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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江上漣漣波浪,沒有一絲的月色,黑夜俯視著眾生,揚州聲中火光一片朦朧,映紅了天幕,此時揚子江上艨艟如同怪獸一般,橫在江上,自有一股駭人的氣勢。
望著火光艷紅的揚州城中,傲然挺立在艨艟之上的尉遲勝,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那里正是雙龍幫的秘密據點,如今正是宇文閥復闢在即,而他作為宇文家的舊臣,若是復闢成功,那麼他尉遲勝便是開國功臣,再造河山的猛將,何愁青史留名?
「這麼一個小小的雙龍幫不過是手到擒來,又何須大動干戈?」尉遲勝心中不以為然,望著火光如霞的揚州,心中已是覺得大局差不多定了下來。
「尉遲大人,是否需要屬下去打探一下消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躬身說道。
尉遲勝望了眼此人,但見此人長得頗為清秀,一雙眼楮半眯著,讓人覺得有種陰沉的感覺,「無需多此一舉,對方不過是小小的幫派,量他們也泛不起什麼波浪!」尉遲勝說道,語氣中頗為驕傲,他自是有著驕傲的理由,他出身武將世家,本身武功不俗,而雙龍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幫派而已,在他看來,拿起他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來人還是想要說話,只是尉遲勝揮揮手,示意他不需要說話,「無傷,你還是如此謹慎啊!」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尉遲勝說道,眼前之人乃是宇文閥培養出來的好手。本身是孤兒,這個亂世之中被豪門大閥挑選的資質上佳的孤兒會被訓練成家兵,有些會被賜予主人的姓氏,宇文無傷就是如此的人。
抱拳一禮,宇文無傷恭敬地說道︰「大人。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這個雙龍幫能無聲無息地掌控揚州,想來也有幾分能力,大人還是小心為上!」
尉遲勝點點頭,說道︰「那麼你就派人去打探一下情況吧,恐怕現在我們的人已經與雙龍幫的人火拼吧!」說罷。尉遲勝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意,說不出的血腥。
應了一聲之後,宇文無就傷吩咐手下前去打探消息,艨艟之上放下一首小舟,數個黑衣人便是望揚州城中掠去。
「大人,這個雙龍幫能掌控揚州。想來實力也是不錯,為何大人不多派點人進攻呢?」宇文無傷說道,他的年級不過是二十有余,閱歷還是不多。
尉遲勝看著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無傷,你覺得雙龍幫如何?」
宇文無傷想了想。方才說道︰「那雙龍幫已海沙幫為底子,後來又吞並了巨鯤幫,在眾多幫派中實力頗為不俗,但與我們宇文世家相比絕對有著不小的差距!」
尉遲勝點點頭,贊許地望著宇文無傷,說道︰「那麼無傷,你覺得那雙龍幫幫主陸無塵如何?」
宇文無傷說道︰「此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吞並兩大幫派,隨後又掌控揚州,種種跡象證明此人心計了得,而且據說武功也相當的不錯!」
尉遲勝哈哈一笑。眼中卻是寒芒閃過,冷聲說道︰「此人雖然文武雙全,但是卻太過自負了,竟然都不換以前的老人,要知道名利動人心。下面早有人對他不滿了!」
宇文無傷恍然大悟,說道︰「雙龍幫內有內奸,而我們此番里應外合,不僅能一舉殲滅揚州這一勢力,而且更是能讓揚州收入囊中!」
尉遲勝哈哈一笑,說道︰「不錯,會咬主人的狗總是比不上沒有牙狗!恩威並施不僅鎮住那些宵小,也能讓那些投靠過來的狗乖乖地听話,不是?」
「大人英明!」宇文無傷說道,小小地拍了尉遲勝一個馬屁。
尉遲勝臉有得色,只是很快臉上便是露出了猙獰的神色,「這個雙龍幫何等的可惡,此次我們不殲滅它,恐怕化及並不安生!」
聞言,宇文無傷說道︰「莫非化及大人與這個雙龍幫有仇?」
「哼,何止有仇,那陸無塵數次落化及的面子,此番正好借此機會一舉消滅他。」
「听聞此人武功不俗,大人我們是否要采取行動?」宇文無傷心中有些不安,他也曾听聞一些江湖傳聞,心中對那雙龍幫幫主頗為忌憚,只怕晚上的事情會有變數。
尉遲勝哈哈一笑,說道︰「便是他武功通神又如何,猛虎也敵不過群狼,此次正式一舉兩得,不僅能殲滅雙龍幫,還能掌控揚州,可謂一舉兩得。而且那雙龍幫頗有財富,我們日後起事的錢糧便是有了著落!」私鹽的利潤極大,而且雙龍幫的底子是海沙幫和巨鯤幫兩大幫派的,肯定有著不小的財富,財帛動人心,當然會引起不少人的覬覦了。
尉遲勝環眼向著四方望去,但見揚州城中燈火淒迷,不遠處的江上華舟點點,絲絲絲竹聲傳來靡靡之音,江水湯湯不絕,關山隱藏在煙雲之中,好一副大好河山。
張開懷波,尉遲勝豪邁地說道︰「無傷這大好的江山日後便是任我們馳騁,待到化及問鼎中原,登上大寶,便是你我榮華富貴,封侯拜相,青史留名的時候了!」
這一刻的尉遲勝意氣風發,便是宇文無傷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他的豪氣,心頭激蕩,榮華富貴,封侯拜相,這是何等的榮光,人生區區百年,不就是追求這些東西嗎?若是能夠青史留名也不枉在世間走上一趟。
……
揚子江邊,微風吹動蓬蒿,送來沙沙的聲音,寇仲和徐子陵站在小舟之上,二人的身旁還有好幾艘小舟,這些小舟隱藏在茂盛在的蓬蒿之中,平時少有人能夠發現,正是用來巡視揚州城的,小舟之上,十多個身穿水靠的漢子正是站在小舟之上。等待他們的首領的命令,這些漢子水性絕佳,乃是優秀的水鬼,平常能夠在水底一盞茶的時間,更遑論修煉了真氣之後的此時了。
瞅了瞅火光艷紅的揚州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意,當即吩咐那些水鬼出動了,向著不遠處的目標潛伏過去。
眼見那些水鬼悄無聲息地向著遠處潛伏過去,寇仲轉頭望向徐子陵,微微笑道︰「陵少,很快那些人就要掉到水中喂王八了!」
徐子陵一笑。淡淡說道︰「這些人大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還想暗中策反那些人,他們又怎會知道師傅生死符的厲害,這一手無間道可把他們騙入局中了。」
「不錯!」寇仲點了點頭。
沙沙……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四周的蓬蒿,那聲音如同竹簫低沉的聲音。
「明年這里的蓬蒿大概長得更加的豐美吧!」二人的神色淡然,只是目光中一絲血光讓人動容。「今夜會有鮮血滋潤這一片水域!」
今夜是一個血色的夜晚,沒有月光。
……
艨艟之上,艨艟之上是微弱的燈光,昏黃的燈光如同遲暮的紅顏一般,尉遲勝負手而立,身後正是宇文無傷,兩人望著揚州城中艷紅的火光各自出神。只是出神的原因卻是各自不。
半晌。
宇文無傷說道︰「大人,派出去的探子還沒有回來,似乎有些不妥,我們是否要做好準備?」
尉遲勝微微皺起了眉頭,對宇文無傷打擾了他的思緒十分不滿,只是眼前之人的意見卻是頗為中肯,想了想,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從戰場出身的尉遲勝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當下點點頭。說道︰「你去安排吧,再派人到揚州打探一下消息!」
不知道是否因為宇文無傷擔心的緣故,尉遲勝心中有一絲的不安與陰影……
艨艟四周慢慢地駛出十多條的小舟,這些小舟之上都是有兩名彪悍的漢子,這些漢字皆是宇文閥辛辛苦苦培養出來。雖非是一流高手,卻已是不俗的好手,這些如宇文閥般的世家門閥皆是有著自己的隱藏力量,而這些培養出來的孤兒便是他們的暗棋,有時候甚至是死士。
小舟泛動著江湖之上的水流,帶起一絲絲的漣漪,小舟之上,一人持刀戒備,而另一人卻是打著燈籠,另一只手也是持刀,正是將小舟駛向四方巡邏,四周皆是一片漆黑,沒有月色的夜晚,微風帶來涼意,讓人感到一陣的心悸。
「統領大人也是太過小心了,似雙龍幫這樣的小幫派,又何須這麼的謹慎?」那個持燈籠的漢子說道。
另一個持刀的漢子卻是警惕地向著四方望去,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頭領大人的心思,他最是小心不過的,不過若非頭領大人如此謹慎,那次我們大伙兒都死在嶺南了,哪里還有我們在這里?」
那個持燈籠的漢子深以為然,點點頭,說道︰「那次可真是九死一生,若非頭領大人謹慎,布下了重重陷阱,如今我們可真是被野狗啃著頭骨!」那個漢子語氣中滿是對宇文無傷的敬佩,「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也可以與頭領大人一般,受到宇文大人的賞識!」他們的年紀與宇文無傷相仿,卻是看著宇文無傷如何月兌穎而出,成為他們的頭領的。
持刀的漢子嗤笑一聲,燈籠之下本是彪悍的臉龐更是因為臉上數道傷疤而顯得更為猙獰,「我們還是小心地保存自己的性命再作打算吧!」
兩人說著話,一邊搜索著這附近的地方,確保沒有敵人,最後不過是一場虛驚而已,正想要回去,那個滿臉疤痕的漢子說道︰「那里還沒有搜尋,去那邊看看!」
那持燈籠的漢子一看正是茂盛的蓬蒿之間,這些蓬蒿生長得十分的茂盛,正可以讓人躲在里面,兩人驅動小舟駛去蓬蒿之間,兩人用兵器看著蓬蒿,開出一條小道。
「沙沙!」一陣聲響響動。
那大漢一聲低喝,回身一刀,只是砍斷了一株蓬蒿,身旁的持燈籠的男子笑道︰「不過是風吹而已,你不用杯弓蛇影了!」
那大漢不說話,只是細細地聆听著四周的聲響,最後還是沒有什麼的發現,嘆了口氣,說道︰「可能真是太多心了!」
卻是沒有听到同伴的回答,回過身去,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眼前本是活蹦亂跳的同伴此時已是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正是倒在小舟之上,燈籠已是落到了水中,慢慢地熄滅。
「什麼人?」大漢心中驚恐,揮動著手中的大刀,呼嘯的風聲讓他略微心安,良久也不見絲毫異樣,大漢停下來,細細地檢查這同伴的尸體,他是被人用利器割斷喉嚨而死的,「是什麼人做的?莫非是揚州那個小幫派,什麼……」
「是雙龍幫!」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大漢心中一驚,自己的脖子已是被人掐住,喉間一涼一疼,他的目光漸漸的發黑,最後的聲音卻是︰「記住了,不要死了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殺死你的!」
滴答滴答……
鮮血低落在江面上,很快染紅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