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各人都回屋了,巧真站在院內看著黑黑的夜晚,心里胡亂想著,終究她嘆息一聲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巧真沒有睡意,巧紅和巧娥都睡熟了,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眼前老是閃現雪地上的血跡,老是閃現陳公子的臉龐。會是他嗎?是他遭人追殺嗎?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她想到了後來他到自己攤位吃涼粉的樣子。自己還借過他的勢去嚇唬劉明義,如果里面真是他,他怎麼樣了呢?會死嗎?巧真有些躺不住。
這個陳公子對自己很善意,間接的也算幫過自己,如果那個院落里真的是他,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呢?幫不上什麼忙,給他送點吃的,他也能多藏段時間。
可是自己一個弱女子,若里面不是他,該怎麼辦呢?巧真又猶豫了,她不敢冒險。突然巧真的腦海里浮現土窯,巧真一咬牙,從床上起了身。當初寶生能從亂葬崗救了她,若那院子里真是陳公子,自己不能不管。
她輕輕的下了床,穿好了棉衣,然後拿了個包袱皮,里面放了點干淨的布,這布還是上次做衣裳剩下的呢。她用最輕的動作打開了門,一陣冷風襲來,她哆嗦了下,趕緊走了出去,帶好了門。
好冷啊,夜里比白天冷多了,巧真進了灶火屋,找到了里面的雜面饅頭,又弄了點咸菜,裝進了包袱里。
她又裝了些草木灰,這東西能消炎,家里沒有金瘡藥。只能用它了。轉身要出去的時間,巧真想了想又返了回去,到了木頭架子邊仔細找了找,果然在一個小罐子里找到了燒酒,這還是爹過生兒的時間打的,那天因為發生那麼多事,沒喝上,後來一直留著。準備過年的時間再喝,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巧真把包袱系緊背在了身上,打開了院子的大門,又關好,辨了辨方向,然後往崗莊的位置走去。♀
天黑漆漆的,風嗚嗚刮著。樹影一動一動的,巧真有點怯,去崗莊的路上要路過一片墳地的,這片墳地很大,里面墳很多,高的低的,一座座的。都是莊子內作古的老人埋身之地,逢年過節,遇到忌日,小輩們都會上墳地燒紙拜祭。
白天走著還沒事,可到了夜晚,巧真心里很怕,雖然她不信鬼神,可半夜讓一個孤身女子路過墳地,她真的打顫。
听著風聲,巧真覺得腿肚子直轉筋。她真有心轉回去,這是給自己找罪受啊。可不知為何巧真眼前出現了陳公子的樣子,定了定心神,巧真加快步子繼續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破落院子處,看著黑黑的院子,巧真又有些猶豫,里面會是陳公子嗎?如果不是,那自己肯定會有危險。進還是不進呢?
進!都到這里了,現在也不能轉回去,巧真壯著膽子往里走。
院子里沒啥東西,人不可能藏在院子里。可屋子有兩個,人在那個屋子呢?
巧真先去了離她最近的那個,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一股發霉的味道傳入鼻子中,看來很久都沒人住了,等慢慢適應了黑暗,巧真打量著,屋內有張破桌子,幾把破凳子,有個木床,但上面沒有被褥,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她看了看床下,好像沒人,看來人不在這里,她長出了口氣。
她出了屋子又走到了另個屋子前,答案就在里面了。她心里很緊張,慢慢的走了過去。
推開了門,巧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進了屋內,她沒有動,她能感覺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她正極力控制自己不要發抖。
也是發霉的味道,等眼楮適應後,她慢慢的走動著,也是破桌子,破凳子,破床,也一樣沒人,有沒有血跡她不知道,因為她看不太清楚。♀
沒人?巧真一皺眉。怎麼會沒人,不在這里,會在哪里呢?她出了房門,到了院子里仔細看著。
這院子里還有後院,她又往後走去。後院應該是做菜地的,咦?後院還有個小棚子,棚子不大,應該是臨時搭建的,是木頭做的。難道在棚子里?
巧真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推開了棚子的門,巧真沒有立即動,一股塵土的氣息,另外夾雜著一絲血腥氣,人看來是在這里了。
巧真眼楮轉動著,棚子真的不大,一個小桌子,一張小床,不過並沒有人影,在哪呢?突然巧真覺得自己脖子一涼。有冰涼的東西在自己的脖子上。
「別動。」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音很低,透著絲疲憊,巧真沒有听出來是不是陳公子。
「陳公子?」巧真試探的叫了一聲,她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是抖的,她知道,這是嚇的。
她身後的人一愣,聲音是個女的,還
太子女乃爸在花都筆趣閣
知道他的姓氏,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地方的女子是,會是誰?
「陳公子,我是賣玉米的。」巧真說完這句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自己這話也太二了,哪有這樣說的。
賣玉米的?陳公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竟然是那個婦人嗎?她怎麼找到這里來的?她深夜來此,不會害自己的吧?陳公子心神稍微放松了些,可也並不敢大意。
「你為何來此?」匕首並沒有放下,聲音也有些冰冷。
靠,姐來幫你的,你還拿匕首對著我的脖子,巧真忍不住想罵娘,不過她平穩了下心情,說道︰「今日我無意走到此處看到雪上有血跡,就跟到了這個院子前,不過我沒有敢進來,怕惹是非,走的時間我把雪上的血跡都抹掉了,不然陳公子怕是早被人尋著了。」
「你為何知道是我?」陳公子沒有放松警惕,繼續問著。
「你的小廝在莊子打听有沒有見過受傷的人,我妹妹見過你的小廝,回來講給我听,我猜想可能是你。」巧真答了。
「為何沒告訴我的小廝?」
「你那小廝走後,莊子里又來了一撥人,那些人看著不像是好的,我估計是讓你受傷的人。我沒敢妄動,怕給你帶來麻煩。所以沒告訴你的小廝。」巧真實話說著。
「既然不想惹是非,為何又深夜至此。」陳公子繼續追問。
「我閑得慌,半夜受凍來這破地方,我帶來了干糧,誰知道我發的什麼心。」巧真忽然有點氣,這個人是怕自己害他嗎?自己發賤啊,半夜跑來受這個。
听著巧真有些賭氣的話語,陳軒宇心神一松,把匕首挪開了巧真的脖子,他听得出來,這婦人不是要害他,是想幫他。
心神一松,陳軒宇有些站立不穩,他一個踉蹌,歪倒在了巧真的身子。
一股大力壓來,巧真急忙扶著了這個男子,剛才不是還很凶的拿匕首對著她嗎?怎麼這會又倒了。
巧真來不及多說,急忙扶著陳軒宇到小床上坐了下來。
「你沒事吧?傷在哪里?」巧真著急的問著。
「沒,沒事。」陳軒宇的聲音很低。
巧真模了下對方的額頭,有些燙,這是發熱了。她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身上有很多血跡,可傷在哪里,她卻不知道。
「你傷在哪里?」巧真又問了一遍。
「好累,想睡。」陳軒宇口不應題的答著。
「你別睡啊,這樣睡下去起不來了怎麼辦啊。」巧真有些著急,她可不想半夜跑來,對方卻救不了變成個尸體。
「唔。」陳軒宇唔了一聲,沒說別的。
「有饅頭你吃嗎?」巧真拿出了雜面饅頭,饅頭有些硬,因為天冷。
陳軒宇搖了下頭,他感覺體溫在流逝,他感覺生命在流逝,他快要死了嗎?人生真的好殘酷,親人一定要爭斗嗎?陳軒宇無聲的問著自己。
咦?這個婦人在做什麼?她推壤著自己,她在自己身上尋找著,是尋找傷口嗎?
老天在他臨死前讓這個婦人跑來,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嗎?是為了不讓他孤零零的死去嗎?真是可笑啊,要他命的是他至親的人,臨死在他身邊的卻是個不相干的人。
陳軒宇苦笑一聲,今日落得這步田地,他放棄了,好了又如何,一個是他的親娘,一個是他親弟弟,他們要殺自己,他好了又能報仇嗎?他能下得去手嗎?不如就這樣去了,如他們的心願,算報答她的生養之恩吧。
他合上了眼楮,靜等著死亡的來臨。可那婦人的小手在做什麼?她在模自己?
她把自己胸膛模了個遍,這,那小手又往下去了,天,那個位置?不行。
還沒有等陳軒宇叫不行,那小手越過了中間的部位,往大腿去了,陳軒宇長出了口氣,這婦人,幸好她沒把手放那個位置,不然……
「我的傷在後背。」陳軒宇實在忍不住了,他怕他不出聲,這婦人就能把他全身都模一遍,前面找不到傷口,不知她會不會真的模向那個位置,為了防止這樣事的發生,自己還是主動出聲吧。
「不早說。」巧真嘀咕了句,害的自己瞎模了半天,不過這男人身材不錯,皮膚也不錯,模起來還是很有手感的。
呸!自己瞎想什麼呢?巧真臉紅了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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