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哎喲喲……」
「青菱,你就不能輕一點輕一點麼……」
……
靈界其中不知哪一個房間里,傳來了某一個不安分的小屁孩嗷嗷亂叫的鬼哭狼嚎聲。
「那也沒辦法咯,為了保住你就只能……暫時忍忍啦……」青菱齜牙笑著,將一張寫滿了無限得意的小臉湊到梁灼的耳朵邊,嘿嘿一笑,抹藥的那雙手一個不小心又加重了一下,接著,
某人便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喊叫聲,
「啊——」
……
「你說同樣是擅闖禁地,怎麼塵幻兮就光懲罰我而不罰你這個罪魁禍首呢?」梁灼雙手撐腰艱難地從椅子上爬起來,哆嗦著手慢慢地套上褲子,咬著下唇一臉憋屈地盯著青菱,憤憤不平道。
「這個嘛……非要我說麼……」青菱手上拿著藥罐子做低頭害羞狀瞥了一眼梁灼,嬌滴滴道,「我怕……說出來傷害你……」
「放!」
「那還不是因為阿丑你人如其名長得名副其實如假包換的丑……」青菱一口氣說完,抿著唇手里把玩著藥罐子嘻嘻嘻的笑起來。
「呃……」梁灼瞬間無語……
****************
莫非真是這個原因……
梁灼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雖然自己臉上的那道疤痕,早在她的記憶中被某位好心的人除掉了,但是伴著青菱不合時宜的死而復生,那道疤痕現在又重新長回到了她幼小的臉上,唉……
想到此,梁灼不由得低頭輕嘆一聲,「青菱,想當初在大雨之中,我是多麼懷念你,如果上蒼再給我一個機會,那麼我一定會說……」
「說什麼說,想我的話就放在心底好了,低調低調……」青菱一雙粉女敕女敕的小手輕輕一掐梁灼的小屁屁,眼楮笑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
「你……」梁灼臉瞬間漲成了螃蟹紅,咬牙吃痛道。
「你什麼你,再不出去,就看不到我們靈界的絕世美男啦……」青菱激動地十指合攏托在胸前,兩眼冒桃心**冒桃心**。
「怎麼會,天都沒有——」梁灼被青菱一陣風似的卷出來,揉了揉頭上搖搖欲墜的發髻,剛要說話,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嘴巴大得簡直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
平日里冷冷清清,除了梁灼偶爾被塵幻兮罰做苦力才會來的風清台,此時此刻竟然擠滿了人,不不,準確來說是擠滿了女人,擠滿了一個個花骨朵似的女人,一個個含苞待放,嬌艷欲滴,在那一招一式地練習靈力招式,或站或蹲,或俯或仰,一個個那絕對是姿勢勝過招式,好看大于實質……
梁灼站在那,腳還沒站穩就被一個長得還不錯的漂亮姐姐一個輕盈的閃腰給擠到了邊上,使勁地揉揉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啊呀媽呀,這這這,簡直是妖氣沖天……」梁灼戳了戳還在那鍥而不舍搶位子的青菱,吃驚道,「怎麼會來這麼多女弟子,不是只有初蕊夫人那有十幾個小姐姐嗎?」
「土包子!」青菱輕嗤一聲,笑著點了點梁灼,道,「這麼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麼,聖尊許清池答應做大祭司了,並且還特批凡是參加靈力大會的弟子全都可以做他的……做他的座下弟子……」青菱用她十分出神入化的豐富表情繪聲繪色道。
青菱那夸張外加超級花痴的表情令梁灼真想狠狠暴揍她一頓,大聲吼道,「……你……有這麼重大的消息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呢……」梁灼用她充滿正義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看著青菱,放低聲音,咬牙切齒道,「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青菱捂起嘴偷笑道。
「……嗯嗯嗯……就那個……」梁灼低下頭眼楮盯著地,只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前方那一群妖氣沖天簡直要逆天的花花綠綠的女人們面色發窘道。
「哦……」青菱沉吟一聲,雙手負在身後,恍然大悟似的連連點頭,又踱著步子含笑看了看只顧低頭的梁灼,突然停在梁灼面前,眉頭一動,稍加思索,立馬拽起梁灼就向前跑去。
「你跑什麼跑,我要你想辦法怎麼弄走那群女人,不是……」梁灼在後面小繡鞋一吧嗒一吧嗒地跟著,朝著拼命帶著她往山下方向跑的青菱高聲道。
「喏,你看……」青菱停下來,松開抓著梁灼的手,指著山下道。
梁灼彎下腰大口喘著粗氣呼哧呼哧道,「哎喲……不吃飯還真的……真的……沒什麼力氣。」說罷,抬眼往山下一看——
……
這個,
……
這個,
……
好吧,美男的力量可真是傾國傾城啊。底下那群鮮花女敕蕊們正以氣貫長虹之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那隊伍之壯觀,猶若巨龍盤旋在九州大地,猶若日月西下江河倒流。
梁灼深吸了一口氣,立馬覺得太陽穴突突、
突突、
突突、
突突跳得那是個山崩地裂啊,哦,蒼天,她的小小的還未萌根發芽的愛情就要遭遇這麼多的情敵,簡直是簡直是作死人的節奏有木有。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梁灼的腦袋瞬間快速旋轉起來,轉啊轉啊轉啊轉得她頭暈暈眼花花。
……
「 」地一聲,停止轉動了。♀
「奇葩,你在干什麼……」梁灼低頭看著匍匐在地上爬來爬去的青菱,一頭霧水。
「你沒看到到嗎?」青菱一邊爬一邊嘴里包著熱蘿卜似的含糊道。
「廢話,我看到我還問你啊。」
「放屁,你沒看到還不看啊!」
「你——」
「我有名字!請叫我無敵美麗可愛聰明的青菱公主,我可是嫡親嫡親的正牌公主哦……」青菱挺起發育未完全的小胸脯朝著梁灼得意洋洋的一抬下巴道,「你看,怎麼樣,不錯吧……」
「啊——」梁灼脖子往後一仰,驚恐萬分地看著青菱挺著的那一望平鋪著的牧場,顫聲道。
「啊什麼啊,看這看這!」青菱嘴一撅,又用手指了指身下剛才爬來爬去的那塊、那塊破布……
「哦……」梁灼蹲,仔細地看了看那塊被青菱跪在膝蓋底下的布條,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幾個字,
梁灼使勁拽出那塊布,迎著亮光仔細地看了看……
那布條上赫赫然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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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私生子,我是許清池丟掉的私生子!」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梁灼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來。
「哈哈哈」梁灼大笑著將那個布條丟到青菱臉上,回了她一記鄙視的眼光,不屑道,「幼稚!」
「你還沒听我說怎麼就知道幼稚——」
「我不用听你說就知道幼稚——」
「哪里幼稚哪里幼稚——」青菱歪著脖子嚎叫著爭辯道。
「停!」梁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過去拍了拍青菱的肩膀,干咳了一聲,笑吟吟道,「要不這樣好了,你東我西,不管用什麼辦法,太陽下山之前誰消滅的人多誰就算贏好不好?」
「哼!」青菱拍拍猛地站起來,手里還拿著那塊寫著「我是私生子,我是許清池丟掉的私生子!」的布條,一臉不服氣地鼓著腮幫子氣哄哄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輸了,要是輸了可不許再喜歡大祭司。」
「……不喜歡就不喜歡……」梁灼又瞅了瞅青菱手里緊緊攥著的那塊布條,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心想我還就不信了,憑你那塊白痴到弱智的布條難道能趕走那些女人,不信不信就不信。
哧——
青菱鞋後跟在地上一劃,蹭到梁灼鼻子下面,揚著比梁灼要矮上那麼一點點的小腦袋,嘩啦啦掃瞄了一眼梁灼,微眯起小眼縫啃啃笑道,「好,一言為定。」
梁灼看著她那賊兮兮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剛想抓住她質問一下有無貓膩,結果那奇葩跑得比兔爺爺的第十九代單傳還要快。
「算了算了,靠天靠地靠自己吧,為了我幼小的尚在發芽的愛情,拼了……」梁灼站在那,面上吹著來自高處清涼的冷風,閉上雙眼心潮起伏慷慨激昂地想著,沒辦法,通常驚天動地的愛情背後都要有這麼一個為他默默付出操心操力的女人……
「快下去快下去!」梁灼 瞪跑到西面下山口的位置,深吸了口氣,沖著下面那些正在慢慢向上移動的龐大隊伍,雙手做成大喇叭狀叫喊道,「我叫你們不要再往上走了听到沒有……」
梁灼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依然蓮步姍姍往上走的女人,她們沒有一個答話,可是她們整齊有序的步伐已經回答了梁灼,她們沒有听到。
梁灼氣憤地用手背揩了揩嘴,又喊道,「這個……你們再上來我就不客氣了。」心想這應該算是恐嚇。
並且一邊恐嚇一邊朝下面走去,身體歪來歪去擋在那些美麗姑娘上山的羊腸小道上。
終于,有個看上去很是端莊文雅的姑娘不耐煩了,走上前來狠狠地往後推了一下梁灼趾高氣揚道,「滾開,小屁孩,不然別怪老娘我不客氣!」
「呵,是挺老的……」梁灼又重新擋了上去,撢眼瞅了一下眼前這個這個模樣俊俏的姑娘,怎麼可以對小孩子家這麼沒愛心呢,難道就因為許清池不在沒人看見嗎?
「你竟敢對我出言不遜,看我怎麼教訓你!」那個女孩說著就要揚手打梁灼,可是胳膊剛抬起來就被她身後的一個女孩攔住,勸說道,「師妹,算了,她好像是靈界的庚生子,我們可不要冒犯了……」
「就是就是,我可是靈界的庚生子……」梁灼努了努嘴,希望這群長得通通比自己好看的姑娘們可以識趣點,從哪來回哪去。
「庚生子?就是那個在各路靈掌面前丟人現眼扭的那個死丫頭!」起先的那個丫頭一听,笑得更加猖狂,根本沒有注意到梁灼眼底下的隱隱怒氣,嘲笑道,「原來是那個連劍都拿不起來的廢物,哈哈,我今天正好替靈界清理門戶!」言罷,就伸手拔出腰間的一把利劍朝梁灼刺去。
「啊——」
「師妹——」後面的那個女孩連忙趕上前去,伸手扶起那個倒在地上要清理門戶的姑娘,抬起頭來大驚失色的看著梁灼,面白如紙。
「你……你……」起先的那個女孩面頰上冷汗直淌,氣息虛弱的瞪著梁灼顫抖雙唇道。
「做人嘴巴可不要那麼臭,趕緊回去好好躺幾天吧……」梁灼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倒在地上的女孩子,拍了拍手,又瞄了瞄後面的一大群人嘻嘻笑道,「不服的盡管上來!」
安靜,
安靜,
就在梁灼以為自己的震懾起到作用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啊——」那些女人瘋了一樣全部沖上來了,縱然梁灼在那次靈掌雲集的劍術展示大會上,因為厭倦當眾表演而故意隱藏了實力,但是她的實力畢竟也還是有限的,那點有限的實力在這些女人洶涌而來的瘋狂攻勢下,很快就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不要再追了,不要再追了……」梁灼一邊被迫與這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姑娘們交戰著,一邊大聲高呼道。
……
「不要再來了!」梁灼嘶啞著嗓子叫道。
「承認輸了吧……」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詭笑從梁灼耳朵根子底下傳來,梁灼低頭一看,正是青菱,此刻她一臉悠閑的擠在女人們混戰的縫隙中,邊啃著隻果邊幸災樂禍的看著梁灼。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太陽還沒落山……」
「為什麼太陽要落山?」
「你……」
「恭喜你,答對了。」青菱瞅著梁灼嘻嘻一笑,埋頭「 嚓」一聲咬下一大口隻果「庫嚓」、「庫嚓」自顧自地咀嚼起來。
「不可能。」
「自己去看。」青菱說著緩緩站起身,動作很是優雅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嘴上餃著殘缺不全的隻果大步朝前走去。
「你——」梁灼望著青菱漸漸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這群瘋了一樣拼命圍剿自己的漂亮姑娘們,靈機一動,對著把她圍個水泄不通的人肉牆忽地停下手,躬身立于一旁,高呼道,「恭迎大祭司,大祭司千秋百代,永世長清……」
瞬間,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四面八方搜索去,接著又以更加憤怒的目光向剛才梁灼所站的位置射去,
結果,
空無一人。
「啊啊啊——」梁灼使足了吃女乃的勁,拔腿就往東面下山口的位置跑去,邊跑邊拍著胸口低呼道,「唉呀媽呀,情敵三千的感覺可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就不信青菱那個奇葩還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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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下山口,
「呃……」梁灼倒吸了一口氣,恨不得拿一塊抹布來好好擦擦自己的眼楮……
「還真能……」梁灼看著東面下山口空空蕩蕩比被人洗劫了還安靜還干淨的山間小道,呆若木雞道,「還真能做到……」
「哈哈哈,沒騙你吧……」青菱「呸」一口吐掉嘴里的隻果核,從旁邊的一棵大樹底下咯咯笑著竄出來。
「你——」梁灼瞬間轉過頭,眼楮亮晶晶晶晶亮的盯著青菱,難以置信道。
「不要崇拜我,不要夸獎我,更不要用你頂禮膜拜的眼神觀望我!」青菱頭一甩,手按在那棵大樹上,從懷里磨磨唧唧掏出一塊爛布條,小眼縫一閃,沖梁灼笑道,「我……你的大師,就是靠著這麼一塊神奇的布條,嚇退百萬雄獅,掃遍你的情敵!」說完?n瑟地雙肩一抖, 大笑起來,「你……可不能再喜歡大祭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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