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雙方各有準備,孟坦遂前往納蘭維德府邸之中應召赴約。♀即到其家中,雄霸親自攜幼子納蘭維德蒼穹出見相迎。幾人見禮,隨即雄霸將孟坦迎入客廳。
少時落座,孟坦不由得含笑相問。
「自在雄州莫坦城多年,會上屢番受到老尊主大人照顧。孟坦雖為青龍堂堂主,但卻素來與老尊主及其家人少有接觸。今煩勞老尊主相請,孟坦不勝榮幸惶恐。」
雄霸大笑。
「同在莫坦城,早聞堂主威名。只恨家中諸事忙亂,故此一直沒有好好和堂主把酒敘談。今日無事,想起堂主故而相請。」
「原來如此。」
孟坦含笑著點了點頭,雄霸隨即令府中侍從上滿酒菜款待孟坦。孟坦也不客氣,期間凡納蘭父子二人所敬盡數領受。酒過三巡,雄霸臉色一變隨即突然置杯落淚。孟坦不明,馬上詢問其中的緣故。雄霸一聲輕嘆,隨即相告。
「想我納蘭家所有百萬家資,但朋友卻不慎很多。我雄霸早年便與鴻懷會中右使蕭譽先生最為交厚,今故友全家都含冤身死,我想起來不禁心生悲傷故而落淚。♀」
孟坦听到雄霸提到蕭譽,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酸澀。雖然會中早被桓皓盛傳並給蕭家冠上了謀反的罪名,但是對于此孟坦卻從來沒有相信過。面對此時雄霸的真情流露,孟坦心中想起昔日蕭譽對自己的恩情也不由得心生悲涼。
「唉~不瞞尊主說,我孟坦能有今日也是都拜昔日蕭先生所賜。」孟坦一聲輕嘆︰「想得昔日我二人情誼匪淺,蕭譽先生待我如同兄弟。我二人雖然想容易莫,但只恨他叛主在先故有此報。我心雖痛,然卻無可奈何。」
孟坦之言即出口,雄霸當即暴起。
「分明桓皓橫暴在先,公何以說是蕭先生之過。此說法,豈非笑談?」
雄霸一句質問,孟坦先是一驚隨即也不禁大怒著拍案而起。
「公何以誣陷我們主上?」
「我誣陷了他?」雄霸听到孟坦之言不禁一聲冷笑︰「我看是公尚不知實情吧。」
他這樣說著,隨即也伸手從懷中取出從蕭辰那邊得到的蕭譽臨終手書遞給孟坦。♀孟坦疑惑著結果,少時看罷不禁大驚失色。
「此書尊主何處得來?」
「前些日子蕭家遺孤蕭辰遭人追殺,命危時前來投我。我念與其父友誼故而接納,不想請良醫醫治仍舊無回天之術,其子臨危時以此大事相托于我。我知公和我一樣都是商先生之故交,故以實言相告。今日宴請閣下也正是這個意思,還望堂主可憐商氏一門忠烈,同謀計策為先生報仇。」
雄霸直言不諱,其中的一些謊言編造自然出自蒼穹的智慧。
「什,什麼?!?」孟坦聞言先是大驚︰「蕭辰,蕭辰也已經死了嗎?」
「算上蕭辰,蕭家109口,如今無一生還。」
雄霸平靜的說了句,蒼穹則仍舊穩穩坐定時刻關注著孟坦的表現。
孟坦無語,不禁眉頭深鎖著默然思量。雄霸見他只是沉默而完全對自己提出的問題只字不提,等得久了心中不禁有所急躁。他輕吐了口氣,隨即對孟坦再度重復了自己的問題。萬萬不曾想到孟坦竟然就此大怒,他當即將蕭譽的臨終血書「啪」得一聲拍在桌子上。這個舉動來得突然,不禁嚇了納蘭父子一跳。
「蕭譽先生之恩德,孟坦今生都決不敢忘。」孟坦目光含淚,但卻充滿憤怒的死死盯住同席的父子二人︰「可是你們若是讓我就此和你們一起謀反主上,卻是妄想。」
孟坦絕言出口,雄霸不由得大怒。他拿起酒杯,一時便欲按照原計劃摔杯地上號令門外府中眾人一涌齊上斬殺孟坦。蒼穹見此狀,急忙伸手將他手腕握住。雄霸眉頭一皺,隨即也不禁看向身邊的兒子。蒼穹並不說話,只是用正色的目光看著他並且在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雄霸意識到什麼,隨即暫息心中怒火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孟坦不語,蒼穹卻上前向孟坦見禮。
「貴州納蘭家小兒久聞堂主忠義之名如雷貫耳,今不才欲以片言相告。」
孟坦仍舊不肯說話,但目光卻集中到了蒼穹的身上。蒼穹見有機可乘,隨即再度開口勸說。
「堂主念及昔日先主舊恩欲報今日之主不錯,然而今日之主上昏庸好殺、不修德政,並且他人品怎樣公也當盡知。蕭譽先生原為主上舊部,多年忠誠,若無理由豈能相背?至于書中之事,真假實是難知。然而將軍與蕭先生相交多年,其人如何公當盡知才是故無需外人多言。如將軍愚行其忠,硬要報主,試問是否真的為先主基業著想呢?」
「哼,你說的這些我不懂。」孟坦將目光從蒼穹的身上無情地移開︰「我孟坦是個粗人,不像公子懂得那麼許多大道理。我只知道我是鴻懷會之人,主上昔日待我不薄我不能忘恩負義。」
「分明強詞奪理。」雄霸大喝了句︰「昔日若無蕭先生舉薦並且力保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轉筋呢!」
孟坦再度默然,此時他眉宇間的躊躇更加厲害。
「大道理既然堂主不懂,那麼和你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你不會也不懂吧?」
蒼穹這樣問了句,孟坦緊皺著眉頭隨即又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桓皓殘暴,如今身邊更有奸逆番柯當道。公雖有大勇如今卻為主上所疑忌,我看你終是大業難成,並且早晚也要去步蕭先生的後塵?」
蒼穹一語既出,孟坦隨即色變。桓皓的人品他是知道的,番柯是何種人無疑他也最為清楚。自己如今身處危機,早晚必為番柯所算這也是事實。孟坦想到這里不由得心生忐忑,隨之嘴角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蒼穹見自己的話語起了效用,之後的事兒也不便多說。他長長松了口氣,隨即臉上笑意更濃的同時也不禁再度開口。
「其間權衡利弊,還望公斟酌而行。今日我父子為閣下言盡于此,公回去盡可深思熟慮,我父子就在家中等候閣下最後的決定。」
蒼穹言畢,遂喚府中家人親送孟坦離開。孟坦垂低著頭一直無話,他沉吟著甚至連怎麼走出的納蘭家的府門都不慎太記得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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