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還是幻覺嗎?還是千面魔的手段嗎?
紫妍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千代,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哦,她怕她突然醒了又是另一個人的模樣。
就在糾結之余,昊天等人跑了進來,紫妍搖著頭慢慢的後退。
她看著幽澤將千代扶起,並且給她輸入植物之靈,滿臉的復雜。
「怎麼回事?」,昊天看向她,她不言不語。
「主人你怎麼了?」,水仙走過去。
「不要過來!!」,紫妍指著他們,清晰激動。
「好好,我不過去,主人你到底怎麼了?」,水仙趕緊後退。
紫妍掃視了一圈,抖著聲音道,「你們是千面魔,你們不要想騙我!我警告你們!不許靠近,否則我殺了你們!」
千面魔本身也許並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她能挖掘出人們藏在心底最軟弱的地方和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紫妍?千面魔之後在獨體面前變幻,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現身的!」,幽澤扶著千代看向紫妍。
「是真的,這千面魔雖然幻術無敵,可是魔氣依舊殘留,在我們高等魔面前其實該無所遁形的!」
水仙慌忙解釋。
「也都怪我粗心,城市里面到處都是妖魔的氣息,正好為千面魔做了掩護,我竟然沒有發現她!」
走到昏迷的水仙面前,水仙握住她冰涼的手,
「千代早就覺得那個小女孩有所古怪,便執意返回,卻沒有想到……」,水仙垂下了眼楮。
果真如此?
紫妍緊張的身軀松弛下來,可是她依舊不敢靠近。
幽澤皺眉,「紫妍,真正的千面魔無論變幻何樣,在鏡子里面都是一片虛無!這下你該懂了吧?」
此話剛出,黑風和白夜兩兄弟趕緊跑到超市的一個角度,不一會就搬來一面大鏡子。
他們將出現在鏡子里面的大家展現給紫妍看。
紫妍望著鏡子許久,終于有所松動,這時昊天則伸出手。
「紫妍,不管你信不信,請先救救千代,她傷的很重!」
直到此刻,紫妍終于咬咬牙走了過來。
手搭上千代的命門竟然感覺不到任何微弱的脈動。
趕緊使用治療術,源源不斷的輸入又源源不斷的送回她的體內。
怎麼會這樣?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更沒有心跳!
紫妍趕緊抬頭看著一旁的幽澤,「千代怎麼了?」
幽澤咬咬牙,撇過頭,「她被你傷的太重,估計不行了?」
紫妍呆呆的看著他,良久,站起身憤怒的大叫。
「什麼叫不行了?她可是神仙!我就隨便打她一掌,她便要死了?!」
「是神仙或許沒事,可是,她在救你之後就失去了仙根和仙力!」,幽澤低下頭,「我的植物之靈也護不了她多久了!」
失去了仙力?
紫妍想著在滅魔障上,原本緊緊與自己相粘的千代離開,原來自己在吸走攀附在她身上的魔力之前也吸走了她的仙力。
所以,他已經是個凡人了!?
紫妍想到這里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昊天一把扶住。
「紫妍,你怎麼樣?」,緊張的盯著她煞白的臉。
紫妍搖搖頭,頹廢的靠在昊天的身上,可是隨後突然推開他跑了出去。
眾人追了出去,卻發現紫妍用手掌對天,打出一道金色的印章。
可是那金黃的印章打出很久卻沒有玉帝所所謂的救兵出現。
「你這個騙子!」,紫妍憤怒的指著天吼叫起來。
「鳳兒……」,被幽澤抱在懷里的的千代發出一聲囈語。
紫妍趕緊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千代!,我錯了,我被千面魔擾亂了心智!」
千代艱難的睜開眼,看來看紫妍微笑,轉頭卻望向幽澤,「可以給我們一點單獨的空間嗎?」
幽澤和昊天對視了一眼,昊天點點頭,隨即領著孿生兄弟離開。
幽澤催動植物之靈,周圍的一小片空間突然變成一間小屋。
將千代放到那張柔軟的小床上,他拍了拍紫妍的肩膀和水仙一起離開。
「千代,我……」,對不起還沒有出口,紫妍的眼淚已經將自己淹沒。
千代毫無血色的面部抽搐了一下,費了半天力才扯出一絲微笑。
「不要說對不起!在我面前,你永遠不需要說對不起,因為這是我自願的!」
紫妍迷蒙著淚眼,視線幾乎已經看不清千代的臉。
她對她的有情有義,完全因為她身上的那只五彩神鳳吧?
可是,她終究不是神鳳,卻害她白白搭上了性命。
「千代,你想見鳳兒是嗎?」,紫妍抹掉眼淚,「可是我不知道她要怎樣才可以出來!」
每次神鳳總在紫妍有極大的生命危險之際出現,平日她都窺測不到她的跡象。
雖然紫妍不知道千代與這只五彩神鳳之間有什麼淵源,可是她數次在著生命憂關的時候叫著她的名字,想必,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不必了做什麼,她就在!」,千代洋溢起幸福的笑臉。
話音剛落,紫妍的身體散發出五彩絢麗的光芒將她籠罩,她笑得像個天使。
「我一直在你身邊!」,聲音是紫妍的,卻著實不是受她控制。,
紫妍看著自己坐到床邊將千代扶起並和她靠在一起。
「鳳兒,這次,也許我要比你先走了!」,千代的臉上沒有死亡前的恐懼,卻滿是不舍。
紫妍模著她的頭發,輕笑,「只要乾坤還在,總有一天我們相遇,到時候,我們還做姐妹!」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一層淡淡的光霧將她們籠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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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日兵囂張,軍閥跋扈,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戰場上硝煙四起之際,秦淮河邊的春暖閣人煙鼎盛,一到晚上,當門前那對大紅燈籠燃起之際,來往的賓客便絡繹不絕起來。
春暖閣,看似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卻是出賣皮肉之所。
沒錯,這里是全秦淮最著名的一個窯館。
動蕩之年,越是紛亂,這燈紅酒綠的生意倒是越好。
這春暖閣的姑娘不下百名,因為生活所迫而投生此行的佔絕大部分,可是由拐騙誘騙的卻也不在少數,而千代和鳳兒就是如此。
千代本是外地來秦上學的一位女學生,因為上街示威游行被國民軍逮捕,並偷偷送到了這里。
最為一個熱血青年,她想過自己無數中的下場,可是偏偏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可是她是那等心高氣傲之人,怎能容著自己被侮辱。
于是她從一開始進去的時候,就不停的在逃跑之中度過。
只是,這春暖閣里面的卻不是善男信女,每次千代逃跑的下場便是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拖回去。
而每次被拖回去的時候,總有一個妝容妖冶的女子會磕著瓜子依在門邊看她。
這一次,遍體鱗傷的千代被送回春暖閣柴房,也就是她的窩棚之後,鳳兒翩然而至。
鳳兒就是那個喜歡倚著門磕瓜子看她的女人,也是這個春暖閣最紅的姑娘。
她紅不僅因為她美,更是因為她听話,並且會哄男人們開心。
帶著一身濃烈的香味,鳳兒嘎吱一下推開柴房的門。
翻著眼,什麼話都不說,便徑直拿出一個藥瓶,並開始解千代的衣服。
「你干嘛?!」,千代冷冷的問道,被反捆的手動彈不得,只能扭動身體。
對于這樣出賣皮肉的女人,千代一向看不起,覺得她們髒的很。
「哼,別那麼矯情!給你上藥!這你傷口再不抹些藥,這麼熱的天可是會生蛆的!」
鳳兒不由分說一把拽過千代,並擰開瓶蓋將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
消炎的藥粉踫觸到已經糜爛的傷口,千代咬著嘴唇硬是沒有吭一聲。
「听說你是大學生?」,鳳漫不經心的問道。
見千代不語,自嘲的笑笑,「看你這心氣,應該是了!」
她小心翼翼的分開千代粘在傷口的衣服,柳眉緊皺。
「何苦呢?既然進了這里,你這輩子就是會死在這里的,出不去的,若是想少受點苦,便乖乖的听話吧!」
听了這話,千代一下子撞了過去,徑直將藥瓶撞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狠狠的瞪著鳳兒,「你自甘墮落我不管,可是別自以為是的跑到我面前當說客!」
「你們這些亡國之奴,整日沉醉在醉生夢死之中,唯獨忘了國仇家恨,身為女人的我鄙視你們!」
千代扭過頭,「若是你的父母知道含辛養你,只是為了取悅那些軍閥鬼子,那麼,他們一定會後悔曾經生下你!」
一口氣說完這些,千代閉上了眼楮一行清淚流出。
話說她收到那麼大的侮辱和折磨都不曾流淚,唯獨戳中了她致命的軟肋。
她想到了自己遠在東北的父母。
「你說的對,如果,我的父母有機會後悔,我便也不會後悔!」
鳳兒輕嘆一口氣,隨即解開了綁著千代的繩子。
她從懷里掏出一封揉的變了形的信件遞給千代。
「沒有女人願意做這出賣身體的事情,可是若不是因為每年他們都給我那年邁的母親送去錢財,我亦不會苟活至此了!」
千代看著鳳兒那張哀怨的臉,揉了揉麻木的手臂,拆開那封信。
一看內容,嚇了一跳,日期是三個月前的,內容是,母離世,速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