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另一個名字不太好听,公子可別嫌侮了您的耳朵,它名曰屎殼郎。♀」巧真說了出來,其實瞎踫根本不是屎殼郎,巧真現在是故意的。
「屎殼郎公子大概也不懂吧?這也是土話。人吃五谷雜糧,總得排泄,排泄的黃色之物,往往會從里面鑽出一種帶翅膀的蟲子出來,顏色是黑色的,因為它的出身,所以眾人都叫它屎殼郎。公子可明白了?」巧真非常認真的解說著。
「你!」玉成風伸手指向了巧真,他覺得胃內一陣翻涌,這可惡的婦人,竟然給他吃下了那麼惡心人的東西,她定是故意的,定是故意的!
她還解釋的那麼清楚,那惡心的東西那樣鑽出來,玉成風腦海里不住腦補鑽出來的畫面,他再也忍耐不住,捂住了嘴沖了出去,到了王家院牆的牆根處嘔吐了起來。
玉成風的小廝直抽搐嘴角,這婦人太狠了,她竟然這樣對待公子,實在可恨!
巧真眼楮彎了起來,讓你高高在上,讓你拿捏我,讓你嚇我,讓你算計我,現在讓你吐個夠,看你現在還有那謫仙的模樣不,看你還能保持那份風度不!
「公子,這是咋啦?俺家的吃食做的還算干淨啊,前幾次不都好好的嗎?咋就吐了?可是暈馬車了嗎?」院內傳來了周氏的詢問聲。
巧真暗笑,娘這時間越提吃的,玉成風越得吐。
過了會,玉成風平息下來,他扶牆站立,忍住了胃內的翻騰。
周氏遞了水瓢過去,道︰「公子簌簌口,民婦再給您弄點吃食端過去,那瞎踫味道還中吧?民婦看您愛吃,再給您炸一盤子。」
嘔,玉成風又吐了起來,巧真在屋內大笑。♀娘真是太可愛了。
好不容易玉成風扶著小廝回來了,他看上去臉上蒼白,顯得有些羸弱,沒有了那份風度。
「公子喝水。」巧真倒了碗水遞給了玉成風。
玉成風不接,氣憤的瞪著巧真,這婦人是誠心害他。
「公子放心,民婦還需要您相護呢,不會在水內下藥的。是看您吐了這麼久,好心給您水沖沖。」巧真此刻一臉的無辜。
「你害了本公子還說的如此好心,實在可惡。」玉成風黑了臉。聲音也冷了不少。他還是第一次讓人這樣對待。怎能不惱。
「公子如何說我害了你,先前我就說過瞎踫是從土里鑽出來的,公子是大家的公子,心竅玲瓏。應該不會忘記吧。」巧真心內並不懼怕。
「你!」玉成風眼楮眯了下,這個可惡的婦人,她故意害自己去吐,她說的這個瞎踫根本就是那個什麼屎殼郎,她是故意的,也是自己覺得太惡心,沒有去細想,她太可氣,自己剛剛吃完東西。她就說那樣的話,誰受得了。
「公子。」巧真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民婦勢弱,得公子庇護。民婦一直感恩在心,民婦一直受公子恩惠。並沒有回報,可這層關系卻是那麼不可靠,一章樂章,公子就差點賣了民婦,民婦確實心寒,不過民婦沒有理由怪公子,是民婦欠公子的太多。」
巧真的話,玉成風沒有接,他垂下眼皮,端起了茶碗,輕輕的喝了一口。
「民婦長在莊子,出身不高,原也沒想過要攀什麼富貴,是劉明義他求娶上門,百般的好話,爹娘才把我嫁了過去,也按他的要求把王家祖傳的字畫做了陪嫁,劉明義以此在鎮子攀了貴人,站立了下來,後來更是得了舉人的功名。
這其中我王家並沒有對不起劉家,劉家家境不好時,王家也時常接濟,我嫁入劉家也上伺婆婆,下尊夫君,從無做過忤逆之事,因為娘家有事,夫家常挑我毛病,非打即罵,下跪更是常事,一日三餐是我做,可我能吃上的時間卻不多,人都說我入秀才之家,做了娘子是享福,可知我身受地獄般的痛苦。
在劉家一個小妾也能讓我下跪,也能欺辱于我,可想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些我不乖,因為是我軟弱好欺,我不怪旁人,誰讓我自己沒本事,活該受欺負。」
巧真說到這里忍住了要下落的淚水,聲音悲憤了起來︰「他得了舉人功名,為了攀附高枝休棄于我,我不恨,我恨只恨他竟然灌我落胎藥,讓我月復內的孩兒沒來得及看一眼世上就進了閻羅殿,他劉明義佛口蛇心害我孩子,又親手害我性命,完了竟然扔我進亂葬崗,想讓我尸骨無存,做個孤魂野鬼。這樣的狠毒,他豈能稱為人!
若不是得同莊之人相救,怕我現在魂魄還
婚寵撩人,軍長壞壞
在亂葬崗漂泊,哭訴無門。
回到娘家,父兄上門討說法,被打傷而回,我心內雖恨,可我一弱女子,無力報仇,我只能求生存,求安穩日子,可劉名義他攆上門來欺辱,那日若不是我以命相威脅,怕我早已落入了他的掌中。
我是借了兩位公子的名頭,若不是這樣怕我王家早已深陷大牢,遭受無妄之災了。
祖母重病,我請郎中,巧遇公子,劉家夫人與小妾沖上來相辱罵,我被休之人,她們還這樣,更別說以前。公子想想就知道我在劉家時過的是何種日子。
我與陳家小姐從無交集,她是貴人之家的小姐,我一村婦,從無得罪,就因為我是她嫁之人的糟糠就要來害我,這世間沒有公理,我何辜!王家何辜!
沒有道理可講,弱者受人欺,我弱,我只能受欺,我沒有本錢,沒有反抗的能力,我只能求相護,可相護是要付出代價的,是嗎?」巧真的表情有些淒然,看得人心酸,她又帶著那麼絲不甘,讓人知道她要反抗。
玉成風沉默不語,這婦人沒說錯,這婦人並沒有找事,是別人要找她麻煩,是因為她好欺,若不是自己和陳軒宇,怕這婦人早讓人吃的尸骨不剩了,可這世界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你弱就得受欺,只有你強,別人才能尊你,怕你。
「公子護我王家的恩德,民婦無以為報,民婦沒有失傳的音律,不過民婦這里有首詞,願贈給公子,不知公子可願听听。」巧真拋出了她的籌碼,剛才那些話也只是有感而發,她並沒有想能起什麼作用。
「哦?姑娘手里竟然有詞,說來听听。」玉成風起了絲興趣,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
「這首詞名曰︰笑紅塵。是首詞曲,可惜民婦不通音律,沒有曲譜,不過想來公子府內能人不少,若是能譜出,定然不會讓公子失望。」
巧真說完便朗聲念了起來︰「紅塵多可笑,恩怨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恩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日哭明日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曲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巧真的聲音空靈,雖然她只是念,並不是唱,可別有一番滋味,其實巧真會唱,她很喜歡這首歌,且唱的非常不錯,主要是她喜歡林青霞當時搖椅上唱這首歌的那份意境,那份逍遙,那份味道。
玉成風開始並不太在意,可越听越吃驚,這首詞曲的意境太豁達,太逍遙,惟意境開闊著,惟大人物才能做出,這婦人她是如何得來的!
「有些字我不是很明白,你可能再重說一遍。」玉成風忍住震驚,問了出來。
「可以。」巧真又仔細的念了兩遍。
玉成風心內記下,更是震驚,這詞曲寫的實在太好,堪稱一絕。
「可惜只有詞,沒有音律,要想譜成曲子確實有難度。」玉成風有些遺憾。
「公子,民婦輕輕的哼上一遍,當然民婦哼的不一定對,可以讓公子譜曲的時間做為參考。」巧真說完,便慢慢哼唱起來。
雖然沒有旋律,可巧真還是帶給了玉成風震驚,這婦人究竟有多少面?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她就像個無底洞,每次自己以為看懂她的時間,她就會出現新奇,讓自己想探究。如果今日自己不說出琴師來,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告訴自己這樣一首詞曲,她會的可還有嗎?
「好!這首詞曲可抵失傳樂章,我會守承諾護你王家。待我譜好詞曲,我定請你前往欣賞,必不會讓這絕唱蒙塵。」玉成風鄭重承諾。
「民婦謝謝公子。」巧真道謝,長出了口氣,心內也更加堅定了要自己強大起來。
玉成風走了,巧真心里卻很亂,她以前太普通,現在經歷的太多,她有些無法承受,她心里煩亂,可卻無法對家人訴說。
和周氏說了一聲,巧真想出門走走。
莊子上不少人和她打著招呼,巧真一一回應,看著綠綠的麥地,巧真舒心了許多,不管怎樣都得生存啊。既然到了這里,那自己就得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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