,畫微容才發現,這里竟然別有洞天。
地下,足有五層深的位置,竟然是一個大大的拳場!
中央是一個擂台,四周是簡單的階梯型座位,一排一排的,看樣子足以容納下上千人。
四周的牆上還懸掛有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可以將擂台上的一切場景在顯示屏上直接投影同時播放!
景溶三人到的時候,這里已經聚集了幾百人了。座位都已經快要滿了。
趁著拳賽開始前,景溶低聲給畫微容介紹。
「這是一個地下黑拳賽場,這里幾乎天天都有黑拳。當然了,上面檢查嚴格的時候,會暫停一段時間。進來這里,必須要有五年以上會員資格的熟人介紹,還要繳納高額的保證金。」
畫微容皺眉,「這里有什麼不同?」
景溶冷笑,「是呀,有什麼不同。外面也有正規的拳賽,為什麼要弄黑拳?很簡單,正規的拳賽規則太多了。選手有不準攻擊的部位,而且還有裁判隨時叫停比賽。這樣,對于某些人來說,就不夠刺激了。而黑拳……完全無規則。一旦上了擂台,生死有命,各憑本事。沒有規則沒有裁判,完全等到一方死亡,比賽才會結束。」
這麼一說,畫微容就大約懂了,血腥嘛。
「這種真正獸性的血腥,就是很多人想要追求的刺激。喜歡看這樣拳賽的人,只多不少!而且還有賭注,賭贏了的話,獎金還不少。」景溶冷聲說道。
畫微容挑眉,「你要賭這個?」
景溶嗤笑,「我對這個沒興趣。這些人都是自己找死,精力多了無處發泄。」
「那你來這里干什麼?」畫微容更疑惑了。
景溶抿唇,盯著畫微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臉去,「我說過了,給你一個驚喜。」
畫微容的眉頭緊鎖。
景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對這些又不感興趣,她從來不會為了殺人而殺人,為了血腥而血腥,那是禽獸的行為。
那麼,景溶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九點整,整個空間的燈光亮起,一個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了擂台。
「各位晚上好。廢話不多說,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們今年超級拳王十進五的比賽,今晚舉行!這十位選手,有北腿新秀謝長東、劉派形意弟子劉青山、張氏太極宗師親傳賀過間、無極拳傳人于割……」
瞬間,畫微容的眼楮就已經眯起。
無極拳傳人,于割。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極拳形意拳,還有從這兩種拳法延伸出來的各種拳法,比如詠春拳等等的。
可就是沒有無極拳!
還有,于割,哥裕,簡直不要太明顯!
畫微容轉頭看了景溶一眼,景溶沖她點點頭。
她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就是景溶所謂的景熙,哥裕。
畫微容的嘴唇緊緊抿起,她知道哥裕忽然要去報仇,可她沒想到,她竟然回來參加黑拳。
這也是她想不通的。
報仇,難道不是直接去仇家門上,為什麼要用這麼迂回的方式?
雖然……
雖然畫微容說了,不想管哥裕的事情了,但是她心里的確從未放下過這件事。
哥裕的無極拳已經小成了,用這個世界華夏的國術標準恆定的話,哥裕甚至已經進入到了暗勁的層次。
這個層次,在很多拳法門派里已經屬于是宗師級別的了。因為現代,武學國術倒退得非常厲害。
人們都去學國外的跆拳道柔道什麼的,國術如太極拳之類的,在人們的印象中都是老年人耍著玩兒的,好像沒有任何殺傷力一般。
最重要的,不時尚,不潮流。
這是一種倒退,也是國術的悲哀。
且不說這些,反正按照如今這些國術成就的劃分,哥裕已經算得上是不低的水平了!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哥裕都完全沒有必要來參加這種比賽,他絕對有資格直接上門挑戰尋仇!
畫微容搞不懂,不過她相信哥裕。哥裕不是沖動的人,他必然有著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她只需要看著就好,讓他自由發展,給他最大的發展空間,挖掘他的自身潛力。
只有生死之戰,才能真正讓他從一個拳法新手,成為一個國術大師。
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的武者,不算武者!
主持人的聲音極具煽動性。
「現在,讓我們看看電腦抽中的比賽結果!」
「首先,第一組,是北腿謝長東vs張氏太極賀過間。這兩位,想必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我就不用再多做介紹了。下面,大家可以自由下注。兩位選手的賠率已經出現在大屏幕上了。謝長東為1賠2,賀過間為1賠1。下注時間為五分鐘,請各位貴賓抓緊時間,不要錯過這大好機會!」
主持人的聲音,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與此同時,四周的大屏幕上還同時播放著兩人在前幾場時候各自對戰的情況。
謝長東,明顯要稍遜色于賀過間。
畫微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記得那什麼張氏太極,好像已經是成名的大家了,上次不還在電視上獲得了一個什麼宗師的名號麼?這位賀過間是張氏太極的首席弟子,怎麼會來參加這種生死有命的黑拳?」
聞言,景溶笑了起來。
「很簡單,因為錢。」
「錢?」
景溶點頭,笑容里帶著諷刺和無奈,「國內這些人,對自己的武功一向敝帚自珍,不肯公開傳授武功的要領。再加上華夏的國術,真正國術,花架子很少,招式簡單,看起來好像根本沒那麼厲害。尤其是在表演的時候,遠遠不如那些跆拳道啊柔道啊好看,所以吸引不到什麼學員,開武館自然也不賺錢。殊不知,真正的華夏國術,從來沒有任何多余的一招一式,都是直接以殺人為目的!」
畫微容微微點頭,這些她也知道,「這個比賽錢很多?」
「嗯。只要參加,無論生死都有錢。出場費二十萬。死了就不說了,如果勝了的話,勝利獎金五十萬。像是這次的比賽,獎金更多。不但每一場的出場費漲到了三十萬,每一場勝利的獎金也漲到了七十萬,合起來就是一百萬。不但如此,晉級到前十的話,每位選手單獨的獎金就是一百萬。晉級前五,選手獎金兩百萬,最後的冠軍,獎金更是高達三百萬!這些錢,足以吸引全國各地各個門派的人來參加了。富貴險中求!」
畫微容眯起了眼楮,她想,她已經明白了。
哥裕的仇人,或者說是仇人的門派,必然也來參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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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著急帶老爸去醫院,感謝名單回來再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