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沈嘉柔來了,新來的成員都看過去,說是要瞻仰一下這位被小三後智斗婆婆又成功收獲「新歡」的離異女王風采也不為過,也有許多人好些日子沒見過沈嘉柔,遂,大部分的眼神都投向了沈嘉柔這邊,唯有于小蔥……她站在那里,沒有走到這邊來,還是和常欣站在一起,頭微微側著,仿佛是不願意見到她似的。
看到這樣,又思及此,沈嘉柔的眼神愈發慍怒,又為了和所有人打招呼,就硬是擠出了笑容,紀連曦望望沈嘉柔,又望望于小蔥,她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簡美靜呢,這苦命的孩子坐在椅子上,開始把捏成粽子的報紙重新攤開,一點一點的攤開,李旦還是在繼續喝雞尾酒,有些女人見李旦喝得如此興致勃勃,就也紛紛效仿的拿起小勺子從方形酒瓶里舀雞尾酒喝,簡美靜嘆道︰「沒想到我自己調得這麼熱銷啊。」
「歡迎加入沈嘉柔閨蜜小組,很高興認識你。」沈嘉柔心里越是憋著氣,眉目啊,表情啊,語氣啊,就越是生動,在場中一邊和新成員打招呼,一邊四處看,那平時的淡定婀娜都不見了,唯見美人蹙著娥眉,不知心里暗暗恨著誰。
于小蔥也不見得心里有多痛快!她去拜星路接她,人是等到了,卻是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跑了,躲著她一般,就和躲著瘟疫一樣,想起來,她心里的小九九全都冒出來要討回公道,偏偏呢,沈嘉柔就被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人絆住了,一直在寒暄說話,對那些新成員不曉得有多熱情,反倒是對她,冷冷淡淡的……好像一眼也沒有正眼瞧過她。
紀連曦招呼姐妹們去賞臘梅,有幾個喜好書法和國畫的老成員撐場,沈嘉柔也就是看看,吃吃,賞一賞,新成員倒沒想到來這里不只吃喝八卦,還能修身養德呢,老成員們個個都露了一手,頓時都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沈嘉柔哪里還有什麼好心情去寫幾手毛筆字?她站在一群宛若古時文人雅士的女子們中間,顯得躁動,不像眼前這冷冽綻放的臘梅,倒像是漫山遍野一瞬間綻開的山花呢,奼紫嫣紅,在她臉上開得熱鬧的很。♀
沒人和于小蔥說話,所以,常欣就一直和她說話,兩人一問一答,漸漸就月兌了群,常欣要來了小毛筆和小硯台,拿了一張宣紙,對于小蔥說︰「我也來畫一筆好了。」
「你會畫嗎?我听說,南國課堂上不教這個的?」
「是不教,但我爺爺教了我一些的,勉強能勾勒幾筆。要是有電腦,我能畫的更好。」常欣說完就開始低頭作畫,還算有模有樣,于小蔥說︰「我去拿點吃的。」
她轉身,去了長餐桌那里,沈嘉柔也站在那里正要挑吃的,兩人猛地對上眼,沈嘉柔就夾斷了一塊好好的黃桃,她放下大木筷,于小蔥頓了頓,開口道︰「你怎麼來這麼晚?」
「要你管。」沈嘉柔轉過身,還是瞧也不瞧她。
「……」于小蔥踫了軟釘子,心知自己這是好些天一個電話不打,一次也不去,沈嘉柔是不悅了,正要上前去搭她的肩膀,誰知沈嘉柔跟避毒蛇一樣的躲開,橫眉冷對的靜靜瞪著她,于小蔥深吸一口氣,她竟然氣成這樣了?該死、該死、該死。
「你管我晚來,還是早來,反正你找到人和你玩了,就算是我不來,你也不必問東問西的。」沈嘉柔是捏完報紙,又開始捏桌布,好好的桌布被她攥在手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你這叫什麼話,我不過張口問問,關心你。」于小蔥盯著沈嘉柔看,總覺得她今日完全不同以往,那臉蛋生動極了,是一種說不出的生動,就跟畫里的美人兒自己從畫里走出來一樣,喜怒哀樂都全乎了。
「關心?哼嗯!」不說關心則以,一說,沈嘉柔就跟挑了刺一樣,「我不來,你和別人也玩得高高興興,我來了,你和別人還是形影不離的,你這樣忙碌,還知道關心我?我當你這些日子是忙得,原來是陪小宗的新娘子去了!怪不得沒功夫做別的。」
「你……」于小蔥被說得耳朵紅了,「你用這語氣和我說話做什麼,常欣剛來北國,自然人生地不熟,我照顧她多一點,也是應該的。♀」
「是,是,是,人家是南國的,不懂得北國的民情風俗,你這個小于會長見多識廣,一定能好好的照顧她!是應該的,是應該的,那你去照顧她呀!你去呀!」沈嘉柔松開桌布,竟走過去,一下一下的推于小蔥,「你去呀,你去呀,你們好好玩去,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我……」
「我假惺惺?沈嘉柔,你這人說不說得通道理啊?」于小蔥冤枉的很,她已經去拜星路要接她過來,是她自己無視了她,不肯上她的車,也不知道路上是怎麼走得,弄到這時候才到梨園春?
「你講道理,你陪別人去講吧,也不用陪我講,我就是不通道理!你去呀,你去呀!」沈嘉柔連連推了于小蔥許多下,但依舊不解氣,最後她拿起幾個聖女果就砸到她額頭上,「你去呀。」
「嘶……」于小蔥瞪大眼楮,「你這是發什麼瘋!」
這一砸確實很疼,那聖女果是顆顆飽滿紅潤,砸得她額頭也紅了,可見勁兒用得真是不小哩,沈嘉柔心下有些懊悔,正要過去替她揉揉,常欣聞聲趕過來,見著于小蔥這樣,立馬著急的說︰「你怎麼了?是跌倒了嗎?沒事嗎?疼不疼呀?怎麼紅了都……」
沈嘉柔見兩人的樣子,就哼也不哼的轉過身去,把手中盛著不少吃食的盤子摔在桌上,紀連曦一轉身,就見著沈嘉柔的臉都快氣歪了,她連忙走過來︰「我們這里正作畫呢,你怎麼了?今天沒人說你閑話啊,都在說旦旦是酒鬼,喝了一缸又一缸呢,你這是怎麼了?來了就不對勁兒,不會是哪里不舒服吧?」
「……對,我哪里都不舒服,你和美靜繼續和大家玩吧,我要告退了。」
「不和大家說再見吶?新成員們,都很喜歡你呢。」
沈嘉柔死命搖頭,紀連曦沒見過她這樣子,覺得留她下來也是讓她受罪,于是就說︰「那行,你走吧,我會和大家說,到家給我電話。嗯?」
沈嘉柔點頭,她轉身從後門就出了梨園春,老板瞧見沈嘉柔,笑嘻嘻的說︰「段……哦,不,該叫你沈小姐了,好久也不來,來了也沒呆多久就走,沈小姐?」
沈嘉柔笑而不答,大步走了出去。
于小蔥拿冰塊冰了冰被砸的額頭,剛舒服了一點,她就對常欣說︰「不行,我得去找沈嘉柔。」
「她……都打你了,你這麼快就去找她?我看還是過兩天,等她氣消了吧?你怎麼就得罪她了?」常欣試探著問。
「不行,就現在。」于小蔥放下冰塊,大步跑出去,只見大家都在畫臘梅,畫冬景,題詞的題詞,在畫旁邊寫情話的寫情話,文藝氣氛濃郁,她看見紀連曦就問︰「小柔呢?」
「先走了。剛走。」紀連曦見她眼中焦急,就說︰「應該追的上。」
只見于小蔥立即轉過身,大步跑出去,引得喝醉了的李旦指著她「咻」的一下就沒了的背影說︰「還沒完呢,你們兩個就跑了,沒紀律,扣你們小組積分……嗝!」
于小蔥拿兩條長腿虎虎生風的大步朝前跑,不一會兒,就攆上了沈嘉柔那兩條松松軟軟的細腿,于小蔥喘氣喘得喉嚨痛,她大喘一口氣,沈嘉柔還是走得漫不經心,偏偏不走在人行道上,就在車道一旁慢吞吞的走著,于小蔥望著她垂頭喪氣的背影,難道在她沒去看她這幾天,她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她正要走過去,只見一輛小跑車差點擦掉她的胳膊,于小蔥吼道︰「沈嘉柔,你給我看路!」
听到這聲吼,沈嘉柔渾身都震住了,她差點腿發軟,她也沒有回頭,生怕看見于小蔥,也不知道怎的,出梨園春的時候,她走得飛快,沒走一會兒,她就渾身無力了。
「你站在那兒,別動。」于小蔥命令道。
沈嘉柔不動了,還是不回頭,于小蔥正要走過來,沈嘉柔听見了那腳步聲,就忽然覺得呼吸不暢,腦子一團亂,最後她驟然拔腿就跑,也不管什麼紅燈綠燈的朝前跑!
「喂,沈嘉柔!」于小蔥連忙跟過去,「沈嘉柔!停下來!」
越是听到于小蔥近在咫尺的聲音,沈嘉柔的心就越會告訴她,跑,跑,向前跑,不要見到她,不要見到她,不要在現在見到她!
幸虧梨園春這一頭的車輛不多也就時不時會有車路過,兩人一跑一追,追著追著,于小蔥就發狠了,一個發力,不肖半分鐘就攆上了沈嘉柔,拉住她的大衣邊角,沈嘉柔已經落在她手上了,還是一心向前,最後發現掙月兌不了了,沈嘉柔就喊︰「你放開我!你和別人玩吧,不要來找我玩,我講不通道理!」
「……」于小蔥喘氣喘得說不上話,她驚奇于沈嘉柔居然還能說話?她指著沈嘉柔……沈嘉柔立刻掙月兌她,轉過身,又推著她說︰「你去找別人玩,你去和別人好,別和我好了!你去,你去!你去呀!和別人笑去,別靠近我!」
閨蜜之間,吃醋也是有的,不過那是想當年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才會犯的小心眼啊,于小蔥還是在喘氣,說不上話。
「你去,你去,你走,你走!我不要見到你!不要見到你!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我發誓!你走,走啊!」沈嘉柔推著推著,于小蔥就一個用力的把她拽過來,一把將她按在懷里,沈嘉柔被禁錮住,最後她連自己的聲音也听不見了,只能听見于小蔥奔跑過後有力勃動的心跳,是那樣有力,又是那樣令她覺得溫暖和安心……過了一會兒,沈嘉柔說著說著又哭了,路人紛紛看過去,沈嘉柔只是靠在于小蔥懷里哭,嗚嗚咽咽,抽抽泣泣,看著真是怪可憐的,于小蔥被路人這麼一看,被她這麼一哭,一時手足無措,沒一會兒氣終于是喘勻乎了,她就慢慢的抱緊了沈嘉柔,情難自已的加深了這個擁抱,在她耳邊暖聲安慰道︰「對不起啊,不要哭了,小柔,是我沒去看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
沈嘉柔听她這麼說,心里酸得百轉千回,眼淚唰唰的往下灌,哭得更加難過,于小蔥此時也不管路人眼光了,緊緊抱著沈嘉柔不松手,反反復復的撫模著她的後背,或是親吻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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