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和雲煙听了都大驚失色︰「什麼?怎麼會有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呢?」
大夫不解了︰「竇夫人,既然你自己沒有這種東西那麼必然是別人放到你這里的了。哦,我也不多說了,待我回去開幾貼藥來給夫人吧,先告辭了。」說著大夫就轉身要走,誰知就在這時秋練端著一壺溫水走進來,結果正好和大夫撞了個滿懷;秋練手中的水也全部都倒在大夫的身上和軟墊的後部上了。
秋練非常驚慌,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大夫望向此時正嚇得像小雞一樣的秋練︰「沒有關系的,我沒事,姑娘不必如此。」
秋練朝大夫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隨手拿起一旁已經濕了的軟墊。軟墊上的水都順著傾斜的方向流了下來,最可怕的是滴到地面上的水都變黑了,還冒起一絲絲的泡泡。李淵驚訝地大叫︰「呀,上面有毒。」
大夫听了蹲下來用手模模那張軟墊還沒有被水泡濕的那部分,結果發現軟墊上面沾滿了細細的粉末;大夫盯著上面的粉末好久才吐出一句話︰「啊,這是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這些毒末都是藏著軟墊里面的,薄薄的一層不易被別人發現,可是夫人卻隨時都會吸入這些毒末;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手這麼毒辣。」
李淵緊緊握起拳頭︰「大夫,你說這些粉末可否還能夠清洗掉?」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恐怕是不能了。這些毒末很多多已經落到地面上了,難免會有一些遺留在什麼縫隙里面,雖然不會奪人性命,可是還是沒有的好。」
李淵對秋練吩咐道︰「秋練,你將這個屋子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搬去清洗一遍,不能留下任何毒末,夫人就先去雲郁閣暫住,等到這個房間都清洗干淨了,沒有任何毒末的存在了夫人再回這里居住,明白嗎?」
秋練道︰「老爺,奴婢明白。」
偏房,月婭匆匆忙忙地走進偏房給珍通風報信︰「張姨娘,張姨娘,不好了,事情敗露了,那些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都已經被老爺發現了,現在怎麼辦?」
珍臉色一如既往,聲音卻更加冷漠茫然︰「那又如何?老爺沒有發現是誰下的毒,不是嗎?」
月婭點了點頭,珍會心一笑︰「哈哈,既然如此那又怎麼能夠算是事情敗露了呢?老爺只不過是發現了夫人中了毒而已,可是他卻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對我們也沒有壞處啊,不是嗎?」
月婭想著也是,就點了點頭︰「還是姨娘聰明。♀」
雲郁閣,那是李府中最美麗的地方,百花齊放,百鳥爭鳴,四季如春,鮮花似錦。雲煙抱著孩子坐在花叢中唱歌——《國風•秦風•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一陣微風吹過,掛在枝頭的粉色桃花落滿一地,宛如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地毯;自然,雲煙的身上也滿是落下的花瓣。雲煙拾起一片花瓣玩弄,小建成也伸出小手想要玩花瓣。雲煙不禁笑道︰「孩子,你還小,怎麼可以玩這些東西呢?等你長大了娘再跟你玩好不好?」
剛走進來的李淵見此情景哭笑不得︰「煙兒,孩子還這麼小你跟他講話他也听不懂,你還是別費那個心思了。」
雲煙樂趣融融地說︰「夫君,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孩子嘛,就是要從小教起的,不過我的兒子就是聰明。」
李淵差點被雲煙被嗆到了︰「這麼小的孩子你,你竟然說他聰明?我沒有听錯吧?」
雲煙仍然得意洋洋地說︰「你沒有听錯啊,我就是這樣說的。」
李淵用力咬了咬下唇,似乎內心坐了很大的掙扎才開口道︰「煙兒,你可否先將孩子放回屋里讓秋練照顧,我有話要跟你談。」
雲煙看著李淵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嗯,有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不要孩子在場?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淵搖搖頭︰「不是,而是,而是我答應過一個女子一個承諾,現在我必須去實現。」
雲煙听見李淵說出「答應過一個女子一個承諾」這十一個字就暗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夫君,你所說的那個女子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啊?」
李淵頓了頓,語帶哽咽,悲慟欲絕︰「煙兒,你別誤會,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她卻說非我不嫁,我沒有辦法呀。」
雲煙似信非信地望著李淵︰「夫君,請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李淵連連點頭︰「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可得相信啊!」
雲煙想了想又問李淵︰「那,夫君,你是怎麼樣認識她的?她,是那家的姑娘?」
李淵啞然片刻,溢出一絲笑意,歉然道︰「她,她是我隨軍出征陳朝的時候認識的;她萬,叫心夢。」
雲煙念叨著︰「心夢、心夢、心夢,這真是一個好名字;想必心夢姑娘是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吧?」
李淵稍稍遲疑︰「不是,她出生武將之家,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將軍。」
雲煙眉頭微皺,半真半假地疑慮︰「真的嗎?你沒有騙我?那她現在住在哪里?」
李淵答道︰「嗯,她的哥哥投降大隋以後就被皇上冊封車騎將軍,還賜了府邸,她應該跟他哥哥在一起。」
雲煙聞言微顫︰「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夫君,你真的喜歡那個姑娘嗎?如實回答我。」
李淵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回答,支支吾吾的,雲煙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夫君,既然喜歡就直說,不必支支吾吾的;想必那位萬家姑娘是一位很優秀的女子吧。」
李淵垂首,雲煙心如鏡明︰「夫君,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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