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慢走,我一會兒就過去。」王長順應了,等來人走後,大中和二中也出來了。
「爹,這事咱們去合適嗎?」二中出聲問著。
「唉,說起來老朱家做這事不地道,得順媳婦多好個人,讓他們硬生生的逼死了,不怪她娘家人來鬧,換誰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可族長說話了不去不中啊,不然咱們家在莊內可呆不下去了,等會爹去看看情況,爹不動手,就看看,你們年輕人火氣盛,你們別出去了,省得打起來,爹就說你們身子沒好在家養著呢。」王長順叮囑著兩個兒子。
「噯,那爹小心。」二人應了。他們確實也不想去,主要是朱家人不咋樣。他們不願意參合。
「紅兒,你說能打起來嗎?爹這樣去不要緊吧?」巧真問著,心內有些擔憂,主要是她對這里的情況不是太明白,估模不準。「姐,我估模著不能,老朱家為人不好,過年景的時間,咱們莊子里不少人都去他們家借吃的或者是銀子了,可他家誰都沒借,他家那麼有錢可小氣的很,不借就不借吧,說話還難听的很,好像大家都借了不還想佔她家便宜似的。
說起來咱娘也去借過一次吃的,可那次娘氣的鐵青著臉回來,說就是餓死也不去找她家借東西了,虎子女乃女乃嘴太缺德了。
像他們這樣的為人誰肯去幫?不是族長出面,爹都不會去,他們老朱家本事大讓他們自己能耐去。」巧紅心里有氣,對于朱家現在的狀況並不同情。
巧真明白過來,想來朱家有錢,遇到災年很多人都會想到去他們家借糧借錢,他們借了是人情,不借是本分,人挑不出什麼,可不借再沒好話,在罵人的話就太過了,怪不得他們人緣這樣差,感情還有這樣的事在里面。
「姐,我也出去看看,有啥新消息我回來告訴你。」巧紅有些呆不住了,家里除了兩個哥哥還有女乃女乃和姐姐外,其余的人都在外面看熱鬧。
「中,不過紅兒別太近前,別讓人踫著你了。」巧真叮囑著妹子。
巧紅應了後跑了出去,就剩巧真自己在屋內,一時間她腦子也想不進去別的了,就在想虎子家的一攤子事。
過了半晌巧紅又跑了回來,和巧真說著新情況︰「姐,你是不知道,看熱鬧的可多了,有不少外莊的都走著來看,還有好幾輛馬車,是從別莊子來看的,還有牛車,莊子里都是人。擠的厲害。
虎子娘就停在虎子家門口,虎子和牛子還被壓著跪在那里哭,不過現在沒打了,好像族長出面了,在商量怎麼解決,看看對方都要啥條件。
我听說安莊虎子舅舅讓虎子爹給虎子娘的棺材里下鋪銀,上蓋金,然後給虎子娘陪送一整套的金首飾,新衣裳,要把虎子娘葬在朱家的祖墳,說她永遠是朱家的媳婦,往後虎子爹就是再娶了也是小的,虎子娘是大的,誰都不能佔她的位置。♀
這還不算,還讓虎子爹給虎子娘的棺材磕頭認錯,讓虎子女乃女乃在虎子娘棺材前陪不是,要虎子爹拿出五百兩銀子來賠償,他們扣了虎子娘的銀子不給,現在他們要五百兩,少了不依。
不過朱家不同意,兩家在鬧,又不少人打了起來,連捕快都來了,不過人太多,捕快也沒法,我估模一時半回是解決不了了。」巧紅把她知道的情況說了下。
巧真听完想了下,覺得要求並不算過分,畢竟虎子娘死了,人沒了要什麼都換不回她的命,不過想來主家是不會同意的,畢竟他們的為人擺在那里,他們肯應才怪。
「紅兒,娘她們都不回來嗎?都這點了,到了飯口了,想來女乃也餓了,要不我和你去做飯吧。」巧真看了看天說著。
「姐你別去了,二嫂回來了,她說她回來做飯的,我去給二嫂幫忙,飯一會就好了。你等著吧。」巧紅說完跑了。
吃過了飯,王家人又都出去了,一直到天快擦黑才都回來,巧紅又來把事情給巧真說了遍。
下午看熱鬧的人更多,光馬車就十幾輛,牛車,驢車更多,走來看熱鬧的更是數不盛數,都把路堵死了。
鬧到最後,朱家給虎子娘的棺材上蓋了金,下鋪了銀,一整套的金首飾,里外全新的衣裳,答應葬進朱家的祖墳,她為大,以後朱得順只能納妾,不能娶妻。
另外虎子女乃女乃去虎子娘棺材前陪了個不是,听說陪不是的時間還被打了不少下,虎子爹壓根沒敢露面,怕被人盛怒下打死。
至于銀子則陪了二百兩給虎子的舅舅,另外朱家還要負責安莊和這邊被打傷的人的醫藥費,虎子女乃女乃也傷了,虎子的一個姑姑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也得治,另外兩個姑姑也都傷了,虎子爺傷的比較輕,虎子和牛子經過今天這一鬧也都傻了,估計得日子緩過勁來,朱家這一折騰,估計三百兩銀子得沒了。
「該,讓朱得順那賴種東西不是人,該他媳婦一百兩都賴著不給,現在得陪三百,讓他個鱉孫心疼去。好得疼的他睡不著覺。」巧真娘周氏罵著,因為對方和她原來那個女婿一樣不是人,所以她恨的牙癢癢。
「娘說的對,讓他出點銀子也該,他平時都狂的沒邊了,這次出這麼多銀子,往後看他還咋狂,看那朱老婆子還用鼻子眼看人不?」巧娥也接著話。
連巧娥都不喜歡她,這朱老太太得多招人恨啊。
「可惜咱們家是沒銀子,要不……」周氏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巧真一眼。
巧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說家里要是有銀子的話,也可以發動全莊子的人去給自己討要公道的吧。
「娘,您別想了,我和虎子娘不一樣,虎子娘沒了,可我還活著,沒法找他的麻煩,再說他現在是舉人,有功名在身,若是私自打了他會被抓起來問罪的,咱們犯不著。
既然現在和他沒關系了,就讓他過他的好日子去吧。」巧真勸著娘親,她不打算讓家里人再在這事上煩心了,等她自己以後有了能力再說。
「唉……」周氏深深的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娘,劉大哥和那姓朱的可不一樣,劉大哥是因為我姐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才……」巧娥剛說到這里。
周氏一听閨女這樣說了,惱了,怒罵道︰「你個死妮子給我閉嘴,你瞎說啥,你爹和你哥被打你不知道?你眼瞎了!你那眼是黑窟窿看不見東西,還是你爹你哥不親你,你不心疼他們。
你還劉大哥,你多厚的臉皮叫劉大哥,你也叫的出來,你個閨女家的咋那厚的臉皮,那就是個畜生,你往後要是再敢說那鱉孫好,看我不打死你。」
巧娥被罵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可她看娘是真生氣了,嘴動了兩下沒敢出聲,只是狠狠的瞪著巧真。
「你瞪啥眼,顯你眼大?再瞪我扣出你眼珠子喂狗,讓你拿親人當仇人,拿仇人當親人,你個里外不分的傻東西。」周氏是真恨鐵不成鋼,自己老二閨女咋這麼不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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