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程文,竟然就是虎妞的小相公,看的出來,方儒很喜歡他,也喜歡他旁邊的張居正。
沒有想到,這兩孩子就是方儒跟自己說過的大有前途的孩子。
嗯,不錯,程文的長相還是敦厚的,盡管不多話,還有些靦腆,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是農家孩子,從來都沒對付過這樣的飯局,能陪著坐在一邊,也算不錯了。
真要是程文一見到自己就夸夸其談的,自己還真不看好他呢!顯得虛浮。不過,眼下夸夸其談的卻是虎妞。
「爹,沒事,程文跟張居正多少喝點,意思意思。我也陪著喝點酒。爹,別站著,坐下來說話,這樣館長跟先生,還有兩位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兩位阿姨,你們也喝點小酒,再嘗嘗我們家昨晚為你們創新出來的雞米花,很好吃的!」
虎妞熱情的招呼著,抱著一壇米酒就給幾個人倒起酒來。一路倒酒,一路說,極為熱情。
館長卻不覺得虎妞有夸夸其談的嫌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孩子熱情,怎麼听怎麼都覺得這孩子會說話。
館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對待孩子的時候,已經用了兩種標準來衡量,自己家女兒怎麼都好,坑人也好,喝酒也好,總之,都好!
程文跟張居正互相對看一眼,都只能無語的面對眼前的一小碗米酒。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喝酒。程文是,張居正也是。
而程文郁悶的是,爹明明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酒,卻也跟虎妞一樣,示意自己喝一點。要是自己喝酒之後,有失態不是被虎妞害死了?
虎妞接受到程文的不滿,猜到他是不想喝酒,給他倒酒的時候,輕輕貼在他耳邊︰「沒事,少喝一點,這米酒酒精度數低的很,真要喝的有頭昏的感覺,就不喝,等會我替你喝了。沒有酒宴席沒有氣氛。听話喝點酒啊!」
虎妞這麼一來,弄的程文更是臉爆紅,而程文身邊的張居正也听到虎妞的話,簡直是無語至極。
有這樣的媳婦攛掇自己相公喝酒,完了她還跟著喝酒的?女人,不,是女孩也能這樣陪坐陪喝酒?
虎妞也接受到張居正的鄙夷,狠狠瞪他一眼,然後對著他耳朵輕輕威脅著︰「你也得喝,喝醉了也得喝。這是你爹的意思,你敢忘了?」
虎妞拿起張居正的爹說事,原本張居正今天能過來陪著吃飯就是不情願的,也是爹娘強逼的,現在才知道,還有這死丫頭更狠,強逼自己喝酒,還喝醉了也得喝,待遇比程文差多了,程文要是喝的有點不舒服的,那個死丫頭還肯替他喝,自己一個人,誰在意自己啊?張居正內傷。
而在此期間,方儒夫妻對虎妞是有很大的心理準備的,這丫頭敢喝酒,也不算多大的事,看看那孩子都敢一個人混在男孩宿舍里住宿。還有什麼事是這丫頭不敢的?不過就是喝點酒?連這孩子的爹都沒說話,正好陪著一起喝唄!
香香一直的激動的,臉紅紅的,眼也紅紅的,虧得她一直告誡自己,要克制,要努力克制,不能被人看出來。
為此,香香不敢開口說話,兩眼幾乎就粘著虎妞,看著她招呼自己,听著她說話,甚至看著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
像,實在是長的跟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像。年紀也正好。就是不知道她的那個左腿是不是有顆紅痣?如果有的話,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一定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娘熱情的端著一大盆酸菜魚上到這一桌了,而程真程英兩人也各自端著酸菜魚到了其他桌子招呼著。
館長第一次吃到這樣的雞米花,也很給面子,一邊吃一邊說好吃雲雲。酒也跟虎妞喝。
「虎妞,沒有想到,你也能喝的很嘛!都一碗酒了,還能喝?不會喝醉了吧?喝醉了會難受的!」
這不,館長看著虎妞跟自己這邊四個人一路敬酒,四口就喝完一碗酒,把館長他們還是嚇了一大跳。這孩子也太出奇了吧?可這樣喝下去,等會醉了不是難受?尤其是館長,心里已經把虎妞當著女兒了,更是當心虎妞。
「就是就是,虎妞,要不然,你就喝水吧?」
爹也當心的看著虎妞,這孩子沒看出來啊,喝酒很利索,可別真喝醉了傷身體,就是陪館長也用不著這樣,反正今天的錢已經掙到了,心意到了就行,用得上拿身體拼酒麼?
虎妞心底不屑,就這米酒,一壇下去,我也不會嘴,跟和甜水似的,哪有什麼勁道?又不是茅台,五糧液的白酒?
這時代的酒幾乎就是米酒,黃酒什麼的低度酒,酒精度數估計也就十來度,跟虎妞以前喝的五十度左右的白酒,壓根沒有可比性。
而就是以前虎妞作為一個女強人,喝酒自然也得強,就是不強,多少年練下來,也得強。按以前虎妞的酒量,一斤多白酒那是太正常的了,為了大客戶,為了那些高官,不得要狠狠陪喝酒才能掙大錢?
現在才一小碗米酒,跟水似的,離自己喝醉還差十萬八千里呢!喝!酒桌上最能喝出感情來!自己家小相公還得靠他們教呢!教出來自己也可以享福了。還用得上費死頭腦子,想方設法的掏人口袋的錢,一等程文當官,就等著人過來賄賂自己去!
頓時虎妞豪放起來。摞起袖口,就給自己倒酒,一邊還說著豪放的話︰「沒事!這點酒不算什麼,關鍵是要陪好館長跟先生。
今天,能讓館長跟先生攜家人前來捧場,我十分感激,感激先生跟館長對我們魚館的親萊,更感覺館長跟先生對我們這些孩子的付出。方先生,阿姨,我再敬你們一碗酒。
這碗酒是特意感激你們那天招待我的早飯,那天早上我吃的很香,阿姨,你現在可以不要當心我這個漂亮女生了哦?」
虎妞對方儒的妻子還是算得上熟人的,不但如此,還通過接觸,知道她心底善良,對自己真心維護,就是方儒急火的要抽自己的時候,師娘也在一旁擋著的。
「虎妞,以後就叫我琴姨吧,我現在是能放心了,不過,虎妞,你是不是少喝一口啊,別喝多了傷了自己。我跟你們先生喝,你心意到了就行了。好不好?」
琴姨還是十分維護虎妞的。從知道虎妞是沒有爹娘的時候起,琴姨就非常同情虎妞,而跟虎妞也接觸過,這孩子當初就時常從這端酸菜魚過去給自己家吃,也看的出來,這孩子心底好。
可就是心底好,熱情招待客人,也不能喝醉了傷自己吧?畢竟還是小女孩啊!再說,我們也算是自己人,用得上這樣拼命敬酒嗎?
琴姨哪知道,虎妞在前世的時候,一到宴席,飯局的時候,就屬于豪放派的女強人,喝起酒來不但痛快,還有那個深度。
,一般情況下,虎妞還真的很少醉。而且少有的情況下,就是醉了,酒品也好,醉了就睡覺,沒有蹦蹦跳跳,哭哭鬧鬧的那種,更沒有喝醉酒就倫膀子的粗暴行為。酒後亂性更是扯淡。
對于這樣的酒品,虎妞當然敢喝,最多就是睡覺嘛!這不,虎妞此時也感受到了前世的那種喝酒的氣勢,頓時激發了虎妞的豪放品質。喝!
「琴姨,我這是能喝,我才真心敬你們酒,琴姨,你要是酒量差,就少喝一口酒,我真沒事,我先干為淨,感謝琴姨對我的照顧。」
虎妞說完就是一頓豪放的喝,咕嚕咕嚕一碗酒就喝完了。看的琴姨兩眼發怵。這孩子果真是能喝啊!喝完這一碗酒就跟喝完一碗水一樣。琴姨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可真不敢這樣喝,喝醉了不是會出丑?
「你少喝一口,我來陪她干!」方儒頓時被虎妞激動的,也豪放了一回,什麼時候還能被一個小女孩給唬住了?不就是一碗酒?喝!照著虎妞的豪放氣勢就喝了起來。一碗酒下去,方儒的臉已經是紅紅的了。看出來了,這先生的酒量也就這樣了。
「先生,果然痛快,謝謝照顧,尤其是對我的特別照顧,一直都記著呢。嘿嘿。我還得再敬先生一次,才能表達我對先生的感激之意。再來一碗!我單獨敬先生!」
虎妞這一回是故意的,虎妞看出來先生臉紅了,也估計他就這個酒量了,但是,虎妞可不是好人,虎妞還記得自己背書死了多少腦細胞,白死的,怎麼也得讓先生也死一些腦細胞,醉死去,給自己出出氣。嘿嘿!
先生看著虎妞亮晶晶的大眼楮。笑的格外欠抽,頓時被激動的就要看看,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喝不過一個小女孩,既然她不怕喝醉,就給她一次教訓,讓她知道,小女孩不能這麼喝酒。拼了,喝!
館長一看,壞了,方儒跟自己女兒掐起來了。兩人都有心放倒對方呢!這哪行?放倒方儒可以,放倒虎妞不行。虎妞才多大孩子,方儒也真是的,跟一個孩子較真干嘛啊?
就在館長準備站出來替虎妞喝了這一碗酒的時候,虎妞為了放倒方儒,一昂頭,三兩下,一碗酒又沒了。喝完之後還笑的賊賊的看著方儒。頓時把館長刺激的不輕,這孩子真用不上自己替啊!喝完這麼多酒還能跟沒事人一樣。
而方儒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合著自己要想放倒虎妞,好像是不可能的了,看著她痛快喝完跟沒事一樣,方儒心里打怵了。別把自己放倒在這了。
不過自己酒量自己還是知道的,幾碗酒還是能喝的,就是不能太多,等這一碗喝完自己要克制了,不能被這丫頭放倒在這。這丫頭就不是正常的丫頭,簡直就是妖怪。不跟她拼酒了。有她自己家人看著,用得上自己給這孩子一個教訓嗎?不需要!
方儒打退堂鼓了,也給自己找了理由,也是,虎妞爹也是傻傻的看著虎妞一碗接一碗的喝酒,都沒阻止,自己一個先生能阻止的了嗎?反正這孩子現在也不歸自己管教了,愛咋的咋的!
方儒喝完這一碗酒後,臉紅的更厲害了,但是,雖然紅的厲害,說話依舊清楚,舉止依舊得體,說明他還沒到底。有的人喝酒雖然臉紅,但不容易醉。
虎妞現在也不想拼了,既然沒那麼容易放倒先生,就給自己家省點酒錢,雖然米酒不算太貴,一壇十斤重的米酒一兩銀子,但一兩也是錢,不喝就不喝了。省點酒錢。花的是自家的錢。
虎妞的豪放,把程文看的是目瞪口呆,嘴角抽搐,頓時更加堅定了自己想法,要撮合虎妞跟張居正,這丫頭自己哪敢要?能哄能騙能坑還能喝酒,正好虎妞也喜歡張居正,還喜歡的那麼深,就成全了他們。
而張居正也被虎妞的豪放嚇到了,兩眼看的發直,還有這樣的丫頭?跟館長先生就跟自己家人一樣,全不當他們是大儒,自來熟的很,連喝酒還敢跟先生拼,實在是不能以常理看待這個丫頭。
幸虧這丫頭是程文的媳婦,要是自己媳婦,哭死自己去,這樣的媳婦能帶的出來嗎?哪有一點點女人的端莊跟委婉?張居正冷不丁打了一個顫,幸虧啊!張居正連看程文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而虎妞此時已經轉而對著館長妻子了,虎妞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見她就很喜歡她。
館長的妻子確實好看,但就是好看也不至于讓自己對她有親近的感覺。也許是館長人好,肯還給自己50兩的錢,還肯過來吃飯,讓自己掙大錢,所以就喜歡館長的這個不怎麼說話的美麗妻子。
「阿姨,我也敬你一碗酒,我能喝酒,你別喝多了,就稍微眠一口,意思意思就行,我很喜歡你呢!」
虎妞端著一碗酒,特意來到館長妻子面前。館長妻子給虎妞的印象就是那一種特別安靜的賢淑女子,不愛說話,但眼神很親。所以,虎妞特意站到她身邊去敬她,既是敬重她,也是帶著點小心。
剛剛虎妞敬方儒夫妻的時候,就沒有離開座位,也是因為虎妞覺得跟他們太熟悉了,沒有考慮這些。但虎妞面對館長這個不怎麼說話的妻子的時候,不能不小心的考慮她的感受,畢竟跟她不熟,是第一次相處,不願冒犯了這麼美麗的阿姨。
「別,別喝了,虎妞,你喝了好幾碗酒了,喝多了傷了自己,虎妞,叫我香姨吧?我也很喜歡你呢!」
香香經過努力克制,已經能面對虎妞,好好說話,但就是這樣,香香的手心全是汗,沒喝幾口酒,臉就紅艷艷的,煞是好看。
虎妞听著美麗阿姨軟軟的聲音,心里十分喜歡,好听的聲音,听著就舒服。
「香姨,我真的能喝酒,我喝一碗酒,你隨意喝一點點!」
虎妞說完端起碗就要喝,把香香急的直接動手就去搶虎妞手里的碗,虎妞沒有準備,被香香這麼一搶碗,一個沒注意一碗酒全撒了,還是撒了自己一小腿,依舊是那個左腿。
香香頓時急了。這米酒是加熱過的,她頓時急的就要蹲下來模模虎妞被酒淋濕的地方,怕被燙到了︰「虎妞,燙到了哪兒?啊?」
「香姨,沒事,真沒事,我們能喝的酒哪能燙著人?你不要急,我出去收拾一下,你先坐著。館長,先生,琴姨,你們都吃著,我去收拾一下,爹,我沒事,你們先吃著。」
虎妞一邊安撫美麗的香姨,一邊跟其他人打招呼,然後就離桌要收拾一下自己,畢竟是腿被淋濕了。
「我陪你去。虎妞,還疼嗎?」香香忽然激動的問起了。因為此時香香忽然很想看看虎妞的小腿。剛剛因為著急,怕虎妞燙著的時候,蹲下來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虎妞被淋濕的腿竟然巧合的就是左腿,香香激動異常。
虎妞看香姨這麼激動,還以為她內心愧疚,就順著她的意思,帶著她去收拾自己,也正好給她看看,自己小腿沒事,能喝的酒還能燙著自己?不可能!
而當虎妞帶著香姨到了後面廚房,程文娘也正在忙著配菜什麼的,忽然見到虎妞帶著館長的妻子過來,立馬站起來一臉詫異的看著虎妞。大娘也停下了手里的鍋鏟。
「娘,沒事,我剛剛就是不注意撒了酒,小腿淋濕了,我用干抹布擦擦就行。」虎妞笑著解釋,免得娘跟大娘都詫異。
「我看看,還燙到了?」娘忽然緊張起來,上一次虎妞的小腿僅僅是被不太熱的酸菜魚湯淋了一下,卻也燙紅了幾天,虎妞的肉女敕,架不住燙。
隨著虎妞娘緊張的動作,香姨也緊張起來,香姨既擔心虎妞被燙著,也擔心虎妞的小腿上沒有紅痣,心情極為激動。也跟著彎腰看虎妞的左小腿。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虎妞的小腿上就是那個位置,有一個紅艷艷的痣,香姨激動的克制不住哭起來了。
而虎妞的娘也紅紅的眼︰「虎妞,還疼啊,小腿都湯紅了。」
隨著虎妞娘這麼一說,大娘扔了鍋鏟就過來,也湊著看看虎妞燙出什麼樣了。連大伯,張居正的娘都緊張起來。
「沒事,真沒事,就這樣也能紅,我都覺得奇怪,一點也沒有疼的感覺嘛,等會肯定就好了,沒事,能喝的米酒能有多燙?是不是?我估計這小腿是豆腐做出來的,也太容易紅了!」
虎妞一邊自我調侃,一邊安撫家人。包括哭的稀里嘩啦的香姨。
「虎妞,就坐在這歇著吧,我叫程英去給你買褲子,趁早換了,別穿著濕的衣服,受涼生病。」大娘一邊說著一邊就拿出錢給程英去給虎妞買褲子。
「大娘,沒事,天都漸漸暖和了,也就小腿濕了,我在這烤烤火,一會就烤干了,不需要那麼麻煩。」
虎妞很不以為然。至于嗎?不就濕了小腿,也能受涼?上次被酸菜魚淋濕後,我還用冷水特意敷的呢,也沒受涼啊!
「我去了啊!」程英可不管虎妞怎麼說,既然淋濕就得換衣服,生病不是更受罪?拿著錢就要跑人。
「二姐,行,行,我服了你們,都各自忙著,我自己去成衣店買,當場就穿回來,行了吧?你們還得忙那麼多客人呢!都別管我了。成衣店也就幾步遠,你們忙著,我自己去!」
虎妞實在是被他們集體打敗了。算了,買就買吧,濕漉漉的褲子穿著也不舒服,再說,自己要是不去買的話,家人都不能安安心心的招待客人。
虎妞沒有從大堂離開,而是從後面小門出來的,家人看虎妞答應買衣服,也都安心做菜送菜什麼的。
沒有人會當心虎妞不會買衣服,虎妞連鋪子都會買,自己買衣服那是不需要擔心她的。
香姨當然是要跟著虎妞一起去買衣服。虎妞見香姨這樣,也不再客氣,她竟然如次內疚,就隨她跟著自己。就是她要付錢也隨她去,免得她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
虎妞估計香姨性子太軟,一點點的小事,能跟多大的事一樣。還緊緊拉著自己的手,眼里的水跟不要錢一樣隨意的流著。
「香姨,你看看,我真沒事,馬上就要進成衣店了,你哭著進去啊?不要哭了,被人看著了。啊?我真沒事,有事我還不讓你帶我看大夫的啊?我又不傻!」
虎妞真被香姨弄的狼狽的很,感覺自己才是肇事者一樣。誒!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虎妞哪知道香姨現在的心情,那是恨不得抱著虎妞就嚎嚎大哭啊!多少年了,找了多少年的女兒就在眼前,還得忍著不能相認,心里那個激動,那個傷心,什麼話也說不得,只能是哭了。
「對對,我應該先帶你看大夫!」香姨忽然被虎妞的話驚醒,頓時停住看哭泣,要拉虎妞看大夫。
虎妞一頭黑線,艾瑪,這香姨也實在是會小事化大的主。
「香姨,你到底對我有什麼好愧疚的?不就是我自己不注意,把自己小腿淋濕了,還沒有任何的後果,最多就是我買兩條褲子,你能不要一直這麼哭了嗎?哭的我都以為我自己怎麼著你了呢?」
虎妞先前雖然對香姨有好感,但虎妞也不是有好脾氣的主,更是沒那個耐心哄女人的主,這不,被香姨死命哭的嫌不耐煩了。哭的虎妞無限煩躁。煩躁之下,真性子就露出來了。
香姨不哭了,驚詫的看著虎妞,頓時醒悟過來,也是,自己只顧自己激動了,沒考慮到女兒的想法。
自己算是她請來的客人,卻一味的在她面前哭,卻是讓她難做。
香姨使勁克制自己情緒之後,也給自己擦擦眼淚,努力讓自己露出笑容︰「對不起,虎妞,我剛剛太激動了,我不哭了,真不哭了。虎妞,讓香姨給你買衣服,好不好?」
「行,只要你不哭,我就讓你給我買衣服。」虎妞還不客氣。
香姨卻是得到虎妞的同意,竟然滿是欣喜的表情,看的虎妞一陣無語,要是館長知道他妻子上趕著要花錢給自己買衣服,不知道那個月復黑的館長會不會心疼錢啊!
更讓虎妞無語的竟然是,香姨趁自己換褲子的時候,給自己買了好幾套成衣店中價格最貴的衣服,離譜的是,從里到外全買了幾套。鞋子也沒有落下。
看的虎妞目瞪口呆。虎妞想對天發誓,這一次自己真沒有想坑香姨,真的,我發誓沒想坑她,可看起來,太像自己趁機坑她了啊!我倒!
香姨自顧自的拿著自己給虎妞買的衣服,一個人高興的給虎妞比比,一邊比比,一邊還問問虎妞,這個好看嗎?那個喜歡嗎?等等。
虎妞盯著香姨,看的出來,香姨花了這些錢之後顯得更為高興了。館長啊館長,你這麼月復黑,卻娶了一個傻女人!互補上了。
「香姨,你給我買這麼多衣服,花多少銀子?館長知道後,會不會不高興?你們家誰管銀子啊?」
「香姨喜歡你,看到你就打心眼喜歡你,這一次,香姨把你衣服弄濕了,香姨心里原本就不過意,你就當是香姨買這些衣服賠給你的,你不要有負擔,這是我自己的錢。也沒有花多少,就幾十兩銀子。」
就幾十兩銀子?虎妞無語,合著香姨手里的私房錢還不少,花了幾十兩銀子給自己買最貴的衣服鞋子,完了還輕飄飄一句,就幾十兩?有錢的主。
「虎妞,把上衣也換了,換成新買的這件,好看呢!」虎妞無語。
「不要換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虎妞可不想再折騰了,這麼多衣服自己看著都覺得像是坑了這個美麗的香姨的。
香姨見虎妞不願換,也不勉強,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鐲子,很想褪下來戴在虎妞身上,想想還是忍了,不敢表露太多。怕這孩子太精,看出來什麼。
文韜說的對,能看著孩子平平安安的,看著她高高興興的,就好。認了她也許反而是害了她。
而今天自己也看到了虎妞現在的家人,雖然虎妞是他們家童養媳,但看的出來,他們全家都非常縱容虎妞,不但是虎妞的公公婆婆,還有虎妞的大伯大娘他們全都疼愛虎妞。
就是那個叫程文的孩子,也不錯,看的出來,他是個敦厚老實的孩子,虎妞這麼聰明,這麼好看,那個孩子將來也會跟文韜心疼自己一樣的心疼虎妞。
能看著虎妞一生平安幸福,知足了。更何況自己還可以時常見到虎妞,還有那個程文。夠了。
當虎妞帶著香姨一起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館長他們被其他家長都圍起來敬酒呢!而桌子上已經把今天要推出來的新菜全部端了上來,炸雞翅雞腿,風味雞脖,雞米花早就看不見影子了。
「館長,我敬你一碗。」關老爺已經吃完每一款新菜,有時間過來跟館長先生敬酒了。
館長也還好,跟關老爺雖然不熟悉,算得上是沒有交集的人,但想想虎妞掙了他們銀子,不就是喝碗酒嘛,就是為了虎妞也得喝。
而其他家長也有跟方儒喝酒的,方儒已經是紅的滴血了,但他神智依然清楚,言辭依舊表達清晰,也不知道方儒到底還能喝多少。
這一頓飯吃的是皆大歡喜,虎妞一家掙了200兩銀子,花十兩銀子一個人吃飯的客人也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而館長更是高興,館長通過妻子的暗示,已經知道,虎妞就是自己親生女兒,總是,館長今天最開心,酒也喝的最多,但依舊不醉。
當張亞文從回來的妻子嘴里得知,今天虎妞能掙這麼多錢,心里那個羨慕啊!
「兒子,不是我說,虎妞那個孩子確實是好幫手,家里有一個這樣的媳婦,不論是生活,還是學習,甚至是官場上,都有極大的幫襯啊!」
張亞文言下之意,就是兒子如果你有機會的話,能贏得虎妞的心也好,只要虎妞高興同意,自家總有辦法娶了這個妖孽媳婦。
「爹,你以後就不要想這些沒用的了,虎妞是程文媳婦。我以後一定會考中,你們就不要擔心我了!」
張居正嘆氣,怎麼這些大人一個一個的都這麼喜歡那個丫頭?他們不都知道那個丫頭的德行嗎?真搞不懂。
「誒,就怕你考中之後,官途更為凶險,爹跟你娘卻不能幫著你!」張亞文也是會操心的爹。沒考中的時候,操心如何能讓兒子考中,假如兒子考中的話,又操心兒子官途,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爹,我不傻,會注意這些的。我看書去了。」張居正也覺得跟爹說不清了,索性看書去,什麼官途的,還早著呢,目前的任務是要考中,將來才會有機會出人頭地。
香香回去之後,一直都處于激動狀態︰「文韜,我看到了,真是我們女兒,我想認她,可我不敢!」
「香香,開心了吧?我們兩不能認她,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虎妞經常在魚館,我們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去那邊吃飯,多跟虎妞接觸,不是也挺好的?」
文韜抱著激動的妻子,低低哄著。
「嗯!我今天好想把虎妞需要的衣服從現在到以後的全都買了,可是我只能給她買了幾套!」
「做的好,能忍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讓人看出來,對虎妞好,以後要想給虎妞買什麼,也不能直接掏錢給她,就等她自己坑你錢,更好!」
文韜對自己的那個女兒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虎妞喜歡坑錢。不如就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錢。
「文韜,那個程文你多費心點,那個可是虎妞的小相公呢!」
「嗯,那孩子不錯,學習刻苦,雖然年紀不大,但勝在肯苦肯學。虎妞找的這個小相公還是可以的。」
文韜早已拋棄以往自己的身份,經過這些年的顛簸,早已領悟平淡安穩就是幸福。對女兒的相公,只要人好,就比什麼都好。所以才會對不多話的程文很有好感。
「文韜,我又想虎妞了?」
「嗯,我也想我們家虎妞。」文韜幸福的笑著。能想著女兒的樣子,能想到女兒哪得意的神情,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文韜,現在女兒找到了,要不要告訴兒子跟她舅舅?他們從不知道我們還生了一個女兒呢?」
「不說就不說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們兩個跟我們身邊的幾個影衛知道,越少人知道虎妞越安全。
等吧,等以後等有機會的時候,等那個人不再暗地里找我們的時候,或者等到有機會離開這里到別國安頓下來,沒有人認識我們惦記我們,我們也不再提心吊膽的時候,也許就是我們一家團聚的時候了。
只是子衡跟他舅舅青文兩人一直在深山里操練他們帶著的暗衛,我現在不是怕他們不能自保,而是怕他們想再復闢啊。」
文韜現在找到了女兒之後,又想到了自己兒子還有青文。對于他們,自己有深深的愧疚。
當年的時候,自己確實不是好皇帝,沒有操心國事,把這些國事全給了下面朝臣,尤其是老丞相歐陽丞相,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也怨不得人,只怪自己出身在皇家,哪怕再不喜歡做皇上也得做。
所以才做的不行,被人替換了下來,害的全家四分五裂,害的青文背叛了他們東方家族,現在的東方家族可是大名勢力強大的家族。
「文韜,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去子衡那邊看看,能不能勸勸他們?」香香也不想兒子跟哥哥一起復闢,眼下的江山,歐陽家坐的穩穩的,怎麼復闢?就是為了賭氣非要去拼命的話,就太不值得了。
人生短暫,做皇帝也不一定就是最開心的,能珍惜身邊人,過好每一天,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香香就是在做皇後的時候,也沒有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而是因為有文韜的疼愛,才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直到現在,文韜依舊真心愛著自己,這才是最珍貴的。
「嗯,等我們多看看虎妞以後再去子衡那邊,只是這一去的話,就需要很久的時間,學館也要轉讓,雅閣也要轉讓,現在不急,起碼要等到程文這孩子考出去之後再考慮這些。
再說,青文他們還算是謹慎的,最近幾年,他們是不會有動作的,畢竟這時候歐陽治世還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時機不對,青文也不會蠻干的。
只是他們存了這個心思,我才擔心他們,為了我以往的過失,青文跟兒子都經歷的太多,失去了他們原本應該享受的生活,這是我虧欠他們的。」
文韜有些落寞,有些難受,畢竟是自己不夠好,沒有擔負起應該擔負的責任,讓自己家人過得如此,雖然自己不喜歡做皇帝,不適合做皇帝,但身在那個位置,哪怕就是不喜歡也要逼的自己好好做,要是那樣的話,兒子也不會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飽受驚嚇。青文也不會跟自己家族背離。
「文韜,別怪你自己,你已經夠好了,因為你知道你不善國事,才把國事交給歐陽老丞相,因為你知道你不善戰事,也信任我們家族,把軍隊交給我們家族,你心底無私,這麼信任他們,是他們辜負了你,更是我們家族辜負了你,我心底才覺的對不起你,是我的娘家害了你失去江山。」
香香听到文韜責難自己,心里難受,這些對錯,追根究底還是自己家對不起周家。在歐陽家竊國的事件上,自己的東方家族是關鍵的因素,畢竟軍隊全掌握在自己家手里,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辜負了周家,辜負了文韜的信任。
文韜輕輕嘆氣,抱著妻子拍著她的背︰「都不說這些了,那些過往我們都不要放心上了,也許是我們周家只有這麼多年的運道。都過去了,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好。是不是?」
文韜雖然這麼安撫妻子,但心里還有難受的,畢竟自己做了亡國之君,如果列祖列宗真的有靈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自己活活氣死?但對于這一點,文韜從來不會流露出來,怕香香難過。
夫妻兩人總的來說,今天還是很高興的,拋開這些固有的問題不說的話,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還是叫人幸福的。
而虎妞跟全家人回到家的時候,全家人今天也格外高興,足足掙了200兩,一天的時間,就掙了這麼多錢!虎妞都成全家的聚寶盆了。
「虎妞,你今天還買了這麼多好看的衣服啊?」程英看到虎妞帶回來的包裹里竟然全是好看的衣服,從里到外都有,還是成衣店最貴的那種質地。模起來軟軟的,滑滑的,舒服的很。
「我不是被那個館長妻子搶酒的時候撒了我一小腿的米酒嗎?然後她就對此耿耿于懷了,非要哭著賠我衣服,這衣服全是她賠的。
我想攔都攔不住,眼睜睜看著她花了幾十兩銀子,我真的也沒有想到呢!二姐,你也選選,選一套你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