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尤用意,蒼穹大抵知曉。他希望公孫鴦對他動手,之後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以自衛為名將她就此剪除而去。公孫鴦若死,公孫郴必定以性命相拼。蘭亭宴會由此被他兄妹二人攪鬧一團,這樣也更加便于鴻懷會于中取利。
「呵呵,此等小計豈能瞞我?」
蒼穹心中暗想的同時也不由得淡然一笑。此時現場的局面有些僵冷,蒼穹和然打破沉默並將話題轉移開來。
「桓會主口口聲聲說公孫家謀反,請問有何憑證?」
蒼穹這樣問了句,隨即也含笑的看向桓尤。
「憑證?呵呵~」桓尤一聲冷笑,隨即冷冷道︰「公孫雄與他的兒子公孫休擅闖我府上意圖謀害已是事實,這不是謀反還是什麼?」
「呵呵,會主此言差矣。」蒼穹淡然一笑,隨即回應道︰「公孫家自先主桓靈時便侍鴻懷會,如今已歷四世且向來忠誠,試問今日如何會突然謀反呢?」
「蒼穹公子是在詢問我嗎?」桓尤反問了句︰「我也一直在尋思此事,想我桓家從先主開始就待他們不薄。他怎麼個想法我如何能夠知道?我看蒼穹公子你試問錯了人了吧,與其詢問我你倒不如詢問那公孫雄去。」
「你說什麼?!?」
公孫鴦大怒呵斥,隨即伸手又要拽出寶劍。♀
「哎~」
蒼穹看了公孫鴦一眼,公孫鴦「哼」得一聲再度強壓怒火。他長長松了口氣,隨即再度面露笑容看向桓尤。
「公孫副會主在日。也曾與家父交情莫逆。他為人如何,我們納蘭家還是知道的。」蒼穹平靜地說道︰「也許會主一直在質疑我們為什麼不惜以得罪鴻懷會為代價都要救下公孫副會主的兒女。原因就在于公孫先生在臨終之前曾差人密信至我家中令我們如果出了萬一情況便幫他做些準備。我們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當回事兒,但沒想到事情那麼快竟然就出了。」
「公孫雄曾經密信至你家?」
桓尤一怔。同時也不禁疑惑的看向番柯。番柯也吃驚非小,聞听此言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呵呵~信中內容大抵是這樣的。」蒼穹淡然一笑,隨即繼續說道︰「他說會主統政慌亂,早就有謀害他的心思。」
「笑話!」桓尤一聲冷笑,言道︰「我自統政以來不敢自認明主,卻也認真行做事。此會中人盡知,何言慌亂?公孫雄此信,分明一派胡言。」
蒼穹含笑不答,雄霸卻站起了身取出一張書信令人交到桓尤手上。
「此公孫雄親筆書信在此。信中言說主上慌亂,竟與自己的姑姑桓惠有染,一日被他看見,故主上常有殺他之心。」
桓尤聞听此言當即色變,他顫抖的看著手中的書信冷汗頃刻之間也不禁浮現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豈有此理,分明胡說八道。荒唐,荒唐已極!」
「呵呵~的確荒唐。」雄霸淡然一笑,言道︰「公孫家世代忠義,謀反卻也純屬荒唐已極。據孤分析。這兩件事兒都是不實之論。孤料想必有人于暗中操控,存心離間你主臣關系,此人心思之惡毒昭然若揭。」
桓尤氣憤,但聞听此言卻不敢發作。蒼穹淡然一笑。隨即也在旁推波助瀾。
「公孫先生此信雖然寫的明白,但是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另外就是主上說公孫先生行刺,知道這件事兒的也只是主上與主上府中的內部人員而已。你們雙方互有猜忌。故此誰都不肯相信誰?」蒼穹含笑著說︰「想得主上自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又怎麼會行此豬狗不如的苟且之事?而公孫先生家世代效忠,恐怕說他們想要謀反應該也不會有太多人相信吧?」
蒼穹一語點中中心。此一席話說得平穩有力無疑將了桓尤一軍。
桓尤默然,席間眾人此時已將目光都投向了他。桓尤無奈。慘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縷略顯無力的笑容。
「蒼穹公子所言不虛。有理,有理。」
桓尤點頭,但目光之中卻露出犀利如同劍鋒般的殺意。朱賓一直注視著他手中的酒杯,此時但見桓尤緊緊握著卻絲毫沒有要摔在地上的意思。
蒼穹笑了,雄霸看著此時的桓尤嘴角之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來。
「我接到此信,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只覺得其中必然有誤會,但沒想到不久之後竟然真的發生了事情。」雄霸目光中隨即也露出痛心之意︰「事情發生,我得知了消息便立即來救。奈何趕到卻還是晚了一步,最終就只救下公孫家的兄妹兩個人。為了防止主上一錯再錯,我這才出手傷了貴會上的人。雖然抱歉,但是我到現在都難以理解,那就是以主上的聰明才智如何輕易便殺?」
桓尤全身顫抖,此時強忍心中怒火。他淡然一笑,隨即站起了身。
「此我一時失察所致。慚愧,慚愧!」
言畢違心躬身相謝雄霸、蒼穹,隨即又當著眾人來到公孫兄妹面前躬身賠禮。兄妹二人憤憤不應,桓尤無奈,只好歸坐。
「公孫一家亡者,孤已命人厚葬。」雄霸這樣說著,也不禁再度將目光集中到了桓尤的身上︰「還望主上早早查出真凶,以還死者清白。」
「這個自然,自然……」桓尤點頭,隨即不禁輕嘆一聲︰「我行事魯莽以致錯殺好人,今愧對公孫一家。還望員外允二人與我同歸,令我好生補償他們。」
「呵呵~」雄霸淡然一笑,回應道︰「公孫家本是鴻懷會中人,會主欲帶走說來此事也是應該。只是二人無故喪了親人,心中正自傷感。此時便回雄霸認為大有不妥,不如于我家待上數日,等他們的心稍平靜後雄霸再親自將他們送回去如何?」
「如,如此。甚好,甚好……」
桓尤聞言強顏歡笑,手中的青銅酒杯卻都要被他握得碎了。蒼穹見時候也差不多了,若是再待下去恐怕便會出事隨即以目光示意雄霸。雄霸點頭,隨即長長松了口氣自己也站起了身來。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便好了。」他淡然一笑,隨即向桓尤拱手︰「孤家中尚且有事,今日恐怕不能相陪。今日盛會雄霸很是歡樂,感謝諸位盛情。我們改日再聚,雄霸做莊還請各位賞臉才是。」
他這樣說著,也拱手向眾人告別。眾人起身拱手相送,雄霸遂踱步朝大門走去。
誰想行之不到十步,忽听堂間有人喝道︰「閣下慢走!」
雄霸一怔,回首但見喚己者乃番柯身旁一少年人。見他手提一對金錘,此時正怒目而視。雄霸眉頭一鎖,隨即也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此時既如利劍又似冰霜。他直視著自己,同時臉上也充滿了犀利的殺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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