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的話剛說到這里,巧真把眼一瞪,冷冷問道︰「不然如何!」
「不然我定會讓你浸豬籠,你青天白日之下勾搭男人,敗壞門風,我把你送到官府去,讓你王家名聲掃地,讓你這個賤婦無立足之地。♀」鄭氏知道自己能拿捏住巧真。
「老妖婆你敢。」巧真真討厭這個前婆婆。
「你,你竟敢罵我!」鄭氏氣的渾身直哆嗦,這幾年誰敢這樣說她,誰不供著她,以前這個婦人連敢在她面前出大氣都不敢,別說罵她了,真是氣死她了。
「老夫人,這賤人現在可是無法無天了啊,您可得為妾身做主啊,不懲治了她,她定會笑話咱們舉人之家都不如一個賤婦的啊。」楊姨娘哭訴著。
巧真上前狠狠踢了她兩腳,踢的是楊姨娘的,剛才她說過,這個楊姨娘再罵,她定不饒她。
楊姨娘被踢的嗷嗷直叫喚,這個位置實在是讓她休的慌,氣極之下她伸胳膊抱緊了巧真的雙腿,巧真一下動彈不得,就在這時鄭氏一巴掌扇到了巧真的臉上。
疼痛傳來,巧真沒有去捂自己的臉,踹開了楊姨娘,是反手兩巴掌還給了鄭氏。
「老妖婆,你打人上癮了,以前我做劉家婦的時間你整日欺辱于我,動不動罰跪,動不動不給我飯吃,整日非打即罵,不看我當人看,現在我不是劉家婦了,你還攆上來欺辱我,我勾引男人關你何事,要你操心,你吃飽沒事干撐的,打我很爽?今日也讓你嘗嘗這滋味。」巧真邊打邊說著,如同瘋魔了一般。
鄭氏哪里打的過巧真。沒幾下頭發也亂了,臉也紅了,被巧真弄到在地上。巧真又回身去踢楊姨娘。本來對于年長的人,巧真一直懷著敬意。她不是暴力的人,也不願意動手,可面前這兩人實在可恨,不動手對不起原主。
鄭氏叫喚著,楊姨娘也叫喚著,兩個丫鬟嚇傻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上來打這個瘋婆娘,回府你們等著。」楊姨娘叫著兩個丫鬟。
二人急忙沖了過來,巧真轉身拿過了馬車上的馬鞭就抽了下去,丫鬟她不願意打。可她不動手,被打的就是自己。自己身子本來就不好,要是再被打非得躺下不可,她不能讓自己吃虧。
丫鬟挨了兩下,捂住頭亂跑。巧真拿馬鞭就抽向了鄭氏和楊姨娘,二人邊滾邊叫了起來,引來了些看熱鬧的,在旁邊議論著,因為不明白狀況。沒人上期勸阻。
其實巧真之所以今天這樣,是因為想替原主出氣,原主在劉家太慘了,另外她實在是擔心女乃女乃的情況,女乃女乃那邊等著郎中和銀錢救命,可她還沒找到陳軒宇,先遇上玉成風試探自己,又遇上鄭氏來欺壓自己,自己都和劉家沒關系了,她們都還能跑出來罵自己,打自己,可見以前原主過的是啥日子。
幾樣加在了一起,巧真實在是按耐不住,她需要發泄,所以才當街拿馬鞭毆打二人。
風一直冷眉看著,這婦人好凶悍啊,以前那麼軟弱的一個婦人,今日竟然敢當街毆打前婆婆和舉人的小妾,這變化實在是讓人心驚!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坐實了潑婦之名,被休加上潑婦,還背著一個偷人的名聲,她這輩子怕是難嫁了,難道這婦人都不考慮這些嗎?
忽然玉成風心里一緊,難道是陳軒宇許了她什麼?如果是她救了陳軒宇,那她對陳軒宇就有救命之恩,陳軒宇是個大丈夫,定不會不報恩,那他一定許了這婦人什麼!妻不可能,妾還是通房?
巧真抽了一頓停了下來,她喘著氣,一路走到了鎮子里,她本來就挺累了,再加上這樣一折騰,她覺得身子都快散架了。♀
巧真的鞭子停下,楊姨娘扶著鄭氏爬了起來,兩個丫鬟急忙來幫忙。
因為是冬天,二人穿的厚,所以馬鞭傷不了她們什麼,就是一個個臉腫了,那是被巧真巴掌扇的,發髻也散亂了,那是躲馬鞭時翻滾的。
「你,你,你個賤人。」鄭氏吐了口血沫子,今日受辱,疼還是其次,最主要是失去了面子,她一個舉人的娘親,竟然讓一個被她家休棄的婦人打了,傳出去丟人啊。
「馬鞭沒挨夠?」巧真冷冷的看著她。
「你!」鄭氏說不出話來。
「我和你劉家沒有關系,原來你是我婆婆,你如何欺壓我,我都忍了,因為頭頂一個孝字,你如何我都得遵從,你讓我跪就跪,不讓我吃飯我就不吃,你讓一個小妾爬在我頭上,欺辱于我,我也忍了,因為你是婆婆。
其實劉舉人劉明義他寵妾滅妻,讓自己的正妻像小妾下跪,讓正妻天天伺候小妾,我若是告了上去,他的功名就沒了,可我沒有,為何,只因為我想做個好婦人,想家里和睦。
可你們也不肯,為了給他攀更好的親事,你們要休我,以我三年無子的罪名,可我懷著劉家的骨肉,你們竟然狠心的給我灌下落胎藥,這樣泯滅天良的事,你們也做的出來!你們還是人嗎?
為了找個由頭,你們賴我偷人,我偷了何人?為何沒有證據就弄下休書,還把我打暈後扔入亂葬崗,任我自生自滅,若不是剛好有我們莊子里的人經過,我怕遭就枉死了。
在亂葬崗時我進了閻羅殿,可閻王爺說我的冤屈太大,不肯收我,放我回來,連閻王爺都不肯收我,我真是命大,回來後我也沒找你們,只想過好自己家的日子,可你們卻不肯放過我!
劉舉人逼到我家里,逼的我傷了自己才躲過,我今日上鎮子,你們又攆上來辱罵欺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欠你們的嗎!還是你們覺得你們是舉人之家欺負百姓是應該的!你們就是王法嗎!」巧真說的聲音很大,她把事情說出來,不能讓理站在劉家,即使自己落個潑婦的名聲,那也得有理才行,讓人知道劉家的惡性才是,另外最後幾句她說的鏗鏘,給劉家扣了一頂大帽子。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不檢點。你豈可賴我劉家,我劉家又怎麼會欺負百姓。」鄭氏辯解著,因為她听到不遠處的人群議論了,這樣的話傳開來,對劉家來說可不是好事。
「剛才楊姨娘一來就說的是,賤人,我會讓你像以前一樣跪在我的腳下求饒,這話我這邊可是有人證,你敢說,你以前沒有那樣對待我?你敢說劉明義沒有為了攀高枝才休的我?你敢說他沒有灌我落胎藥,你敢說你們沒把我扔到亂葬崗,你敢說劉家不虧心?你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做的虧心事,天可在看著呢。」巧真知道古人信鬼神。
鄭氏哆嗦了下,抬頭看了下天,她這樣的動作更是讓人群覺得劉家做了虧心事。
「你的人證就是你的奸夫,你就是勾搭他才懷了孩子,我們老爺才休的你,你不但不知羞恥,竟然還和奸夫在光天化日之下親熱,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了。」楊姨娘為了不承認那些事,轉移了話題,雖然馬車上的公子挺俊俏,挺讓她心動的,可牽扯上巧真,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巧真看了眼玉成風,自己的奸夫?她咧了下嘴角。
「我,奸夫?」玉成風指著自己的鼻子笑了下。
「王姑娘,在下成了你的奸夫,你可要給我個說法啊。」玉成風轉向了巧真。
屁,誰給我個說法,巧真想罵娘。
「她說的,你找她去,和我有何關系?我看她長的不錯,一雙勾魂眼,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嗎?既然他劉明義喜歡當王八,公子不妨考慮下把她收過來。」
巧真的話落,玉成風眼神一冷,巧真打了個哆嗦,自己話說過了。
「她這樣的爺看不上,不過爺倒是對王姑娘這樣的感興趣。」玉成風雖然這樣說著,但巧真可以發誓,他肯定生氣了。
巧真看了看天,完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兄長定等急了,而她正事還沒辦呢,回去都天黑了,巧真心急起來。
「公子,民婦有事,先走一步,以後再說。」巧真沖玉成風行了一禮,然後要走。
「你站在!你不能走,我要報官,今個把我們打成這樣,你那里也去不得,毆打舉人的娘親和妾室,你等著吃牢飯吧。」鄭氏攔住了去路,不讓巧真走。
巧真真想再打她一頓,可這解決不了問題啊,自己時間寶貴,和她耽誤不起,若真是報了官,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你確定?」巧真問著鄭氏。
「一定要報官,你這狠毒的賤人豈可逍遙法外。」鄭氏狠狠的說著,她恨不得立馬就把巧真關進大牢,狠狠的羞辱她一頓。
巧真輕輕的點了下頭,她上前兩步,鄭氏和楊姨娘後退著。
「你怕什麼?我不打你,就是想和你說兩句。」巧真冷笑著。
「有什麼話就在哪里說吧,你不要過來。」鄭氏有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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