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拉利爾丞相府中。♀
「瑞農•斯達莫科……」凱文拉斯賈斯帕丞相站在辦公桌前,低頭翻閱桌上的一堆資料,口中輕聲說著什麼,「他殺死了瑪瑟•米勒,慘勝。出人意料!對了,那小鬼現在在什麼地方?性命如何?」他問身後兩人。
「應該被阿羅約•康斯坦丁接走了。就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我已察覺到他的念力波動了。顯然是他感知到這里發生了慘烈的戰斗。」說話的人是休斯,他披著一件黑色斗篷。
「沒留下痕跡,沒留下目擊者吧?」
「請丞相放心,在瑪瑟和瑞農決斗的時候我們沒讓任何無關人員進入,之後也處理掉所有戰斗後留下的痕跡。至于您讓瑞農活著回去,我不能理解。」米勒盯著手中的紅酒說,「讓他回去,阿羅約肯定會知道發生的一切。」
「你還是這樣冷酷無情!」賈斯帕撇了撇嘴說,「必須讓康斯坦丁知道這事情,因為他是我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棋。雖然他沒有實權但他的每一句話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他是連接皇室、軍隊和魔法師工會的核心樞紐,所以我們不能動他,而且以他的實力也不好動。但是我們必須影響他的判斷。威廉,你知道你該怎麼做。」
「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請丞相記住我們米勒家族不需要弱者和失敗者。」米勒喝完杯中的酒說,「因此我們家族沒有弱者,更沒有失敗者。」
听了米勒的話賈斯帕笑了笑,來到休斯面前問︰「查士丁尼大帝對我那份厚禮感覺如何?」
休斯將臉深深的藏在大兜帽的陰影中,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陛下對您的禮物非常滿意。只要成功,賞賜不會少。」
「不需要太高的賞賜,只要能讓我做凱文拉斯的國王就行了。只要我成為了凱文拉斯的國王,凱文拉斯今後全听查士丁尼大帝差遣。」賈斯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兩只狐狸心中都各自打著算盤。
「賈斯帕丞相,您打算如何處理康斯坦丁?」休斯突然問道。
「如何處理?當然是看他願意成為什麼樣的棋子。最好能成為同盟……」說著說著賈斯帕突然轉頭望向房門。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誰?」
「是我!父親大人。」
「進來吧。」
弗拉德•賈斯帕推門進來,他看到房間內坐著兩個人就對杰拉德•賈斯帕說︰「父親大人,有重要的事。」他在重要兩個字處加了重音。
「抱歉!有些私事。我會叫僕人送上些凱文拉斯的特產點心,煩二位稍候片刻。」說完杰拉德就拉著弗拉德出門。♀
在不遠處的一間偏房內弗拉德從空間袋中取出一本小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許多調查事項和調查結果。其中不乏有對利文•休斯和威廉•米勒的調查。
杰拉德掃了一眼後趕緊收好,問︰「干的好,調查的很詳細!對了,那件事怎樣了?」
弗拉德眼神有些漂移︰「這個……還在努力中。父親大人您知道的,有些事是不能強來的。」
「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喜歡艾麗卡嗎?你愛她嗎?」
「喜歡!可是……」
「你放心,這不僅僅是你的終身大事,更是父親我一生的大事!改天我會抽空去和康斯坦丁大師商量商量。」杰拉德拍了拍弗拉德的肩膀說,「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為了父親東奔西跑,現在你就好好的休息下,隨便到哪去玩玩,然後等我的好消息吧!我還需要和我朋友商量些事情!」說完他便快步走回書房。他一邊走一邊想︰阿羅約•康斯坦丁,你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嗎?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
康斯坦丁家。瑞農平躺在床上,莫普拉輕輕退去他身上的衣物,一雙半透明的手撫過他稚女敕的身軀。(讀者x︰這……作者,你在寫什麼東西?18x啊!啊啊啊!而且是怪蜀黍和小正太的……作者︰我靠!瑞農受傷了,這不過是普通的療傷,你想哪去了?咳咳!別誤會,莫普拉只是在給瑞農療傷。喂!你什麼眼神?別用那麼猥瑣的眼神看著我,我很純潔的!)
莫普拉手中散發出一道道淡綠色的光環,光環形成一片透明的光幕將瑞農籠罩起來。
瑞農身上六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開始迅速恢復,脖子和腳上幾處淺顯的傷口則早已愈合,完好如初看不見一絲痕跡。
「不愧是曾經的大精靈啊!生命綻放的效果名不虛傳!」安妮端來一盆冰水和毛巾。她將一卷半濕的冰毛巾放到瑞農頭上,「雖然是冬天,但那麼深的傷口還是會受到感染的……呼!額頭好熱。」(生命綻放︰精靈族創造出土元素與水元素混合系的生命魔法。精靈們認為土元素與水元素是萬物的生命之源,于是將兩種元素融合,創造了生命魔法。生命綻放與光明魔法激發生物潛能進行恢復的理念不同,它通過是借助大自然中的元素緩慢的修復創傷,所以更適合治療體質虛弱的重傷者。缺點︰生命綻放不能治愈疾病。初始等級不詳)
「吱呀」一聲響,阿羅約•康斯坦丁和艾麗卡•康斯坦丁推門進來。
阿羅約輕聲問︰「怎麼樣了?」
「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不過身體依舊十分虛弱。」莫普拉收回手,輕輕蓋上被子。
「更重要的是瑞農的傷口長時間暴露在外,受到重感染。♀」安妮將瑞農額頭上的毛巾翻了一面。
「該死的!是誰干的?」艾麗卡揮了揮小拳頭的吼道。她動作幅度做的很大,努力使自己表現的精神點,可那臉上的憔悴還是出賣了她。
「從傷口上來看應該是米勒家族的人。在凱文拉斯,只有他們家族才會使用這種怪異的長刀。」阿羅約沉著臉說,「當時我正在魔法師公會查看資料,察覺到瑞農的念力波動後就向巴迪山方向趕去。可是等我到了後卻感應不到任何一絲黑暗念力的氣息,也看不到任何一絲戰斗的痕跡,不過我相信我的感知是不會錯的。探知之風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瑞農,當時他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米勒家族?」听到米勒兩個字在場的人都覺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說過。
「瑪瑟•米勒!」艾麗卡想起了幾年前瑪瑟•米勒和她與瑞農的沖突,「一定是他!爺爺告訴我米勒家族在哪里?我去炸了他們家!」
「不行!」阿羅約干脆利落的否決掉。
「為什麼?爺爺,你難道就忍心看著瑞農被……」艾麗卡氣得說不出話。
「讓人非我弱!」阿羅約沉著臉說,「我又何嘗不想現在就……只是沒有確鑿證據,沒有證人,瑞農也沒醒來。僅僅是從刀傷的判斷就認定犯人是米勒家族的人並實行武力報復……那我們和他們,和那群地痞流氓混混有什麼區別?雖不能確定但也*不離十。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就好好照顧瑞農,現在讓瑞農盡快康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是。」艾麗卡看著瑞農蒼白的臉龐點點頭。
阿羅約轉身正欲出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從空間袋取出一瓶生命之泉的泉水放在桌上說︰「這是最後一瓶。」
「瑞農……瑞農……」在一片寂靜的虛空之中瑞農听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聲音飄渺不定,如絲如縷,顫顫巍巍的。
「是你啊!」瑞農睜開眼楮問,「這里是……我的意識海?」
「是的!你受了重傷,現在還處于昏迷中,我只是喚醒了你的靈魂。」
「是嗎?我的處境安全嗎?」
「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身體很虛弱。」
「謝天謝地!話說回來,你找我有什麼事。」
「想往已滿的杯子中倒水只有先把杯中的水倒光。」那顫顫巍巍的聲音沒有直接回答瑞農的問題。
「這不是廢話嘛!」
「現在,你的念力剛好空了,徹底的空了,而且經過先前的戰斗你對念力的承受力與應用力得到了加強。是將新水注入的時候了。」
「新的水……你的意思是?」
「明天夜晚,殘月當空之時,接受斯達莫科家族最強的力量吧!」說完那顫顫巍巍的聲音便消失在一片虛空中。瑞農感得他的眼皮越來越沉,漸漸昏睡下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瑞農再次從睡夢中醒來。「這里是哪兒?」他心中自問道。睜開朦朧的雙眼,凝視著天花板上散發出柔和光芒的水晶燈,聞著室內淡淡的花香,感受著柔軟溫暖的鴨絨被他明白了,「家!看來我獲救了!」此時此刻瑞農的心情可以用一句來形容︰當你學會說謊之後才會說實話;當你感受到窒息之後才會呼吸;只有死亡才能讓你感受到活著是多麼美好。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應該都是這心情吧?
「去接受斯達莫科家族最強的力量吧!」瑞農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那顫顫巍巍的聲音,他側頭望向窗外,只見天空已是漆黑一片。「已是深夜……是時候了。」他剛要起身就發覺有一件沉重的東西壓在他的腿上。
「艾麗卡姐姐!」那東西是正處于熟睡中艾麗卡。
漂浮術托住了艾麗卡,瑞農輕輕的抽出雙腳,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而驚醒她。
下床,瑞農活動體,在精靈族的生命魔法生命綻放和生命之泉的作用下傷口已愈合,疾病也退去。現在他除了身子還有點虛弱,念力完全枯竭以外已無大礙。
伸手摘下掛在衣架上的虛無斗篷,正欲出門,他回頭看了艾麗卡一眼,心想︰姐姐她真不會照顧自己。于是他轉身來到櫥櫃前,從里面取出一條毛茸茸的毯子蓋到艾麗卡身上。
夜晚的魔法師公會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他們個個都疾步如風,來去匆匆。阿羅約•康斯坦丁一臉疲憊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手上抱著一大疊資料。
「哇!看啊!是誰從樓上下來了!」康斯坦丁听到有人在魔法師公會的大廳中大聲嚷嚷,循聲望去只見迎面走來三人,他們分別是︰木伊影鶴、威廉•米勒和杰拉德•賈斯帕丞相。而那位大聲說話的正是賈斯帕丞相。
康斯坦丁下樓向賈斯帕微微欠身。他凌厲的目光掃過三人的臉龐最終停留在威廉•米勒的身上。
「這不是凱文拉斯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阿羅約•康斯坦丁閣下嗎?」賈斯帕向康斯坦丁伸出手。
「最偉大三個字不敢當,只不過是個熱愛魔法的老頭罷了。」康斯坦丁同賈斯帕丞相握了手。
「在下威廉•米勒,能見到康斯坦丁大師真是三生有幸!」
「阿羅約•康斯坦丁,凱文拉斯國首席法師兼魔法師公會榮譽會長。」康斯坦丁目光如炬,緊盯著米勒。
米勒好不畏懼的迎上康斯坦丁的目光。四目對視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火花在跳躍。
「瑞農•斯達莫科的身體可好?」米勒用挑釁的語氣問康斯坦丁。
「能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說完他們兩人告別賈斯帕來到魔法師公會一間偏僻的會客室中。
「說吧!你都了解些什麼。」康斯坦丁不善于拐彎抹角的說話,于是采取了單刀直入。
「了解什麼?」不管何時何地威廉臉上都看不出絲毫表情,「我了解很多!從斯達莫科他早上出門,到陪人逛街,再到晚上看煙火,最後和瑪瑟相遇、決斗、獲勝。」
「這麼說你一直在旁邊看著?為什麼不阻止你兒子和瑞農的決斗!」
「我的兒子?你在開玩笑嗎?米勒家族是不會承認失敗者的。」
康斯坦丁沒有理會米勒他繼續問︰「這麼說你承認你一直在跟蹤瑞農。那麼這場戰斗是不是你策劃的?」
「我怎麼可能會無聊到做這種事情呢?告訴你吧!這場戰斗只不過是瑪瑟的復仇戰!他渴望戰勝強大的對手,渴望變強,渴望得到家族的認同,但遺憾的是他失敗了。」米勒平靜的說道,仿佛瑪瑟•米勒的死與他無關,「而我不過是對中洲大陸上已為數不多的斯達莫科家族成員感興趣罷了。我想看看斯達莫科家族的人是怎麼戰斗的。」
「是嗎?你說瑪瑟敗了,那瑪瑟現在怎樣?」康斯坦丁轉過身背對著米勒問。
「死了!」
「尸體呢?」
「我吩咐手下收拾掉了!」米勒很直接的回答道,語氣平淡如波瀾不驚的湖水。
听了米勒的回答康斯坦丁猛的轉過頭說︰「這麼說你承認巴迪山腳下的戰斗痕跡是你派人清理的了?」
「沒錯!」
「為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說我也和瑪瑟認識,總不能看著他拋尸荒野。」
「你還做的真干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根據凱文拉斯法律︰平民襲擊貴族是死罪,而企圖逃避、掩蓋……」
「康斯坦丁大師,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要清楚,平民是瑪瑟,瑞農也是平民,我……」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族徽,「伯爵!這條法律跟我有何關系?我已經很坦白的告訴你事件經過了。」威廉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康斯坦丁的話。他高高抬起腦袋,一雙冰冷的眼楮從上往下俯視,仿佛實在嘲笑康斯坦丁︰這一切就我策劃的!你又能把我怎樣?
「威廉!這事情沒有結束!」
「悉听尊便!」米勒說完便干脆的轉身出門。
會客室中,康斯坦丁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沙發上躺下。他從口袋中取出一顆錄像水晶球對自己說︰「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嗎?」
魔法師公會門口賈斯帕看著從門口走來的米勒露出滿臉笑容。他熱情的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今後一段時間真要難為你了。只要能把康斯坦丁的注意力轉移開,哪怕只有一點點就夠了。」
「為丞相效命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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