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不能太累,這回真是給二嬸子說著了,陳春花忙活幾日,這豆腐鋪子的生意紅火的很,陳春花一天到晚沒歇著,這鳳祥酒樓那邊讓伙計來說了話,有大戶人家擺宴席,就擱他那定了二十來桌。
這二十來桌,上的是十道菜,今年陳春花這豆腐鋪子開了,自然也改了一道素菜,上了這豆腐。
有生意自然要做,況且還是鳳祥酒樓的生意,陳春花想也沒便應了下來,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眼楮也沒眯一下,就得開始做豆腐了。
老三也沒歇著,一起忙活,等豆腐做好了,陳春花癱坐在椅子上,連手指都不想動。
「秋菊,這外邊的生意你打點著,俺歇會!」
秋菊和老三在鋪子外邊賣豆腐,覺著差不多了,老三便去酒樓送了豆腐,陳春花這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等老三送完豆腐回來,這才瞧著。
「媳婦,咋擱這睡呢,回屋里炕上去睡!」老三輕輕的拍了拍陳春花,陳春花腦袋一垂,險些磕到地上,好在老三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這一觸踫,嚇了老三一跳。「媳婦,你咋這般燙?」
陳春花只覺著腦袋很沉,眼楮睜不開,听了老三的話,無力的搖了搖頭,咕噥道。「俺瞌睡!」
老三瞧著陳春花臉色通紅的,伸手模了模她額頭,隨後趕緊抱著她跑出了鋪子。
秋菊這還在忙活,瞧著老三抱著陳春花出去。喊道。「老三哥,大嫂子咋了?」
「發熱呢!」說完便抱著陳春花去了藥鋪。
「郎中,郎中快給俺媳婦瞧瞧,她這發熱了。燙手的很!」老三說著將陳春花抱著放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拉出她的手伸出來。♀
郎中瞧這陳春花那紅的厲害的臉蛋,也不含糊,趕緊搭了脈,道。「這是受了寒,又加上勞累的很,該是要多注意歇息!」
老三點了點頭,道。「唉,俺曉得了!」
郎中給陳春花把完脈,寫了個方子去抓了藥包好遞給了老三。道。「這藥回去就熬給她喝了。擱兩個時辰再喝一回。退了熱好好歇息幾日!」
老三接過藥,拿了銀錢給郎中,抱著陳春花回了去。
陳春花意識迷糊的很。總感覺夢里看到了陳姐,夢見陳姐每天對她的嘮叨,說她沒個女孩的樣
許是夢到了這些,心里壓抑的思念洋溢了出來。
「媽」
老三給陳春花喂著藥,喂著喂著,便听到了她說話聲,這說的啥也听不清實,等喂完了藥,陳春花已是哭的成了個淚人兒。
這可是把老三嚇壞了,抱著陳春花道。「媳婦你咋了?」
陳春花對老三的話沒反應。只曉得一個勁的哭,許是要把那些年累和到這兒來的陌生感,全都通通哭出來。
「老三哥,大嫂子咋樣了?」秋菊端著熱騰騰的面疙瘩推門進來,瞧著老三一臉的害怕,心里一驚,趕忙放下了碗,道。「大嫂子,你醒醒」
老三心里害怕,當年娘就是這麼去的,睡了就起不來了。想到這,一個勁的瞧著陳春花,緊緊的抱著她,道。「媳婦,你醒醒,俺就在這呢!」
秋菊伸手模了模陳春花的額頭,還是那般燙手,道。「老三哥,這可咋辦,要不得讓人回去喊老大哥來一趟,將大嫂子送去縣城瞧瞧大郎中!」
「成,那啥秋菊,你趕緊回村里去喊大哥來,俺這離不得,若是俺去了,你這也照看不到。」
「唉,俺這就回去喊老大哥來!」說完便撒腿跑了出去,雇了輛牛車便回了村里。
等秋菊喊著老大哥一塊趕回來,這陳春花倒是沒那麼發熱了,哭也不哭了,老三硬是抱著陳春花沒撒手,這人一慌,自然沒注意到這些。
「老三,媳婦咋樣了?」老大人還沒進屋,聲音倒是傳了進來,等他進來一瞧,老三抱著陳春花在炕頭上。
老大一愣,走向前去,模了模陳春花的額頭,是有些微微燙手,道。「媳婦咋好端端的就發熱了?」
「俺不曉得,怕是這陣子忙活的太累,這才給病著了!」
曉得媳婦無事,老大這才松了一口氣,秋菊回村里給他說媳婦病了,發熱燙手,人也喊不醒,這心里一急,硬是憋著一口氣趕忙過來。
陳春花自然不曉得,她這一回可是嚇到了老三,這老三又是一個人和媳婦在一塊,若是她有個啥事,他可咋辦!
老大這來了鎮上,也沒急著回去,屋里托了大柱子看著,瞧著陳春花還是沒醒,心里自然放心不下,和老三兩人等了半宿,陳春花這才悠悠轉醒。
睜開眼楮,陳春花只覺著腦袋一陣發暈,揉了揉腦袋,無力的嘆息一聲,許是在夢里哭過之後,心里舒坦多了,就是渾身無力,口干舌燥的很。
「媳婦,你醒了?」老三瞧著陳春花醒了,連忙湊了過去。老大這忙活一天,坐在炕頭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听了這話,立刻清醒了過來,挪到陳春花身邊,手臂一伸,攬住陳春花的後背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個胸口坐著。
陳春花緩過來瞧了瞧,這才曉得老大也來了。「大哥,三哥,俺是不是睡過頭了?」
「你累著了,這兩日好好歇息,鋪子里的事兒忙活不完,等屋里房子修好了,俺再來鋪子搭把手,若不然這幾日你隨著俺回村里去!」老大這想了許久,不能讓自個媳婦這麼累死累活的,又不是沒得吃。
陳春花雖說迷迷糊糊倒也曉得自個是病了,一听老大這話,便道。「這事擱會再說,俺現兒想喝水!」
「唉,老三你去倒水,順道將鍋里溫著的吃食和藥拿過來!」
老三點了點頭,下炕去了廚房。
陳春花這生病了,很是沒胃口,吃啥都一樣,就是連喝藥也都是一口氣灌了下去,似是生病的緣故,這藥也不像往回吃藥那般苦了。
喝了藥,陳春花躺在炕頭上腦袋昏沉沉的,還是想睡的很,老三和老大也沒給她說道啥,讓她睡了。
等她睡著後,老三便下了炕去院子里忙活,老大瞧著也跟了出去。
「老三,你這是咋了,媳婦無事了,放寬心!」老大曉得老三這回是給嚇著了,他又何嘗不是,好不容易娶上的媳婦,倒是他這心里啊,媳婦總歸是為了屋里的生計,但這也忙活的,經常是好一陣子見不上面,個人躺在炕頭上也抱不著。
老三微微頷首應道。「大哥,俺就是害怕了,雖說娘去的那會子俺還小,但是俺曉得娘是不會回來了!」
老大听了這話,走過去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老三平日里不說啥僑情話,今兒倒是開竅了。「等屋里房子修好了,再給媳婦說道說道,瞧著她這拼勁,俺們也心疼,說是也忙活,總歸是個還不大的女娃!」老大這年過三十,比起陳春花大了一輪有余。
陳春花並未睡著,這眼楮閉上又沒了睡意,听著外邊兩兄弟的話,自個也明了。看來是該請人來做了,她也就只有一雙手,凡事親力親為,生意也做不大!
第二日清早,陳春花睡到大天亮才爬起來,這會子豆腐也賣了,老三特意出去買了紅棗啥的回來炖給她吃。
陳春花沒忘記昨晚那想的,等老三回來便將這事兒給他說了。
秋菊一听,便道。「鋪子請人也成,那啥,俺大哥和大嫂子這會子不是在屋里呢,地里的活兒也都忙活了,要不喊他們來?」大柱子也沒出去忙活,前兒上工賺了錢便請人回來修葺屋子,這閑了下來,便是被老大叫去忙活了。
「這阿蓮嫂屋里有兩個娃,若是來鋪子了,娃兒誰來照看呢?」陳春花也想過,搖了搖頭,道。「這也不是說非得尋村里人來忙活,這鎮上看能不能找上幾個人!」
「大嫂子,這鎮上找人忙活,那工錢開的高,村里人都是相熟的人,做事兒也實在,比起這鎮上找人可是好得不少!」
陳春花想了想,也是這個理,村里人她相熟的人不多,本想著請二嬸子來幫忙,若是她來了,屋里肯定是沒人忙活。「秋菊,這村里人你相熟的多,要不你給叫上兩個人來幫忙,工錢與你一般也成,若是覺著多了,你給說少些,剩下的俺算給你!」
「大嫂子,俺說的這都成,俺大嫂那兩娃兒乖巧的很,若是他們來鋪子,定是待著的好好的,這昨兒俺也听說這隔壁鋪子不是要搬走嗎,要不就租下來得了!」
「啥?隔壁鋪子要搬走了?」這事兒她還是沒听說過,不過也是,她昨兒病著呢!
「可不是呢,像是生意做的不咋好,去縣城瞧瞧,謀個生計。這鋪子的東家找俺問了,俺這還沒來得及給你說道!」秋菊昨兒賣完豆腐便跟那鋪子的東家扯到了幾句,得了這信兒想跟陳春花說說,那曉得她這就病倒了,大家伙著急的很,哪有功夫去想鋪子的事兒。
陳春花雙手一拍,道。「成,俺待會就去找那東家說道說道,不曉得這租金可是貴不貴,若是貴了,俺這怕是也不好上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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