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試,最終還是水無形獲勝,四海幫拔下一城。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下面一場武斗,胖子胡長老才上場,我就肚子就嘰嘰咕咕疼了起來。昨天磕了那「醉生夢死」之後,一晚上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過度睡不著,于是就跑到夜市吃了碗掛面。這一吃,估計是吃出毛病來,疼了我好一陣。
「噯,這位兄弟,問一下茅房怎麼走?」
出了演武場,卻見整個懷義堂里里外外都是守衛。什麼情況,怎麼把守得比皇宮大內還要森嚴?算了,肚子鬧得厲害,也弄不得多想,找個守衛問下廁所怎麼走才是正理。
「這位兄弟,問一下茅房怎麼走?」
守衛甲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朝前直走,進門,右拐,上回廊,過涼亭,穿過假山,再左轉,再右走,你能看見一道大門,進了大門,再左轉,就是了。」
「………」
話說你不是拍電影,說生硬台詞的龍套甲吧,說了半天,我一句也沒記住。
「那我自個找找。」
不再理他,我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走出幾步,身後又傳來龍套甲絲毫不帶感情的機械般台詞︰「不要亂闖,出了事沒人能保證你能活著回來。」
小樣兒,你一個跑龍套的角色還威脅我,難不成上個茅房比龍潭虎穴還凶險萬分不成。
走過傳說中的回廊,走到花園里的涼亭,正尋思著怎麼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假山背後。
「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咦,那不是剛才還坐在演武場上的西昆侖麼,這家伙怎麼跑這里來了,動手?這家伙要干什麼壞事啊?待我藏起來偷听偷听。
一個黑衣漢子站在他旁邊,小聲回道︰「他們的人已經出發了,報回來的信說只要部署得當,馬上就可以動手。」
「哼!」西昆侖皺了皺眉,「要不是為了配合他們行動,引水無形入甕,搞那麼個勞什子文斗,弄得如今整個青州城都暗地里嘲笑我懷義堂附庸風雅,不知所謂。如若今日所謀之事不成,我懷義堂在青州也就顏面掃地了。」
那黑衣漢子點了點頭,說道︰「堂主放心,他們中的人也非泛泛之輩,想來對付水府里的那位,也不成問題。」
「哎,」西昆侖嘆了口氣,說道︰「水府里的那個老不死厲害著呢,要不是沈唯言一旁慫恿,我也不會這麼草率就答應了今天之事。」
「不過屬下不解,‘神諭’之人素來神秘,從不問江湖之事,為何今要助我們奪下四海幫?」
那黑衣漢子問道。
西昆侖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之色「神諭此次出手,稱只圖水府的宅子,並不曾有染指青州江湖的意思。」
「堂主不怕神諭事成之後,過河拆橋?」
「某也沒有辦法,神諭太過強大,如若他們最後翻臉不認人,那我懷義堂也只能認栽。」
西昆侖的語氣很是無奈,而那黑衣漢子听了也有所畏懼,縮了縮腦袋。
「好了。」西昆侖也沒有在意黑衣漢子的臉色變化,而是說道︰「演武場前廳人手安排好了沒有?」
「堂主好手已全部掉回,保證萬無一失。」
「好,待水府再傳回信來,汝等以我擲杯為號,相機行事。」西昆侖說完,兩個便人分頭離開。
他們這是要干什麼?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心底慌了神,這個茅房上的驚世駭俗啊。
根據他們的只言片語,我听到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驚天陰謀。原來今日所謂的比斗,只是懷義堂跟沈家聯合布置的一個陰謀,為的是把四海幫一網打盡,徹底從青州江湖上抹去!還有那不知道是什麼組織的「神諭」,一個比懷義堂還要強大的勢力,也插了一腳進來。想到西昆侖所說神諭所為的目的︰水府的院子,我隱約間感覺他們是沖著那本神秘賬簿里記載的東西而來。玉貔貅會不會就是這個組織的人?
千頭萬緒涌上我心頭,才發現自己現在已闖入了龍潭虎穴,辛虧我今天鬧肚子,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即便知道了,又有何用,他們精心安排,只差臨門一腳,我,還有四海幫眾人,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我憂心忡忡地走回演武場,看著周圍早已安插好的懷義堂幫眾,知道是插翅難逃。再看一眼淡定自若的水無形,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要不要告訴他呢?
今日出門翻看的黃歷,果然是一個諸事不宜的壞日子,同時還是一個挖生墳下葬的好日子啊。
「小蕭左,你在想啥呢?」
就在我憂慮不堪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我轉身一看,只見一身男裝打扮的慕楚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里?」
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啊,這等凶險之地你怎麼跑來了,我還正愁怎麼逃走呢。
「我怎麼就不能來?」慕楚嘟著小嘴說道。
我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然後把她拽到一個角落里低聲說道︰「慕楚,你一個人來的?」
「是啊,你以為還有誰。」慕楚不明所以,依然格格笑著「大哥哥整天就知道打鐵,我一個人不知道干啥,昨天听你說這里有好玩的就跑過來,順便看看你的毒是不是要發作了。」
小丫頭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最後一句說出口事,神情里帶著幾分愧疚。原來她是在關心我哎,我心頭一熱,不行,她不能再呆這里,等會可是刀光劍影,我不能讓她一個無辜的人身處險境。
「慕楚,你快回去吧。」
「可是我還沒見到你上場呢,不看不就白來了。」
「你走不走?」我裝作很生氣地看著她。
「你以為你誰啊,叫我走就走,我干嘛要听你的。」慕楚很倔強,屬于那種你越叫她干啥,她偏要跟你對著干的那種調皮小姑娘。
「那你能帶我走不?」
我轉念一想,不如就讓她把我帶出去,然後去搬尹阿媵那尊大佛來救場,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不過四海幫跟尹阿媵半點關系沒有,他肯不肯出手,這有點懸。
可事到如今,我除了想到他,卻再也沒有辦法了,權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慕楚狐疑地看著我,問道︰「你都還沒上場,怎麼就要走了?」
「發生了一些急事,一會跟你解釋,你能不能帶我離開。」
「腿長在你身上,你又不是三歲小兒,不會自己走啊。」
「……………」
千求萬求,最後只得承諾抽空給這丫頭片子做首詞,她才答應跟我一起走。我小心翼翼地避開懷義堂的眼線朝後門走去,而慕楚一臉無所謂地跟在我後面。
「你看,你能不能把門口那兩個守衛打翻。」走到距離後門不遠的拐角處,我拉住了慕楚小聲問道。
「我們走就好了,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把人家打暈。」
「不打暈他們我們怎麼逃出去?」
慕楚疑惑地問道︰「我們又不是被抓來,干嘛要逃?」
好吧,你贏了,怪我沒听交代清楚。那邊西昆侖隨時隨地都可能擲杯殺人,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只能長話短說把事情簡單地向慕楚交代了一下。
「要打架哦,何須大哥哥出手,我一個人就夠了!」听完我的話,小丫頭突然興奮了起來,拍著小胸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咱別鬧好不好,我們能不能先找尹大哥商量下對策,行不?」
「你不相信我的武功?」
「信,但是多一個幫手勝算也大上一分,你說是吧。」時間不等人啊,這丫頭可真磨人,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險時刻,還在這里瞎耽誤工夫。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有時候,視死如歸,並不是一種英雄氣概,而往往是小人物的被逼無奈。能活著,比什麼都強。可活著,並不只是活著。
跟水無形認知的時間不長,或許還談不上是什麼知心朋友,而四海幫,于我更加是一點關系也沒有。或許我並沒有充足的理由說服自己為了他們而豁出性命
我並不是一個正義感泛濫的人,也從不以為江湖打打殺殺有什麼道義可講。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我認識的人不多,而以真誠待我的,就那麼幾個。或許水無形只是單純地驚嘆于我露的一手好詩詞,但我心里清楚,如若真讓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我做不到。
我不會武功,不夠機智,但我知道,有些事,必須去做,不然以後的我,便不是我了。
見到尹阿媵,我向他道明了來意。我不敢肯定他一定會施以援手,但我堅信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等著他開口,然後要麼我一個人去,要麼兩個人一起去。
「我的大錘子還沒打好咧。」听完我的話之後,尹阿媵憨厚地笑了笑,然後回屋了。
我有點失望,但並不灰心。大俠也是人,不會平白無故地為幾個萍水相逢的人出生入死,我理解。我隨手抄起鐵匠鋪里的一柄柴刀,便打算離去。
柴刀也算武器吧,總比什麼都沒有空手挨打的強是吧。
「蕭左,大哥哥不去,我跟你一起去。」站在一旁的慕楚見我要走,很講義氣地拍胸脯說道。
這是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我不能讓她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去拼命,不值當。
「這事跟你沒關系,回屋去。」
「蕭左,我秦慕楚不是貪生拍死之輩。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去,但我這個人,不想欠別人什麼,你的毒還沒解呢,不能就這麼死了。」
這是我第一次從慕楚臉上看到她很認真的樣子。原來,她不搞怪,卻是很美。
我沒有在拒絕,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說,她都會跟來。雖然認識她時間不長,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我知道她的頑固,比一般人高出很多個級別。
那麼就走吧,我右手拖著柴刀,和慕楚並肩走著。突然想起了荊軻,不會那麼悲壯吧,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這詩從腦袋里一閃而過,我豪邁了大笑三聲,想什麼呢,我還要回來練成絕世武功,然後找個老婆笑傲江湖呢。
「大錘子沒打好,權且用著以前的刀算了,好久沒磨過了。」
我們走了幾步,尹阿媵便跟了上來,他微微一笑,朝我揚了揚手中的樸刀。我感動地看著他,就知道,這家伙是真漢子!
「兄弟,啥也不說了,以前哥哥只是欣賞你的文采,但今日你卻讓我看到了你渾身是膽的俠氣。哥哥做事,想來率性而為。今日便陪你走一遭,還有去向水兄弟討幾首新詞祝酒,哈哈。」
撫長劍,一揚眉,月兌吾帽,向君笑。
沒有劍,我就拿著柴刀,前面的路,那麼刀山火海,有這麼個大俠相伴,歲死而無悔矣。讓我也嘗嘗做真俠客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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