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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了,心里面既興奮又忐忑,就好像是自己出嫁一樣……首先呢,感謝那些陪著白首一路走過來的讀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姓名,或者你們也只是偶爾看一下,但是我都很感激,因為是你們支持著我一路即使灰的慘淡,也依舊堅持寫下來。♀說實話第一次寫書真的有很多很多方面不足,但是往後慢慢寫著也越來越有感覺,我會繼續努力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謝謝啦……
梁灼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她徹底地被無憂太後的話怔住了、嚇住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似是反應過來,瘋狂地撲到無憂太後的面前,大喊大叫道,「不!不!不可能,我馬上就要嫁給墨泱為後了,這怎麼可能是若耶哥哥制造的幻境呢?你說的他愛我又怎麼可能舍得我嫁給別人,對不對?對不對……」
「賤人!宮里的哪里還是墨泱,幻境之中,待你嫁與墨泱為後,那公孫瑾就變成了墨泱!」
「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你的情哥哥想要讓你心甘情願地愛上他呢……他呀,不想破壞了他一手制造的這個堪稱完美的幻境,所以也就不想改變幻境中原本就該發生的事情……這樣,他借著別人的身份,別人的身體,與你你儂我儂花前月下不也挺有情趣的麼……哈哈哈」
「不!你騙我,按你這麼說,他怎麼不索性變成墨池的樣子來哄我?他要是變成墨池的樣子,我豈不是輕易地就愛上了他?」
「他想,但他不敢!」
「為什麼?」
「因為墨池身份特殊,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梁灼怔了怔,想起來許清池是靈界的大祭司,三界之中控制妖魔散仙的最高首領。自然不是公孫瑾想變就能變的,可是怎麼連墨池是靈界大祭司這一點無憂太後也知道?梁灼心中一咯 ,頓了一下,厲聲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好心?」
無憂太後一听。♀嗤笑一聲,不假思索道。「哼,你罪孽深重,因果報應在劫難逃,躲得了這次也躲不了下次!況且我本就不喜歡白衣錦那小子,和那負心漢一樣的狼心狗肺!」
梁灼周身發冷,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也倒慢慢適應了,定定心神,輕揚嘴角苦笑道,「好。就算你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我又不能出去,你又不會幫著我出去?」
「我怎麼不幫你,我告訴你自然是要你離開這個幻境!」無憂太後輕輕一笑,頓了頓,又緩聲細語的補充道,「不過要想離開。有一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什麼?」
無憂太後低眉沉思片刻,復又抬起頭慢悠悠道,「白衣錦的白衣。」她說話間頓了一下,卻讓梁灼心又是猛地一跳,「白衣錦就是公孫瑾!」
白衣錦!公孫瑾!公孫瑾!白衣錦!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梁灼一下子腳底發起軟來,對付這樣一個明明看上去稀世溫文舉世清雅卻暗地里心狠手辣手段殘暴的人,梁灼真的有點害怕。他們這種人不動神色,裝得功夫更是一流,你永遠模不透他們的最後的一張王牌是什麼,梁灼的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公孫瑾接下來到底想干什麼?幻境既然是他造的,那他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無極寺?會不會已經料想到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他接下來會怎麼做?自己又該怎麼辦?
梁灼愣在那,語調瞬間變得有些激烈,大聲道,「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公孫瑾是不是現在就在這?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來到了這?你是不是就在這里面看著?」
「放心,整個白衣錦所織的幻境之中,只有我這是他所不能窺探到的……」無憂太後看著梁灼投過來的疑惑的目光,淺淺一笑,走過去,走到殿內的窗邊上,將窗子朝外打開了來,凝望著外面那些遮天蔽日的菩提樹淡淡道,「因為,除了我,這個幻境之中沒有一個活人……」
「什麼?」梁灼覺得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手在簌簌發抖,陡然間前所未有的恐慌,什麼叫只要除了她,沒有一個活人?難道,難道連著自己、連著自己也是都已經死去的人嗎?
「忘川之畔,與君長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存心無可表,惟有魂一縷,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
「這是……這是我在……」梁灼一听無憂太後念出這首曲子,不禁心下一驚,月兌口而出叫道。♀
「清水墓中听到的曲子是不是?」無憂太後幽幽吟誦了一遍,末了很是感慨的樣子,低聲問,「可是你知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
「不知。」
「它叫七情七世……」
「七情七世?」
「對。」
「只有心存怨念的魂靈才會被幻靈引渡從而困在這幻境之中,從此供編織者予取予求,任意操控……」無憂太後頓了頓,抬眼又重新看了看梁灼,嘴角浮起一個頗令人尋味的微笑,接著道,「只是因為你實在是特殊,雖然也是魂靈卻身負著巨大磅礡的靈力,故而使得白衣錦不得隨意控制……」
「那我究竟如何得到白衣錦所謂的白衣還有如何出去呢?」梁灼走近一步,焦灼不安地看著無憂太後,因為此時此刻她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幻境之中再待下去了,她要趕緊出去,她要真真正正地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又成了魂靈了?難道在入幻境之前自己就已經死了嗎?
「這個,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得靠你自己的本事,與我無關。」無憂太後語氣十分淡漠,手上又捻起那串佛珠,一顆一顆地撥弄起來……
「那你究竟是誰?」
「白衣錦動不了的人。」
無憂太後僧袍一揮,帶動起案台上的十二盞白燭,白燭點亮,點點燭火照得殿堂之內影影綽綽,撲撲朔朔……
梁灼還想問什麼,無憂太後已是不耐煩的樣子,背轉過身,語氣生硬道,「天色已晚,你走吧,我要禮佛了……」
梁灼看了看無憂太後,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什麼時候外間的天色忽而黑了下來,夜色沉沉,在這一場波雲詭譎帶著陰謀的幻境之中,愈發顯得此刻的無極寺像是大江大浪之上的一葉可以讓人停靠的扁舟……
「太後……你究竟為什麼要幫我?」梁灼遲疑著,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無憂太後怔了怔,不屑地抬起頭,譏誚一笑,「你以為我是在幫你嗎?我只是助某人一臂之力罷了!」
「助某人一臂之力?」梁灼倒吸了一口涼氣,聲嘶力竭道,「你不是說白衣錦想困我在這幻境中嗎?你幫他為何還告訴我這些,教我出去?你到底——」
不等梁灼將話說完,無憂太後就冷冷打斷,鄙笑道,「可笑!白衣錦什麼東西,我豈會幫他!」
梁灼當頭一棒,腦袋頓時轟地一下炸開了,高聲叫道,「不是他!還有誰?」
「好了,我要休息了,請吧。」無憂太後似是不想再回答她的話,閉上了眼楮,微微動唇下起了逐客令。
梁灼的腳變得愈發的沉重,沉重地再也不能移動一步,她扶著牆模樣狼狽地從無憂太後的偏殿里走出來,人剛一出來,那扇銅綠色的門就「 ——」地一下關上了,隱約還能听得見無憂太後尖銳的笑聲,夾雜著笑聲還有那些飄零在風中斷斷續續的話語︰
「烈紅雲……烈紅雲……想不到……你想不到吧……」
……
「哈哈哈……哈哈哈……終于遭報應了!遭報應了!」
……
「永遠被最親的人背叛!永遠被最親的人背叛,哈哈哈……」
……
「郡主。」身邊帶著幾分幽怨的輕喚讓梁灼渾身不禁微微抖動了一下,但很快那抖動就平息下來,變得不動神色……
梁灼偏轉過頭,見小綠豆雙手提著一盞琉璃藍色彩燈,從颯颯的風聲里走來,笑靨如花。不知怎麼的,使梁灼倏然驚醒起剛才的那首曲子,
……
「忘川之畔,與君長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存心無可表,惟有魂一縷,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
……
「小綠豆,我們走吧。」
「郡主……」
「嗯……?」
「你不問問我剛才都去哪了嗎?」暗夜里小綠豆的聲音听起來又薄又脆,咯吱咯吱,像是繡花鞋踩在枯葉上支離破碎的聲音……
梁灼害怕,想哭,但她忍住了,她深吸了口氣,語氣淡漠,「我不想听,別講了好麼?」
神情卻是異常的從容平和、波瀾不驚,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再與她有關了一般。
過了很久……
琉璃藍色彩燈在湖面上晃蕩了幾下,梁灼才听見小綠豆幾不可聞的一聲,「好。」
然後連著那盞琉璃藍彩燈一起消失不見了……
梁灼獨自坐在水波蕩漾的小船上,湖面上只有她一個人了,來的時候歡歡笑笑的,離開的時候又只有她一個人……
一個人……
無極寺的寺廟在蒼蒼綠影中大廈傾塌般倒映在茫茫的湖面上,湖面上霧氣蒸騰,無極寺在無盡的水波里顯得渺茫而不真實,宛若一幅潑墨在宣紙上的一抹剪影……
宛如,一段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漫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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