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定做的風扇已都點好了數,百堯說道的故友之子倒沒上青城來,這一批風扇都是托了百堯來打點。陳春花糊糊模模的听著是有人找她。搖了搖腦袋。走了出來。道。「可是有人找我?」
「你倒是听的清實,來人便是你二哥,正在門外等候!」董娘自是知曉。這趙老二娶了興縣大戶人家的閨女,與陳春花屋里分了家,陳家起手做風扇生意,不就是因著他呢!
陳春花一听是老二找她,皺了皺眉,道。「老二來找我做甚?」說著瞧向了管事,道。「勞煩你去請他進來!」
董娘笑著搖了搖頭,道。「想必你二哥等會子進來,怕是認不準你!」說著替陳春花理了理微微散落下來的發絲,還真別說。這般模樣倒是另有一番味道!
陳春花的外表並非是與她的性格相似,瞧著柔柔弱弱的模樣惹的憐惜,但也是她未曾開口之前,她若是說道話兒也是瞧著人去!
比起初見陳春花那身穿補丁粗布衣裳,一頭長發用布條隨意綁著,身形消瘦,蠟黃的臉色,現下倒是變化甚大。
董娘與陳春花打交道這般久,兩人可不止是生意上的搭伙人,倒像閨中交手帕一般,自然對她好,瞧著她忙活不已,便交代廚房給她炖這炖那的,又送了她發簪和首飾。
陳春花也是領著董娘的情,若說送物什,她倒不如將生意做好,能多賺些銀錢!
老二還是頭一回進這般大的宅子,心里想著,便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隨著管事一路過去進了後邊的院子。♀
等進了院子,管事便去忙活了,董娘瞧見老二,也沒出聲,老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將法子賣給了陳家,這董娘定是曉得了。
老二瞧了瞧屋里,一時沒瞧清實,以著陳春花不在,便又瞧了兩眼,這才愣怔住了。
董娘見著老二這般盯著陳春花瞧,掩嘴一笑,道。「怎的,一陣子沒見著,這會子是認不準了?」
老二听了這話,眼里閃過驚訝,陳春花同是一笑,不說往回老二瞧著她就覺著她笑起來好看,眼下便移不開眼楮,想著自個媳婦,與現兒的陳春花,定是比不上!
陳春花此刻一身羅裙,站起身微微擺動,頭上簪著簪子,留了發梢一縷隨意甩在了胸前,隨著一眼下去,原本干癟似豆芽的身子如今也變得略有曲線。「老二,你咋的游神了?」
「唉」老二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眼里的懊惱被陳春花和董娘瞧了個正著,道。「你今兒來找俺可是有啥事兒?」
老二點了點頭,想起自個來可不就是為了忙活呢,道。「大嫂,俺今兒來想擱你這一塊忙活!」
陳春花听了,不禁有些疑惑,老二和秋兒擱不是在興縣開著鋪子呢,怎的上她這來忙活了?「成到是成,只是這忙活也就一陣了,等過了這月中旬便沒啥可忙活的!」
「唉,沒啥,能忙活一陣便是一陣,俺和秋兒也回了村里,等忙活完了一塊兒回去便是!」
「那成,俺現兒帶你去找三哥!」說完,朝董娘點了點頭,領著老二去了後邊忙活的場地。
進了宅子後邊忙活的場地,這下可把老二驚呆了,這般多的人都在忙活,瞧了幾眼,還瞧見好些村里的人。
老三正在和人說道話兒,抬頭一瞧,便瞧見自個媳婦朝他招手,隨著又瞧見了她身邊的老二,臉色的欣喜之色頃刻全無,跟木匠說道了兩句,便朝這邊走了過來,道。「二哥,你咋來了!」說著,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伸手攬上了陳春花那一手能握的蠻腰。
陳春花見著,忍不住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老三真是越來越緊著她,這場地她不常來,上回來了被人打趣幾句,這老三便吃味了,晚上歇息便將她折騰了一番,弄的她不敢輕易上這邊來。
老二自然瞧見了老三這舉動,在心里無奈嘆息一聲,道。「老三,俺今兒來想擱這忙活一陣,可還缺人手?」
老三听了,瞧了瞧自個媳婦,道。「缺倒是不缺,若是二哥想忙活,便跟著一塊兒忙活就是,也忙活得不久,過陣子便要回村里!」
「沒啥,俺能忙活一陣算一陣!」老三也是疑惑,二哥好好的鋪子生意不做,跑這來忙活啥,但也沒問,便應了下來。
陳春花見著老三應了,這才離開了場地,村里好些人與老二熟道,瞧著他來了,不禁打趣道。「老二哥,屋里新娘子不抱著,咋上這兒來忙活?」
老二這被問的也不好答話,臉上帶著僵硬的笑,道。「俺不是瞧著這兒有賺頭呢!」
「那倒是,這大嫂子心眼好,緊著自個不說,還緊著村里人!」他們上這兒忙活,住的踏實,吃的也好,比起自個屋里的可是好的多,工錢也高,誰不想擱這來忙活呢!
老二做過風扇,上手也快,這倒是不讓他個人來做整架風扇,光是做刨木頭便成,這工錢咋算,老三也與他說道了,心里不自在是不自在,為了養家糊口也得受著不是!
上這兒來忙活的人,可沒有熟道不熟道的說法,哪怕你是自個屋里人,若是躲閃,手腳不麻利,也得挨說道。
前邊村里的憨子就經常兒的與老三跟前說好話兒,那馬屁拍的一溜一溜的,老三硬是沒搭理他,見著他手腳慢,便直道開了,往後也沒再說道過啥,踏踏實實的忙活。
老二不曾想到,這陣子沒見著,陳春花變了不模樣不說,還將風扇做的這般大,陳家那生意可沒的比,想著自個將法子賣了二十兩,還怕著大哥找他說道,拿那二十兩的份子錢,現兒越發覺著自個心思小的很!
忙活起來,日子也過的快,老二擱這忙活幾日心里也自在了,好些人也說得上話,時不時與大伙扯道幾句,說著玩笑話,這感覺似是回到往回那般。
九月中旬一過,陳春花三人便商量了,今日的來定風扇的也少,做出來的風扇也都存放著,後邊百堯說道的那故友之子又定了五萬架風扇,將存下來的風扇一股腦的都清空了出去。
「天兒也不似那般熱,這回算是做的好了,那些商鋪的老板也打發人上門捎了話,這般下來,我也與其他商鋪老板說道過,今年的風扇便不再做了!」
陳春花和董娘听了,均是點了點頭,道。「今日我便與木匠們說道了,董娘也結算了工錢給他們,這會子該收拾好物什散了去!」
董娘听完,隨後拿出了賬本,擺上了算盤,道。「光是這五萬一定的風扇,除去本錢,便是兩萬八千七百九十八兩二錢,其他的散定,總得是三萬七千二百兩!」說完撥著算盤珠子打的啪啪響,道。「春花與我付家連著百大少爺三家平攤開來,一人得兩萬一千九百九十九兩四錢!」
兩萬多兩銀錢,那得買多少白面,陳春花在心里不禁感嘆,重生過來,嫁到趙家,總的銀錢不足三錢銀,現兒倒是成了上萬戶,連著原本做豆腐生意,又賣風扇,與董娘合伙,加上現兒,怕是有兩萬五千兩的家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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