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客氣。」重梟低聲說道。
月光明亮,重梟卻背對著光線,因而余珂看不表他的表情。
只知道自己在被他熾熱的注視而已。
「這里比較安全,你在這里等著本王。」
重梟看著余珂恢復的差不多,想到他自己的任務,說了句後,眨眼消失在這里。
夜風寒涼,余珂搓搓手。
她哪能坐以待斃,她還有一個最想殺的人,沒處理呢。
這樣想著,余珂從袖中的乾坤袋中掏出羅盤。
仔細辨別方向後,也尋著一個方位,走了過去。
………………
而在大院里,山賊都解決完後。
余玫衣衫不整的,從地下,撿起一把刀,沖著死去的山大王李壯,
「噗哧、噗哧……」的補了很多刀。
血花,碎肉飛濺,余玫被濺了一頭一臉的污穢,卻還在繼續往李壯身上下刀子,邊瘋狂的大笑。
‘她不甘啊,不甘,貴為嫡女,天之寵兒的她,竟然會被這個下民所玷污。這讓從小就比家中所有女兒都要耀眼的她如何能夠接受。’
為何會有這種事發生在她余玫身上的呢。
被一個流民進入,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多雙眼楮看到。
這讓她還怎樣成為太子妃啊。
‘她恨天不公,為什麼這般慘忍的對待她。’
卻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本就是她自作孽的結果。而且因她,還死了許多無辜之人。
余玫直接把李壯的尸體弄成了一團爛肉後,累慘了,才坐在一邊開始休息。
卻不知道,滿身是血的她嚇壞了周圍的一眾人。
眾人正想著余玫是不是瘋掉了。
忽見余玫,掏出一條手帕,開始整理儀容,
「你們干什麼,離我那麼遠。」
余玫掃了一眼周圍之人,卻忽然注意到了南宮舉對她的嫌惡表情︰
「你這個賤民竟敢嫌棄我,你以為本小姐,樂意嫁給你嗎?別作夢了,要不是我那昏了頭的父親,寵妾滅妻,只對姨娘生的野種偏愛,我怎麼會便宜了你。
余珂看著︰
「宋將軍,我……」
余珂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時不知以哪句開頭。
她想感謝這人來剿滅這些窮凶極惡的流匪;感謝他救下了不少無辜的余府下人;更感謝他下令讓人停止射箭,保下她的性命……
還有解釋她如今出現在這里的原由。
「你可知道,余八小姐之死,是因為誰?」宋傾琛走到余珂幾米遠處停下,突然問道。
余玫雖然身份普通,但以一個待嫁新娘的身份被人射死在這里,哪勉被人議論。
所以死因還是要查明的。
「不是流匪們的漏網之魚做的嗎?或者……」
余珂想到余玫最後說的那個’太‘子,突然愣住了。
心里想起余玫突然開始的反常,有孕後都不見皇家,或是太子對余家有什麼表示。
‘莫不是,太子根本就是玩玩余玫而已。這可真是……’狂妄。
余珂想了半天,在說與不說之間,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是想取信宋傾琛,贏得他的好感,但不代表什麼話都可以對這個人說。
「余小姐,知道什麼嗎?」宋傾琛直視前方的女人,眼里升懷疑之色。
想到余玫咒罵中,說的余氏當家‘寵妾滅妻,偏寵庶出’之說。
到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親生母親死後,繼母繼子對他的排擠。父親對他的忽視。
又看著余珂一身奇異的打扮,一個深深的疑問升起︰
「余小姐為什麼喬裝成如此模樣,以你們親姐妹的關系,何不大大方方的送出城外,」企不更顯余家姐妹情深。
「……」余珂被問得牙口無言。問題如此犀利,讓她尷尬又心虛。
宋傾琛看著這樣的余珂,疑色更重︰
「那射殺余玫之人,和小姐可有關系?」
「當然沒有。」余珂斬釘截鐵的道。
原來這個人竟是懷疑她嗎?余珂心里一時有些難受,雖然她是想讓余玫死的。
「余小姐不是誆騙宋某?」宋傾琛夜色中的眼楮,明亮異常的盯著余珂。
他雖然對余珂微有好感,但家中妻妾之爭,動輒殺人見血的事,在各朝各代,可都屢見不鮮。
只是還沒等余珂回話,就有另一個淡漠的聲音插進來︰
「宋將軍是公候府的世子,恐怕家宅陰私也見得不少吧。」
宋傾琛,看到是重梟,微行了一禮,「原來是王爺。」接著話音一轉︰
「只是找出那個殺人凶手,事在必行,臣也不過,例行問話。到不知王爺何出此言。」
「那本王就告訴你,那個殺人凶手不可能是余小姐。」重梟緩步走到余珂身邊。
「余小姐就算與余玫有天大仇怨,她又何須冒險到這里。」
言外之意,在家里難到就沒有機會嗎?
何況在重梟看來,余珂身懷異術,殺個把普通毒婦,該有千百種,殺人于無形的方式。
何需請殺手,在眾目睽睽下殺人。
……………………
事情在重梟的插手下,嫌疑差不多被強制洗月兌。
「王他,余珂有個請求。」余珂想起剛才心里的疑惑,急忙道。
「何事?」
「山賊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陰沉男子,他臉上,額頭左側有一道燙傷痕跡。你仔細看看,抓到的流匪余眾有沒有這號人,或者看看尸首中有沒有他。還有一個…………………………」
余珂給重梟說了孫海,吳老三兩人的情況。
重梟听後,沒有多說的離開。
但是還真讓她找出這兩具可疑的‘尸首’,表面上,渾身是血,一幅死得不能再死的樣子。
但重梟還是抿著唇,親自查看了一下,這兩具‘尸體,’果真是大有異樣。
原來孫海二人,就是靠著一種不知從哪里得來的假死藥,蒙混過關了好幾次。
這兩人的罪行罄竹難書,卻一直逍遙法外。
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他們當年與余珂結下了仇怨,今日因著余珂卻沒逃過此劫。
………………
晨曦的微光中,昨日的迎親人員,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隨著大批的官兵走下山來。
余珂隨著眾人,做在一輛,被打砸的沒的車逢的破車上回京。
可是一路上的視線還是讓她心里難受。
‘宋傾琛一定對她產生誤會了吧。’
余珂心想著,遠遠的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壓陣的宋傾琛。
又想到昨天他的冷言冷語,對她的懷疑,也許她是該試著放棄了,
‘這個男人真的有她想的那般好嗎?真的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嗎?也許,’但更多的是深深的不確定。
只是她年歲不小,余珂自己也沒有搞特殊,走晚婚路線的想法。
‘她還有時間,選擇適合自己的男人嗎?’
或者,以後就隨著,大太太,九姨娘,或是余老爺隨便給她挑一門親事。
然後不管對方,是歪瓜,還是裂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生。
……………………
余珂回到了京城,隨便打了個成衣鋪子,換了一身衣服後,回到了余府。
再次從後門,使用術術,一路暢通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本以為會有什麼大陣帳等著她,確發現,就連院里的下人,也一幅與往常無異的面容與她行禮。
‘難不成,她在屋中弄的幻術如此高明,竟然騙過了這麼些個人。’
想著走到房門口,就見遠遠的小鏡端著一盤剛做的糯米甜藕走了過來。
「小姐,怎麼穿這種粗布衣服呢,是哪個不懂事的給小姐拿的。」
小鏡打量著余珂問道,心里卻疑惑,小姐從昨天到今天到的憑的古怪,一會一身紅似血的大紅長裙,一會又換上這些街邊店鋪的粗制衣衫,
真是讓她有些搞不懂。
余珂尷尬一笑︰「我忘了,隨便找來穿的。」
小鏡哦了一聲,然後道︰「小姐讓奴婢做的甜品,放在哪里吃。」
余珂一听,大驚,「我什麼時候讓你做甜品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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