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好的場面被攪得冷冷清清。余珂心里嘆著氣,「失陪,我出去看看。」
「可是因為那江碧春的關系,她一向口上不繞人,你不用理她。」裴瑩勸道。
她本身因為那個帝後命的關系,就不太招同齡人喜歡。好不容易有個談得來,又好相處的余珂出現,裴瑩一時不願意讓余珂離開。
余珂搖搖頭,「不是因為江小姐的關系,我就是想單獨去透透氣。」
…………
余珂走向鎮國公府的後花園。
只是還沒走多遠,就再次見到了這位,應該叫江碧春的小姐。
只是這孩子,脾氣夠大。剛跟余珂拌了嘴。現在遠遠看去,她又在大聲指責,一個穿青色紗裙,打扮樸素的少婦人。
而少婦竟站著不動,任她發泄,並沒有出言反擊。
江碧春劈頭蓋臉的譏諷著少婦,忽看到遠遠而來的余珂。
「真是個掃把星,你有本事,永遠別再踏進我家的大門。」江碧春撂了一句,氣呼呼的走了。
少婦低著頭,一聲不吭,直等著江碧春走遠,這才低頭快步離開。
「等等,」余珂喊了一句。
卻見少婦腳步絲毫沒有停留。
于是余珂提高音量,「這位夫人,你等一下,您掉東西了。」余珂說著,把少婦掉落在地上,一個手藝精美,繡著藍色蒼鷹的荷包撿起。
少婦回頭,看到余珂手上的東西,神精質的跑過來,猛的搶回去。然後拍掉上面的浮土,像抓著救命稻草般的摟進懷里。
余珂愣在當場,一則感嘆這打扮樸素的少婦,到是容顏嬌媚,十分不俗;
二來,也是頭次遇上,明明自己辦了好事,但別人卻像賊一樣的防著她。
本來就不太能說會道的余珂,一時有些詞窮。
「四妹,原來你在這里。」
一個清朗的男聲突然傳來。
余珂隨著少婦,一起看過去。
一身白色錦袍,面容俊朗的宋傾琛大步走了過來。♀
「大哥,」少婦惹人憐愛的聲音響起。
「宋將軍,」余珂也有些激動,羞怯的喚道。
宋傾琛給了少婦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把目光轉向余珂,「是你。」
「宋將軍有禮,」余珂行禮。身邊的小淇也緊跟著道,「見過宋將軍。」
宋傾琛沖著余珂拱手,「余小姐多禮。」
余珂听著少婦叫宋傾琛大哥,料想該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剛想解釋一下,她和少婦的事,免得宋傾琛誤會。
突听少婦輕咳兩聲,露出一幅西子捧心,我見憂憐的模樣。弱弱的沖著宋傾琛又喊了一聲,「大哥。」
宋傾馬上過去扶住少婦,「小柔,你身子不好,干什麼非要出來。」
「父親今日生辰,我想給他老人家祝壽。」
宋傾琛听著,眉頭微蹙,「他可有……」說到這里忽然想到在場還有個余珂,「我帶你先回去休息。」
「嗯,」少婦柔柔的應了一聲。
余珂站在邊上,一會瞅瞅,少婦柔如水的眼。一會看看宋傾琛擔憂的神情。
「這位是……」余珂問道。心里卻想著,這該不會是宋傾琛的通房或小妾吧,而兩人因為情趣,所有女方喊宋傾璁大哥’。
可是,既是宋傾琛的人,剛才的江碧春,怎麼敢如此訓斥此人。
「這是舍妹。」宋傾琛說完,看著靠在他懷里,貌似不舒服的妹妹,「舍妹身子不適,宋某先失陪了。」
‘原來真是妹妹,’余珂一顆糾結的心暫時放下,輕嗯了一聲,
「我看令妹,氣色不好,將軍送她回房後,務必請位大夫看看。」
「自然。」宋傾琛邊說著,扶著少婦向後院走去。
余珂站在原地,目送著宋傾琛和這病弱的少婦遠去。心里郁悶,一個已婚女子,還與自己的大哥,這般親密,成何體統。
忽見宋傾琛回頭看她。
余珂馬上精神的沖宋傾琛微微揮手,又眨了一下右眼,扮了扮可愛。
宋傾琛看著熱情的余珂,又扭過頭去。
余珂微微失望,‘也不知回應她一下,這人是個木頭嗎?還是在拒絕她。’
悶悶不樂的回到前院,發現,不少人鬧哄哄的往前院趕。
余珂一打听才知道,原來是聖上知道了鎮國公的壽辰,特讓太子殿下過來賀壽。
「這可真是天大的榮寵,」不少人感嘆。
余珂也隨著眾人,來到前院,跟著鎮國公一家,跪在地上,行大禮接旨。心里感嘆著皇室的地位威嚴。
想起,上次自己在皇後的鳳霞殿,表現的魯莽作風。暗幸,她頂的是黃經天的名頭。
…………
由于太子在這里。
眾人在國公府用完午膳後,並沒有急著走。
余珂下午和裴瑩,梁麗珠幾個正在花園中看花。突見,余婉急沖沖的跑趕過來,把她拉到一邊。
「怎麼了?」余珂看著神情慌張的余婉。
「九姐姐,不好了,余玨,不知怎麼沖撞了太子,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余玨平時雖然笨一些,但也不至于那般沒眼色吧。「父親呢,父親沒過去。」
「父親他喝多了,現在誰也叫不醒。」余婉愁眉苦臉。
「眾位失陪一下。」余珂對裴瑩她們說了下。
讓余婉帶路,邊走邊問原因。卻發現,余玫對起因也並不清楚,只好先去看看情況。
余珂隨著余婉來到了鎮國公府的武院,一個專門讓家中男丁練習騎馬射劍的院子。
進入武院,發現這里聚著不少人,太子和一些皇子們,在武院,觀武台上坐著。
余玨聳拉著腦袋,被幾個侍衛摁在一邊。
大太太和余玫,都在一邊低聲下氣的求情。
「太子,都是小兒不懂事,冒犯了您。請你不要計較他的過錯。」大太太一臉祈求,太子卻半點不為所動。
「太子,我父親就這一子,玫願代弟受過。」余玫跪到地上,微揚榛首,眼里一片堅定之色。
余珂看著圍觀的人,剛想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余玨眼尖的發現了她,朝她的方向大喊一聲,「姐姐,快救我。」余玨在家里犯了錯,習慣了讓余珂救場,所以一看余珂就開心起來。
余珂周圍的人向她看過來,無法,給余婉使了個眼色。「無論如何把父親叫醒。」
余珂說完,遠遠的看了一眼,穿明黃色便服,頭戴金冠,長得到是斯斯文文的太子,硬著頭皮走上去。
「臣女,參見太子。」說著行了大禮。
可等了半晌,卻不見太子,喊她起來。余珂只好依然跪著。
過了半晌,才听太子「嗒」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你也是來為此人求情的。」
余珂實話實說︰「是,殿下。只是不知舍弟犯了什麼錯,但請殿下看在他年紀尚小的分上,饒了他吧。」
「他出言冒犯本宮,還拒不認錯,你讓本宮如何饒他。」太子冷冷道。
「姐姐,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沒有冒犯太子。不信你問八姐姐。」余玨在邊上喊了一句。
「來人,堵上他的嘴。」太子一個內待,看著主子不高興,馬上吩咐。
就听余玫非常無奈︰「玨弟,你既然冒犯了太子,為何不認錯。這樣,豈不讓太子更不高興。」
話一完,余珂發現余玨神色激動,不斷掙扎,顯然非常氣憤。
余珂也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余玫上次和太子,在長公主別莊的苟且之事。
若她不知道,恐怕真被大太太母女現在的演技騙過了。
只是到底大太太他們在干什麼。眼看著家中幾個女兒都要出嫁,大太太、余玫還折騰些什麼。
余玨不是家中唯一的庶子嗎?如何要靠著與太子的這種關系為難她們。
想到這里,余珂沉默下來,若是太子有心找事,她再低三下四,也沒用吧。
這些日子余玫偶爾惡毒的注視她,余珂都阿q的當做不知道。她想終歸是一家,安安心心過下去不成嗎。
「太子殿下,可是鄙府招待不周?」
忽然鎮國公來到了武院。
太子沒想到這小事,也能把鎮國公招來,站起身,「小事,打擾到國公您,到是不該。」
鎮國公听著一笑,「哪里,只是今日來給老臣賀壽的都是客人,還請殿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于計較這少年的過錯。」
太子因與余玫歡好完後,听著余玫的耳邊風,說她在家中小妾的子女,如何不把她放在眼里。
到讓他想起了,他父皇的其他孩子,不也一樣與他明爭暗斗。
所以就想給余玫出出氣。不過他到不欲弄大。
「國公爺既然這樣……」
「太子殿下,臣女求您了。」余玫突然高呼一聲。
太子看了余玫一眼,眼帶不悅,不過話還是一轉,「既然這樣,讓她給我敬杯茶,這事就算了了。」說著指指余珂。
余珂心里一窒,‘敬茶,’
說來真是小事,只是她既不是這里端茶倒水的婢女,也沒有與太子有何利害關系。
雖說是為了替自己的弟弟求請。
但金朝女子,在這方面卻格外注重,除了丈夫,與長輩外,若無特殊原因,絕不會做跪地敬茶這種事。
「殿下,這……」鎮國公沒想到太子會這樣說。不覺看向自己身後的宋傾琛。
他之所以來這里,也是听長子,說到武院有事才過來。一般情況,若鬧不太大,他是絕對不會出面管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若不高興,不如臣弟敬你吧。」一身修身錦衣的重梟突然出現在院中。
然後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端到太子面前。
「梟弟……你……」太子把茶杯接到手中,一時怔愣。
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余珂,莫非重梟對此女有意思。以前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一向禁欲,做事古板的重梟為哪個女人說過話。
「太子哥哥,不是說下午去東城嗎?就別為幾個女人磨時間了。」重梟邊上的七皇子也跟著道。
太子一听,到是想起原本的計劃,「算了,饒你不敬之罪。」
而邊上的人也紛紛反應過來,看到一行皇子過來,紛紛行禮。
……………………
晚上余珂郁悶的回到府中。
心里是如何也想不明白,重梟為何替她說話。莫不是因為,上回扔了他的貞種,良心發現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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