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渾渾噩噩,打游戲,去k歌,吃燒烤,摜蛋……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原子彈就這麼掉到了我頭上。♀
「阿笑,系辦來短信了,下去你去系辦一趟。」湯婷婷正在床上看小說,對斜下鋪的我喊道。
此時我正在扒著腳趾甲,叼著一個不二家新口味的棒棒糖,「憑啥是我?」
「董娟老師指名組長去。」湯婷婷翻了個身,繼續翻著她某某冷酷總裁絕愛妻的小說。
「哦。」心里嘟噥了半天,當初要不是沒人做那組長,我才不願意攬下這爛攤子,吃喝拉撒都得組長來,我本就是懶到極致的那種,這下算是慘到極致。
換了身不算邋遢的裝扮拿了份資料就瀟瀟灑灑去了系辦,可是心中卻是忐忑不安,誰都知道那老巫婆千年冰山臉,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再說,我們的科技創新可什麼都沒做,萬一問起來可不是死的很慘,心里暗罵那三個家伙太無恥,估計還有五分鐘才能到老師辦公室,現在組織語言應該為時應該不晚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順了順頭發,敲響了門,得了董老師的應允才敢推門而進。
「老師,我是工設班的童笑。」我邁著小碎步,嬌滴滴的說道,我童阿笑,什麼不行,裝淑女最行。
董娟老師保持著冷臉,看了我一眼,與其說是看,是很嫌惡的瞥了我一眼,然後最小化了她正在看的《回家的誘惑》的電視劇的頁面,冷淡的問道,「你們科創進行到哪步驟了?」
我捏緊了手掌,「我們科創基本模型已經建好了,就差實體了。♀」
我還沒說完,就听著辦公室的門「嘎吱」一聲,然後一個學生直接走了進來,整個系辦的人都抬頭看了過去,我暗喜,這下有個倒霉學生送上門來給批的,正好吸引了別人注意力,這樣我被刁難的可能性就會降低好多,老天總算待我不薄啊,我轉身想去看看那即將死的很慘的學生。
淡淡的眉眼拘著橙色的微笑,白皙的臉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出一絲病態的白,淺藍色的襯衫領口微敞,最新款的levi’s牛仔,還有那雙nb鞋,我竟有些看痴了,可是看著那張欠扁的臉,我立馬咬了咬唇,所謂冤家路窄,哼哼哼,這次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躲過老師的刁難,我揚著眉毛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他似乎對見著我一點兒也不驚訝,看我一個人的注目禮下悠閑的走到了一張皮革材質的沙發椅上,悠悠的放下了書包,臥槽,老師你們是沒看見這個人嗎?
董娟老師不滿的咳嗽了一聲,我心里悵然,回過頭正見著董老師瞪著我,不過,瞪就瞪吧,反正不是我惹得,心里正得意,哈哈,總算有老師因為那個沒品男發怒了。
「暮成啊,你幫我看下這個同學科創的進行程度。」董老師竟然瞬間從冷臉變成了笑臉,語調極盡溫柔地對斜對角桌上的沒品男說道。千年死人臉竟然還會笑?竟然還會溫柔的說話?
周暮成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按了那台東芝電腦的開機鍵,「好的。」
我想長得好難道連女老師也買他的賬?這不公平!!!可是我一細想也沒什麼公不公平,從小學到高中,全部的女老師逢著男生就說男生多聰明,女生多笨,反正我的印象里,男生就是女老師心中的寵兒,尤其是成績好的男同學,可是我實在不想這個沒品男負責我們的科創啊,這下我們科創的經費兩千塊錢要泡湯了,希望那三個家伙不會代表地球消滅我,天要亡我,而我已盡力也。
我慢悠悠的朝他走去,好吧,我承認他很帥,比我在圖書館看到的還要帥好多,可是我得罪過他啊!!我要是知道今天還有這麼一出,打死我都不和他搶座位更不會說見到一次打一次這樣的話。
「好巧啊,咱們還真有猿糞哎。」我換了副謙卑的口氣,順手把科創資料放到了他桌上。
他握著鼠標,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我似乎看見了唇角稍稍上揚,可是恍惚間又是那張冰川臉,我想肯定是我驚悚過度造成的結果。
「白痴!」他又吐了這兩個字!!
臥槽,我這廂都拉下臉來了,他那廂竟然還罵我白痴,我就搞不懂了白痴是上輩子欠了他嗎?還是白痴刨了他家墳?可是那都是白痴干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憑啥我就是那個背著白痴犯下罪孽的人呢!
「我不是白痴。」我說道,可是這話听在我耳朵里就是一個神經病跟別人說我不是神經病是一個道理。
「你不是誰是?」說這話的時候,他拿起我們宿舍那份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是沒有任何實質性信息的資料翻了翻,修長的手指泛著粉粉的光澤,我想這雙手真是比女人還精致,可是這雙手的主人的嘴巴卻是那麼毒啊。
「我雖然得罪了你,但是你也罵了我好幾次白痴,你大人有大量,以前的事咱就當過去了,好不?」我選擇不去搭理他罵我白痴這件事,試探性的想求得他的原諒。
他蹙眉捏著那資料的邊角,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不,樂,意。」
我聞言,臉立馬垮了下來,要不是為了那兩千塊錢的經費,我用得著低人一等麼,想到紅花花的毛爺爺,我忍心吞聲的繼續說道,「那你想怎樣?」
他合上了資料,「這就是你們的調查資料?」
我想這麼多老師在,他肯定不能公報私仇,所以最後一招,也是童阿笑的玩命大招,巧舌如簧。
「恩,我們去了樂天瑪特,歐尚,蘇果……我們觀察了所有的電吹風,從30塊到300塊,還有調查了很多品牌的電吹風外觀設計,從山寨到飛利浦……」巴拉巴拉,我把我能想到的看似是專業術語的詞匯都用上了,心想反正他也不是我們專業的,我自認為這段話說的完美無缺,要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揚起眉毛,睫毛在陽光下鋪灑了淡淡的一層光影,他有意無意的轉動著手里的派克筆,看似老成的說道,「既然你們調查的如此詳細,那麼我就問個最近簡單的問題,你覺得松下和飛利浦的外觀最大的區別在哪?」
萬萬沒想到他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怎麼知道區別在哪,都是吹風機的外形,能有多大區別,「呃,我覺得松下的更有流線感。」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流線感。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流線感?那你在具體說說看流線感體現在哪些方面?」
我想這下我是徹底完蛋了,胡編亂造也造不出來了,沒見過,我怎麼知道在哪些方面,我壓著嗓音說道,「你非要和我過不去?」
他挑著眉毛,一臉挑釁的看著我,「是你們自己沒有認真負責的去做項目,我只是就事論事。」
我看著他一副偽君子的模樣,心中大不悅,「你究竟想怎樣?」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以後每個禮拜你們的進程都拿來給我過目一下。」
我想這丫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不和我計較了,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還好兩千塊錢保住了,就是每個禮拜都要給這主子過目,是不是太勤快了,我可不想耽誤自己打游戲的時間,「每個禮拜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異議?」
「沒有。」我連忙搖頭,生怕惹得這主子不高興,駁回我們的項目。
待我出了系辦,猛地一腳踢在了牆上,「嗷嗚」真是疼,上次踢桌子的大拇指肯定又腫了,我抱著腳一瘸一拐的往走廊盡頭走,腳疼,心里更氣。臥槽,沒品男,每個禮拜,你倒是說的輕巧,你曉得對于我們這種東區和系辦隔著十五分鐘腳程的人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嗎?虧得你長得一副好皮相,總有一天我會叫你死得很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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