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牢里,沐天雪已經睡醒了一覺,服下了雪蓮花魂丹後,她竟然沒有覺得冷,體內似乎有股暖流令她感到暖暖的,這一覺竟也睡的不錯。
她月兌上不屬于她的衣服,從衣角撕下了一片布條,綁在自己受了傷的手臂上,傷口傷的並不深,流出的血已經在傷口結起一層血疤,並沒有大礙,她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
就在這時,石牢外突然傳來嘶嘶的聲音,緊接著就听到「啊……」的幾聲慘叫,看守在石牢門前的兩個殺手,在一聲尖叫聲後,嚇的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沐天雪睜大雙眸看著突然出的龐然大物,雙眸中瞬間被眼前的血紅佔滿,只見那條巨大的血蟒爬到了石牢面前,血紅的蟒頭竟有石牢門大那麼大。
沐天雪吞了口唾沫,拔出腿上的槍瞄準血蟒,她可不敢保證這條血蟒不是來殺她的,雖然之前這條血蟒咬了她,又為救她而攻擊它的主人,但是冷血動物又豈會像人。♀
「閣……閣主……」這時,嚇的軟倒在地的一個殺手,指著血蟒的盤起的蟒身驚呼起來。
沐天雪側身看去,果然,在蟒身盤纏中看到了一張蒼白無血的俊臉,正是那個紫衣長衫的美男子,看來,他是昏迷過去了,這條血蟒不是來殺她的,而是帶它的主人來石牢救求的?
血蟒移開大頭,將司馬珩放在了石牢門前,然後昂著頭看著沐天雪,那副樣子到像是在向沐天雪求救,沐天雪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又看了看血蟒,說︰「你是想讓我救他」血蟒巨大的蟒頭點了點。
沐天雪皺了皺眉,她干嘛要救一個害她夫君的仇人,救活了這男人,她還能活命嗎?她不趁此機會殺了這男人就已經算是這男人走運,還想讓她救這男人,她才不會傻到救了他,害了自己。
想到這里,沐天雪收回槍,對著血蟒冷聲道︰「我是不會救他的,你把他弄走吧!」血蟒搖了搖頭,張開大嘴咬血司馬珩的衣領,一下子將他身上的衣衫撕咬開,露出他的上身。♀
沐天雪本還好奇血蟒的舉動,可當她看到司馬珩赤~露的上身時,她不禁怔住了,那是怎樣的身體,肌膚白皙如玉,只是那如玉的肌膚上爬滿了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傷痕。
每一條傷痕都令人悚目驚心,有鞭傷,劍傷,刀傷,燙傷,還有被她子彈打中的傷,新舊不一,讓他整個上身體無完膚。
那一條條結著痂的鞭痕,讓她為之震驚,從那些傷疤中能夠看得出,這些傷新舊不一,最近的傷在幾天前,而最久的傷卻有著數十年的傷齡。
這樣觸目驚心的傷,就如同她自己背上的鞭痕一般,分明是被人毒打而留下來的,只是,自己身上的傷,遠遠不及他身上的傷,以他的身份和武功誰能夠有這般能耐,可傷他成這般。
看到司馬珩身上的傷,不僅沐天雪驚愕,就連另外兩個被嚇的軟腳的殺手,也都為之震驚,如何也沒相到,他們閣主的身上會有如此多的傷痕。
「把門打開,快點」沐天雪走到石牢的門前,向軟倒在地的殺手說道「不想你們閣主有生命危險,就快點打開牢門」
她改變了不救司馬珩的主意,看到他身上的傷,她心里意有一絲不忍,到底是什麼令他如此自殘,以他身份應該沒有人能夠傷到他吧,那這些傷就是他自己造成的。
殺手听了沐天雪的話,顫抖著手好半天才將石門打開,沐天雪出了牢門,試了試司馬珩的脈博和呼吸,「把他抬到房間去。」
兩個殺手扶著牆起身,心驚膽顫的看了一眼血蟒,這才扶起司馬珩向殿宇走去,將他扶入了他的寢房,沐天雪趕緊吩咐道︰「去準備熱水,酒,匕首,紗布,止血散和金創藥。」
約莫幾分種,所需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沐天雪用熱水將司馬珩的傷口清理干部淨,再將匕首浸泡在酒里消毒,又用了少許的酒噴灑在他傷口處。
最後便是用消了毒的匕首在司馬珩肩膀上的子彈處劃了一條傷口,一邊替司馬珩擦拭著流出來的鮮血,一邊小心翼翼的尋找那顆子彈。
一柱香過後,她才終于將那顆卡在他肩夾骨縫里的子彈取出來,做好最後的消毒止血後包扎後,她又試了試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和他的脈博。
還好及時取出子彈,他只是失血過去,脈博虛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就在她起身要離去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虛弱痛苦的聲音響起「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父皇,母後,你們不要離開珩兒,珩兒不讓你們死。」
沐天雪一驚,回頭看向司馬珩,見他眉頭緊擰一臉痛苦,滿是鞭痕的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她皺頭一擰,伸手去搬開他的手,不想,他卻緊的更緊,緊到快在捏碎她的手腕骨。
「放開我,我可以救你,同樣也可以殺你」見搬不開他的手,沐天雪氣急敗壞,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骨上傳來劇列的疼痛,而且,他抓的手還正是她受了傷的右手,痛的她嘴角直抽,恨不得拿刀砍他的手。
司馬珩一臉痛苦,抓住沐天雪的手絲毫不放,「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母後不要留下珩兒一人」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祈求。
沐天雪長長的嘆了口氣,坐在了軟榻邊緣,看著滿臉痛苦的司馬珩,想到飽受蠱毒折磨的龍辰亦,心里陣陣抽痛。
他服了解藥嗎?體內的毒是不是已經解除,今天過後,她們是不是再也無法相見,是不是會將她遺忘,再見時,他會不會記得她,想著,想著,竟有液體從她眼眶中掉落下來。
「母後,父皇你們不能死,珩兒不在你們死」司馬珩在昏迷中痛苦的撕喊一聲,兩行眼淚從他眼角劃滑下去。
沐天雪伸手擦去自己的眼淚,又擦去他的眼淚,堅強的自己,竟然忍不住哭了,這個叫珩兒的男人竟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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