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的的腦海里急速的回憶著往事,是啊,巧真不是個軟的,亂葬崗活回來後,他脾氣就變了。
二伯,二伯娘她敢罵,敢拿掃帚趕人,雪梅姑,她也不給臉子,照損不誤。
莊子里罵她的那些婦人,她更是敢拿刀砍人,她敢拎著別人的衣領子當眾下手,當時自己只覺得她潑辣,看的痛快,可她能那樣對別人也能這樣對自己。
還有那天,她竟然在將軍公子的身上刺了兩刀,看的她一陣心驚肉跳,她自己受傷了,不哭不鬧,不喊疼,她的心得多狠啊,她是冷血的人。
她現在看在自己家人的份上不願意對付自己,可自己真的惹惱了她,她真要是狠心,自己還真不行,她要是真的給大中納個年輕又好脾氣的妾,自己在家可真的站不住了,有男人也像守活寡,再往後自己怕是得被休了,到那時間自己可啥也沒有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自己動刀也拼不過巧真,她太狠了。況且她還會那啥陣法,她要是擺個對付自己,自己只能干瞪眼了,不是擎等著被欺負嗎?不中,自己還是別和她翻臉了。
玉花想了很多,她趕緊又擠出了笑臉,說道︰「巧真啊,看你急哩,真是的,嫂子和你開玩笑呢,你咋連這都看不出來,真是的。
都是一家子,嫂子咋能那樣做,嫂子咋也不能害你啊,你可別繃著那臉了,嫂子都是說笑的,嫂子咋會要你的東西,更不會說你不好,你滿莊子打听去,嫂子逮誰都說你好話。好了,咱們不鬧了,都好好的。」玉花真能拉下臉面。
「嫂子真不要了?沒了心思?」巧真追問著,冷笑著。
「沒了,嫂子還能有啥心思啊。都讓你嚇跑了。巧真放一百個心。嫂子往後再不說了。」玉花直點頭。
「往後對爹娘好點,別動不動就發你那脾氣,別給我大哥喊,安生過日子。再讓我逮到,我立馬就把人送家去。俺可不和你開玩笑。」巧真警告著她,她怕就好,家里能安生些。
「噯,俺記住了,俺一直都挺好的,就是嘴快了點。心還是好咧。巧真放心啊。那你歇著吧。俺先走了。」玉花呆不住了。今個自己來啥沒落著,還被巧真給拿捏住了,她得趕緊走,不然她怕管不住這張嘴。
「把門給我關上。」巧真沒起來。天冷,像是要下雪了,她不想動。
「中,俺走了。」玉花出去了,把門也關上了,到了院子,她狠狠的呸了一口,小聲罵道︰「什麼東西,給我等著。等你啥時間不中了,看俺咋收拾你。」
玉花走了,巧真又歪在了上,有些冷,她把被子擁得緊緊的。日子就是這樣啊,不得消停。不可能事事如意,有得有失,可到頭來該過還得過。
晌午巧紅回來了一趟,給巧真端了碗羊湯燴面回來,還有一個火燒,巧真就熱把燴面吃了,火燒沒吃,吃不動了。
吃了熱東西她才舒服一些,下去看了看,外面在飄著小雪花,不過不大,落地就化了。
下點雪也行,地里需要,不然干旱的話,還得澆地,那相當的麻煩,還累死個人。
巧真沒有出去,外面太冷了,她身子不方便,又回了屋子,在里面升了個火盆,給自己取暖。
第二日巧真起了,開門一看,外面變白了,怪不得昨天半夜冷的要死,她使勁的往身上裹著被子,身子還縮成了一團,敢情昨天夜里雪下的不小,都存住了。
巧真又沒有出去,雪沒停,外面又冷又不好走,她打算明天出去,到了明天她身子就差不多了,順便也去土窯那邊看看,看看有沒有東西需要收拾的。
第二日雪停了,巧真也覺得身子輕便了些,就穿的厚厚的出了門。
她快走到了土窯那里,卻發現前頭有人影,她一驚,有人要去土窯嗎?可那里面沒有什麼東西了啊,為什麼要去呢?她急忙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巧真看清楚了,是個男子背著一個人,但是由于捂著東西,看不清楚是誰,他們馬上就要到窯洞了。
「誰啊。」巧真問了一聲。
背人的男人回了頭,巧真認了出來,竟然是寶生。
「寶生哥,這是咋啦?」巧真急忙上前去,看了看他的後背,是個年輕的婦人,她蒙著頭巾,雙眼緊閉,好像是暈了過去。
「巧真,來搭把手。」寶生說著,把人往背上提了提。他們合伙把人弄進了窯洞,到了最里面,才稍微暖和了點,因為風灌不進來了。
「我今個說來看看,走到這兒發現這人暈倒在咱們這不遠,我喊了兩聲她沒答應,我想著這雪天人這樣會凍死的,離窯洞近,我就給背了過來,俺不認識她,不知道是啥人,俺不敢往家里背。」寶生說了經過。
巧真看了看這個婦人,年紀不大,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她面色發黃,不過五官算是端正,身子看上去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服也單薄,並且很髒很舊了,不過她卻給人種楚楚可憐的感覺,讓人心疼。看這樣子她不是餓暈的就是凍暈的。肯定是家境不好的人。
「先把人救醒,問清楚再說吧。」不認識的人,巧真也不敢往家里領。
「咋救?」寶生搓手。
「寶生哥,你先升點火吧,這里也冷。」巧真交代著,因為要燒窯,窯洞里有柴火,生火還是沒有問題的。
寶生應了,把柴火抱了過來,開始升火。
巧真掐了年輕婦人的人中,好一會,她才醒了過來。
婦人眼神迷離,好半天才緩了過來。
「這,這是哪?」她嘴唇干澀,一臉的迷茫,顯然是不明白狀況。眼前的人她並不認識。
「這是崗莊,你昏倒在路邊,我們把你救到這里來了。」巧真並沒有說寶生背她的事,于名聲有礙。
「謝謝,謝謝你們的恩德,想不到俺還活著,俺以為俺進了閻羅殿呢。」婦人說著,臉上露出了絲淒苦的神情。
「你怎會暈倒在路邊?你是哪里的人?我們把你送回去吧。」巧真問著。
婦人看了她一眼,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能騙她,可是自己回不去了。
她淒慘的一笑,強撐著要起身,可兩天水米未沾牙,她又餓又凍的,哪里來的體力,又倒在了窯洞內。
「不,不用了,俺,俺沒家,俺,俺歇會就走,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婦人的神情苦澀。
巧真一皺眉頭,沒家,這可怎麼辦?就是同情她,可不知道她身份的話,怎麼幫她。
「你是病的還是?」巧真問著。
婦人臉上露出了絲不好意思,輕聲道︰「餓的。」
果然,可窯洞內並沒有吃的啊,得回莊子去拿。
「寶生哥,你腿腳快,你去俺家一趟,俺家灶火屋有吃的,你拿過來吧,再抱被子過來。」巧真讓寶生去,他走的快,身份沒弄清楚,她不能把人領回去,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呢,那不是給自己家招災嗎?
「噯。」寶生應了聲,大步走了。
巧真又到了婦人面前,婦人看著她,輕聲說著︰「俺,俺給你們添麻煩了,俺,俺吃點東西就走,實在是沒力氣了。」
「不要緊,你不要急。在這歇著沒事的,你有親戚嗎?要不要幫你傳個信。」巧真詢問著。
親戚,現在啥親戚敢收留自己?婦人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她啥都不說,自己問不出來,怎麼辦?總不能進入她的心里把話掏出來吧,巧真無奈。
寶生回來了,手里抱著被子,另外他還拿了兩個白面饅頭,兩個火燒,還有一罐子水。
巧真把被子給婦人蓋上,她穿的太少,就是有火,也怕她受不住,看她身子太虛弱了。
饅頭稍微的烤熱了下,婦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她兩天沒吃了,就是平時也很少吃過白面的。
一個饅頭吃了下去,雖然還餓,可她並沒有再吃,她得留著,下頓還不知道啥時間才能有吃的呢。
巧真讓她喝了些水,別噎著,她和寶生坐在火堆前,相互看了看,現在咋辦?
「你們是好人,是你們救了俺,謝謝。俺給你們磕頭了。」婦人跪了下去。
「別,不用的,用不著這樣,你快起來。」巧真看寶生想伸手去扶,可又把手縮了回去,自己急忙上了前。
「你有啥打算啊?」巧真把婦人扶著坐好,問著她。
「俺等會就走。」婦人心內也知道對方不可能帶她回去,誰放心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有住的地方嗎?」
「呵呵。」婦人慘笑了下,她哪有住的地方啊!
「這里倒是沒人,可這里也住不了人啊,晚上風大,能凍死個人,得不住的燒柴火,可這柴火只能燒幾天,也堅持不下去啊,再說你不能總這樣,總得有個安排。」
巧真有些為難,窯洞不是住人的地方,冬天還是冷。
婦人沉默了,她久久沒說話,自己該咋辦,自己的路在哪里呢?何處才能讓自己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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