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與那方兩個灰袍老者激斗的李神諭,見我們三人先後皆被制伏,便也無奈地停下手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但目光中滿是鄙夷︰「今日神諭之敗,乃因你太平教人多勢眾。你等在這沉香谷內以藥物控制傀儡之所為,實為小女子所不齒。」
台上見大局已定的帕卡,又神經氣爽地走下台來,悠悠笑道︰「唐國郡主須知自己此刻已是階下之囚,所為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待你服下我煉制的藥物之後,怕就沒有現在這般硬氣。」
「這些人怎麼處置?」把慕楚打趴下的左長老走到帕卡面前問道。
帕卡轉頭看了眼籠子里一直瑟瑟發抖的水無形,說道︰「把他們全部關在鐵牢內,然後再把藥人也和他們放在一起。他們不是喜歡打打殺殺嗎?就讓他們跟藥人一較高下吧。」
帕卡口中所說的「藥人」,便是鐵籠里的水無形。水無形服食下陰菇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出奇的表現,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頭。
大批地黑衣衛押著我們五人朝院內走去。繞過書房,又走進了那個種著花花草草的小院子。這個小院子里除了花草之外,還有一方水塘,水潭旁邊是一處假山。那左長老帶著我們,走到假山面前,雙手一轉假山上的一塊樹樁般大小的石塊,然後那假山之間就洞開了一處暗道。
沿著暗道朝里面走,在火把的照明下,居然是一處隱藏在地下之下的暗獄。
這暗獄的牢房全為精鐵打造,牢房之間首尾相連,牢頂上可通看守來回巡視。而在前後左右四排牢房中間,有一個低地面七尺左右的圓場。這個圓場甚是寬敞,看上去有點羅馬斗獸場的意思。
一眼望去,整個暗獄一覽無遺,四周皆是銅牆鐵壁,唯一的出口就是我們來時的那一條暗道。♀一走進來,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求求你,再給我一顆藥丸,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我什麼都答應!」
「我只要一顆藥丸,一顆,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牢房里關滿了人,少說也有一百多號。他們之間有老老有少,有男有女,人人形色枯槁,痛苦不堪,一見那左長老,便擠到牢門前跪地拜求。但那左長老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徑直朝那圓場走了去。
「把他們帶下去。」左長老站在圓場前,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我們便被身後的黑衣衛推推搡搡地直接扔進了那圓場之內。我們十個人,包括藥隱也被弄了進來。
「藥隱前輩,不知為何這沉香谷內會有如此這般一個慘無人道的煉獄?」李神諭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藥隱,她語氣不善,把「前輩」兩個字咬得很重。顯然是為藥隱的欺騙而不滿,抑或是因自己敬仰的前輩突然之間變得陌生起來而失望。
藥隱中了左長老一掌,也不知道是真重傷了還是裝出來的,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還請……李郡主待我療傷之後,再作解釋。」
李神諭不置可否,而是轉而看著我上的傷口,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身旁已然暈厥過去的慕楚,「還需勞煩郡主幫慕楚看看,她傷得很重。」
李神諭听我稱她為郡主,眉目間露出一絲嗔怪之意,卻也不多言,扶起慕楚,便為她療傷起來。♀
藥隱也慢慢坐了起來,自顧自地開始療傷。他身上的藥全被帕卡繳了去,只能靠打坐調息來暫時穩住心脈。藥隱雖然不會武功,但養生調息之道卻也精通,沒多時臉色便好轉了許多。
「趴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被扔下來時吃了一臉灰的秦洛離,一直忙著整理自己的儀容,真不明白這家伙為什麼無論任何時候,首先想到的總是自己的面皮。待他把蓬亂的頭發重新梳理一番後,才想起關心我上的傷勢。
說實話,這上的傷真的很疼很痛,之前在前廳的時候危急萬分,想不起來疼,現在無事卻越發覺得疼。疼得我挪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
「你,你輕點。」
我爬在地上,忍不住回頭看,秦洛離從懷里掏出根金針,正往我上扎。「你失血過多,幸有之前服食過劇毒和那驅藥蟲,無意間改變了你的體質,不然現在你早已昏迷不醒了。」
「你針往哪里扎?」
突然間我感覺自己的褲襠里涼颼颼的,一根金針突兀地戳在我的胯下大腿根外側,嚇得我差點跳了起來。
「急什麼,」秦洛離白了我一眼,「你這口子都開到大腿根上了,我不扎那兒扎哪里?」
待秦洛離幫我扎完針,又用從我那黑袍上面扯下塊布條簡單包扎之後,上的疼痛感便減弱了不少。這時候,那四個和尚似乎也調理了過來,充滿感激地看著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搭救之恩。」
我苦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幾位大師不必客氣,現在大家還被困于此,正是需我們齊心協力之時,且不知幾位大師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我隱約間想起那帕卡稱這幾個和尚來自永明寺,不禁想起了那位傳說中的禪隱,還有黃巢留下的「玉璽」。不知道這幾位出家人為何放在經書不念,跑來這個鬼地方干什麼。
他們四人听我一問,相互看了看,然後其他三個紛紛看向一個濃眉大眼,留著絡腮胡子,神似魯智深的大和尚。那大和尚朝他們點了點頭,便對我說道︰「貧僧道凡,這三位是我的師弟,道遠,道靜,道清。還有一位已經皈依我佛的是我的師兄,道寂。」
道凡和尚說道這里,有點傷感,面色也略帶尷尬。我不好意思地模了模後腦勺,實在是對不起他那被我的血毒死的師兄。
「施主不必介懷。」道凡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洞頂,說道︰「師兄皈依我佛,貧僧雖是不舍,但也曉得生死之道,因果之間。師兄此去,定是相伴于佛前,青燈長燃,經卷不悔的。」
說著,眾和尚紛紛朝西看起,異口同聲地念了遍佛號,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陣我完全听不懂的經文。
待誦經完畢,那道凡和尚才轉而對我說起他們出現在這里的緣由來︰「貧僧一行五人,乃是尊家師永明寺主持延壽禪師之命,前往沉香谷,延請藥隱前輩參加今年的盂蘭盆會。但我等五人剛至沉香谷,便被太平教三個大長老制住,隨後又給我等服食了那醉生夢死。」
「他們為何要給你們服食醉生夢死?」一直在旁不發一言的秦洛離問道。
「他們,」道凡嘆了口氣,「他們要我師兄弟五人,在孟蘭盆會上暗中協助太平教人取得黃巢當年留下來的物件。」
「什麼!」我大驚失色地看著道凡,「為何這永明寺的孟蘭盆會上會出現黃巢的遺物?」
道凡疑惑地看了看我,說道︰「施主難道不知?」
「我知道什麼?」他這一問,我更加疑惑了,按理來說在青州我和小豆包破解了賬簿里的秘密,然後得知黃巢遺物在永明寺的消息,只有我,小豆包,和李神諭知道。怎麼現在這東西居然公開出現在佛教盛會孟蘭盆會上呢?
道凡看我一頭霧水,便解釋道︰「家師三月間得一老友書信後,便將那位老友多年前交于家師手上的黃巢遺物公諸于眾,並延請中原各派武林人士,前往永明寺參家今年的孟蘭盆會,只為將這遺物交與有緣之人。說來家師素來不理江湖之事,此番周章,卻也讓貧僧費解。」
「且不知是尊師的哪一位好友?」
道凡的話讓我不禁想起了水老頭,難道這位已經作古的前輩,在身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是為何他又要藏密于賬簿?
「是青州的一位姓水的前輩。」
水老頭的行為確實令人費解,而那位世外高僧延壽禪師在孟蘭盆會將黃巢遺物公開與眾也很讓人疑惑。這里面是不是還藏著什麼玄機?
從四海幫得到賬簿開始,先是出現了個女飛賊玉貔貅,後來是青州本地江湖勢力懷義堂與李神諭的合謀,不對,李神諭是否參與覆滅四海幫,還存在疑點。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朝已經提慕楚療好傷的李神諭看了過去。「李……李姑娘,還記得那次我問你是誰傳信于你四海幫出現黃巢遺物的事情不?」
李神諭點了點頭,回道︰「傳信于我的,是我的皇兄唐國國主。」
唐國國主?不會是歷史書上寫的那位一代詞人,亡國之主李煜吧。
「皇兄傳信于守缺觀,要我務必奪得此物。那日你說傳信之人有可能是在利用我,當時我並不相信,但現在我卻也信了幾分。」
「你是說你的皇兄並不放心你?」
李神諭搖了搖頭,說道︰「皇兄定不會疑心于我,但告知皇兄此消息的人,卻心懷歹心。」
「是誰?」她的話,讓我有種快要抓到線索的感覺,似乎一系列的陰謀布置,于這個向李煜密報的人關系極大。
「太平教。」李神諭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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