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泥垢了,喬木轉眼便從五歲的包子出落成八歲的正太,從稱霸鄉里的「萌團子」到步入學堂的小學生。這三年間他和蓋勒特的聯系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一年前蓋勒特甚至送給了他一個門鑰匙,地點是他在柏林近郊的一處兩層帶地下室的二層小樓。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這個給他門鑰匙的主人正站在他面前向他道別。
「你要走了?」因為怕被父母看到,喬木每次和蓋勒特的會面都會選擇眾人熟睡的夜晚。如果喬木不是個前•包子•現•正太,也許真會帶上曖昧的味道。
「如你所見——我決定離開姆斯特朗。」
「你不是還有一年才畢業嗎?不會是被開除了吧?」喬木記得原著里這貨是因為進行危險實驗,炸掉了姆斯特朗的實驗室才被學習開除的。
「……以黑巫師著名的學校竟然會因為學生進行黑魔法的實驗而開除學生,這樣的地方不值得我留戀。」
「你確定他們開除你是因為黑魔法實驗而不是你損壞公共財產還不照價賠償?」
「……總之我要走了」蓋勒特覺得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掐死某只麻瓜。
「你要去哪?」嗅到危險氣息的喬木識相地轉移話題。
「到處走走吧,應該會在歐洲各地轉轉。」蓋勒特聳聳肩,這個本來粗鄙的動作由他做來十分優雅,「也許會去英國的戈德里克山谷——我姑婆家。」
「哦……那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嗯,旅行也別忘記按時吃飯,不要太累了。」喬木覺得自己蠢透了,話都不會說。
蓋勒特將手放在喬木毛絨絨的發頂,聲音出乎意料得溫和,「別擔心。我會成為最強大的巫師。」
喬木點點頭,蹭著他的手心,正考慮著要不要文藝一下,忽然想起來對方好像有一個官配cp!
某木猛地抬頭,語氣惡狠狠,「你是我的未婚夫,出去了不許招蜂引蝶!為人還是檢點一些的好。」
「你要是膽敢出軌,我就……我就咬殺你!」
「赫!脾氣還挺大。」蓋勒特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這個幼崽一天到晚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別想蒙混過去!說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我當然不會主動招惹別人,如果是有人愛上我的話那就無法保證了。
「哼!╭(╯^╰)╮」喬木扒住某人的胳膊可喜可賀終于不是大腿,示意他彎腰。
蓋勒特服從。
「吧唧~!」響亮一吻,快速松手扭頭,「看你這麼听話給你一個吻好了。你要記得在我成年那天回來娶我啊!」
「……嗯。」聲音略低,有種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是傳說中快進的分割線——————
喬木知道這個時代不太平,人類歷史上最殘酷的兩次戰爭正在逼近,為了保護家人他決定參入軍隊。1910年4月,喬木拿到魏瑪高中的畢業證後毅然參加了德國海軍。這個年代空軍還沒有誕生,在陸軍和海軍之間,喬木選擇相對熟悉的海軍。
當了一年的軍校生後,喬木光榮晉升為見習水手。作為一名在「赫爾塔」號巡洋艦上服役的普通見習水手,這一世的喬木可沒辦法享受上個世界的「王儲待遇」,只能跟隨其他見習水手一起參加訓練——老老實實地按當時德國海軍的規定——在巡洋艦上燒了整整三個星期的鍋爐。悶熱的鍋爐房、繁重的體力勞動,喬木覺得他的毅力受到極大的考驗。無論原來多牛逼,一旦懶了許多年之後再次動起來,體力和耐力都會成為大問題。好在喬木也不是真嬌氣,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一同吃苦的漢子們是最容易打成一片的,三個星期的悲催的燒鍋爐生涯後,同批的漢子們果斷建立革命友情。喬木也很喜歡這些直率的朋友,直到一年後的秋天他被提升為海軍後補軍官,要去「布雷斯勞」號巡洋艦服役時,還對這些同伴依依不舍。♀
——————————————————————————————
「不知道蓋勒特怎麼樣了。」一手放下媽媽寄來的信,一手覆上系在脖子上的門鑰匙,喬木趟在「布雷斯勞」號的臥室里看著上鋪的床板發呆。
後補軍官的生活比見習水手好多了,起碼不用每天干做不完的重活,還留有時間來給某個呆木胡思亂想。這兩年一直是在軍隊生活,根本沒有個人時間,導致他只有在聖誕節回家時偷偷使用過門鑰匙。令他失望的是,每次都沒有蓋勒特的影子。他只能放好禮物,收拾房間,然後獨自在臥室的大床窩一晚上。
「他是不是忘記我了呢?」那家伙是未來巫師界的黑魔王,討厭麻瓜是一定的吧。想到無意中看到的那個由巫師統領全人類、把麻瓜置為奴隸的「偉大計劃」,喬木就隱隱心寒。他不是心寒蓋勒特的野心或殘忍,而是心寒他竟然讓自己看到他的計劃。蓋勒特這麼謹慎的人,如果不是故意放縱,喬木根本就不可能「無意」接觸到那種核心計劃。
「唉!」喬木突然發現他跟蓋勒特的聯系其實少到可憐,如果對方不想見他,那麼他就找都沒法找。這就是麻瓜的悲哀。難道就這麼放棄?
「想什麼這麼入神?」一個高大的青年從上鋪跳了下來,邊說著邊用手在喬木眼前揮動。
「沒什麼。」喬木不想多說,「韋伯,你不好好休息要到哪里去?過幾天要軍演,恐怕有得忙了。」
「我去覓食,要不要給你帶點?」韋伯說著穿上鞋,「培根三明治怎麼樣?」
「好吧謝謝,再來杯熱牛女乃。」喬木點頭。
「牛女乃?!嘿,卡爾,男人就應該大口喝酒!」對于好友像「像娘們一樣」這點韋伯很不滿。
喬木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身也是好烈酒的,可是他現在的身體偏偏是個一杯倒。身為一個軍官,一杯倒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悲催。
「如果你想看我發酒瘋,然後我們倆一起被罰掃廁所。」
「……算了,牛女乃很好。」
不一會兒韋伯便提著兩塊三明治和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女乃回來了。
「給,趁熱喝。」
喬木接過,灌了一大口。
放下袋子,抬眼便看見好友水潤的雙唇沾上白液,青年不由咽了口吐沫,一種奇異的緊張感忽然升起,心底一陣慌亂。
「你演習時被安排干什麼?」韋伯慌忙問道。
「我?應該是帶一條小船尾隨靶船報靶。」喬木沒注意好友的異樣,隨手打開袋子掏出一個三明治一口咬掉一半。「你呢?」
「我負責甲板鳴槍。」青年拿出另一個三明治,死勁瞅著這塊可憐的三明治仿佛對方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那很好啊。」喬木不經意發現好友苦大仇深的表情,疑惑地瞅瞅手上的三明治,「這個三明治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一口塞下……
喬木︰……
老兄,乃至于叫辣麼大聲麼?
還有,這麼大只的三明治一口吞什麼的不會噎到嗎?
「要喝點嗎?」喬木把牛女乃遞過去。
「不~~~」
喬木︰……
看,果然噎到了=。=
韋伯︰勞資早知道就說要了。
————————
軍演那天是難得的好天氣,通俗點就說秋高氣爽,文藝點就是天朗氣清。
德皇威廉二世乘坐「戈埃賓」號戰列艦觀看本次軍演。「布雷斯勞」號拖著靶船在前面行駛,喬木則受命帶一條小船尾隨靶船報靶。看著不遠處被眾多大人物圍觀的威廉二世,喬木默默咽下一把辛酸淚。
想當初哥也是這待遇……
正在腦洞打開之際,喬木突然感覺腳下一陣顛簸,一個不穩差點栽進海里。
「怎麼回事?!」喬木問正在查看的船員。
「一條纜繩纏住了小船的螺旋槳,發動機不轉了!」船員是和喬木一屆的軍官預備役,沒成想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活動就出了意外,聲音里帶上慌亂。
「該死!」眼見德皇的「戈埃賓」號越來越近,喬木一陣氣悶,他還不想死啊!
這里水流辣麼急下海解開纜繩和送死沒兩樣,可是被戰列艦撞到那也是一個死啊!
好虐!qaq
看看越來越近的戰列艦,喬木心一狠,牙一咬,迅速月兌去外衣。
「刀!」
「給!」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個船員趕忙遞過一把水手刀。
喬木口餃刀背,跳下船去。
幸而今天走運,海水能見度不低,水下可以清晰看見那根該死的纜繩。不顧鹽水蟄痛眼楮的不適,喬木奮力游向船尾。一手扶住底板,一手用力有技巧地切割。螺旋槳在纜繩斷裂的一刻再次啟動,強勁的水流形成巨大的吸力,喬木冷汗直淌。要不是他躲得快……
以船板為支點奮力蹬腿,迅速游開,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戈埃賓」駛過,演習順利進行……
「拼命三十秒」不是沒有回報的,喬木的‘英勇’表現成功贏得了上司的重視,在演習後他由普通的後補軍官升職為代理少尉。
之後的一年里喬木「努力工作」,不僅將「代理」兩個字去掉,還通過發表一些有關軍事理論和實踐思想的論文成功多次被褒獎成功晉升為一名海軍中尉。
這年喬木二十三歲——在德軍嚴苛的晉升環境下二十三歲的中尉——成了真正的青年才俊。
這年距離喬木上一次見到蓋勒特,已有整整十五年。曾經信誓旦旦的約定已經被時光褪色,正如他掛在脖子上的那枚門鑰匙因缺少魔力保養失去鮮艷的色澤,正如鑰匙接通的地方卻早已落滿灰塵。
作者有話要說︰蠢作者明明有賣萌,為什麼木有留言qaq
有讀者說兩個世界一起更會弄混淆,蠢作者想想的確不利于醞釀感情,從今天開始蠢作者就更hp好了,結束了再更天是。我才不會說是因為天是里攻太多,覺得安排不過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