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風看陳軒宇半天沒說話,知道他心內肯定有觸動,笑道︰「呵呵,陳兄,你想的過于簡單了。你我可以甩手不管,那劉舉人呢?前些日子劉舉人才去找過她的麻煩,那婦人傷了手才得以擺月兌,你以為他能那麼輕易罷手?他堂堂一個舉人豈會讓一個婦人輕易拿捏,遲早他都會動王家的,只不過現在有些顧忌罷了。」玉成風比陳軒宇清楚劉名義。
陳軒宇眼內寒光一閃,他打听過劉明義和巧真的事,覺得劉名義太過了,做出那樣的事,憑直覺,他感覺那婦人並不是個*之人,不會犯下那樣的過錯,她竟然是在亂葬崗中被人拉回去,撿了一條性命,听著讓人酸澀,他心里對那婦人起了絲同情,想著要是能幫,幫一把也未嘗不可。
「玉兄既然有雅興時時派人打听,何不幫襯一把?」陳軒宇淡淡的說著。
「幫一把?呵呵,陳兄說笑了,她豈用我們幫!我們若是幫了她,怕她還怪我們心思不存呢!你沒看她避我們如蛇蠍的樣子,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哈哈。」玉成風說完笑了一聲,那笑別有意味。
陳軒宇听了玉成風的話挑了一下眉頭,那婦人表面看上去很溫和,很好說話,其實骨子里是很倔強的,他能看的出來,她不願意接近他和玉成風,他們若是主動幫她,怕是那婦人不會接受,罷了!這事隨緣吧,若是能幫一把就幫她一把,若是不能也怪他們不得。
玉成風和陳軒宇在酒樓的談話巧真並不知道,這邊她賣完東西和巧紅和三兒回了家。每天賺的錢,巧真除了分給張家一半外,因為張家把他們家的紅薯全部打成了粉子,拉了來。總數量比王家的還多。
剩下的她給周氏一半,自己留一半,給周氏是為了改善這個家的生活。♀自己留著,是為了日後的生意。
有了巧真交的銀錢。王家的日子好過了些,就連玉花的抱怨都少了不少,日子比原來安寧多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已進入了十月,天氣慢慢的變冷起來,雖然比不得冬天,可因為屋內並沒有取暖的。所以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寒意,巧真晚上睡覺都會把被子裹的緊緊的。
天氣雖然開始冷了,可她的涼粉生意一直不錯,現在熱涼粉特別的好賣。每天也都有穩定的收入。
這天早上吃東西的時間,玉花挑挑揀揀的,撇嘴道︰「天天都是蘿卜菜,這嘴里淡的都不知道啥味了,就不能換換樣嗎?」
「不想吃就別吃。到了這時節,除了蘿卜白菜你還想吃啥?這要不是巧真賺了錢,蘿卜白菜你都別想吃,我看天天吃豆渣你也過了。」周氏不滿的說著媳婦,現在頓頓有菜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真是日子過好了。
「我也沒說巧真不好,就想著能換換樣,天天早上蘿卜,晚上白菜,任誰都吃夠。要不,巧真你把涼粉炒幾碗吃唄。」玉花現在對巧真的態度好了不少,很少口出惡言了。
「美得你,涼粉都不夠賣呢,你還吃。你嘴咋恁叼。」周氏就看不得媳婦這個樣子。
玉花撇撇嘴,對于婆婆的話不在意。
「娘,大嫂,你們上半晌閑的時間把蘿卜和白菜扒出來點,把蘿卜洗干淨,白菜把根剁了,等我收攤回來收拾,咱們家也換換樣吃菜。」
巧真其實也有些吃煩了,她上輩子就最討厭吃蘿卜,白菜也一般。可這個季節沒有別的菜,早上炒蘿卜,就是把蘿卜切成粗粗的絲,放點蔥花炒,少油沒鹽的,確實不好吃。♀
白菜,巧真最討厭白菜梆,雖然菜是綠色天然的,可架不住天天吃啊,炒白菜和炒蘿卜一樣,沒有滋味,要知道人家說好吃的高湯白菜,那可是用高湯喂出來的,和家里炒的白菜可不一樣。另外周氏和嫂嫂她們也不會別的花樣,火炒熟就中,天天吃,不煩才怪。
巧真也想過偶爾割點肉,可割過一次,周氏說她敗家,死活攔著不讓了,她也沒法,莊戶人家都仔細,不是逢年過節的誰會割肉吃。
不過今日听大嫂這樣說,她倒可以試驗著換換口味,比如把白菜腌制成酸菜,蘿卜弄成泡菜,這些她並沒有做過,不過她上世吃過東北的酸菜,也吃過湖北的泡菜,雖然不是特別清楚制作的流程,可多少明白一點,她又不賣,試驗幾次做給自己家吃,還是可以的。
「大姑,你又準備弄啥好吃的啊。」成子一臉期待的看著大姑,大姑不但能教他背書,還能給做好吃的,大姑回來後,家里吃的變好了不少,他喜歡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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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間成子就知道了,不過成子不一定愛吃,今個大姑要是生意好,回來給你和聲子買好吃的。」巧真笑著說道。
她現在和成子,聲子都不錯,成子都快把三字經背完了,聲子嘴里整天也咿咿呀呀的背個不停,雖然他總忘記,可他很認真的在學,三兒因為要給她幫忙,所以進度慢點,不過三兒記的也很快,現在都趕上成子的進度了。
「中啊,你們趕緊去吧,路上慢點,晌午餓了,可別不舍得吃。」周氏叮囑著閨女兒子。
等下半晌巧真他們回來,看白菜蘿卜都收拾好了。巧真讓二嫂幫她把蘿卜切成條,白菜也撕了一棵,她則開始弄酸菜。
巧真仔細想著上世的記憶,她們中原地區基本是不吃酸菜的,也只有出去闖蕩的人才能吃到,她還是跟著那個阿權到處走的時間吃過,東北的酸菜大骨頭很出名,記得她第一次吃酸菜鍋的時間,喝了不少的湯,味道確實很正,這個和後面出的酸菜泡面是不一樣的。
當時她想著往後能做個好妻子,能做好吃的留住男人的胃,所以遇到喜歡的,她會打听如何做。酸菜,她問過,對方也簡單的給她說了幾句,不過要是只憑那幾句就能腌出好吃的酸菜,巧真沒覺得自己有那樣的能耐,只能試驗。
中原地區的冬天不適合腌制酸菜,因為酸菜需要的氣溫不適合太低,也不合適太高,低的話,酸菜不能腌制好,高的好酸菜會腐爛,現在這樣的氣溫應該能行。
巧真讓巧紅給她遞白菜,她則把白菜圍著缸擺好,擺一層撒上一些粗鹽,然後再擺一層,在撒鹽。
「我的個老天爺啊,巧真,你用這多鹽,你也不心疼,這鹽夠咱們吃個把月了。你做的這是啥啊?咋這金貴。」玉花張大嘴喊著。
「不放鹽菜就得爛了,行了,就腌這麼一點,看看能不能行,如果行,下次多腌點。」巧真只放了小半缸的白菜,她沒敢多放,怕弄壞了,然後給缸里放了水,又用了一大塊石頭壓在了上面,蓋上了蓋子,就不管它了。
至于泡菜,巧真則用了燒開的水,涼涼後倒進了壇子里,里面放了醋,加了一點燒酒,大料,蘿卜條,白菜塊和一個辣椒,別的則沒有,本來還應該放少許的糖,不過王家沒有,也就沒放。
蓋上了蓋子,巧真交代不要沒事掀蓋子,日子到了她會打開的,至于能不能成,她心里並沒有底。不過她心寬,也不去想,反正到時間就知道了。
王家人,特別是玉花,天天饞壇子里和缸里的東西,雖然也是蘿卜白菜,可她希望能出個新吃法,她恨不得天天掀開蓋子看看,可巧真不讓開,她又怕把事情弄壞了,就忍住沒動,可心里就像貓抓一樣,不掀也得去看看。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周,巧真去看泡菜壇子,她吸了口氣,成不成的掀開蓋子就知道了。
巧真掀開了蓋子,還沒有看清楚,就听見玉花叫道︰「天啊,都長白毛了,這還能吃嗎?這不是糟蹋菜嗎?巧真,你說說你弄了半天,就禍害東西,咱們家又不是有錢的,有多少給你禍害啊。」
周氏等人也看了看,上面確實有一層白色的東西,她們都皺眉了。
巧真也不是太懂,她用筷子把白色的水皮撥開,看了看菜,菜的顏色和新鮮的不一樣了,看顏色和她以前吃的泡菜有些像,難道是成了?
巧真夾了塊蘿卜,準備往嘴里放。
「娘來吃,你先別吃,你這孩兒,啥都嘗,要是吃壞了咋辦?」周氏拉住了閨女的手,然後把蘿卜條送到了嘴里。
「酸。」周氏皺了下眉毛。
「我就說不能吃吧,這好好的都讓她糟蹋了,這些菜可能吃不老少頓呢,真是的。」玉花不滿的嘟囔著。
「酸,但還有點脆,咋說呢?不難吃。」周氏嚼了幾口又說道。
巧真夾了一塊嘗了口,確實有點酸,味道比不上前世的好,大概缺調料,或者是比例放的不怎麼對,但不難吃,蘿卜除了酸,帶點脆脆的,有些爽口。
她又吃了塊白菜,還行,估計以後改進了下,味道應該不錯,這樣說,她並沒有弄壞,方法還是對的,巧真心里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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