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紅著眼眶,看著九姨娘,透著病態嫣紅的臉,分明就是中毒的初期癥狀。
想著尸女香的名頭,差點流出淚來。
「娘,這種香,以後再也不要點了,它是害人的東西。」
「你如何知曉?娘用此香後,身體反而爽利很多,怎麼會是害人的東西。」
「娘,它是……它是尸女香。連小玨,也是因那此腌物做的怪。」余珂說著,跑出九姨娘的房內。
空留九姨娘愣在原地。
她雖出生商戶人家,但也見多識廣,甚至早年,還跟著母親學過調香,听過這傳聞中的尸女香。
不過也僅限于知道,尸女香,香味奇絕,容易讓人產生香癮。
這樣說來,她用的香,到還真有此奇效。
不過,余珂是如何判斷出來的。九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
余珂,回到自己屋中,想著只要中了尸女香毒,便無藥可解的魔咒。哭得一踏糊涂。
翻遍所有的資料,卻根本找不到尸女香的解法。
晚上,余珂去找余老爺,余老爺卻對她閉門不見。
余珂氣得想哭,更多的是想,‘就算告知余老爺又怎樣,這尸女香出現在余家,余老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
為了芝麻大的官位,連以後給他摔盆燒紙,披麻戴孝唯一兒子都不顧了,這真是個糊涂到家的‘後爹’啊。
而余老爺的書房內,他旁邊一個老管家勸慰道︰
「老爺,珂小姐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你不如就叫她進來吧。九姨娘中了尸女香毒,想來小姐該特別著急。」
余老爺,眼神微向門外張望一下,又馬上收回來,「這個逆女,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我豈能容她。讓她在外面清醒吧。」
想了一下又道︰「您派人去涼州陣家打听一下,看看這尸女香是否有什麼解法。」
余老爺說完嘆了一口氣,這次是他疏忽,竟然讓尸女香這種東西,流入余家。
老管家點點頭,「老奴馬上去辦。可是您這又是何苦,老爺一向最疼愛珂小姐,若她對你心存芥蒂豈不得不嘗失。♀你還不如把一切都告訴她。」
……………………
余珂沒等出余老爺,又回到了自己小院。
夜深人靜後,余珂突然從床上坐起,把後院拿來的,余念的雜役服穿上。
在這黑漆漆的屋中,偷偷拿出那顆黃綠色的玉石珠。
蠱分母蠱子蠱,而養蠱的巫師中,都會控制著母蠱。
而她手里的玉石球中,絕對是子蠱一級的。
余珂想以此尋到母蠱的主人,說不定,從他或她的身上,可以得到一些關與尸女香的事。
雖然這個做法很冒險。但余老爺鐵石心腸打定注意不管她,余珂只好自力更生。
把紫金絲線,纏到玉石球上,受著球中蠱蟲的指引,余珂確定了大致方向。
尋著黑夜中散著隱隱紫金光線的絲線所指方向,余珂剛一轉身。
「啊……嗚,」余珂一扭頭,借著屋中微弱的亮光,竟然發現,她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
但驚呼聲還未出口,就被人捂住口鼻。
「別出聲。」一個沙啞的男聲在余珂耳邊響起。
接著來人一松手。
「你來這里干什麼?」余珂又囧又怒,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重梟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
重梟輕哼一聲,「本王還要問問,余小姐你這身打扮是要干什麼呢?」
「你管得著。」這人如此浪蕩行徑,大晚上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女子閨房,簡直讓她大跌眼鏡。
即使重梟語氣、動作,都告訴她,他並不是圖謀她美色來的。
「跟本王走?!」重梟拉住余珂的胳膊。
余珂一下掙開來人的手,「放肆,你……你到底干什麼!」
重梟似也覺得不解釋一下不妥當,難得說起軟話︰
「本王有事不得不找你,貿然唐突,還請你隨本王來。」
「憑什麼?」余珂黑暗中沖著重梟翻白眼,‘你讓我去,我就去啊,沒看到姐忙著嗎?’
「就憑本王,上次在鎮國公府,沒讓你當眾出丑。♀」
余珂听到這個理由,心頭大罵,‘她就知道,重梟為她說話,沒按好心。’但卻不願欠他的,
「不知道王爺,找臣女辦什麼為國為民的大事?但王爺身為一偉丈夫,絕不可讓臣女做什麼有違名節的事。」
重梟嗤笑一聲,「你別太看得起自己,本王找你另有其事。」
……………………
余珂被重梟一把提起,一路飛檐走壁。
外面星月無光,余珂只感覺耳邊,風呼呼而過,卻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她有多年被行二帶著的飛行經驗。
又加重梟輕功了得,在空中穩的如履平地。余珂完全不慌張。
心里感嘆著,練武之人就是不一樣,這身手,這速度,眼楮還能在黑燈瞎火中夜視。
她為什麼就沒這運氣,生在武術世家呢。至少不用接觸余老爺傳給她的這些‘封建迷信’。
過了一會,余珂被帶到一個點著微弱燭火的密室中。
余珂眨眨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
當看清密室里的幾個人時,「你們……,」余珂指著這些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你。」黃道子黃經天,率先開口,「原來王爺,找的是余小姐啊。」
余珂也看向黃經天,心想著︰‘他怎麼在這里。’
而且自己被重梟帶過來,是不是因為這人的關系。
余老爺不是和這人簽過口頭協議,雙方不說出去嗎。
旁邊黃經佔看著余珂懷疑的神色,解釋道︰
「你代替道子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不過卻不是因為道子說的。」
余珂看到黃經佔,想著當年在靈隱山時發生的事,沒想到他還真是精于星辰衍術的黃家人。
又想到,起動護國大陣後,被重梟跟蹤的事,想來是重梟告訴黃經佔的吧。
「那今日,各位找小女子做什麼?不過,但請各位替余珂保密。小女子有不得不隱藏的苦衷。」
余珂說完看向重梟。用眼神告訴他,‘別把她頂替黃道子的事再亂傳了。’
「……」重梟被余珂這種眼光看著,黑了臉,冷笑一聲,移開視線不再管她。
黃經佔看著兩人的氣氛︰
「放心,這個秘密我們會保守的。若不是因為,今日秘術需要余小姐配合,也不會冒昧打擾。」
他們這次施的術法,需要四人配合,而且四人中必需有名女性術師參與。
卻不知為何,重梟選擇把余珂帶了過來。
一身青衣的無涯先生也點點頭,「你和你父親不是普通人的事,我一早就有些了解。你無需擔心。」
余珂瞪大眼楮,看向無涯先生,許久,「你不是重景……重世子的師傅嗎?」
這人她記得,小時候的她還被這人間接的救過呢。
‘不過,他怎麼在這里。而且邪乎的是,這人的外貌,多年過去,竟然完全沒有什麼變化。’
黃經天一笑,「余小姐不知,無涯先生也是王爺的的師傅。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無涯先生听著點頭,肯定了這句話。
余珂消化著這個消息。又唾棄他老爹,保秘個屁呀,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了。
真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當年不過,自救一回,就被打得差點月兌層皮。
他自己到好。讓她頂替什麼黃道子。現在可好,在場一共就這四個人,就都知道她的事。
「余珂所學不精,就怕耽誤眾位的大計。」
「余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們有所了解。」
黃經佔說完,把一個破破爛爛的碗碟,放在黃家獨有的,和棋盤型狀差不多樣子的星辰盤,中央的陰陽八卦圖上。
邊動作,邊講要令。
余珂听後,恍然大悟,「你們這是要玩碟仙。」
前世在天朝,大學那幾年,幾個舍友對筆仙,碟仙這類游戲,有多痴迷,余珂可忘不了。
這個黃家術法,除了,一些小細節不一樣外,
也是四個人的手指,按在同一個碟子上,然後,讓碟子回答問題等等。
「什麼碟仙?這是我們黃家之人在域外得的一種異術,莫非余小姐見過。」黃道子好奇問。
「當然……沒有,不過,陰陽莫測謂之仙,這又是用碟子做器物,我隨便起個名子罷了。’余珂訕訕笑道。
「好一個陰陽莫測謂之仙,余小姐這碟仙起得好!」黃道子稱贊。
「當不得,」余珂頭低的更厲害,以此掩飾她的心虛。
「好了,大家開始吧。」無涯解救了余珂。
幾人,除了重梟,都走到屋中唯一的一張方桌邊。
余珂看了會黃家的星辰盤。
繁復的圖案,密密麻麻的小字,弄得她覺得眼暈,
這才把目光轉向中心的灰色小碗碟上。
然後,看著別人動作。
余珂也咬破食指,按到這個極端冰寒的碟子上。
突的,重梟手一抬。「哧哧」幾響,屋中的蠟燭全滅。
黑暗中,不知是不是錯覺,余珂覺得自己的手指像被什麼昆蟲吸附一樣,血流得更洶。
卻不敢大聲驚呼。
「黃氏子弟請星之道主降臨吾身……」
「無涯請無量天尊降臨吾身……」
沒錯,開頭語並不是前世的‘碟仙碟仙快出來什麼的。’
她們祈禱的是自己信俸之神附體臨身。
余珂手指被這個碟子吸得,渾身難受,有心搞砸這個神神叨叨的翻版碟仙會。
但想到,別人這麼鄭重,也許對重梟有重要意義也說不定。
她不說多盡心,至少也不能拖後腿,給人砸場吧。
可她還真不知余氏信什麼祖,就胡謅道︰「余珂請我大玉氏先祖降臨吾身。」
話一落,余珂就感覺自己手上指環開始隱隱發熱。
于此同時,余珂手指下的碟子,激烈顫抖起來。
余珂心里吃驚的同時。听黃經佔揚聲道︰
「請道主繪一幅,東南疆土路線。」
「請天尊繪出東南山河圖。」
余珂也急忙跟著說︰「請我大玉氏先祖繪出東南山河圖。」
余珂話音一落,就感到她的手背一涼,像被什麼動西握住一般。
余珂驚的瞬間寒毛倒豎,想大呼,卻發現,她的嘴像被縫住一般,根本張不開。
只感到碟子劇烈顫動間,猛的開始移動。
余珂心髒狂跳。現在的感覺都快把她嚇尿了,這種黑暗中,不知被什麼東西抓著的經歷可是兩輩子頭一回啊。
特別是,這個碟子瘋狂吸食起她的鮮血,手指開始尖銳刺痛起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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