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听著沒說話。心里有些害怕,又些迷茫好奇……只听余老爺道︰
「一︰余家易師,可測天量地,但決不可推算自己的命運。
二︰除非關乎余氏傳承命脈,或是自身生死安危,余氏易師,決不可輕易暴露自身本領,更不可提及我們余氏前塵之事。
三︰記得百年之後,要把一身本事傳承下去。使後人,學得你一生易術精髓。
四︰逆天改命,絕不可違。」
余大奎說完後,從袖中拿出一個黃色的小袋,「這是余氏的根本,為父現在轉交你保管。」
「父親,這個還是由您保存吧。」余珂听著是余氏的根本,連連擺手,她總覺得若是真拿了這個,肩上的擔子瞬間就會變得不一樣。
「你是我余氏這代最優秀的繼承者,天命所歸,為父所學有限,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皮袋里的東西對為父來說只是祖傳之物,但會對你有用。」
余珂看著余大奎實在堅定,這才伸出手來接住,發現這個黃皮袋子份量竟然不輕,剛想問問里面是什麼。就听余大奎道︰
「下面的動作,只有余氏嫡系可學。我族不靠口口相傳,不靠文字古卷敘述描畫,只靠,代代傳承。」
余老爺說完後,余珂驚訝的看著,過了不惑之年,身體發福的余大 ,身體,突然擺出一個,腳尖點地,頭顱上揚的詭異姿式,手還俏起了蘭花指。接著一會扭腰,一會擺胯,手上還不斷變換著手勢。
余珂看著余老爺這樣一個糙老爺們做著這樣女性化的動作,想著︰‘這是在跳大神,或是什麼不知名舞蹈,或是祈禱的儀式。不過,余爹,你跳得真是太難看了。’
只是隨著余大老爺難看僵硬的動作不斷變換,余珂漸漸感覺周圍有些不一樣了。
天空變得更暗,腳下土地莫明震動,一種無形的氣,從四面八方涌向這里。而余老爺的身體竟給余珂一種,操縱某種神秘力量,可毀天滅地的錯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這些動作在余珂腦中過了一遍後,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哪還有余老爺的影子。
……………………
余珂的易術課程已漸接進尾聲,余家和忠勇侯府的庚貼正式遞了,算是定了下來。
大太太為了沖走府里最近的晦氣,舉行了個小型家庭宴會。
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到主院吃了一頓飯。
雖然菜色都是京里流行的,但在一堆規矩的約束下,余珂吃得並不盡興。
宴會結束後,余老爺一走。大太太單獨把余瑾叫過去,似有什麼交代。剩下的想和大太太套近乎的,看著這樣,紛紛找到各種理由,相繼退場。
余珂回到自己的院子。
稟退所有人後,一個人在屋子里練起了余老爺教她的動作。說也奇怪,她發現自己簡直可以用神童來行容了,各種古怪的事在她身上發生。
就像余老爺交了沒幾遍的動作,她竟然可以很快記住。那種骨子里的余氏血脈之力,像在引導她一樣,她很快便領會了要義。
可是記住余老爺跳這詭異難看的舞蹈是一回事,自己做起來又是一回事。看似簡單的動作,她發現竟然難以擺到位,實在讓余珂驚訝。要知道她從小就有注意拉筋骨。連她都擺不到位,那一身肥肉的余老爺,是怎樣身輕如燕的做到。
就這樣,余珂扭曲著表情,反反復復,一遍一遍的熟悉著,這些看似簡單,實則非常不易做到的動作。
這些天來,余珂想了很多,隨著對易學的了解,對余家易術的承襲,隱隱有種感覺,她的未來定是不平凡的。♀以後再奇怪的事,她也要學會淡然的接受。
就比如,以前明明連內容還沒理解透的《經緯天典》,現在她一想,腦子里竟然會出現完整篇的內容。那個不知明材質的古皮卷,燃完後,剩下的像絲線一樣的一團東西,余老爺竟稱‘龍筋’,余珂想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她瘋了吧。
看著余老爺給她的,巴掌大小的黃皮袋子,竟然是只有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乾坤袋。看似不大,原來可以裝得下很多東西。要不是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神魔一說,余珂都要驚訝自己是不是到了仙俠世界。
黃皮袋子里面,除了在清蘭郡時,家里地下秘室里的書外。意外還有幾樣祖傳神棍法器。這些東西,有的模樣怪異,有的材質特殊,還有的發著光,或是散發著一定熱度。
余珂初看時,當真嚇了一跳,‘老天,她余氏祖先哪里找的這堆放射性稀有礦石。不過又想到,她老爹貌身體健康,她們姐妹們也沒有畸形出現。’也許這些東西屬有益礦物質吧。
可是當所有東西翻出後,余珂卻發現,她最想要的羅盤,竟然沒有。余老爺常用的羅盤她見過多次,該不是什麼古董,唯一可能,就是沒有祖傳羅盤留下來,或是遺失了。
余珂突然想到,曾經在尋龍鎮上,得的那個步滿裂紋的木質羅盤。要不是真的想上京,她還真不會送呢,其實她打第一眼看那羅盤,就很喜歡呢。而且一個現成的高端精密羅盤,價格相當昂貴,就她那點私房,根本買不起。
不過因這個羅盤的人情,她上次還被那個什麼王府的小少年再次救了一次,也算送得沒虧本。
…………
余珂練著余老爺教的東西,直到自己滿身大汗後,突然想起,她的玉凝膏不多了,就讓新來的丫鬟小沙去主院花園采些凝碧。小沙是那個浣衣房的小丫頭,余珂救過小沙姐姐的性命,後來她把二人帶到她這里做了二等丫鬟。
卻沒想到回來的小沙臉色很不好。
余珂先是問了她有什麼事。
「奴婢沒事,謝小姐關心。」
余珂看著小沙不想多說,沒再多問,先讓她下去休息。
只是還沒到後半夜。她的院門,就被九姨太的貼身丫鬟柳翠「啪啪」拍開了。
余珂被吵醒,就听著小沙在門外喊她。
余珂讓她們進屋,油燈點亮後,余珂正揉著眼,就听柳翠道︰
「九小姐快去姨娘的院子,大事不好了!」
余珂心里一咯 ,「何事如此慌張?」
「小姐,大太太自己管理不好余府,讓五小姐出了事。卻懷疑是我們姨娘做的,現在姨娘院子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平時沉穩的柳翠臉都急白了,九姨娘被大太太誣陷,而余老爺卻因公事今晚恰巧不在府里。
現在大太太瘋了一樣,揚言要替五小姐報仇。她還真怕大太太腦子一熱,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她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五小姐是姨娘的親女,老爺又一向寵愛。大太太再無法無天,也不能對府里的正經小姐動手吧。
「你先把知道的跟我說一下。」余珂快速穿好衣服,頭都沒梳,就急忙出了院子。
………………
而她才剛進了青梅院,就見院中,大太太帶著一群幫手,與九姨娘院里的人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大太太瞪著一雙泛紅絲的眼楮,尖利的嘶吼︰「你這個賤人,竟然找人奸污我女兒的清白,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好看。」大太太直盯著九姨娘,在她想來,這九姨娘,在這府中最是行動自如,她院子里的事,她又從來插不上手,嫌疑十分大。
「太太,講這話要憑良心,拿出證據來。我王惠閑在這余府十余年,對老爺真心敬慕,愛屋及烏,對五小姐也只有一片慈愛之心。與太太雖然也有過些許摩擦過節,但太太養大玉玨,平時帶余珂也是慈愛萬分,沒有半點苛待慢待。我又怎麼會平白生出那些殺千萬的陰毒想法。」九姨娘見大太太帶著不少人上門,興師動動眾就要問罪,在開始的驚慌無措後,變得鎮定下來。
「哼,誰不知道,在老爺面前最有臉面的是哪位姨太太?若是太太有個長短,受益的是誰?這次五小姐眼看就要嫁入侯府,太太也要有一門顯貴姻親。只怕有些人嫉妒眼紅,怕太太位置越做越穩,所以才使出這歹毒的計謀。」大太太旁邊一個四十多歲,長像奸刻的婦人說道。
九姨娘看著這個老婦眼里的惡毒,心里暗自思索,無怪大太太懷疑她,原來是有心人對她心存怨恨,借機報復,挑唆一向腦子不好使的大太太來了這里,
「王嬤嬤可有真憑實據,證明是我干的。你也知道,老爺最狠的就是這種私下亂嚼舌根子,陷主子于不義的奸人。江婆子的事,王嬤嬤看來是忘的差不多了。」
王嬤嬤听了,表情一僵,「這都是太太的明斷,老奴又沒有點名帶姓,九姨娘莫要自己心虛。」
「哦,那嬤嬤深夜把太太帶到我的院子里是為何?,嬤嬤明里暗里對我夾槍帶棒又是因為什麼?」九姨太眼神譏諷。
「為何?你這賤人要不要臉,若不是你下這黑手,使這不入流的陰毒手段,我女兒又怎麼會被惡人玷污。」大太太听了這王嬤嬤剛才的煽風點火,更加暴怒。用心一想,王嬤嬤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只要她不好,還不都便宜了這個賤人。
「母親,您與我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管著府中後宅的事務,九姨娘管著財務上的進項。由其最近,是我們余家各地鋪子上繳租金的時月,我娘忙著一日三餐都顧不上,莫說生什麼糊涂心思,再按排人手做那些糟心事了。」余珂在旁邊听著大太太一口一個賤人,實在忍不住,出聲道。
「太太莫听九姨娘母女狡辯,這才是某些人的高明之處。正是趁著忙亂,大家才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何況,前些日子,老爺讓九姨娘接管家中事務,她為何嚴辭,分明就是心里有鬼。」王嬤嬤看太太的神色似有轉圜,又開始火上澆油。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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