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威廉•米勒居然死了?還是被那小子殺死的?」天空中傳來了休斯那瘋狂的笑聲,「不簡單吶,阿羅約•康斯坦丁!看來你後繼有人了,我很期待啊!將來讓我們的徒弟來決出勝負吧!啊哈哈哈!」
「你在往哪里看啊!利文•休斯!」保羅大吼一聲,身體再次發生變化。瘦小的身軀如同發酵的面團般膨脹開來,直挺的背部開始彎曲弓起,潔白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長出棕色的絨毛,「嗷!」保羅直起起粗壯的脖子仰天長嘯,一雙紅色的眼楮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布雷爾帶著低沉的呼嘯聲劃過昏暗的天空,所過之處都留下一片五彩的魔法光暈封鎖住了休斯的全部退路。
「棕熊?」休斯諾有所思的托著下巴說,「你們的戰術思路不錯,但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沒用的!」說著,休斯的身軀因為興奮而不住的顫抖,「來吧,來吧!」
「如你所願,我……來了!」話音剛落「棕熊」撒開四爪向休斯沖了過去,渾身上下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身上的肥肉隨著奔跑的起伏而波瀾壯闊。
「啊哈哈哈!」休斯張開空洞的大嘴瘋狂的笑著,「很好,很好……」說著他伸出白森森的骨爪迎向飛馳而來的「棕熊」,骨爪上冒出一道詭異的白光。巨人之力五級,他做好了沖撞的準備;白骨之牆,無數根帶著幽綠色光芒的骨刺從他體內鑽出形成一件盔甲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千魂索命,在一片怨靈的尖嘯聲中無數個半透明的靈魂沖向保羅。
「休斯!」保羅露出一根根尖銳的獠牙,黏糊糊的唾液順著白森森的獠牙向下滑落,然後橫飛出去。
「轟轟轟!」
「啊哈哈哈!」在休斯那瘋狂的笑聲中夾雜著陣陣爆炸聲,無數個半透明的怨靈與保羅身上那淡綠色光芒相遇,在一通尖叫過後紛紛燃盡靈魂能量自爆,但這絲毫沒有減慢保羅的攻勢。
「 嚓 嚓……」一連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保羅那巨大的身軀撞上了陰森恐怖的白骨牆,尖銳的骨刺抵在他那棕色的富有韌性的皮毛上不能前進分毫。
好在有巨人之力的相助,休斯這才沒被保羅頂飛,他們互相角力一時間不分上下。
「嗷!」保羅一抓拍碎了骨牆,探頭進去,一對紅色的小眼盯著休斯眼眶中那對跳動的靈魂火。他恨不得現在就一口氣就吹滅了那幽藍的小火苗,當然這只是個玩笑,靈魂火可不是普通的燭火。
「嘎嘎嘎!很好,這樣的戰斗才有意思。」休斯臉上毫無懼色,他抬起雙手,「惡靈……」
還未等休斯說完保羅就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咬住了迎面而來的那對胳膊,只听得「 擦」一聲休斯就成了斷臂維納斯。
「那是……主人快把那東西吐掉!」布雷爾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念力波動從那兩節斷肢上散發出來。
「嘎嘎嘎!不愧是最強龍騎士範克夫•保羅……不過最強可不等于無敵啊!」身負重傷的休斯笑著說,「藝術就是爆炸!」
「轟!」爆炸聲響徹天際,震顫大地,就連布雷爾布下的魔法結界也出現了裂痕。
「嘎嘎!居然還沒死……」休斯一臉笑嘻嘻的看著那頭血跡斑斑的棕熊。他用念力操縱著死尸飛到身邊,扯下兩只胳膊接上。
「主人!」布雷爾從天而降立刻用龍語咒為保羅療傷。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死呢?」休斯活動了下新接上的雙手說,「嗯,很不錯!」
「怎麼死?呵呵,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時間快到了,休斯,你想怎麼死呢?」
「唔……唔啊啊啊!」突然休斯面色大變,身子猛地一沉摔倒在地,「該死的!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靈魂增壓的效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痛楚和虛弱。
「我想你是知道靈魂增壓的負面效果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在龍語咒強大的治療效果下保羅很快就傷痊愈了,紅色的小眼冷酷無情的盯著跪趴在地的休斯說,「布雷爾,給他最後的致命一擊吧!」
「嘎嘎噶,很好,終于有戰斗的感覺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保羅高高的抬起厚實的熊掌,布雷爾張開大口一團金色的火焰在喉中翻滾。
休斯吃力的抬起頭,張開一雙毫無血色的手掌說︰「嘴硬?我是在享受戰斗的感覺啊!範克夫•保羅,不要以為你贏了!」
「休斯,去和你的老朋友見面吧!」
綠、紅、灰,漆黑的夜空下閃過三道詭異的光芒,緊接著大地一陣猛顫,雷鳴般的轟鳴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魔法師公會門口,玄青逸蹲在掩體後方將頭深埋于膝蓋下方,頭頂上時不時的飛過幾只箭矢插入身後的石灰石台階上,驚起一片塵土。
「皇子殿下!」彼得•蓋伊急急忙忙捧著一顆錄像水晶來到玄青逸身旁,正欲行禮就被玄青逸一把托住。
「直接說吧,你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是!有新消息稱,查斯丁尼大帝和教皇親率拜佔庭大軍……」
「什麼?」玄青逸猛地抬起頭大聲叫道。
「殿下小心!」彼得一把按住玄青逸的頭。只听得「嗖嗖」兩聲,兩支利箭擦著玄青逸的耳朵飛過,帶走了幾縷青絲。
「謝謝你,彼得!是我太……」
「殿下不必道謝和自責,保護殿下是屬下的責任。」
「繼續吧。」
「是!現在拜佔庭大軍已經到了距離戈塔克城五十公里處,先鋒部隊為五千聖堂騎士,天亮就到。」
「主力數量?」
「敵軍的魔法師很強而且有教皇坐鎮,未能探知。」
玄青逸沉著臉點點頭說︰「拜佔庭……你們可來的真是時候吶!立刻聯系麥克•波洛,問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召集起多少將士。」
「是!」
在擊殺了威廉•米勒之後瑞農飛的來到安妮身邊,鮮血染紅了黑白相間的女僕裝。
因為大量的失血,安妮的皮膚呈現出毫無生氣的灰白色;紅潤的嘴唇失去了光澤,變得暗淡無光;塵土將她那一頭棕色齊耳的短發染成了深褐色;唯有一雙清澈的眼楮還閃著靈動的光芒。
「安妮姐姐!」瑞農扶起安妮大聲叫道。
「瑞農……」一陣虛弱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是艾麗卡。只見她目光空洞,身形搖晃,仿佛是瘸子,一腳深一腳淺的向瑞農和安妮走來。
「艾麗卡姐姐,你這是?」
「別動……不要亂動傷者……讓我來……」艾麗卡的語速極慢,聲音飄飄忽忽的,就像是丟了魂。
「好!」瑞農小心翼翼的托著安妮的頭輕輕的讓她平躺在一塊平整的空地上。
艾麗卡搖搖晃晃的來到安妮身邊,只听得「噗通」一聲,她重重的跪下,毫不在意地上鋒利尖銳的沙礫碎石。
這異常的舉動嚇了瑞農一大跳,「姐姐的你膝蓋……」
「沒事的!」艾麗卡搖搖頭說道。她伸出雙手張開十指,數道淡淡的藍光在指尖輕快的流轉,「我不許你死,絕對不許你死……絕對……」
木伊影鶴傲立于空中,一雙冷漠的眼楮盯著下方的瑞農與艾麗卡︰「米勒一家居然都死絕了?瑞農•斯達莫科,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瑞農注意到有一股異樣的視線正從上方牢牢地注視著他,他抬起頭毫不客氣的回敬。
「不錯的眼神啊!瑞農•斯達莫科,我真的很期待與你一戰,但是現在的你太弱了。」木伊影鶴輕聲嘀咕道。
「戰?我不會再逃避了。」說著瑞農的手里冒起一團熊熊燃燒的蒼藍色烈焰。
「給你十年時間,十年後來安第斯山脈東部找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木伊影鶴邁開大步,御風而行,背影消失在茫茫天際。
「別逃!」瑞農大吼一聲連連瞬發空間傳送追了上去。空間傳送雖快但他還是跟丟了,「該死!我真的有那麼弱嗎?」
人跟丟了,瑞農只得無奈的返回,一路上他緊緊的捏著拳頭心想︰十年嗎?用不了十年……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你的。
「瑞農……」比艾麗卡更為虛弱的聲音飄入瑞農的耳朵。
「呃?誰?」
「是……我……」
「安妮姐姐您先別說話,別亂動,好好養傷……等我治好了您後您想說多久都可以!」面色蒼白的艾麗卡耗盡了自己全部念力死死地支撐著一個小小的醫療魔法。那嬌小的身軀不住的顫抖,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落到地上,雖然艾麗卡越來越努力但藍色的光芒卻越來越越弱,已經到極限了。
「安妮姐姐?」瑞農大吃一驚,「不要說了,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罷他扭頭向天空大喊︰「保羅哥哥!貢扎斯!」
「我在,可惜我不會醫療魔法……至于保羅和布雷爾嘛,他們忙得很。」貢扎斯撲扇著翅膀來到瑞農背後說道。
「西爾芙?西爾芙你在哪?」瑞農起身茫然四顧,一種熟悉的無助感浮上心頭,這種感覺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沒人來幫忙,也不會有人來幫忙,一切只有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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