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林母當著咱們的面說過毛毛什麼話呢?」賈怡提醒著我順著她的方向去想。
我說︰「我記得林母把女兒的死全部怪罪在毛毛的頭上,還說讓他償還女兒的命。毛毛又說過他會賈母一個說法,還讓他們心滿意足的。兩者進行對比……」說到此處,我的眼前忽的一亮,好似心里頓時明白了什麼,而後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打斷我的話,若有所思的問道︰「老公,說說你現在想到了什麼?」
我說︰「這簡直不可思議,毛毛向來把感情看得很淡,這是上學的時候他曾經親口告訴過我的,他也說過︰女人就像牆上的泥巴扒了一層又一層的,切記不可動了真心。依我看來,即便是他動了真心,也只是在一時之間,時間長了他就會像以前那樣活潑起來。」
賈怡沉思了片刻後,說︰「可是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在默默的告訴我,事情不會像你所意料中那麼簡單。我不放心毛毛,咱們還是一起去看看他吧,要是沒事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我告訴她說︰「我那會兒已經給毛毛打過電話了,他的心只不過有些悲痛欲絕,腦子還沒有為林芳殉情的想法,你就放心吧,他暫時不會出事的,為林芳傷心只是一時的。更何況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我對毛毛了如指掌,他一定不會想不開做出傻事的。」
賈怡長嘆了一口氣,繼續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說︰「不管你怎麼解釋,我還是不放心你的兄弟——毛毛,咱們還是去看看的好!」
賈怡的臉上露出幾絲不悅的神情,那是對我的想法不滿意的結果。我為了能使得她開心,說︰「那好吧,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也好讓你放下心。」
她點點頭,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毛毛的電話,可是他遲疑了片刻後才接了我的電話。
我開了免提也好讓賈怡听的更清楚,我問︰「毛毛,你在哪兒?現在干什麼呢?」
毛毛說︰「我能干什麼?還是老樣子,一個人在飯館里喝酒呢。良子,你打電話有事嗎?」
「你沒事吧?是不是因為林芳的離開,有點難過才去一個人喝酒的?」我又問。
「你不知道我愛喝酒嗎?虧你還是我的兄弟,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你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就掛了,改天心情好了再跟你聊。」
賈怡琢磨毛毛的話里有些不對勁,搶過我手中的手機,急切的問︰「毛毛,你先別掛呢,我有話對你說好嗎?」
「哦,是賈怡呀,你還好吧?你有什麼話對我說?」毛毛開門見山的問道。
賈怡說︰「你在哪家飯館?我和梁良現在就去找你好嗎?電話上說事不方便。」
「嗯,行!你來市旅游局大門口的一個叫‘忘憂食府’吧,我在里面等你。嗨!該來的終歸要來,該走的終歸都要走。」說完,毛毛掛斷了她的電話。
她不容分說的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我也顧不上多想只能舍命陪君子的跟她走一回。
十幾分鐘過後,我們走進他所說的那家飯館,站在大廳的門口向里望去,發現毛毛一個人坐在屋里東北角處的一張桌子前。餐桌上放著一碟油炸花生米和一盤蔥爆肉,還有幾個啤酒瓶和一個盛滿酒的杯子。他見我們走來,主動的打起招呼,說︰「這麼快就來了,真好!坐吧,請隨便坐。如果你們還沒有吃晚飯,那咱們就一起吃吧。如果這些菜不夠的話,請拿著菜單點你們喜歡吃的吧,今天我請客。」
我叫來服務員,她站在我的身旁,手里拿著紙和筆,問︰「您要點菜嗎?」說完,她從旁邊的桌子拿來兩套餐具放在了我和賈怡的面前。
我翻看他們的菜單,說︰「你們這里有什麼特色菜?給我介紹一下吧。」
她很專業的對我說︰「我們店里的特色菜有香辣牛蛙、粉蒸排骨、李家亂炖、巧做鰱魚,還有紅燜肘子和快樂雙腰,請問你點哪道菜?」
我想了一下,說︰「那就要一份香辣牛蛙,再給我老婆來瓶橙汁吧!好了,如果有別的需要的話,我到時候再叫你。」
她記下菜名轉身去了櫃台打開一瓶橙汁放在了賈怡的面前。
毛毛抬起頭對我說︰「良子,你也喝一杯吧?」
我點點頭打開一套餐具,很不客氣的拿起一瓶啤酒倒滿了杯子,說︰「來,咱們先喝一個。」說完,我端起杯中酒一股腦的喝了下去,毛毛沒有說話也默默的喝盡了杯子里的酒。
賈怡輕輕的拽了下我的衣角,暗地里使了記眼色,那意思是說︰你別光顧著喝酒把正事給耽誤了,倘若你真的不听勸的話,就等著我回去好好的收拾下你!
我對著她微微的一笑,把嘴邊放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你放心我知道咱們來干什麼的,絕對不會因為喝酒而亂了方寸。」
此時毛毛抬頭看見我對賈怡正在竊竊私語,臉上顯露出幾絲不悅的神情,說︰「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要不要我暫且回避一下?」
賈怡見毛毛似乎有所察覺,臉上顯得很難為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我趕緊編了個借口來搪塞毛毛,對他說︰「其實也算不是悄悄話,她剛才示意說自己也想喝點酒,我對賈怡說的是︰你現在有了身孕不能喝酒,這樣對咱們的孩子不好。」話剛一說出口,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再偷眼去看賈怡的時候,我發現她瞪大了雙眼,目光之中除了驚訝之外就是氣憤。心想︰這下可完了,回去以後她肯定會因為我的信口雌黃而大加指責。
她低下頭,臉上頃刻間浮現出幾抹紅雲,默默注視著我的目光依舊還是那麼犀利。
毛毛似乎洞穿了我們的心事一般,壓低了聲音對我說︰「良子,你不用拿這麼低級的借口來騙我,理由是︰第一點,賈怡是滴酒不沾的好女人;第二點,你女朋友是那種未婚先孕的女人嗎?鬼才相信你剛才說的話。」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賈怡絕對不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更不會在結婚以前就跟我上床,這點他能看的出來,不虧是情場上的老獵手。
毛毛見我們兩個默不作聲,嘆了口氣,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那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因為芳芳的離開而有了輕生的念頭。」說到此處,他又喝下一杯酒。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賈怡似乎有點不信的反問起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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