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微容饒有興趣地看著杜濤。
「你真的勸我離開這里?」
杜濤點點頭,「yn國那幫人,全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根本什麼都不顧忌。先生您殺了他們他們多人,他們一定是拼著兩敗俱傷,也要殺了您的!而我,著實不願意如先生您這樣難得的國術高手,就這麼輕易地隕落。」
畫微容輕笑一聲,「那你可知道,如果我走了,yn幫的人,只可能把怒火發泄到你們或者是那些普通的華人頭上。」
「這個我已經有了準備。」杜濤直接說道,「很巧,因為再過兩個月,就是我們洪門的懇親大會。世界各地的洪門大佬都會來舊金山參加懇親大會。所以,我們正準備好好整頓舊金山,勢必要讓懇親大會順順利利舉行!yn幫如果敢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那如果他們一直隱忍不發,到懇親大會上搗亂呢?」
「哼,他們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否則的話,我們洪門會在全世界範圍內絞殺yn幫!」杜濤冷聲說道。
畫微容點點頭,「yn幫在這里的人不少?」
「是,除了我們華人之外,這里就yn人最多。他們非常狠毒,一言不合就會直接殺人,甚至是將對手滅門!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杜濤憤憤地說道。
畫微容看了杜濤一會兒,接著就點頭,「好了。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說服我了。yn幫的事情,是我惹上的,我自會解決。」
杜濤的臉色一變,「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畫微容擺擺手,阻止杜濤繼續說下去,「給我詳細說說yn幫的情況吧。」
杜濤咬牙,最終卻無法在畫微容的目光下,說出個不字。
……
畫微容可不是真正的十幾歲的小姑娘,杜濤的話就算是說的再讓人感動,說得再天花亂墜,說得好像是杜濤真的在為畫微容這個國術宗師著想一般,都無法掩蓋他的真正目的!
沒錯,杜濤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要讓畫微容出手對付yn幫。
洪門跟yn幫的交鋒,必然會損失很多普通的門眾。而如果畫微容出手的話,傷亡就會小很多。
至于說為何杜濤會說出那麼大義凜然的話,勸畫微容離開,與其說是他對畫微容恭敬,倒不如說是他在試探畫微容!
如果畫微容真的如他勸說的那般,立刻準備打道回府,那麼杜濤會馬上翻臉!
很簡單,國術宗師,遇到強敵或許會暫時退避迂回出擊,但絕對不會灰溜溜地逃走,連交手都不曾,就逃走,根本就沒有國術精神,還配稱什麼國術宗師?
只有心中膽怯的人,在听到杜濤勸說的話時,才會第一時間就想著逃跑。如此以來,他講再也無法發現杜濤的真正用意。
而真正的國術宗師,如畫微容,就算是杜濤將yn幫說的很險惡,可她心中根本毫無懼意,所以自然能夠透過杜濤表面說的這些話,看透他想要說的內容的本質!
簡而言之,杜濤並不希望畫微容走,因為那樣,yn幫真的會將所有的仇恨都加在洪門和其他華人身上,甚至血洗舊金山的唐人街,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老實說,畫微容的反應,讓杜濤很激動。
如果畫微容退避了,那還真是讓人失望。
但是畫微容根本無所畏懼,杜濤簡直是驚喜極了。
要知道,如今的國術宗師已經少之又少了,畫微容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里,直接殺掉yn幫那四五十人,死者身上連傷口都沒有!
這簡直是聳人听聞!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杜濤就激動不已,難道說,在國術沒落的今天,終于出現了一位真正的宗師?
果然!
現在試探過後,杜濤已經完全承認了,畫微容絕對是真真正正的國術宗師。
他當然知道,不能從表面來看一位國術宗師的年紀,不過,眼前這位,肯定也不會老到哪兒去。
有著這樣美麗絕倫的容顏,又有著睥睨天下的實力!
杜濤看向畫微容的目光,瞬間就熱切至極。
當然了,純粹是崇拜和欣賞,而沒有任何一點兒的雜念,他也不敢有。
詳細地把yn幫的情況給畫微容說了一遍,說著說著,杜濤也有些激動。
先輩華人們,早在清末就來舊金山求生存,經過了無數的流血犧牲,最終,贏得了在這里生存的資格。
同時,華人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同樣來這里求生存的yn人,華人一開始是講究和諧包容的,豈料這些yn人,哪里懂什麼仁義道德和諧共存,他們只知道搶劫殺戮!
曾經,yn幫的人,在一夜之間,殺掉了這條街上數百華人,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從此,華人和yn幫之間的仇恨,就再無任何調和的可能。當然了,其中肯定也少不了m警的推波助瀾。
听完了杜濤的解釋,畫微容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出消息,我听說自己殺的人是yn幫的,所以心虛膽怯了,明日要回國。對了,這周圍走什麼地方比較偏僻,發生點事情的話,不容易被人看到?」
杜濤的臉色一變,「您要獨自對付他們?不行,這絕對不行。在偏僻的地方,他們完全可以開槍對付您,這樣的話,您一個人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絕對不可能勝過幾十甚至上百桿槍的!」
「我自有打算。你只要給我找一個偏僻的路線,給我找好一輛性能不錯的車子。哦對了,杜濤,我的同伴們,你給我加強保護,絕對不能讓他們出任何事情。杜濤你記住了,yn幫的人,對于我來說,從來都不算什麼,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同樣的,你們洪門對于我來說,也一樣不算什麼。所以,如果我的人受到任何傷害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畫微容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站起來,朝杜濤走來。
看見畫微容走來,杜濤趕緊站了起來,可是畫微容卻是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捏住他的手,把他手表上的一顆鑽石摳了下來。
緊接著,她將鑽石捏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的指月復之間。
杜濤有些不明所以。
畫微容只是輕輕地捻動兩指的指月復,然後,她就松開兩指,輕輕一吹……
杜濤瞬間就瞪大了眼楮。
哪里還有鑽石的影子?只有一層飛灰!
杜濤的臉有些僵硬,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手表上瓖嵌的,可絕對是真正的nf(南非)鑽石,硬度絕對不會低于金剛石的平均硬度的,可是,這號稱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鑽石,竟然能被人的手指,碾碎?
這……這怎麼可能!
深吸口氣,杜濤已經明白了畫微容的用意。
很簡單,她剛才說,她不在乎yn幫,因為她根本沒將這幫yn佬放在眼里,同樣的,她也不在乎什麼排名第一的洪門。
這會兒,她用手指捻碎鑽石,就是在高速杜濤,她有蔑視洪門的實力!
杜濤深吸口氣,幸好自己從一開始對這位就懷著絕對敬畏的心思,否則的話,這會兒只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您放心,我必會親自帶人保護您的同伴,如果他們有任何損傷,盡管拿我是問!」
杜濤鄭重地承諾。
畫微容點點頭,也沒理會他,轉身離開了咖啡廳,下樓。
看著畫微容離去,杜濤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
不過同時,他也非常非常興奮,自己的判斷完全沒錯,這位的境界,很可能比他想象的更高。
下樓之後,時貳一直都在房門口等著。
看到畫微容,時貳很糾結,想問,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問起。
畫微容沖他微微點頭,「沒什麼,我明天出去一趟,你們在這里待在,杜濤說他會帶人保護你們的。」
此言一出,時貳的眼楮頓時一眯。
畫微容這什麼意思?
但是,沒等時貳弄明白,畫微容就已經轉身進屋了。
與此同時,杜濤已經著人把畫微容明天要走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包括畫微容要走的路線。
根本沒有用太多心思,因為yn幫的人,根本不會管你虛虛實實,他們只知道,實力為尊,他們有著絕對眾多的人數,絕對強大的火力,就是硬拼,也一定會干掉所有的阻礙!
因此,yn幫的人,直接就開始在畫微容離開的路線上,部署。
他們部署的當然不是直接殺死畫微容,而是絕對不能給畫微容留下任何一個逃跑的機會!
而時貳,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他的消息來源並不比yn幫的更差,甚至,他連yn幫的部署都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沒錯,明日就是畫微容一個人,對陣yn幫可能幾十,也可能是上百的人,而且因為地理位置偏僻的緣故,yn幫的人肯定會動用強大的火力。
普通的槍支還不算,甚至可能還有狙擊槍之類的。
畫微容,她能躲過威力較差的手槍,那麼她能躲過威力強大的狙擊槍嗎?
時貳這會兒真是有些煩躁。
他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報告景少?
他可比誰都清楚,景少對畫微容的在意,畫微容在景少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勝過了他自己!
時貳敢肯定,如果把這個消息報告給景少的話,景少無論是在做任何重要的事情,肯定都會立刻丟下手頭的事,趕來m國!
與此同時,景少也將會不惜一切地調動自己在m國培植多年的秘密力量,幫助畫微容度過這一關。
可這樣的話,景少這麼多年在m國耗費的心血,可全都廢了。
而且很有可能,會將景少自己暴露在m國情報局的眼中。
如此一來,他們日後很多行動,可都不方便了。
這絕對是不顧全大局的行為。
時貳是景少的人,同時他也是國家的人。
他知道,怎麼做對國家是最有利的!
很多秘密任務的進行,都是在國外,一旦被抓或者死亡的話,國內是絕對不會承認你的身份的。
而景少一旦暴露,被m國情報局抓住什麼把柄的話,國家……
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
深吸口氣,時貳的心情很煩亂。
他二話不說,直接走到酒店房間的酒架上,拎了兩瓶度數很高的白蘭地,就直接灌了下去。
樂正煜回房的時候,看到時貳已經醉成了一團,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任何的警惕性都沒了,甚至連叫都叫不醒。
樂正煜有些奇怪,時貳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貪杯?還喝醉了!
他直覺上,感覺有些事情仿佛不太對勁,但他也沒察覺出,到底哪里不對。
第二天一早,畫微容就出門了。
酒店停車場里,莫名地多出來了很多輛車,而不知道為何,從昨天開始,這座酒店的所有空房間都被訂了下來,且有客人入住。
畫微容從電梯里下來停車場的時候,一輛顯眼的紅色布加迪威龍,就停在最近的出口。
鑰匙也掛在上面。
畫微容直接走過去,發動了車子。
油是滿的,至于說性能,這地方太小,還沒法測試。出去跑一圈就知道了。
車子緩緩地使出了停車場,開始向著你條偏僻的公路開去。
才剛上路沒多久,畫微容就發現了自己後面有幾個小尾巴。
她也沒在意,市區內車輛太多,車子的速度開不起來。
這里可不像是國內,一旦超速,立刻就會有警察來追她,雖然她有把握不被m警攔住,但她可不想在解決哪些yn佬的時候,被m警和出動的援兵把事情給攪合了。
在市區路段,畫微容嚴格遵守交通規則。
很快,就出了市區。
那條偏僻的公路,據說是一條半廢棄的公路,兩邊都是從前遺留下來的破舊廠房,很多混混或者是黑人,都聚集在此,往往會攔路搶劫之類的,因此一般車輛都不會從這里經過。
當畫微容的車子出了市區之後,速度就在不斷地加快。
她開始正式測試這輛車子。
隨隨便便就能開出三百多的速度,還真是……很爽啊。
畫微容差點兒都忘記了自己這趟出來是干嘛的,只顧著開飛車了。
而後面尾隨畫微容的那幾個小尾巴,則是在看到畫微容飛車時,瞬間就以為,畫微容要逃跑了。
立刻,小尾巴就報告了在前面設下路障攔截車輛的同伙。
與此同時,yn人還弄了幾輛加強過的悍馬,從畫微容的前面朝畫微容沖撞過來。
畢竟,畫微容之前在唐人街的時候,殺死那幾十位yn人的手法,太神秘了,他們連那些死者的傷口都找不到。所以,這些人的想法也簡單,那就是硬生生地撞車,撞死畫微容!
只可惜,他們低估了畫微容的車技。
對于畫微容來說,這輛超快的極品跑車,真是相當不錯的玩具。
控制起來,簡直是太有意思了啊。
後面四五個小尾巴追了上來,而前面兩輛外形凶悍的車,也朝她沖撞過來!
畫微容勾了勾唇角,車子的速度絲毫不減。
眼看,這輛布加迪威龍就要裝在加強悍馬上,就算不車毀人亡,也一定會人仰馬翻。
可就在悍馬和布加迪威龍即將親吻之時,忽然,畫微容方向盤猛轉,布加迪威龍就像是幽靈一般,因為快速轉向的慣性,使得整輛車都側立起來!
布加迪威龍竟然只靠右側前後兩個輪子在前行,整個車身幾乎和地面呈九十度!
兩輛原本朝她撞過來的悍馬,中間就只有半輛車的距離。
而布加迪威龍,竟然就這樣硬生生地從這半輛車的距離中,沖了過去。
兩輛加強悍馬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那麼近的距離,她到底是怎麼把車子側立起來的?
沒人知道。
「 !」
「轟!」
兩輛加強悍馬,以絕對的高速,撞上了後面那幾輛小尾巴。
小尾巴的車子是便宜的日貨,最不耐沖擊,一擊就碎。
小r本還叫囂著,這叫什麼合理破碎減少沖撞的沖力,避免所有的沖擊力都加在車內的人身上。
屁!
車子被撞成了個稀巴爛,人還能沒事?
很明顯,這會兒的車禍現場能完美地詮釋這個問題。
幾輛日系的便宜車子,在加強悍馬的沖擊下,一下子就成了渣,里面的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瞪大眼楮,死得不能再死了。
兩輛最高速度的悍馬,撞上五輛最高速度的日系便宜車,最先受到撞擊的三輛日系車子,直接成渣,後面兩輛被殘存的沖擊力給撞翻。
當然了,悍馬也因為高速撞擊,中心不平衡而翻倒在地。
原本,悍馬內的人是沒什麼太大問題的,在撞擊發生的瞬間,安全氣囊就彈出了。
可是,誰叫後面的車子太不經撞,車子成渣,油箱完全爛了,燃油流得滿地都是。
再加上沖撞摩擦生熱……
幾乎是在撞擊發生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燃油就起火了!
三輛車子的燃油啊,轟地起火,瞬間,前前後後七輛車子,都陷入火海之中。
大火很快就燒到了悍馬和後面兩輛沒撞碎的日系車子。
「轟!」
「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驚天動地。
沒有一人,得以逃月兌!
畫微容沒管後面的車禍,她把車子停在了路障之處。
沖路障,她不是沒把握,而是沒必要。
從路障這兒沖出去的話,她還要再找什麼借口回來?
有點不好意思啊。
果然,當她的車子在路障處停下之後,很快,便有上百人將她的車子團團圍住。
上百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桿槍,ak系列的,沖擊力極強。
如果被這種槍子彈打在人身上的話,中槍部位絕對會爆開。
畫微容緩緩地打開車門,一派悠閑地從車上下來。
「 ——」
頓時,周圍都是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畫微容毫不懷疑,如果她這會兒有什麼動作的話,下一秒,絕對就會被這上百條槍,給射成篩子!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運動服,白色,絕對是殺人時最好的選擇。
下車之後,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眾人的包圍中。
很快,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跟其他全身黑西裝的人不一樣的休閑服,朝畫微容走了過來。
畫微容忍不住嘆息,如果說她剛剛一下車,或者是還沒下車,這些人就直接圍住她和車子開槍,或者是直接用炸彈過來丟,那麼殺死她的可能性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可是,這些人竟然非要跟她說兩句,示威一樣。
畫微容暗自搖頭,殺人就殺人,她殺了yn那麼多人,雙方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死仇,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示威放狠話之類的,完全就是最幼稚的行為。最正確的做法就是,直接射殺!
現在,現在yn這些人已經錯過了最佳射殺她的機會。
那個領頭的男人走到了距離畫微容只有一米的位置,站住了。
畫微容挑眉,看樣子這些人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殺了之前那幾十個人的。
否則的話,這個男人,就絕對不會站在距離她這麼近的位置。
就在畫微容以為這個男人要再跟她說什麼狠話時,忽然,這個男人的袖子里,鑽出來了一條細細小小的白蛇。
蛇頭很像是劇毒的印度 蛇,可印度 蛇絕對不是白色的,蛇身,脊背上,有一條細細的殷紅似血的紅線,蛇頭的正中央,相當于是眉心處,則有一塊小小的如胭脂一般的痣!
這種蛇,如果是在寵物市場的話,絕對價格極其高昂!賣到幾萬美金,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這種蛇有毒的話,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像是這種蛇,如此奇特,一般都是有靈性的,毒蛇不願意認主,你卻硬要養它的話,只會在不經意間就被它給襲擊,這種襲擊,往往是致命的!
不過,看著眼前這條漂亮奇異的小蛇,畫微容心中更多的,則是驚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條蛇,還有四爪。
只不過,平時是隱藏起來的,只有它要傷人或者是快速逃跑的時候,才會伸出四爪。
那蛇很自在地從男人的袖口中鑽出來,然後就直接爬到了男人的頭上。
好吧,一個男人頭頂怪蛇的樣子,看起來是很奇特的,不過,這也讓畫微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這種東西,可不會屈服于一般人,它們更不可能成為普通人的寵物,它爬到男人的頭上,絕對不是因為好玩,而是自尊使然。
一條蛇還有自尊?
呵呵,的確如此。
這會兒,畫微容有些好奇,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了。
在蛇爬到頭上之後,男人微微一笑,「你今日,必死。」
畫微容沒吭聲。
「這麼多人,你插翅難飛。但是這樣殺了你,太沒意思了。所以我決定給你一次活著的機會!」男人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道。
畫微容挑眉,「是嗎?」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貪婪的笑容。
通常來說,一般人是看不清楚畫微容的容貌的,而當她不再遮蓋自己的臉時,但凡是看到她那張臉的人,沒有不在第一時間呆愣的。
男人點點頭,「讓白神咬你一口,如果你不死的話,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當然,如果你死了,只能說你倒霉!」
畫微容輕笑一聲,「這是什麼毒蛇?咬一口肯定致命的吧,你怎麼就知道,我會乖乖地讓它咬?」
男人微微搖頭,「不,被白神咬過的,並非是每個人都會死。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會被白神咬死。普通人,白神咬過,也不會死的。所以,這就是在賭運氣。當然,也是你的機會,否則的話,你就等著被我的兄弟們射成篩子吧!」
畫微容有些驚訝,「被它咬不一定死?這怎麼可能,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哼,就算是你們要殺我,這點時間也夠我殺幾個夠本了。想讓我完全放棄抵抗束手就擒,直接被蛇要死,你們不浪費一兵一卒,這算盤打的真好!」
男人搖頭,直接伸出手臂,「我沒有騙你,如果你是白神承認的,你自然死不了。不信你看,讓白神咬我,我就死不了。」
男人說完,他頭頂那條白蛇直接爬了下來,在男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瞬間,鮮血就從男人的手臂上流了出來。
男人說道,「看吧,並不一定會死的,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畫微容這會兒真想吐槽。
這人還真是奇葩,真當哪個敵人都會乖乖地站在這兒讓他的蛇咬的?
要知道,毒蛇的毒液,可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毒蛇儲存的毒液用完之後,它可就沒毒液了,要再慢慢地靠身體分泌儲存。
同樣的,毒蛇可遠比人類想象中的更聰明。
它們在咬死獵物的時候,往往會先注入一部分的毒液,然後如果獵物死了,就可以直接享用,否則就再注入一點點毒液。
也就是說,並不是它們每一次咬獵物的時候,都會注入毒液的。
雖然畫微容不知道毒蛇會不會在人類的控制下,听話地按照人類的吩咐,選擇性地給自己咬的人注入毒液,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一點兒不控制那條蛇,任由那條蛇自己隨便來咬!
畫微容真是替眼前這個男人的智商捉急啊。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提議的。
不過也恰好,畫微容不是正常人,她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當然,面色上要不動聲色,絕對不能讓對面自以為是的男人看出她的喜悅。
「好。我賭了。」畫微容直接說道,好像是很壯烈的樣子。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好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一般。
接著,他就輕輕地模了模白蛇的脊背,指了指畫微容,然後在白蛇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緊接著,白蛇就沿著他的手臂往外爬。
而畫微容也伸出了手,讓白蛇爬過來!
白蛇剛開始有些懶洋洋的,可是等他爬上了畫微容的胳膊時,瞬間,原本懶洋洋的白蛇,直接把四爪給伸了出來,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隨時準備逃跑一般!
可是,畫微容怎麼可能讓它那麼快逃跑。
她輕輕地伸手,緩慢地撫模著白蛇的頭。
而白蛇,卻是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撫模著它那最敏感的腦袋,甚至是蛇類最忌諱的七寸部位。
對面的男人早就已經看傻了眼。
白神怎麼可能容許人模它的頭?還有它七寸的位置?
曾經有個手下,不听話,對白神不恭敬,在白神睡覺的時候,模了白神的頭,瞬間,白神就咬死了那人!
不知道為何,男人總局的有些不妙。
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對。
而他口中的白神,正趴在畫微容的胳膊上,隨時準備逃跑,怎麼都不肯咬畫微容。
最後,畫微容伸了一根手指到白蛇的嘴邊。
沒人看見,她捏住白蛇七寸的手上,已經用上了靈力!
白蛇好像是萬般無奈一樣,委屈不已地輕輕咬了畫微容的手指,咬破,一滴鮮血落入了白蛇的口中。
緊接著,所有人都好像是看到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本通體乳白色,脊背上一條紅線的白蛇,忽然之間,變得透明起來!
緊接著,白蛇全身都變成了透明的,只有脊背上那一條紅線,依舊殷紅如血,當然,額頭上的那點胭脂痣,也還在!
白蛇,竟然變成了透明蛇,這到底是怎麼會回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蛇忽然伸出四爪,飛躍起來。
白蛇的速度快如閃電,再加上它渾身都變成了透明的,飛起來的時候,如果不仔細看,看到那條紅線的話,甚至完全無法看到白蛇在哪兒,只能听到他因為快速飛行而帶來的音破聲。
從帶來白蛇的男人開始,只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所有人都依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涼!緊接著,就如墜冰窟。
而三十秒之後,白蛇也已經回到了畫微容的手上。
男人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可是他想不通。
他也感覺到了冷,極致的冰冷。
他想舉起胳膊,可忽然,他覺得自己全身就好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跟他一樣感覺的,還有周圍的其他人。
所有人,每一個,他們的身體似乎都從內到外開始冰封。
完全僵硬,除了腦子之外,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甚至,最早被白蛇劃過的人,他們的腳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白霜,從腳到小腿,完全已經被凍得毫無知覺。而那白霜,還在不斷地往上,不斷地侵蝕著他們的小腿、膝蓋、大腿……
畫微容微笑地看著眼前的所有人陷入驚恐之中。
她一手很隨意地模著白蛇的頭,淡淡地看著男人,「你叫它白神?呵呵,其實它的名字,叫冰蠑。順便說一句,它可不是毒蛇,它的毒,可比任何蛇類都強大得多。」
說完之後,畫微容再也不看身後的人,直接轉身,重新鑽進布加迪威龍里面,撞開幾個冰雕,重新開上了返回的公路!
這次能得到冰蠑,可真是意外收獲啊。
要知道,冰蠑可是稀奇的好東西,它對靈力很敏感,可以說,任何有靈力的東西,都瞞不過它。
只不過是因為畫微容修煉功法的緣故,她的靈力不會外泄,所以冰蠑在第一時間沒感覺到,否則的話,冰蠑絕對不會爬到畫微容身上,而是立刻就逃跑!
正是因為沒感覺到畫微容身上的靈力,所以冰蠑爬到了她身上,這也就注定了冰蠑的命運。
冰蠑吃了她的一滴精血,就已然認主了。
以後,冰蠑將會是她最佳的尋寶工具。當然了,遇上今天這種事情的話,也就不用她自己動手,冰蠑自然會替她解決掉。
冰蠑並未給這些人下毒,只是用自己的冰屬性,凍住了這些人。
很簡單,這些人會以極快的速度完全結冰,成為冰雕。不過,這冰雕只會維持很短的時間,就會重新融化。
那麼,這些人一樣會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地死去!
得到了冰蠑,畫微容的心情很好。
也不計較這些yn人給她帶來的麻煩了。
好吧,畫微容一點兒也沒有那種自覺︰yn人都死光光了,你還計較什麼?
她開著車子,繞過了之前的車禍現場。
熊熊烈火還在燃燒,貌似已經有路過的車輛報警了。
不過這些,畫微容都不在意。
她開著車子繼續往前走,冰蠑正纏在她的手腕上,散發著絲絲涼氣,真是舒爽的很,就算是不用開空調,不用耗費靈力調節體溫,也一樣舒服得很啊。
「嗤——」
就在這時,畫微容忽然急剎車。
緊接著,她的精神就忽然繃緊到了極致,因為她的眼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一張臉,讓畫微容有些無法形容,可以說,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張臉,都更精致。
她本就是絕色容顏,在修真界的時候,更是見多了俊男美女的修者。
很簡單,隨著修者境界的提高,他們可以讓自己的皮膚保持在最佳狀態,甚至可以調節自己的骨骼,特別是修者因為境界提升,他們的氣質也會異于常人。
在修者之中,只要境界到達了一定程度,又想讓自己漂亮一點,那就絕對可以,因此俊男美女也很多。
畫微容早就有了免疫力。
可是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時,她依舊會有一瞬間的震撼。
這個凡俗世界,竟然會有這樣出色的男人。
當然了,更讓畫微容詫異的是,男人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里?
畫微容自認為自己現在的境界,就算是無法天下無敵,但也不至于連眼前人的真實實力都看不出來。
可無論她怎麼看,都無法看出眼前這個人是修者。
眼前這個出色的男人,竟然就只是一個凡人!
普通人。
畫微容有些不敢置信。
就在她愣神期間,男人已經緩緩地走到了她面前,「可以載我一程嗎?」
畫微容再次一愣,下意識地防備。
可還沒等她拒絕,男人就再次開口了,「我遇上了一點兒意外,滯留在此。體力著實有限,在這兒等了很久,也沒有過往的車輛。」
男人的聲音,實在是……
用一句俗套的話說就是,如大提琴般低沉厚重,卻又不失性感。
畫微容差點兒就被這樣的音色給迷惑了,但只是瞬間,她就清明過來。
她又仔細地看了男人一會兒,男人的身體……的確有些弱,好像是中氣不足一樣。
也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別的原因。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對畫微容來說,沒有絲毫的威脅。
畫微容點點頭,「你要去哪兒,我不懂路。」
男人輕輕一笑,「我懂。」
畫微容別過臉去,這個男人的笑容,太奇怪了。
當然了,心里還有點兒異樣的感覺,竟然有男人笑起來比她好看?真是……
上車之後,男人直接坐在副駕駛上。
而纏在畫微容手上的冰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默默地從畫微容的手臂上,爬到了座椅上,然後又爬到了後面,老老實實地窩著。
畫微容完全沒注意到,冰蠑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全都是恐懼。
甚至,如果不是男人不允許的話,冰蠑這會兒絕對已經開始發抖了。
一路上,兩人並未說話。
一模到車,畫微容就忍不住提速。
慢吞吞的實在是讓她著急啊,而且這種車子,不開快的話,還有什麼樂趣?
不知不覺的,她就把車速給提到了極限。
「咳——」
男人忽然悶哼一聲,臉色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
「嗤——」
畫微容瞬間就啥住了車子,有些遲疑地問,「你沒事吧?」
男人搖搖頭,臉上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沒什麼,車速快了容易暈車,我體質又弱。不用管我,你只管開就是了。」
沒人看見,男人說出這句話時,老老實實躲在後面的蠑螈,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而畫微容,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她不由分說地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腕,開始探查他的身體。
好吧,這般一探查,畫微容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男人的身體,破敗得很,現在還能活著,可真是個奇跡啊!
下意識的,畫微容就開始思考,要如何救治這個男人。
但是想來想去,都不好辦,男人需要的,可不止是生機,還有靈力!與此同時,現在的她,就算是有了足夠的生機和靈力,也沒本事救他,至少要等到她達到築基大圓滿時,才有能力!
築基大圓滿?
呵呵,猴年馬月了吧,這個男人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況且,這兒還沒有足夠的生機和靈力呢。
所以,這個男人必死。
不知道為何,畫微容心中,忽然騰起了一種悲哀。
------題外話------
謝謝所有親愛的們的安慰,我心里好受多了。主要是,弟弟在外面打工,很累,一個月就賺那麼點兒錢,一下花上萬塊,倆月的工資和加班費就沒了。哎,弟弟一向很節儉,不吸煙不喝酒,從來不亂花錢什麼的……沒啥,弟弟也說過去了就過去了,還反過來安慰我別生氣了。
至于那位讀者,我只是恰逢昨天听到弟弟的事情心里煩悶才會沖動的,如果是平時,我會直接默默刪除他的留言,根本提都不想提。有這麼多支持我的朋友,還在乎他一個惡心的中傷者嗎?
謝謝你們的留言安慰,非常非常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