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problem!」常銘滿口答應︰「我先猜一猜,看看我是否猜對了。」他一邊偷偷打量常霏的臉色,一邊說出心中的猜想︰「與海澈哥有關,對嗎?」
常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在的小孩人小鬼大,不好糊弄。她不想給常銘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轉身就往外面走︰「不過叫你幫下忙,廢話真多!」
常銘連忙跟上去,臉上一副欠揍的模樣︰「怎麼會?海澈哥說我說話比唱歌還好听,你這是妒忌,等下我告訴海澈哥去……」
姐弟兩人一路斗嘴去了附近的農貿市場,買好菜後,常銘回醫院去交差,常霏去了原先她和水雲潔住的地方。
水雲潔听到敲門聲,打開門看到是她,先是一愣,再看到她手里拎著的東西,立刻明白過來,趕緊動手幫忙。她的廚藝有限,不過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常霏也不跟她客氣,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忙碌,很快就到了中午,常霏剛將幾道熱氣騰騰的飯菜裝入食盒,常銘按照地址找過來了。他確實人小鬼大,嘴巴甜得似蜜,姐姐長姐姐短,不一會兒就把水雲潔哄得心花怒放,不知不覺被他套了話去。
聰明人總是喜歡腦補,關于常霏和海澈分手的原因,水雲潔只不過漏了點口風,居然被他猜得□□不離十。回想先前常霏的欲言又止,他頓時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別看他年幼,沒見過世面,他一點也不拘束,很是自來熟,跟著水雲潔走進傾城玫瑰園,看到在門口迎接的安斯晨,臉上立刻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上前去親親熱熱地喊了聲「斯晨哥」,一點也不見外。
安斯晨一時沒認出來是誰,反倒愣住了,將他上下左右打量了半天,只覺得非常熟悉,就是叫不出名字來。他把認識的人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還是沒想出來,他的目光看向水雲潔,希望給點提示,可惜水雲潔只作不見。
常銘眼楮骨溜溜轉,笑得更歡快了︰「斯晨哥,難怪有人說,貴人多忘事,你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看著那對漂亮的雙眼皮,安斯晨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了起來︰「你是常銘!」他拍了拍常銘的小肩膀,非常驚奇地比劃著自己和他的身高,高興地說道︰「好小子,長這麼高了,行啊!」
「沒辦法,誰叫咱基因優秀呢!」常銘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吹牛不臉紅。安斯晨哈哈笑,水雲潔也不由得莞爾。幾個人走進別墅,常銘東張西望,沒有看到海澈,眼尖的他反而在客廳的茶幾上看到了好幾只空酒瓶,他不由得收斂了笑容,擔憂地問道︰「海澈哥呢?」
「在二樓。」安斯晨指了指樓上︰「東面主臥。」
常銘「喔」了一聲,老實不客氣地將手里拎著的東西全都塞到安斯晨手上,小跑著奔到二樓。他推開主臥的門,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房間里煙霧氤氳,幾乎讓人睜不開眼楮,一個男人斜躺在沙發上,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握著酒瓶,身上的白襯衫皺得不成樣子,且染滿酒跡,他胡子拉茬,眼神空洞,整個人消瘦頹廢,沒有一點生機。常銘差點認不出來,這就是那個清俊無雙、讓他姐姐愛得死去活來的海澈。
他身邊的茶幾上,擺著一個鳥巢玻璃煙灰缸里,里面堆滿了煙灰和煙頭,地上骯髒凌亂,到處都是空煙盒和空酒瓶。常銘不敢想象又不得不想,海澈前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海澈已經陷入半醉狀態,並沒有抬頭看進來的是誰。他喝了一大口酒,猛烈地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都顫抖。
常銘都不忍心看了,他毫不懷疑,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海澈的身體會徹底搞跨。他強壓著心中的酸痛,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招呼︰「海澈哥,是我,我是常銘!」
海澈的腦子已經暈暈乎乎,卻在听到「常銘」二個字後馬上坐了起來,他費力地睜大眼楮,疑惑地問道︰「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常銘立刻乖覺地上前,扶起他走進盥洗室,洗了把冷水臉︰「我爸和二姐都住院了,我媽在陪他們,家里沒有其他人,姐姐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她又不信任別人,讓我來找你,要你照顧我一段時間……」
一听到住院,海澈心中一凜,酒也清醒了幾分︰「霏霏沒事吧?」
「放心,我姐姐沒事。」
「你爸和你二姐怎麼住院了?發生了什麼事?」
「哎!說出來都丟人,我都沒臉講。」常銘撅起了嘴巴︰「海澈哥,你也知道我爸那個人,最喜歡賭錢,前些天他說要戒賭了,我媽直說謝天謝地,高興得差點要下跪了,誰也沒想到,他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玩自殘,昨晚吃過晚飯,他一個人跑進廚房,自己把自己的一截小姆指給跺了,我那沒用的二姐看到一地血就嚇暈了,然而兩個人都進了醫院。我媽要陪他們,我一個人在家,吃沒吃的,喝沒喝的,好不可憐。」
「所以你姐讓你來找我,希望我來照顧你?」盡管常銘說的很煽情,可海澈就是感覺怪怪的,常霏不是那種人,她很堅強,也很自立,不會稍有困難就把弟弟丟給他照顧。海澈很敏感,覺得常銘說的理由有些牽強。
「是啊,海澈哥,你不會不歡迎我吧?你要不歡迎我,也沒關系,我隨便去哪個親戚家住幾天。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我姐多說什麼,你就當我沒來過。」說完,常銘就往門外走去。
常家的親戚基本上都斷絕了來往,這位可是常霏的寶貝弟弟,要是出了什麼事,常霏還不得傷心死。海澈嚇了一大跳,趕緊去追,一邊追,一邊叫「回來」。可是常銘存心要引他走出臥室,跑得更快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跑到了餐廳。餐桌已經收拾干淨,擺著四菜一湯,全都是海澈愛吃的。一道開胃的外婆菜,一盆清淡的手撕包菜,一碗酸甜的蕃茄牛肉,一道鮮美的清蒸雅片魚,還有一大碗香濃的玉米雞湯。不用品嘗,海澈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誰的手藝,他攢緊了拳頭,xiong膛不住起伏。
「海澈哥,我已經兩頓沒吃飯了,快要餓死了,你陪我一起去吃點唄?」常銘不由分說拉著海澈坐下來,將一雙筷子遞到他手上。
飯香四溢,上面還點綴著幾粒黑芝麻,不知不覺就勾起了海澈的食欲。更何況,還有個話癆一般的常銘在邊上,嘴巴不停地說話,手也不停地夾菜。
這一個下午,有常銘陪伴,海澈總算沒有再將自己關在屋子里,而是坐在窗邊一動不動。而常霏忙碌了整整一下午,準備了六菜一湯,還有一籠三鮮包,比中餐還要豐富。
常霏回到傾城御園,已經快要到九點了,御尊知道常君平住院,並沒有起疑,只是在抱著常霏親吻時,問她頭發里怎麼有油煙味,而實際上,常霏一回來就洗頭發了。
第二天常霏要去事務所上班,中午沒時間,只能做晚飯,可海澈哪能餓著常銘,自然好吃好喝招待著。這之後,常銘干脆住進海澈的別墅,兼職送外賣,每天將常霏精心烹制的飯菜送到傾城玫瑰園。
有常銘在,海澈別想絕食,他如果不吃,常銘就會問他︰「海澈哥,你是不是看到我就討厭?要不然怎麼會沒胃口呢?你說不討厭,那行,你吃一口證明給我看看……」
不到三天,海澈就恢復了正常飲食。
安斯晨和水雲潔等人都松了一口氣。海澈前些天不吃不喝,整天洶酒吸煙,誰也勸不住,現在好了,總算有人能制住他了。
一星期後,別墅里的煙酒全都不見了,這一點當然也得歸功于常銘。之前海澈拼命洶酒抽煙,安斯晨翻來覆去只會說「別喝了,別抽了……」,要不然動手硬奪,然後兩人大打一架。常銘可不玩這種手段,他的鬼心眼多著呢。
「海澈哥,這瓶茅台酒很貴的吧?你讓我嘗嘗是啥滋味,我保證不告訴我姐。」不待海澈反對,他快手快腳地拎起酒瓶,擰開蓋子直接吹起了喇叭,唬得海澈差點跌一跤。
剛將酒瓶奪掉,常銘一轉身已經點起了一根煙,他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tui,老神在在地吞雲吐霧,並且還將一整包煙往兜里放︰「海澈哥,這包熊貓煙就送給我吧,上學期,我家隔壁的小胖子得了包中華煙,到處獻寶,臭屁得不行,等過幾天開學了,我把這包熊貓煙帶去,羨慕死他們……」
「不許抽,快把煙滅了,把兜里的也拿出來。」海澈一把奪掉常銘叨在嘴里的煙,熄滅後掏口袋。
常霏將弟弟放他這兒,是讓他照顧管教,不是引誘學壞。海澈嚇出一身冷汗,親自動手,把別墅里的酒煙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一直冷眼旁觀的安斯晨偷偷翹起大姆指,夸道︰「小伙子,有前途!」
常銘得意地揚了揚眉,豎起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作者有話要說︰盜文的,不要這樣敬業好嗎?延遲2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