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養成記 第45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破身了,曉曉有些楞,快速瞧了小白一眼,琢磨小白哪兒明明不中用,春桃如何會破身,莫非春桃跟別人……不,不可能,內廷里除了小白就沒一個真男人,能出入內廷有機會與宮女私通的,算來算去也就一個。♀

曉曉忍不住看向慕容蘭舟,暗道,莫非她夫子是個衣冠禽獸,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

慕容蘭舟對上曉曉的目光,心里就明白了,昨晚上朱子毓未幸這個宮女,如今卻破了身子,這丫頭開始疑心自己了,想到此,慕容蘭舟心下更惱,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這般一個齷齪之人嗎。

只不過這丫頭過後再教也不晚,當前必須把她帶出去,以往倒忽略了朱子毓的心思,如今為了曉曉,他敢公然跟自己對抗,可見是真心喜歡了,再把曉曉擱在他身邊兒,自己如何能放心。

慕容蘭舟的目光落在龍床上,紗帳攏起一邊兒,露出兩個黃綾枕頭,枕畔有個東西一閃,刺的他心尖兒疼。

他收回目光移到曉曉身上,她垂著腦袋不知琢磨什麼呢,耳上的石墜子,只剩下了一邊兒,另一邊兒卻luo著圓潤的耳珠,墜子早不知去向。

想來昨兒睡的時候忘了摘,遺落在枕上的,一想到她跟朱子毓兩個同床共枕,慕容蘭舟的怒火就禁不住往上拱,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兩個少年男女,同塌而眠,他們會安生的睡覺嗎,如果不睡覺他們做了什麼。

想到此,慕容蘭舟心里越加煩躁,心里越煩躁目光越陰沉,曉曉早就感覺到慕容蘭舟的目光,她都不敢抬頭了。

這會兒才發現,慕容蘭舟果真是可怕的,剛瞧他那臉色,陰沉的像地獄里的閻羅王,而自己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樣。♀

想著,余光瞄了一眼李盡忠,不禁暗暗佩服,到底她干爺爺見過世面啊,這種時候還能沉得住氣,弓著身子立在哪兒一動不動的。

她是不知道,李盡忠這會兒也就面兒上不動,心里跟澆了一勺滾油似的,燙的他心肝脾肺都熟了,無論如何,也未想到會變成這樣,雖說春桃破了身子,自己跟常三兒算摘楞清了,可昨兒皇上連春桃的身子都沒近,這身子怎麼破的,這丫頭倒是不知死,敢給皇上戴綠帽兒,也怨自己,選了教引宮女,卻疏忽了讓嬤嬤驗身,問題他哪兒想到會出這事兒啊。

宮女進宮的時候都驗過身的,不貞的根本進不來,囫圇著個兒進來,皇上也未臨幸,身子就破了,這事兒追究起來,自己這個大總管的腦袋恐是保不住了。

雖暗恨這丫頭膽大包天,事到如今,卻只能將錯就錯,過後再料理她也不晚,先混過當前再說。

這麼想著心倒漸漸定了,慕容蘭舟目光巡視一遭,低頭瞧了眼跪在地上抖得篩糠一般的春桃,目光閃了閃,忽緩了臉色︰「倒是冤枉了你,你也莫怨我讓嬤嬤驗身,皇上跟前容不得半點兒閃失,皇上金尊玉貴,若身上哪里不妥,當及早宣太醫來瞧,以免延誤病情,既無事,也就放心了,可見李總管的話不切實,你伺候的不差。」

說著瞟了小白一眼︰「皇上,臣下瞧著她穩妥就封她個答應吧!」

李盡忠心里暗道,丞相這是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惡心人,明知道是頂綠帽子,非要名正言順的扣在皇上腦袋上不可,這玩意只要是個男人沒有想戴的,只不過如今這情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啊,盼著皇上想開點兒,反正答應就答應唄,趕明兒翻過身來,別說答應就是貴妃,還不想怎麼收拾怎麼收拾,這會兒且咽下這口氣也沒什麼。♀

這麼想著暗里瞧了皇上一眼,小白這會兒終于回過頭來,他未看慕容蘭舟,而是直直看向曉曉,曉曉也抬起頭來,小白的目光中有些急切,曉曉知道,他是委屈。

曉曉這會兒也想明白了,春桃不見得跟誰私通,女孩子的貞潔全靠那片膜根本做不得準,現代的時候不有很多,游泳,騎馬,騎車等等,稍劇烈一些的運動就會造成破裂,跟男人沒關系,卻這里的人恐怕不信。

但她信小白,他陽,痿啊,就算想干什麼也力不從心,反正是他的女人,封個答應也沒什麼,想到此,曉曉對他眨了眨眼。

小白終是放了心︰「就依丞相定奪。」

兩人剛這番眉眼官司,落在慕容蘭舟眼里簡直是火上澆油,本來他還不想做的太絕,卻這會兒不絕都不成,讓他眼睜睜看著兩人發展下去,非氣死他不可。

慕容蘭舟點點頭,忽轉了話頭道︰「近日直隸鬧起了瘟疫,恐疫病延至內廷,當使太醫院對內廷宮女太監挨個進行排查。」

小白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又提起疫病之事,這些事向來是他一手決斷,何時來問過自己,不過慕容蘭舟也根本不是問他,說完,便吩咐去太醫院喚張陸,先從乾清宮的宮女開始。

小白臉色立時變了,這才明白過來,慕容蘭舟是鐵了心要帶走曉曉,乾清宮的宮女頭一個就是曉曉,太醫如何趕違逆慕容蘭舟,只他一句話點過去,就明白該怎麼辦了。

小白咬著唇看了曉曉一眼,那不舍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兒,看的曉曉糾結非常,琢磨慕容蘭舟要是真把自己帶走,就走吧,宮里好歹還有李盡忠他們,自己跟著慕容蘭舟出宮,要是以自己這般姿色能迷惑住他,對小白也是有好處的。

再說,自己深入敵營,探听個消息什麼的也容易,他們來個里應外合,或許比現在要好上太多。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小白現在的實力,想跟慕容蘭舟對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這麼想著曉曉也就不著急了,人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除了認命別無他法。

接下來,毫無意外,太醫院的張陸來了,先給自己瞧病,她夫子只略點了一句說她面色潮紅,那個慣會見風使舵的張陸就福靈心至,說曉曉怕是染了時疫,當速速送出宮去調養,以免把病氣過給聖上。

如此,曉曉跟著慕容蘭舟出宮了,都沒容她收拾自己的東西,跟著慕容蘭舟從側面的宮廊過去,眼瞅出了乾清宮,忍不住往回望了望,寢殿的窗戶開了,小白趴在窗戶上,定定望著自己,隔的有些遠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她記著剛才自己走的時候,小白的樣子,兩只眼巴巴望著自己,那樣兒可憐的不行。

「還不走。」前頭的慕容蘭舟出聲,語氣中的寒意令曉曉急忙回過頭來,她現在真有些怕他了,總覺著今天的慕容蘭舟跟往常溫和的夫子根本不是一個人,想留在宮里是不能了,她該想以後怎麼面對他才是。

若自己似以往一般對他,或許更輕松些,再說,自己本來就是話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是自己說,他听,撒嬌耍賴全套活使出來,也早已駕輕就熟,自己貼上去讓他撒撒氣,或許就混過去。

其實到這會兒,曉曉都明白他究竟氣什麼,是吃醋嗎,自己跟小白又沒怎麼樣,在她眼里,小白還只是個孩子呢。

打定主意,緊追兩步,扯住的衣袖,小聲道︰「夫子慢些,我跟不上夫子。」

慕容蘭舟微側頭掃了她一眼,日頭下一張白淨的小臉,眼楮眨啊眨的,一臉無辜憊懶的神情,小嘴隱約撇著,這樣兒是打定主意要耍賴呢。

對上這樣一張臉,慕容蘭舟滿心的惱火哧一下散了大半,有時候想想,慕容蘭舟真覺這丫頭是他上一輩子的債主,這一世來跟自己討債的,她心里清楚呢,知道自己舍不得把她如何,卻忽想到剛她跟朱子毓的眉眼官司,剛落下去的火氣又竄上來些許,他略一揮,把袖子從她手里拽了出來,哼了一聲,並未住腳繼續往前走。

曉曉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發呆,心說,這回兒夫子氣得大,自己耍賴都不管用了,曉曉站住發愣,身後的元忠提醒了她一句︰「姑娘快些,莫讓相爺等著。」

曉曉听了抬起頭來,看了眼前頭不遠的慕容蘭舟,忽然心了那根繃緊了的弦就松了,說是氣,到底還有余地,這會兒站住了腳,立在前頭廊柱邊兒上,側首望著廊子外一株石榴樹。

五月一晃便過去了,那滿枝火紅的石榴花謝了下去,變成一顆顆石榴果簪在翠葉枝椏間,瞧著就讓人流口水。

自然這是曉曉的想法兒,距離石榴成熟還早著呢,她是放了心,才想起了吃,只混過眼前,以後便好說了,至于小白,事到如今走一步瞧一步吧。

曉曉快步走了過去,等她到了跟前,慕容蘭舟才舉步又行,雖未跟她說話,步子卻慢下了不少,有意無意遷就著她。

宮廊再長也有盡頭,轉眼便瞧見了神武門,出了這個門,就算真正出宮了,曉曉站在神武門前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宮廊深深,屋脊重重,不知要過多少進才是乾清宮,自己出來了,小白卻給困在里面,像個坐牢的囚徒。

曉曉正出神,忽听慕容蘭舟道︰「你跟皇上……如何相識的?」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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