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魔和小綠上次真是吃撐了,這都閉關了半年了,還沒出來。舒愨鵡
畫微容只好自己去b市了,其實照景溶說的那種情形,帶畫魔去,應該是最合適的。
有些東西,畫魔處理起來,可比她容易得多。
其實齊逸辰他們也是要回b市過年的,早晚幾天倒是沒什麼,但是畫微容沒跟他們一塊兒,她要做的事情,還是不方便跟他們說的。
到了b市,景溶和哥裕一起來接機。
一見到畫微容,哥裕就跟幾百年沒見過自己親人了一般,上來就湊在畫微容身邊說個不停。
「師父啊,你可來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這里一點都不好玩,我早就想回溪源縣了,可是那幫家伙們死纏著我不給我走,痛苦死了——」
畫微容有些無語,「你不是每天就喜歡練功練功的麼,有那麼多人一起練功好玩嗎?」
「不好玩!」哥裕毫不遲疑地說道。
畫微容有些詫異,「為什麼?」
這時,景溶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能為什麼?楚陵跟獵豹那幫小子們說,你們的助理教官多麼厲害多麼牛氣,你們可是隨時偷襲他,不管他是在吃喝拉撒睡做什麼,只要能偷襲得手,下次和飛鷹的對抗,一定給你預留一個名額。」
說著,景溶攤攤手,一臉無奈的樣子,「你也知道,那幫小子們就是精力充沛,平時總是跟飛鷹較勁兒,但每次對抗又不能全部人都上,所以為搶奪一個名額,大打出手也不稀奇。楚陵這話對他們的誘惑力可是超強,自然就無時無刻不去騷擾哥裕了。」
景溶說完,畫微容也不由得同情起哥裕來,怪不得自家寶貝徒弟這才一段時間沒見,就明顯地憔悴了。
哥裕無比委屈,「師父啊,你是不知道那幫小子多可惡,一百多個人,他們故意來騷擾你,一刻的安穩覺都不讓你睡,非要把你折磨得精神萎靡了,他們再來偷襲!都是一幫混蛋,要不是我不敢下重手,非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不可!」
畫微容輕笑一聲,「那他們可有人偷襲得手?」
「怎麼可能!讓他們偷襲得手了,我面子往哪兒擱!」哥裕無比傲嬌地說道。
畫微容搖頭失笑,好吧,她也看出來了,哥裕這是樂在其中,說是在訴苦,倒不如說是在顯擺。
三人一起吃了個飯,哥裕又回去獵豹基地了。
畫微容則是被景溶帶著去b大。
沒錯,這次的事發地,就是在b大。
b大,全國最好的高等學府之一,和q大齊名。
b大的校園非常美麗,人文氣息極其濃郁。
「容容,我也叫上了梁成。他也算是我們一個圈子里的,梁家原來很不錯,但是後來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直到現在出了個梁成,不按照家里大人規劃的路線走,自己非要去當刑警,現在,他已經是b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非常出色。」
「就是上次負責印寒那邊的刑警隊長,梁成?」
「沒錯,就是他。他對案件比較了解一點,現場也是他勘查過很多次的,對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容容,帶上他應該沒事吧?」景溶有些不太確定。
「能有什麼事。」畫微容不在意地說道,「我又不會在他面前做什麼,讓他跟著就跟著吧。」
景溶點點頭,車子一路開到b大門口,停下,很快,就有一個男人小跑過來,上了車子。
「喲,竟然讓景少給我當車夫,可真是受寵若驚啊。」梁成笑著調侃,又看向畫微容,「畫小姐。」
畫微容沖他點了一下頭。
景溶笑罵道,「行了,別貧了,快帶我們去事發現場。」
梁成又看了看車子里前前後後,確定除了景溶和畫微容之外,沒人了,他不免疑惑起來。
「我說景少,你說要幫我,請的人呢?」
「不就在你面前坐著呢麼。」景溶專心看路,看都沒看梁成。
梁成瞬間傻眼,「畫小姐?」
畫微容點點頭,沒吭聲。
梁成愣了一瞬,立刻就糾結了,「不是,阿溶,那什麼,我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了吧?你確定……你確定不會嚇到畫小姐?還……幫忙?」
景溶笑了起來,「行了成子,容容可是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好了別再猶豫了,快點指路。」
在梁成無比糾結的目光下,眾人開車進入了b大校園。
一般人這個時候是不能隨便進的,但梁成的證件,可以暢行無阻。而且b大因為這件事情,還把那一整幢的宿舍樓都給封了,里面的學生全都搬走了,影響甚大,正希望早點把事情給解決了早點了事呢!
這是一處非常偏僻的古老宿舍樓。
看起來很像是b大建校起就存在的宿舍樓,年代久遠。
而且這里的位置也比較偏僻,是在整個b大的最邊緣地區。
宿舍樓隱藏在一大片的樹林之中,這一片樹林應該也生長了很多年了,其中有不少,甚至都比三層的宿舍樓還要高的多!
怎麼說呢,從樹林往樹林里看,甚至看不到樹林里有一幢宿舍樓。
「事發地點就在前面不遠處。」梁成無比糾結地帶著景溶和畫微容兩人上前。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
b大校園內的其他地方,還是人聲鼎沸,但就這里,安靜得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
「這里的樹真夠茂盛的。」景溶模著林間小道邊的樹說道。
梁成點頭,「可不是麼,這也是奇怪之處。很多人來看了,都以為這些樹是什麼百年老樹之類的,但實際上你們知道嗎?這些樹的樹齡,還不超過十年!而且,這些樹也就是最近兩年才開始猛然長大長粗的。兩年前這些樹還不過手腕粗細。現在,足足長大了差不多十倍!」
景溶點點頭,玩笑道,「不是生命學科院的學生們弄什麼藥劑在這樹上實驗,結果樹一下子就長大了?」
「實驗?虧你想得出來。要真有那樣的藥劑,b大還不立刻在國際上揚名啊!你們跟我過來看看。」
說著,梁成把兩人帶到了一個樹墩處,可以看得出來,這棵半徑大概有五十公分的樹,被從根部鋸斷了。樹干的橫切面上,一圈一圈的年輪,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看這年輪。」梁成的手電筒打在樹墩切面上。
景溶立刻就驚訝了,「這至少有幾十圈的年輪吧?這可是老樹,怎麼說砍就砍了?」
梁成苦笑,「什麼老樹啊,我跟你說了,這就是只種了十年的小樹!還有,這上面的年輪是一百圈,可不是幾十圈。」
「百年老樹?等等,你這越說我越糊涂了,你說這是十年的樹,可這分明有百圈年輪,難道說年輪測量樹齡也不準確了?」景溶很是疑惑。
梁成無奈搖頭,「是呀,年輪竟然也不準了。如果這真是百年老樹的話,b大保護都來不及,怎麼會砍?再說了,你看看這里的樹,不止這一棵,零零散散的還有好多棵,都是這麼粗的。哪兒那麼多百年老樹啊,分明就是十年前種下的樹而已!」
景溶也走進了樹林里去查看。
的確,這樹林里還有好多棵像這棵被砍大樹一樣粗的樹。如果說這都是同一批于十年前種下的樹,那也著實太奇怪了!
「你們再來看看這棵。這是為了做對比,砍掉的。這棵樹的年輪,是二十圈,同樣都是十年前種的樹。」
「這差別也太大了。」景溶皺眉,「都不正常。」
梁成苦笑,「肯定都不正常。不過,如果只是樹不正常的話,也不至于引起大的騷亂,可是,這里接二連三地發生學生見鬼的事情!很多學生晚上回來得稍微晚一點,就會在這樹林里看到一個紅衣女鬼,慘白的臉,長長的舌頭,帶血的眼楮!如果只是一個學生的話,還能說是他精神有問題,但很多學生都看見了,描述的還都差不多。」
「會不會是心理暗示?這種事情,往往是一人說有鬼,其他人的大腦就會自動加工制造出來一個鬼的影像……」
「不是不是。」景溶還沒說完,就被梁成給打斷了,「這一
點我們原本也考慮到了。所以專門請了b大最權威的心理學教授,給說見鬼的學生進行催眠。催眠的結果是,那個學生的記憶里,關于見鬼的這一塊,是真的!心理學的催眠你應該也了解不少,教授通過學生催眠後描述他當時在場的很多細節,來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的見到的,還是自己的腦子自動加工出來的。」
梁成說這麼詳細,是為了給畫微容听。
心理學和催眠這些東西,對于很多人來說,都還是很神秘的。
不過,這已經是現在一個很成熟的學科了。
通過心理學的一些測試,能夠清楚地判斷一個人描述的一件事,到底是他真的見過的,還是他大腦妄想出來的。
景溶點點頭,「這樣的話,難道說真的有鬼?」
梁成,「這幢宿舍樓原本住的都是女生,女生膽小也很正常。一些膽大的男生,都是唯物主義論者,他們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于是,好幾個男生一起,夜闖樹林。結果……他們也看到了!甚至,還有人用錄像機錄下了那個鬼!」
「什麼?那視頻呢?」
「那個扛著攝像機的男生說,他明明已經在鏡頭里看到了鬼,也錄下來了,可是等他們回去之後,錄像視頻里只有一片白雪花。甚至就連小樹林里的樹,都沒出現!」梁成的臉色極其嚴肅。
景溶的臉色也沉下來了。
如果說是那個男生根本就沒錄到鬼,那視頻中至少也會有樹和他的同伴出現,可視頻中只有白雪花……
梁成繼續說道,「幾個膽大的男生,堅持認為那鬼是人扮演的,他們又一次闖進了樹林。看到那紅衣女鬼的時候,他們一咬牙,沖了上去!」
「結果呢!」景溶趕緊問道。
梁成嘆氣,「那幾位男生現在還在醫院,還未醒來。」
這時,景溶忽然站了起來,「梁成,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這里,也隨時有可能會看到那只女鬼?」
「……是。」
景溶的嘴角一抽,瞬間沒話說了。
在景溶和梁成對話的期間,畫微容則好像是閑庭信步一般在樹林里走來走去,四處看那些粗壯的大樹。
這時,梁成說隨時都可能會見到那個女鬼,畫微容終于開口了,今晚第一次開口說話。
「那只女鬼,傷了多少人?」畫微容淡淡地問道。
梁成一愣,緊接著就說,「六人。有兩人是之前住在這宿舍樓里的女生,她們在見過女鬼之後的第二天,就自殺了。然後就是那四位想要抓住女鬼的男生,他們至今還在醫院里昏迷著。」
景溶,「醫生怎麼說的,成了植物人嗎?」
「這就是奇怪之處。醫生監控,說他們的腦電波很活躍,就像是睡著的人在不斷做夢,卻被夢魘纏身,一直都醒不過來一樣。」
景溶挑眉,「夢魘?那醫生有沒有試過,就當是他們做夢夢魘了,把他們叫醒。」
「醫生說不行,要等他們自己醒來。」
畫微容開口了,「醫生說的對,千萬不要試圖強勢叫醒他們。」
景溶立刻就看向畫微容,「怎麼樣容容,有什麼想法嗎?」
畫微容沒回答,而是看向梁成,繼續問道,「女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樹林里出現的?」
梁成想了想,「好像是從兩個月前吧。對,沒錯,就是兩個月前。因為事情太湊巧了,所以校方也記得很清楚。兩個月前,有幾位教授來看了這邊的樹林,說是這里的樹長勢太奇怪了,明明才十年的樹,怎麼可能長這麼粗。所以校方為了研究,就派人把這里的樹砍了兩棵,一大一小,用來做比較研究。好像就是在這之後不久,樹林里就開始鬧鬼了!」
畫微容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麼,又往樹林深處走去。
景溶一看畫微容走那麼遠,立刻就喊道,「容容別一個人過去,危險。」
梁成也趕緊說道,「看到那女鬼了立刻就跑,只要不去踫她就不會有問題。」
畫微容沒說什麼,繼續在樹林里走。
她已經知道了那女鬼是什麼東西。
只不過,那麼稀奇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這里,可真是相當奇怪啊。
而且,那女鬼只是小事一樁,真正吸引她的,則是這片樹林……
哦不,應該說是這片樹林之下的東西!
這片樹林不小,畫微容在樹林中穿梭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樹林的每一寸土地,她都走過了看過了。
女鬼卻一直都沒出現。
畫微容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家伙的警惕性還蠻高的。
不再管這小東西了,她直接轉身回到了梁成和景溶身邊,「我們走吧,先去醫院看看昏迷的那幾位學生。他們已經昏迷多少天了?」
「八天!全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
「八天?」畫微容皺眉,「趕緊走,去醫院,再耽擱下去,他們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景溶驚喜,「容容你已經找到了原因,你能讓他們醒過來?」
畫微容嗯了一聲。
梁成也是一臉的訝異,他根本就不相信,畫微容憑什麼能讓那幾個男生醒過來?
不過,看畫微容的樣子,那幾個男生好像是真的危險了?
不管怎麼說,梁成決定還是先帶畫微容去醫院,就算是只讓她試試也好,好歹也是一次救人的機會!
既然快步從樹林里離開。
沒人看見,一雙在黑夜中如紅寶石般晶瑩的眸子,正躲在某棵樹的背後,盯著遠去的三人,瑟瑟發抖……
這會兒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醫院就只有急診室開放,住院部早就關閉,不準任何人來探視了。
但是梁成的身份,可不一般。
再加上這幾位學生的傷勢跟別人又不一樣,還牽涉到案件什麼的,所以梁成很容易地帶著景溶和畫微容去了病房。
這是一個大的病房,里面四張病床依次排開,四個面色微微蒼白的男生躺在病床之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床頭的輸液架上掛著一瓶生理鹽水,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滴。
同時,他們的監控儀上,血壓時高時低,心跳也是忽高忽低,但都還在正常範圍內。
病房門口,兩個警察輪流值守,防止病房內的病人受到什麼傷害。
「梁隊,您這麼晚來是?」
「沒什麼,看看他們的情況。我們今晚去小樹林里,女鬼一直都沒出現。」梁成抿著唇說道。
「梁隊,這事兒也太邪門兒了。」警察說著,低聲湊在梁成耳邊說道,「我原來小時候也踫到過一些邪門的事,我媽找了一些能人異士,您別說,還真奏效。要不……要不我們也試試?」
梁成的嘴角一抽,「不是試過了嗎?根本不行。」
「再換一個,說不定是那個恰好功力不夠,管不住!」
「行了行了,先別說那麼多。我帶人看看他們在說。」
「是。」
畫微容這會兒已經走到了最邊上那個男生的病床前。
這男生,看起來還真像是在熟睡一般,氣息均勻綿長,臉色紅潤,皮膚溫度正常。
事情其實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可就很麻煩了。
畫微容看向景溶,「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能救他們。但是……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什麼意思?」景溶不解。
梁成則是無比驚喜,「真的能救?」
外面站崗的那個警察也趕緊湊過來听。
畫微容點點頭,「能救。他們準確的昏迷時間是多久?」
梁成想了想,「八天零一個小時!」
「還有不到二十三個小時的時間。」畫微
容說道,「這二十三個小時,我只能說能救幾個是幾個。如果情況簡單的話,或許能把他們都救回來,也或許有一兩個人,救不會來。你們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同意的話,我就救。」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了。
他們可不是學生家長,他們無法為學生家長做決定。
景溶看了梁成一眼,又看向畫微容,「容容,你的意思是,他們不能昏迷九天以上?九天以上,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畫微容點頭,「是。如果你們早點讓我來,那時間就充裕的很,而且情況也簡單的得多。現在……我甚至覺得,能救回來一個都是幸運。」
「為什麼?」梁成嚴肅地問道。
畫微容看了他一眼,「你有這會兒功夫,還不如趕緊通知學生家長,到底要不要我救。給他們說清楚了,不讓我救,他們必死,讓我救,也不一定能救回來幾個。但是,我會盡全力!」
梁成實在是不了解畫微容,他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听都像是在說大話吹牛皮。
他看向了景溶,試圖從景溶哪兒得到判斷。
這也很正常,畫微容是景溶帶來的,最了解她的人,在場的就只有景溶了。
景溶堅定地沖梁成點頭,目光中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是,景溶對畫微容有著絕對的信任。
從y省的事情,再到m國舊金山的事情,畫微容都讓他絕對震驚。
而ydnx的事情,簡直是讓景溶想要為她瘋狂!
哪怕是把整個獵豹和飛鷹全部派出去,也絕對無法做到的事情,她一個人竟然做到了!
ydnx如今正面臨著最大的危局,人心亂了,什麼都散了!
景溶相信畫微容,梁成則相信景溶。
看到景溶的眼神,梁成就知道,自己這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不會開玩笑的。
他一咬牙,直接看向門口的警察,「去通知家長,以最快的速度通知!」
這時,景溶卻拉著畫微容到門外去,「容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家長還沒來,畫微容也不介意簡單地給景溶說幾句,「他們在樹林里看到的女鬼,其實不是女鬼,而是夢魘獸。」
「夢魘獸?什麼東西?」景溶听說過夢魘,可沒听說過夢魘獸。
畫微容笑了笑,「夢魘獸,是一種……靈物吧。他可以從人的夢境中吸收能量成長,或者是吸收靈力成長。一般情況下,夢魘獸是不會傷害普通人的,他只會偶爾吸收你的夢境能量。但是在特殊情況下,如果夢魘獸受到威脅了,他就會攻擊人!他們幾個,就是被夢魘獸攻擊之後的狀態!」
「昏迷不醒?」
「對。他們的身體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因為受到了夢魘獸的攻擊,夢魘獸將夢魘植入他們的夢境之中。夢魘,一般人應該都會感受過,很想醒來,卻醒不過來,怎麼樣掙扎都醒不過來。俗稱也叫做鬼壓床什麼的。普通人遇到的只是普通的夢魘,一般等夢魘獸吸夠了夢境能量之後,他就會離開,普通人也會從夢魘中醒來。而這四個學生,因為激怒了夢魘獸,夢魘獸將他們的靈魂拖入了他們的夢境之中!」
「什麼?」景溶的臉色無比難看,他能听懂畫微容說的每一個字,可是組合起來的意思,他卻又不懂了!
什麼叫做,把靈魂拖入夢境之中。
「其實很簡單,意思就是,他們現在的靈魂,正處在自己的夢境之中。一般來說,我們做夢,雖然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但是我們不管是在夢里死了或者怎麼,我們都會猛然驚醒,從夢中醒來。或者是別人叫你,把你從夢中叫醒,你的靈魂還在你的體內。可是他們……不管你怎麼叫,都是叫不醒的。他們的靈魂被困在了夢境之中,找不到夢的出口。如果強勢叫醒他們,那結果就是他們的夢境完全崩潰,同時,他們的靈魂也會隨著夢境的崩潰而死亡。那麼,他們就會成為真正的植物人了。」
畫微容說完,景溶的臉色已經……完全扭曲。
好吧,他听懂了,真的听懂了,可是……這也太匪夷所思
了。
「那你要如何救他們?」景溶問道。
「進入他們的夢境,把他們的靈魂給拉出來。」
「……」無話可說,景溶真的是無話可說。
停頓了半天,景溶才干澀著嗓子說道,「那你……你要怎麼進入他們的夢境?」
「我?我也只能是用自己的靈魂進入。」
「那你知道他們夢境的出口嗎?」
「有的好找,有的不好找,我也不確定。」
「那你找不到的話,豈不是也出不來了?」景溶的臉色猛然一變。
畫微容點點頭,「到時候再說吧。」
「不行。容容,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就不要嘗試。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萬一……萬一出事的話……」
畫微容嘆了口氣,「如果早幾天的話就好了。你應該知道,人做夢,如果只是一個夢,那是很簡單的,如果整夜做夢的話,夢境會非常亂非常雜。我們的夢都是會跳躍的,一會兒可能出現在沙漠,一會兒又可能出現在海洋……甚至,什麼夢都有可能!」
「容容,你的意思是,我們夢到了什麼,你進去之後,就會面臨什麼樣子的環境?」景溶的臉色難看極了。
畫微容苦笑著點頭,「是呀。所幸他們都只是幾個學生,就算是做夢,大概也不會夢到太過恐怖的場景。如果換成是你的夢的話,我現在還真不敢進去。哎對了,景溶你夢見過用核武器啊什麼的,來次世界大戰嗎?」
景溶的嘴角一抽,「……夢到過。」
畫微容攤手,「你看,這樣的夢境我是絕對不敢進去的。一進去的話,那些核彈什麼的,我肯定抵抗不了。」
「你夢境中,死了……就真是死了?」景溶的聲音有些不穩。
畫微容點頭,「是。我進入你的夢境,在夢境中,如果你用槍把我打死了,我就是真的死了。我的身體就會變成無靈魂狀態。」
「那你的能力……你外面的這些能力,在夢境中都不能用?」景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嗯,一切身體的力量都不能用,只能用靈魂的力量。」畫微容苦笑連連,「靈魂的力量是最難練的。」
這時,景溶忽然抓住了畫微容的手腕,「走,我們走,不救了。這根本不是救命,這是在送命!他們死了很可惜,但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好奇心太重,如果你能輕松救他們的話,救也無妨。可你救他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這絕對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容容,你一個人,比一百個一千個他們都重要得多!在你和他們之間,誰都會選擇你的。」
畫微容卻是搖頭,「我已經答應要救了,就會盡我所能。再說,也只是有可能死,又不是一定會死。」
「不行,任何一點兒危險的可能都不行!」
景溶說完,直接快步走到梁成面前,「行動取消,沒人救得了他們,通知他們的家長,不必白費力氣了!」
說著,景溶直接轉身就走。
梁成和那警察都是一頭霧水,梁成連忙追向景溶,「阿溶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我們都已經通知家長了,家長正在往這兒趕,你……」
景溶忽然站住,梁成差點兒撞在他的背上,「阿溶,你說清楚啊,這不是玩人嗎?」
畫微容也走了過來,「好了沒事,我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必須要嚴格執行。」
景溶怒吼,「不行!梁成等著,我立刻給上面打電話,這些人,誰都不能動,我以xx組的名義通知你,這里的一切全權由我接管,四位學生立刻全面隔離,禁止任何探視!」
梁成看了眼景溶拿出來的證件,又驚又怒,「景溶你到底在搞什麼?這是我的案件,他們是我案件的當事人,你憑什麼把我排除在外?你們xx組,我知道,但是你們也不能毫無理由地隨便插手我們地方案件!你倒是給我個理由啊,他們是恐怖襲擊了,還是扔核彈了!」
景溶冷聲說道,「妨害國家安全。」
「……」梁成一下子就被氣笑了,「妨害國家安全?虧你想得出來。他們是受害者,
是校園奇怪事件的受害者,怎麼就妨害國家安全了?真沒听過這樣奇葩的理論,受害者,躺在床上跟植物人一樣,竟然也能妨害國家安全了!景溶你今天要不給我個明明白白的理由,我會堅決向你們上級舉報反映!」
兩人劍拔弩張。
那位小警察,瞬間被這兩位大佬的吵架,秒成渣渣。
景溶盯著梁成看了一眼,稍稍冷靜了一點,「救他們,就是啊妨害國家安全!」
「為什麼!」梁成沉聲道,也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對景溶還是很了解的,他一般絕對不會危言聳听的。今天的事情,太不合理,所以景溶肯定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跟他說。
景溶咬牙,以極低的聲音在梁成耳邊說道,「救他們,有可能犧牲一位我們重點保護的ss級重要人物,你說呢!」
「什麼!」梁成差點兒沒驚叫出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些等級,但是梁成踫巧,知道一些。
國家1號—9號,這些都是正國級的大佬,保護級別是sss級,然後,副國級的,大約有十五人左右,保護級別是ss級的。再往下,保護級別就是s級的。然後再依次,a級b級c級d級……
這樣說的話,听起來是比較籠統的。
舉個例子就明白多了。
梁成已經去世的爺爺,中將,保護級別,a級。
而景溶說的,確定無疑是ss級。
天哪。
梁成有些無法呼吸。
的確,跟這四位學生比起來,那位受到ss級保護的人物,重要性肯定遠遠超過了這四位學生。毫無疑問,這事件報告上去的話,上面也絕對會同意景溶,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那四位b大的學生!
誰說都沒用。
如果因為要救這四位b大的學生,而讓那位受到ss級保護的人物出現危險甚至是死亡的話……
這還真能稱得上是危害國家安全的事件!
景溶一點兒都沒有夸大。
這會兒,梁成已經完全沒了力氣,也沒了斗志。
還說什麼?
必須要有取舍的,哪怕是人命,也必須要取舍。
為了更多人的命,為了國家的安全!
梁成一瞬間就疲憊至極,蹲在牆角抽煙,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景溶嘆了口氣,「對不起成子,我……我也沒辦法。」
「不用說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哎,我只是覺得太可惜了,他們都還只是幾個孩子,b大的高材生啊。听說在學校的成績都很不錯,未來的國家棟梁……不用請示上級了,我相信你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亂說的。我同意你的決定。」
梁成疲憊地苦笑,「放棄吧,只怪他們命不好。」
景溶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梁成。
他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他也不是不想救這幾位學生,如果真不想救的話,他就不會千里迢迢地把容容找來了。
可是……他真的無法讓容容遭遇任何危險。
他從一開始就是xx組的人,在認識容容之前就是。一開始,他並未將容容的事情上報,但是後來……
他開始選擇性地上報。
容容並不是那種反社會的窮凶極惡之途,這樣的話,有了一層國家的保護,她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上次在m國的事情,讓容容的保護級別提升到了s級,因為容容殺那些yn幫的人的手法……
而前不久的ydnx事件,更是讓所有人為之震顫。毫無疑問,容容的保護級別提升到了ss級,就連一號都親自過問過容容的事情。
不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從工作上,景溶都絕對沒辦法讓容容置于危險境地。
剛才容容說的話他也理解了,正是因為理解,他
才更加懼怕。
進入夢境,容容說的容易,但實際上,絕對非常困難。
現在的社會,人可不是古時候的人了,夢境很單一,恐怖的事情也頂多是夢到猛獸咬人或者冷兵器戰場之類的。
現代的人,接觸的東西太多了。
睡覺前看了科幻電影或者恐怖小說,那麼這些東西就很可能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容容已經說了,核武這樣的東西,她對付不了。
那麼,這些大學生絕對看過各種科幻片,萬一他們真夢到科幻片的場景,那該如何?
如果容容在他們的夢境中死去,那就是真的靈魂死去。
這一點,景溶絕對無法接受上級組織也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
所以,毫無疑問,拒絕。
這時,畫微容的聲音響起了,「我現在給你們說注意事項。把整個房間封鎖,任何人都不準入內,給他們特大好的維生吊瓶,調整好流速。在我出來之前,任何人絕對不準入內。我現在進去,如果在規定時間,也就是直至他們昏迷整整九天,現在大概還剩二十二個小時左右後,我還沒出來的話,情況就非常危險了。到時候,你們要做的是,什麼都不用管,不要隨便動我,也不要隨便動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說到這兒,畫微容頓了頓又說道,「如果……如果從今天算起,又過一個九天,還沒有任何動靜的話,就可以把我們直接當成腦死亡處理了。」
「不行!我已經說了不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景溶斬釘截鐵地說道。
畫微容挑眉,「你的意思是不救?」
「對你來說危險性太大,沒有救的必要。容容,你不要以為他們是普通的大學生,他們的夢就簡單,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電視電影太多,他們什麼都可以想象做夢!」
畫微容微微搖頭,「不救不行。不救的話,夢魘獸會變本加厲地吞噬更多人。」
「你不是說,只要不挑釁他威脅他,就沒事嗎?」
「經過這一次,夢魘獸絕對會發現主動出擊,得來的夢甜美無比,非常好吃,所以他以後,可就不會安分了。我得把它抓出來。」
「抓出來?」景溶的聲音陡然拔高。
「恩,夢魘獸自己也藏在這夢境之中。抓到他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那要是抓不到呢!」
「不會抓不到的。按照我的要求,守著便是了,不用多說什麼了。」
「可是……」
梁成忽然站了起來,「家長來了。」
------題外話------
中暑了,好難受,嗚嗚,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