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從姨娘變回娘,是林婉清最為高興的。♀此刻的她,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不怒氣,「我好不容易把唐瑾萱趕走,你為什麼還要親自去把她接過來?」唐瑾萱回來,表示著她的身份就得降低一些,那是她怎麼都不願意的。
這幾年,因為娘的身份改變,連唐媛看到她都得低頭,更別說唐薇了。現在,唐瑾萱回來,要她跟人家低頭,她打死都不願意……。
剛解決了這件事才松口氣的汪吟玉一听到的不滿,就憤怒的瞪了她一眼之後呵斥道︰「清兒,娘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冷靜些,不管做什麼事,都得考慮後果……你呢?今天這事,不但不跟娘說,還壞了娘的計劃,你這是要氣死娘啊!?」
原本怒氣沖沖的林婉清一听到娘的怒斥,就茫然的問︰「我哪里壞了娘的計劃?娘興奮的成天往萱園搬東西,不知道人還以為那是你親閨女呢!」說到最後,話語里滿是酸意,覺得娘根本不重視自己。
看著被妒忌蒙蔽了雙眼的女兒,汪吟玉輕聲嘆息一聲,拉著她坐下後,低聲問道︰「你個傻丫頭,你也不想想,就憑你那點小伎倆,能把唐瑾萱趕走嗎?她是唐家的嫡女,若是連及笄禮都不在唐家辦的話,會有多少人戳著你娘的脊梁咒罵,你想過嗎?」
這些年來的順遂日子,讓自家女兒都失了戒心。
林婉清咬咬唇,眼里閃過不甘,委屈的說︰「可是她回來之後,我還得跟她低頭,我不要,」
「娘也不願意,可不忍的話,又能怎麼辦呢?」模著她的黑發,汪吟玉沉聲說︰「娘原本是想著她失了母親,我若是對她好,她就會心懷感激,把我當母親那樣尊重著,所有的事都能解決!可經過你今兒這麼一鬧,你祖母就不信你娘我了,你這不是壞事是什麼?」
林婉清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心虛的什麼都說不出了。
瑾萱被拒之門外的事,雷聲大雨點小的被解決了。
那小廝成了替罪羊,被發賣了之外,所有的人都保持原樣,一點改變輕責都沒有,讓萱園的瑾萱只是挑了一下眉頭,一句話都沒說。
她見過了唐廷玉,幾年來的疏遠,已經沒有對父親孺慕的崇敬,只有淡淡的疏離,不親不遠,卻像一家人。而女乃女乃看到她的時候,眼眶紅了,那是,她相信,女乃女乃對她是真的好,只是在跟她兒子比起來,自己這個孫女,根本算不了什麼。
「大小姐,這里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轉了一圈的書兒跟蓉兒都有這樣的想法,兩人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瑾萱環視了一眼精心裝飾過卻帶著別有心思的家,心里早沒有了之前的懷念,因為這里被人改變了。
以前的萱園,清雅高貴,如今的萱園,充滿了惡俗的銅臭味,跟她印象里的一點都不一樣。
她喜歡清雅簡單的,可是汪吟玉像不知道似的,給她的萱園搬了好多名貴的東西,比如眼前的「連年如意」是一整塊的玉雕刻成的,下面是栩栩如生的蓮花,上面雕刻這個如意,而在如意的上面,更是雕刻了盛開的牡丹,這樣價值不菲的東西,恐怕連老夫人的屋里都沒有這樣的東西吧。
她這麼做,是真的為了她好嗎?
「保持不動,看看那女人想要做什麼!」這種稱呼,是從裴沁心哪里學會來的,可莫名的,覺得很舒服。
「你們都注意一些,不要讓人隨意靠近這里,」這些年,由玉嬤嬤教育著,那幾個丫鬟已經非同日耳語,可是該有的提醒,還是不能少的。
「奴婢們知道,」幾個丫鬟齊聲回答著。
因為唐廷玉這些日子都很忙,所以對于瑾萱回來的宴席都沒有辦這件事,唐家好像就忽略了,誰也沒有提起,瑾萱更不願意提起……。
「大小姐,」蘭姨娘看到落落大方的她之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溫暖中喊著憐惜。
「蘭姨娘,」府里唯一讓她覺得還有暖意的,大概就是蘭姨娘跟薇兒了。
「姐姐,」唐薇看到唐瑾萱,雙眼一亮,不在跟以前那樣隨意的撲過去,但至少眼里的驚喜是掩飾不住的。
「薇兒,過來,」瑾萱看著她白女敕可愛的樣子,就指指旁邊的軟榻說︰「先坐下,蓉兒,那些糕點過來……姨娘,你也坐,在這里,無需拘禮!」很多都改變了,唯有娘親死的時候,哭的最傷心的,還是蘭姨娘。
「夫人那里……被全部換了,」蘭姨娘看著眼前清雅如蘭的姑娘,頓覺時間飛逝,十五年就這樣過去了。
「換了也拿不走,」瑾萱沖著蘭姨娘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有些惡劣的道︰「他們怎麼吃進去的,我會讓他們怎麼吐出來……至于他們要找的東西,反正也不在娘的屋里,更不在我的身上……,」想起自己當初做的事,瑾萱心頭就閃過一陣痛快。
她想著,若是事情真正爆發出來的話,唐廷玉是什麼表情,汪吟玉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莫名的,她有些期待了。
一听到這話,蘭姨娘的眼里也有笑意。這幾年,她伏低做小,連帶著薇兒也被府里的人看不起,就讓人忽略了她跟原夫人熟絡的事,只要等待大小姐回來即可。
不過,誰又能想到,原夫人的玉佩會交給她,而不是大小姐,所以她們就算翻遍了芸苑跟萱園,也找不出那塊玉佩的下落。
「姐姐,姨娘,你們在說什麼?」唐薇看著她們笑的好深沉,自己看的一片茫然,就不依的問道。
「我跟姨娘在說啊,薇兒長大了,過兩年就能嫁入了,」瑾萱看著她調侃著說道。
「姐姐,」薇兒還沒及笄,可對于嫁人這樣的字眼,還是懂得的,所以立刻嬌羞的反抗著……,「姐姐才要嫁人呢!」
蘭姨娘一听,心里閃過什麼,抬頭看著同樣在沉思的大小姐說︰「大小姐的及笄禮在一個月後,而老夫人跟爺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那塊玉佩……,」她是擔心情況有變,畢竟夫人跟雲王的母妃都死了,這樁婚事,可有可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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