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這一睡,便就睡了過去,最後還是老大來喊她醒來的。♀
「大哥,啥時候了?」陳春花揉了揉睡意惺惺的眼楮,這才想起來,老二迎親隊伍回來,她就一直沒瞧見老大,道。「大哥,老二迎親回來,你上哪去了?」
老大替陳春花捋了捋額前的頭發,道。「俺沒去哪,大柱子喊俺幫把手,他那塊忙活的很,自然就去了一陣,過了響午飯回來瞧著你睡了,俺也沒喊你!」
「唉,大哥響午飯可吃了,若是沒吃,俺去給你整點吃的!」說完,便掀開被子下炕。
老大听了這話,笑道。「媳婦你睡糊涂了呢,外邊都要天黑了,今兒是老二成親,晚上宴食那還用的著自個整!」說完,便拿了鞋襪給陳春花穿上,道。「走罷,去吃晚飯!」
陳春花這一睡就睡過了頭,等她來老二這院子,就剩下幾個爺們喝的東倒西歪的趴在桌上,還有幾個勾肩搭背的一塊出了院子。
老二這會子該是進了新房,吳氏在邊上站上指使婆子收拾,瞧著陳春花來了,撇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這吃了就睡,睡到日頭落山,也不曉得幫忙收拾,點兒自覺都沒有!」
陳春花听了這話直覺不想與她扯,老大皺了皺眉,道。「可還是有飯?」
吳氏听了,瞪眼道。「睡到這般時候,哪里還有飯吃,這早起的鳥兒還能吃著蟲子。等你睡醒過來,啥都沒了。」
宴食過後怎可能沒有飯,老大听了這話拉著陳春花便往外走,陳春花想了想。月兌開老大的手,瞧著吳氏道。「也成,俺吃不得老二屋里的飯,往後有啥事也別跟俺們只會,今兒是老二的喜事,你折騰一回算一回,說的話再難听也罷,俺可不是那般有心的人兒!」說完,便拉著老大回去了。
吳氏听了這話,氣的沒咬碎一口牙。當著手底下好幾個婆子的面被晚輩這般說道。哪里有面兒。心里想著。對陳春花越發的生出了惱意!
老大曉得自個媳婦是氣了,回了院子便去廚房整吃食,陳春花往桌前一坐。等老大整好了吃食端上來,這才說道。「大哥,這姨婆咋想著給老二說婚事了,往回俺嫁過來之前,咋不說道說道?」這要操心,晚不來早不來的!
「唉,媳婦你別管她,老二這親也成了,俺們也不上心便是,往後他們過他們的。俺們過俺們的!」
老三這會子不在屋里,應了吳氏的話,將那些桌子凳子給別人屋里送回去。
老二喝糊涂了,回到新房,瞧著坐在炕頭的秋兒,隨手扯便扯掉了蓋頭,秋兒還沒反應過來,一股酒味便湊了上來。
老二抱著秋兒嘟噥道。「媳婦」
秋兒瞧著老二這般,嫌棄的推了推他,道。「咋喝成這般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說的便是洞房這時候,而老二喝的糊里糊涂的,哪里還顧得上洞房,抱著秋兒倒在炕頭上邊睡了過去,沒隔一會,便響起了鼾聲。
秋兒本是瞧著平日里老二那般模樣心生好感,現兒瞧這他這般,那點兒的好感一下子全沒了,听著燥心的鼾聲,秋兒推開趴在自個身上爛醉如泥的老二,氣的臉都綠了。
吳氏讓婆子們忙活完,這才回屋里歇著,還沒上炕呢,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秋兒一臉委屈的站在門外,吳氏瞧著她這般,趕緊拉她進了屋,道。♀「秋兒,咋了?」
「姑母,俺」秋兒還沒說完,便哭了起來,弄的吳氏一時不曉得咋辦才好。拍了拍秋兒的後背,道。「秋兒,莫哭了,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回屋里去!」
秋兒听了這般話,趕緊的搖了搖頭,道。「姑母」她實在不願回那屋里去,老二睡的想頭死豬般,還打呼嚕,秋兒怎的也沒想到會是這般,心里頓時有些後悔了。
吳氏見著秋兒不听說,臉色沉了下來,嚴肅道。「秋兒,那會子姑母就問了你,你自個也應著了,俺也曉得,二娃確實是配不上你,但你也想想,不說前邊,就說現兒,現兒你跟二娃成了親,就是還沒圓房,這也容不得反悔!」
這是自個親佷女,打小瞧著長大的,她那點兒小心思還能瞧不出來呢,若是秋兒真現兒反悔了,鬧騰著要回娘家,她的面兒可就丟盡了。
秋兒瞧著吳氏作氣了,只好忍著心里那股委屈回到了屋里,瞧著老二趴在炕頭上睡著,忍不住心里有些哀怨。
陳春花也是不曉得老二這邊啥情形,和老大老三早早的睡了。
第二日老二醒來,頭痛的很,緩了半響,這才想起自個昨兒成了親,瞧著空蕩蕩的炕頭,心里一涼。趕緊下炕頭出了里屋,瞧著吳氏和秋兒坐在院子里嘮些啥,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媳婦,姨婆!」
見著老二醒了,姨婆當是啥事兒都沒有,道。「二娃,醒了啊,可是餓了,俺讓婆子給你熬了雞湯,你趕緊洗把臉!」
「唉!」老二應了一聲,便去廚房打水洗臉,秋兒瞧著他,想起昨晚上那德行,是點臉色都沒有了。
吳氏瞧了一眼秋兒,道。「秋兒,不是姑母說道你,你長這般大,姑母可是有哄過你啥的?在娘家那塊名聲壞了,這二娃還不曉得,你安安心心的跟著他過日子!」
秋兒無奈的點了點頭,心里哪能甘心。她咋就瞧上了二表哥,真是昏了頭。
打小嬌生慣養出來的,也瞧了不少大戶人家的少爺們,平日里說心氣高也沒啥,總歸是有底氣的,成親前還想著與二表哥成為夫妻後過著啥樣的日子,昨兒這麼一出,她是心驚膽寒!
這老二還不曉得是咋回事呢,就被自個媳婦給冷落了,響午吃飯那會,還以為媳婦跟上回那般往他碗里夾菜,等了半響也沒動靜,瞧了瞧她,媳婦埋頭吃飯都沒看他一眼。
吳氏見著老二這般,咳了一聲,桌子底下踢了踢秋兒,秋兒這才抬起頭,嘴角微微一笑,道。「二表哥,你咋了,瞧著俺干啥?」
老二一听,愣了半響,咋還是叫二表哥呢?雖說陳春花也叫他二哥,但現兒秋兒可是自個的媳婦,不覺的臉色一變,沉了下來,道。「沒啥,媳婦你多吃些!」
秋兒也並非無意這般叫,而是她本想著往後嫁了人叫自個男人喊相公,現兒瞧著老二,那叫法咋樣都叫不出口。
吳氏瞧著秋兒和老二這般,心里就犯難了。
前兒還好好的,咋就變化的這般快?吃了響午飯後,吳氏便叫秋兒跟她進了屋,道。「秋兒,你倒是跟姑母說道說道,你想咋整?嫁了過來自然是得好好對待自個男人,二娃雖說比不上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到底還是你自個選的,你這般模樣,可不是讓人說你呢!」
秋兒听了這話,坐了下來,埋頭不語。她那里想到會是這般,二表哥著實是粗俗了些,晚上打鼾不說,還一身的一股子怪味,她聞著都嗆鼻,早知道這般,還不如不嫁了!
「秋兒,姑母在跟你說話呢!」吳氏瞧著秋兒這般,心里很是作難,曉得秋兒現兒是覺著加給二娃是屈身了些,這嫁都嫁過來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啥,若是覺著屈身,先前就不該應著,她也不用來回的忙活。
就說這宴食,她都是自個掏的荷包不說,就是為了讓弟媳滿意。若是這事兒讓秋兒娘曉得了,那往後的可咋整?
「秋兒,听姑母一句話,二娃本是個鄉下的莊稼漢,家境原先就不好。你想想,若是嫁了大戶人家屋里,往後少不得往屋里娶上幾房,這鄉下人沒大戶人家那些歪心思,你把持著屋里日子好過活的很!」
秋兒听了這話,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但還是對老二有些抵觸,道。「姑母,俺曉得,這嫁過來總的適應適應!」
「唉,這般想就對了,二娃爹娘去的早,屋里沒公公婆婆說道,自在的很,你想咋過便是咋過,你若是回個娘家,也沒人說道你啥!」
老二吃了響午飯便來了陳春花屋里,老大和老三出去了,就陳春花在屋里,這會子還想去田里瞧瞧那秧苗長的如何,出來便瞧見老二來了。
瞧見他也沒說話,老二心里正悶著呢,瞧見陳春花,心里一動,想著往回這般定是笑著說話,現兒連個話兒都沒了。
「大嫂,大哥和老三可在屋里?」
「大哥和三哥出去了,老二可是有啥事兒?」陳春花說著關上了屋里門。
老二瞧著陳春花要出去,道。「沒啥事兒,大嫂這是要去哪?」
陳春花瞧了瞧老二,道。「俺就出去走走,若是沒事兒,俺就不跟你說道了!」說完便走出了院子,又轉回來,道。「老二你若是回去,記得幫俺把院子門給帶上!」
等陳春花一走,老二也回去了,明明昨兒才成了親,心里咋就這般悶,昨晚上喝多了,糊里糊涂的,也沒跟自個媳婦圓房,想著,心里生出一股懊惱,氣的他將昨兒硬找他喝酒的幾個人挨個怨。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