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听著重梟說小飯桶蠢笨,一下子不樂意了︰
「那是你小看它了,小飯桶可厲害了,是你沒見識到。♀」
「小飯桶?」
重梟嘴角一抽,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余珂身下一直在吃的老黃馬。
「是吃起來厲害吧!」
重梟後半句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被耳朵很好使的余珂听了個正著︰
「能吃也是種福分。」
重梟鼻子里哼了一聲,似不想與余珂這種女流之輩爭辯這些︰
「下來,乘我這匹。」
說著翻身立落下馬。
余珂到也不扭捏推辭,慢慢的從老黃馬身上爬下來,只是當她轉頭看向重梟這匹黑色鬃毛,長得一看就是寶馬級別的良驥時,傻眼了。
關鍵就是這黑馬,可比老黃馬高大不少啊,特別是馬蹬,余珂目側,自己翻上去可不容易,一時只好望馬興嘆。
「怎麼了?」
重梟問道,他感覺自己的黑雲,很接受余珂的氣息,也沒有出現被陌生人接觸的煩躁,還有些好奇。
但看著余珂竟然半響不動,一時不明白,她在搞什麼。
余珂有些囧,
「太高了,我上不去。」
她實話實說道。
重梟到沒有余珂想象中出現的鄙視,而是面上閃過一絲失誤的懊惱,然後拍拍黑雲的背。
然後余珂就發現,這批高頭大馬,臥倒在地上。
余珂一喜,馬上邁腿上去。
「嘶」
駿馬嘶鳴中。
伴著余珂一聲驚呼,余珂發現自己立刻高大上起來。
「拉好韁繩,背挺直,雙腳踩在馬蹬上。對,就是這樣。」
重梟認真的指導了余珂一會騎馬要令。
……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重梟的馬太過靈性,或者這馬跑得很穩健的原因。
沒過多長時間,余珂竟然可以騎著這匹名叫黑雲的馬小跑起來。
只是不管余珂在馬上跑得多快,跟在她旁邊的重梟卻永遠不緊不慢的跟著。
余珂看此,也知,這必是內功高強,輕功絕頂之輩才有的水準。
這樣從這處偏僻地,順著一個方向騎了一個時辰後,黑雲似因不能放開腳步奔馳,開始煩躁的打著響鼻。♀
余珂看著周圍越漸荒涼的景色,想著該是出了那片神奇地域。
又看著旁邊跟著她的重梟,人家可是王爺,自己竟帶人跑這麼偏,也不知有沒有誤了人家什麼軍國正務,或是耽擱重梟追天女,羅雁公主兩位女神的大計吧。
想著想著,余珂又覺得不對,他們孤男寡女行到這天蒼蒼,野茫茫的曠野之地,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煙。
萬一這重梟對她圖謀不軌,十個她也不是對手啊。
到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可是怎麼辦。
到是重梟感覺身邊的余珂不斷盯著他瞧,突然回過頭來,一張俊美的臉微帶疑惑︰
「怎麼了?」
「沒,就是微有些累了。」
余珂隨口道。
重梟點點頭,在他的幫助下,余珂下馬,黑雲就自在的跑遠了。
余珂看此情況問道︰
「不用綁它到一邊嗎?」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蠢,像黑雲這麼有靈性的寶馬,說不定主人一聲口哨,它就巴巴跑回來了呢。
何況人家重梟這種,自己本來就不比馬跑得慢的內功高手,她瞎操心什麼。
「無需在意它。」
重梟直接說道,邊四處看了一圈周圍。
余珂心里微一警戒,這不會是看看有沒有什麼人,而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但看著重梟臉上淡然的表情,又打消顧慮,像人家這種高富帥,真正的權二代,權n代,想找個標質女人,那還不是手一勾的小事,又何須對她用強。
余珂放下心來,剛才騎馬的疲憊敢襲來,覺得騎個馬,一時竟比走路還要累,
于是在,長著幾棵老樹的小土坡上,找了塊石頭,歇息起來。
正口干舌燥,想著剛才怎麼就忘了,讓小沙把水壺丟她了呢。
忽見眼前遞過來一個黑色的水壺。
余珂剛想接住,又突然頓住了。
依這水壺的新舊度,明顯是用過多年的,而且被重梟隨身帶著,她還怎麼還好意思下口。
不過看著一片好意,表情純潔明確的重梟,余珂到覺得自己齷齪起來︰
「我不渴。♀」
余珂咽了一口唾沫,擺擺手。
卻見重梟突然黑臉,走到一邊。
余珂看著別人這樣,知道古人臉皮薄,自己枉費別人好意,是不地道。
于是找話題道︰
「王爺教我騎技,真是萬分感謝,只是小女子可有耽誤你的要事?」
「你無需操心。」
重梟按著一像的陰陽怪氣道。
余珂也不管他是高興,還是生氣,應了一聲。
就听重梟側耳傾听了一會,突然道︰
「你有多久沒見過黑風了?」
「黑風?」
余珂一時被問蒙了,‘黑風是個誰,她該知道嗎?’
「嗷吼……」
就听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傳來。
余珂嚇得一愣,急忙起身,抬目向聲音方向看去。
就見遠處的山盡頭,一個移動的小黑點,逐漸變成了一頭黑色的龐然大物,瞪著一雙湛人的金色豎眸,嘶吼著,從遠方狂奔而來。
「……小黑!」
余珂有些不敢相信,
「小黑,它怎麼在這里?」
只是沒等重梟回答,奔跑如閃電的小黑已如幻影般狂奔過來。
余珂看著這速度,雖也想與小黑親密接觸一下,但是想到每次的經歷。
余珂決定避開小黑野獸般的熱情。
雖然第一想法是,跑到重梟身後,但那無疑是對這個時代風氣的挑戰,而且就算她和重梟熟,那樣做也太過孟浪些。
只好不雅的馬上爬上附近的一顆歪脖子樹。
「小黑,你冷靜點!」
余珂高喊一聲。
雖然小黑與她嬉戲時,十分注意爪下力量。
但它可是王獸裂山狂獠啊,那是傳說中,成年期,一抓子開金裂石的狂獸。
她這小身板,真心怕小黑一個不注意,一下子被拍死啊。
「嗷。」
跑到這里的小黑似是十分不解余珂為什麼躲到樹上,龐大如小山的身軀,一直四處,歡快的圍著余珂打轉。
弄得地上長一大片野花,野草,還沒枯萎,就死在小黑的四蹄下,被踩成了渣。
「小黑,你快把我轉暈,每次咱們踫面,你能不能淡定一點。」
余珂抓著樹枝,覺得自己一個成年人干這事,有點丟面。
小黑不敢硬抓余珂,但余珂又不下來,只好用抓子,拍了一下樹干,接著這顆本來就不粗的小樹就是一陣劇烈晃動。
「啊……」
余珂一聲猝不及防的尖叫,急忙抱住身邊粗點的一根樹枝。
但小黑卻像發現了新游戲,每過幾個呼吸,就猛拍此樹一下,如此不間斷。
余珂在上面被搖來搖去,不一會就弄得披頭散發,滿頭滿身枯葉,別提多囧了︰
「小黑,快停下,我下去還不行嗎?」
「嗷吼。」
小黑興奮的叫了一聲,似對這個游戲上癮了。
余珂無奈,‘美女遇野獸,有話說不清啊,’只好稍整頭發後,看向一邊,環著雙臂看熱鬧,微勾唇角的重梟︰
「王爺,快點救救小女子。」
重梟卻像沒听到一般,還把頭側到另一邊,露出他完美的側臉,和白玉般的耳朵給余珂看。
只是唇角的弧度卻越勾越大。
余珂是又急又氣,但身份差距太大,她也不敢說得太過,只好干著急。
直等小黑玩得差不多,余珂才從樹上,腿軟的下來,又被小黑舌忝了一臉的口水,噌了一身獸毛,灰土,別提多郁悶了。
一直快到中午,余珂和重梟才好不容易擺月兌小黑,灰頭土臉的回到住處。
心里雖然有氣,但小黑的惡作劇,她也總不能報復回去吧。
只是對于重梟今日的各類無節操行為,余珂表示小毛孩子,果真不知什麼叫紳士風度。
又想到上次,黃經佔寫信,說的腕環,這次重梟無條件,放□份的教她騎馬。
‘看來,她給重梟的那皇蠱,該是發揮了不小作用吶。’
所以重梟今天幫她,才這麼甘願吧。
余珂想到這里心安理得了許多。
而且只不定,重梟把她帶到那里,就是想讓她遇到小黑,而出丑的。
就這樣,第二日,余珂在男士們的馬球賽時,選擇與八公主,一起為眾金朝男兒加油吶喊。
第三日時,馬術表演,群獵比賽,恭賢王爺的二兒子,叫重星柏的少年,此日大出風頭。
轉眼到了第四日,有康靖帝準備開場野外宴會時,發生了一件大事。
厥突國的羅雁公主,公開表達了對,重梟,重景柏,兩位金國小戰神的青睞之意。
在眾人以為,天大的好事,砸在了二人頭上時。
「公主見諒,在下已有未婚妻。」
重景柏斬釘截鐵的拒絕。
而重梟神色僵硬半晌︰
「得公主青眼,本王不勝榮幸,只是本王已有心儀之人,多謝抬愛。」
兩位小戰如此快速的拒絕,讓非常驕傲的厥突公主,瞬間白了臉。
現場之人雖也有,惋惜美人錯愛,兩人不識抬舉的。
但更多的,還是表示,這厥突過的公主也太過自視甚高,行為孟浪的。
「這公主,真乃行為出格,不過一小國公主,竟敢當著兩個金國棟梁同時表達情意,被人拒絕真是活該。」
一個有爵位的中年男子,一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語氣。
「一女不嫁二夫,人心不足蛇吞象,竟敢同時喜歡順義王爺和重世子,這種女人娶回家也定不守婦道。」
另一個貴婦看著厥突羅雁公主,滿臉不屑。
甚還有老一輩的,直接小聲罵著「放浪不堪。」
余珂坐在八公主附近,看著公主難看的臉色,周圍幾個女子的小聲議論。
雖也覺得羅雁公主此舉不當,但比起清高得如天山冰雪,冷清孤傲的天女。
她還是比較欣賞厥突國羅雁這類真性情的。
而且兩位金國最優秀男子,讓人分出伯仲不容易吧。
比起有些心口不一之人,羅雁到難得表現坦誠。
只是听著周圍人,因嫉妒,或是看不順,如此貶低別人,余珂不想多附和,推說自己內急,讓小沙陪著離開了原地。
余珂來到了外面,走到宴會場所不遠處的一處小土坡上,靜靜的吹了會風。
「小姐,听說這附近有個很甜的山泉,我去給你打些水來。」
旁邊小沙道。
「嗯。」
余珂點頭,擺手讓小沙快去,自己則在一邊,撥了幾根秋日才生長的,柔軟的風靈草,撥弄起來。
只是還沒一會,余珂就見遠處又過來一人。
余珂仔細看去。
看到一個一身淺紫色衣物的美麗婦人,拿著一個挺重的食盒,踩著小碎步,一幅西子捧心的柔弱樣子,走了過來。
余珂看著這人眼熟,定楮一細看,這不就是宋傾琛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宋小憐嗎?
她記得上次在鎮國公府兩人還有過小交集呢。
只是她一個孀居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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