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蒙羅亞城城主之子麥盾見狀絲毫不驚訝,臉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嬉笑說,「這不是美酒節上的客人嗎?一個人類,兩個精靈!嘿,你就不關心你的另一位朋友嗎?」
「是的,我很關心貢扎斯,但現在我更關心他們!」瑞農沉著臉說,「為什麼這麼做?」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我們矮人族內部的私事,外人不要管!」
瑞農對麥盾的警告不作理會,問︰「多少錢?」
「外人滾回去!」麥盾爪牙們圍了上來。♀
「欠了多少?」瑞農回過頭問身後的約瑟夫婦。
「一百金幣……一百金幣……」約瑟夫人掏出髒兮兮的手絹,擦拭著丈夫身上血污,用顫抖的哭腔說,「我們已經還了十個金幣但遠遠不夠……他們要我們的女兒……」
「我明白了,您女兒現在沒事吧?」
約瑟夫人猶豫了會說︰「已經送到外城去了……」
「那就好!」說著瑞農收起火焰劍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小瓶從萊瑞拉女皇那得到的生命之泉,像到水一般的澆到約瑟夫婦頭上。
「啊!好涼!」約瑟夫人先是猛的一縮脖子,隨後身上的痛楚全無,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和丈夫身上的傷口正以飛快的速度愈合。
「真浪費!」菲奧娜撇了撇嘴。
「%¥*?」(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精靈的生命之泉……那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不愧是和精靈一起來的人類)
「#*&……」(我好想要啊!)
識貨的矮人們紛紛竊竊私語。雖然矮人和精靈歷來處于敵對狀態,但他們並不排斥精靈們的寶物,特別生命之泉。自從在史前大戰中見識了生命之泉的威力後矮人貴族們都以擁有生命之泉為自豪。一方面在于生命之泉的使用價值,另一方面矮人們的生命之泉基本上都是從戰爭中獲得的珍貴戰利品,是榮譽功勛的象征。
生活于上流社會的麥盾少爺自然認得那是什麼東西,咖啡色的瞳孔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認得嗎?我有很多很多!」瑞農在「很多」這音節上加了重音,「兩瓶,抵約瑟夫婦的九十金幣如何?外加發誓,今後永遠不再找約瑟一家人的麻煩。」
瑞農的話音剛落,現場再度陷入到沉寂之中。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大家都明白,討債不過是個幌子,麥盾少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約瑟夫婦的女兒,但對方開出的籌碼是兩瓶珍貴的生命之泉!猖狂、目中無人、貪婪的麥盾少爺會答應那黑發黑瞳人類的條件嗎?
「你為素不相識的貧民出頭,身邊跟著兩個精靈……還有生命之泉啊!有趣!」火光跳動,高樓的陰影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這倒是個飯後打發時間的好節目。呵呵!」
麥盾貪婪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向瑞農的生命之泉伸出了手,這一動令他身上的金銀發出一陣清脆的「叮當」響。
「發誓!向創世神發誓!」蒼藍色的火焰劍再次出現在他手中。雖然創世神在斯達莫科家族人眼里狗屁不是,但在絕大多數人心中卻是神聖的,至高無上的存在,向創世神發了誓是決不可違背的。
想不到宙斯那家伙在這時候還挺有用的嘛!瑞農心中暗暗嘲諷。
麥盾先是一愣,然後沉下臉說︰「把那三個小偷給我抓起來!」麥盾的話音剛落下,弧形的地道盡頭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什麼?小偷?瑞農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敢問尊敬的麥盾少爺,我們到底偷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你偷了我們麥盾家族的生命之泉,你手中的贓物就是最好的證據!」在麥盾瘋狂的咆哮聲中,蒙羅亞城的護城軍將瑞農等人團團圍住,「還不放下武器?難不成你想暴力抗法?」
「麥盾少爺,您沒看到我身後的精靈嗎?精靈偷精靈的生命之泉?這笑話一定能上聯盟早報的頭版。」瑞農笑著說道。
「少爺,要不要換個罪名?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麥盾的手下來到他耳邊竊竊私語。
麥盾漲紅了臉硬著頭皮說︰「別以為我看不出那兩個精靈是假扮的!偷了我麥盾家的生命之泉,還敢抵賴?你們都愣著干什麼,快把那三個小偷綁起來!」
六名護城軍的士兵臉上掛著極不情願的表情拖著鐵鏈走向瑞農他們。
「鏗!」「叮!」菲奧娜抽出細劍,一紅一藍兩把匕首出現在西爾芙手中。
「有趣……真的太有趣了!瑞農•斯達莫科,你會怎麼處理眼前的局勢呢?想和一城的矮人開戰嗎?」陰影中的危險氣息喃喃自語,「不過以你的實力擊敗他們不是問題,只是師承阿羅約•康斯坦丁的你會有這樣做的嗎?我很期待啊!」
「最後一次警告你!麥盾,別以為你是蒙羅亞城城主之子,就可以胡作非為!蒙羅亞城貧民百姓怕你,我可不怕你!收下這兩瓶生命之泉,放過約瑟夫婦,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瑞農眼中露出一絲殺機。
「別以為你是長人我就怕你!你不看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這是老子的地盤!」
「錯了!這是你老子的地盤,不是你的!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給你三瓶。」由于朋友的委托在身,不到萬不得已瑞農真不想把事情鬧僵,但此刻這種妥協在麥盾眼里卻是畏懼。
「啊哈哈哈!你們還有偷了那麼多?難怪敢把生命之泉當井水用。墨跡什麼?還不把他們綁上?」麥盾猖狂的吼道。
「大……大人……屬下實在不解,人類和精靈怎麼會來這里偷生命之泉呢?就算真的要偷也是去伯奇尼偷啊?」一名小兵戰戰兢兢的問,「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麥盾一听頓時氣得頭發根根倒豎,抬手就是一把巴掌扇了過去。眾人慣性思維中那清脆的拍肉聲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層層疊疊的樓宇間,一把蒼藍色的火焰劍貫穿了麥盾的手心,令他的手鮮血淋灕。
「你竟敢?賤民,你可知道襲擊規則是死罪嗎?你們都愣著干什麼?把他逮捕起來?」面色蒼白的麥盾痛苦的哀嚎道,「你不但以武力抗拒執法,還……還敢……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蒙羅亞護城軍們紛紛扭過頭,他們或聊天,或吹著口哨裝作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你們!」這時麥盾的臉色又由蒼白轉為紫青,那是被氣出來的。「好啊!你們這群賤奴!我要將你們告上軍事法庭,一律按瀆職罪和通敵罪處置!」
一听說即將被定罪,那些軍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復雜的神色,有憤怒,有不甘,更多的則是為難。因為那些護城軍中有不少人都曾在美酒節會場上與瑞農一行人開懷暢飲。他們舉起劍盾斧錘,一步一步的向瑞農他們靠攏。
「%#*&……%#!」(來吧!骯髒的矮人們,我不會怕你們的!)菲奧娜的細劍端冒著淡綠色的光芒。
瑞農將蒼藍色的長劍從麥盾的手心中拔出,頓時血流如注。「朋友們!我瑞農•斯達莫科要在這里說一句,不管你們是否听得懂大陸通用語。這是我和蒙羅亞城城主之子麥盾私人恩怨。麥盾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欺壓民眾,騙貸約瑟夫婦一百金幣,還不出就用他們夫妻兩的女兒償還。我于心不忍就用兩瓶生命之泉替約瑟夫婦還債。但想不到麥盾欺人太甚,誣陷我們三人偷了他家的生命之泉!」說著瑞農頓了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與伯奇尼精靈族為友,想要生命之泉就如挖井打水一般方便,哪用得著到隆布巴頓偷雞模狗?」
「哦!說的好!」雖然不是同族,雖然矮人與精靈的仇恨從未磨滅,但這次眾人都站到了瑞農那邊。
「你!你!你們……」麥盾捂著手,臉色異常可怕。
瑞農見狀見勢挑釁說︰「怎麼?你只會潑婦罵街,逞口舌之快嗎?你只會躲在你爸爸的庇護下為非作歹嗎?孫子,敢不敢像個男人一樣的站出來?」
「你……」麥盾氣得渾身發抖,桀驁不馴的他平日了在蒙羅亞城中橫行霸道慣了,除了他老爹巴羅•麥盾外誰跟這樣指著鼻子罵他?護城軍都幫著人類,現在他既憤怒又害怕,貴族的自尊又不允許後退,此刻他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襲擊貴族不是死罪嗎?你要如何判我死罪呢?」
麥盾沉著臉不發話。
瑞農抬起蒼藍色的火焰劍指著麥盾說︰「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站出來決斗!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哦?」
「你要是輸了,就對創世神發誓,永遠都不許找約瑟一家人的麻煩!」瑞農想了想後說,「你要是怕了的話就直接認輸吧!」
「啊!」麥盾听了後漲紅了臉大吼一聲沖向瑞農,雙手金光一閃,兩柄金燦燦的板斧出現在手中,很顯然那是一對附魔武器!
「瑞農,你變壞了!居然知道對勇猛好斗的矮人用激將法;而且這年頭,上流社會貴族們流行用決斗解決一切矛盾。你用它來算計矮人了……你真的變壞了。」夢魘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這叫做對癥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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