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霏傷心得要死,她苦苦守了這麼多年的清白,就這麼被人強奪了,淚水掉了滿地,哽咽得話也說不出來,好一會才說道︰「我在棲山別墅,你找到我弟弟沒有?他現在的情況怎樣?」
安斯晨恨不得將御尊凌遲千遍萬遍,難怪將旭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的下落,原來躲在郊外山里︰「你弟弟也沒事,我把他轉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安排了人手看護,等過些天養好傷就能出院了,倒是你有什麼打算?你真的要跟御尊?」
不能怪安斯晨問出這樣的話,海澈和常霏兩個人的感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御尊心黑手辣,但是不可否認,有型又有錢的壞男人很符合時下許多女人的胃口。安斯晨還真怕她對御尊動了心,否則怎麼會這麼久都不打電話聯系。
據說女人總是會對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御尊也很想知道,她心里是怎麼想的,然而片刻後,他听到了常霏帶著哭腔的聲音︰「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電話那端的安斯晨卻是松了一口氣,急促又焦急地說道︰「ivy,听我說,這件事交給我們,你別管了,別沖動,我馬上就趕過來接你。」
常霏掛掉電話,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淚水,一把撥去針頭,打開浴室門就往外走。
御尊早已收起耳機,心里氣得翻江倒海,臉上再也保持不了平靜︰「想走?」
常霏斬釘截鐵地說道︰「對!」
御尊怒極反笑︰「我救你弟弟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你自己說要做我的女人,結果才睡了一晚就反悔了?」
常霏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可她真的不想成為金絲雀,只能強詞奪理︰「我是答應過,可我並沒說時限,不能算我食言。」
御尊被她氣樂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連一次都沒爽到,要是做生意也這樣,我豈不是連內ku都要虧掉了?」
「那你想怎樣?你想要錢,就開個價錢,你想要女人,說個標準,我給你找來。」常霏又羞憤又難堪,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惡的人,沒有早死,反而活得比誰都好。
御尊知道,她這樣硬氣,只不過是因為有海澈和安斯晨做後盾,一張俊顏剎那冰冷,眸中浮起狠厲的光芒︰「那些東西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留下來!」
常霏毫不猶豫一口拒絕︰「不留!」
「看看這是什麼?」御尊霍地拉開抽屜,拎出一只塑封袋,在常霏眼前晃蕩。
塑封袋是透明的,常霏清清楚楚看到里面裝著一柄匕首,上面血跡斑斑,形狀、大小都無比眼熟,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這就是殺死胡光明的那一把凶器。她還記得,當時小丁威脅她,說她殺人了,等著坐牢吧,現在怎麼會落在御尊手里?
這時候她當然不會知道,御尊為了得到她,當真是下了血本,買通的不止胡光明一人,要不然,這柄帶有她指紋的匕首絕不可能落到他手里。
常霏吃驚地睜大了眼楮,虛弱至極的身體不由得晃了幾晃。御尊很滿意她的反應,眸中的冰寒漸漸消融,只是依然保持他一貫的作風,神態高傲,仿佛站在雲端藐視凡塵︰「我知道胡光明是小丁殺死的,可是不巧的是,匕首上留了你的指紋,你覺得警察是否會相信你的清白?」
「你想威脅我?」
「不錯,你今天只要敢踏出這別墅一步,我馬上就讓人將這柄匕首送去警局。」
「那我要是答應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有三點,第一就是免了牢獄之災,我的女人,我會保護,這東西永遠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第二不用辛苦上班,我會給你花不完的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豐衣足食,不必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第三為你出氣,剝掉常君平和袁曉玫的皮,將常妍賣到夜店里接客,讓他們後悔那樣待你。至于遺棄你的親生父母,只要你想出那口悶氣,我有的是辦法是他們身敗名裂,活著比死還難受……」
在他的字典里,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以為這麼做常霏一定會對他感激涕零,可惜適得其反,常霏直听得心驚肉跳,更加堅定了要離他千丈遠的決定。
常霏既不天真,也不傻,他說了這麼多,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主動權掌握在他手里,他要她留,她不得不留,他要她走,她不得不走。
跟了這樣的男人,注定生不如死,如果躲不過這一劫,常霏寧願坐牢︰「我也有三點想說,第一人不是我殺的,我用不著心虛害怕;第二錢夠花就好,我有手有腳,總不至于會餓死;第三,我的親生父母就是常君平和袁曉玫,他們生我養我,我很感恩!」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隨便你,你想告發就去告吧!」說完常霏毅然轉身,也不顧自己的形象,穿著拖鞋睡衣,頭發亂得象雞窩,眼楮腫得象桃子,踉蹌著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御尊拎起那台有常霏不.雅照的攝影機,猛然砸到地上。
房間里溫度仿佛一下子降到冰點,御尊的臉陰霾駭人。那名年輕英俊的醫生則是雙手擦在白大褂口袋里,嘴角噙著毫不掩飾的微笑,一幅看好戲的模樣︰「你就這樣放手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御少風格哦!」
御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看上的女人,休想逃月兌我的手掌心,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的。」敢放他鴿子,常霏,你有種,以後有你後悔的!
「king,追女人不是這麼追法的,我勸你換種方式,萬一逼得太緊,出了什麼意外,世上可沒得後悔藥買……」醫生一邊收拾醫療器具,一邊貧嘴貧舌,顯然是跟御尊開玩笑開慣了。
「你他媽給我快滾,滾回家喝女乃去吧,我還有事,別來煩我!」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我還想在你這里磋頓晚飯呢。」醫生悲憤得仰天長嘆︰「白天沒球事,晚上球沒事,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滾,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一刀割了你的球!」
「哎,那可不行,我還要傳宗接代呢!」醫生嚇了一跳,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
御尊陰沉著臉走進書房,晟哥早就在里面等他了,他按捺住情緒,說起正事︰「那個小丁怎麼回事,查出什麼沒有?」
這一次的事情可以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八個字來形容,御尊事先都計劃得好好的,結果橫生枝節,要不是他發現不對勁,親自趕去營救,常霏差點就被那個牛郎給侮辱了。
「小丁全名叫丁澤,雲南大理人,今年二十五歲,家中獨子,未婚,也沒有固定女朋友。他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在他很小時便出了車禍雙雙死亡,由親戚領養,讀完了初中。由于學歷低,沒後台,又不願意干髒活累活,無所事事幾年後,干脆混了黑。兩年前來到旭城闖蕩,經老鄉介紹在胡光明的地下賭場看場子,由于敢打敢殺,凶悍狠厲,被胡光明注意到,半年前提撥上來。」
「領養他的親戚有沒有派人查一下?」
「查了,據說在小丁混黑後,那家人感到無臉見人,便離開了大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由于小丁拒捕,已被開槍射殺,御尊也就將他的事丟在腦後。
此時,身心受到極到傷害的常霏正奔走在盤旋的山道上,眼淚象斷線珠子一樣滾落。
當安斯晨駕車趕到棲山時,一眼就看見常霏臉色慘白,走在蕭瑟的風中,如同深秋的落葉一樣瑟瑟可憐,頓時雙眼通紅。
這些天他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和強烈的內疚中,一直在問自己這幾個問題,如果那天常霏打電話求助時,他沒有意氣用事,早點派人將她接回身邊,是否就能躲過這一劫?如果他不那麼輕敵,多派一些人手,常霏是否就能安然無恙?
「sea什麼時候能出來?」常霏見面後第一句話問的還是海澈的情況,這讓安斯晨更加難過,他真的搞不懂,明明常霏對海澈情深一片,為何總是拒之門外,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常霏只怕要將海澈推得更遠了,他的心里象刀割一樣疼痛︰「快了,最多三天就能出來!」
常霏松了一口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顫抖著聲音問道︰「要不是因為我,他絕對不會出事,dean,你怪我嗎?」
「怪你干什麼?我雖然很討厭你,卻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倒是御尊那個混蛋,敢這樣對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算了,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別忘了我們是f4,欺負你就是欺負我,這口氣不出,他豈不是要把我當成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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