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太師府,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馬車漸漸接近太師府,這也是雲瀟第一次從這麼遠的地方看清了太師府的全貌。♀太師府當然比不上自己以往參觀的王府那麼氣派,但是佔地也頗大,青磚灰瓦。
在中國古代,等級制度嚴格,連用的瓦片都有嚴格規定,如黃瓦只能皇宮使用,若是別家敢用黃瓦,那便是逆謀的大罪,青瓦皇宮和貴族都會使用,若是一般官員,平民百姓使用,也會因此而獲罪。灰瓦則是官員和有錢人家的標配。平民百姓一般都是草棚,那里有錢買瓦。卻不知道這里是否和中國古代一樣。
太師府的正門在南邊,門口立了兩只巨大的石獅子,門邊有雕花石鼓,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一個黑底黃字的牌匾,上書「太師府」三個字,據說是當朝皇帝親筆所書,所以是個寶貝。雲瀟橫看豎看都覺得和自己的鋼筆字水平相仿。
一個僕人下車,扣了扣大門上的把守,過了一會兒,一個家丁打開了門,見是太師夫人回府,忙打開兩扇大門,如玉和如月將楊夫人,雲瀟扶下馬車,走進大門。其他幾個僕人則趕著車從偏門進入。
一般而言,僕人丫鬟只有資格走偏門,若是沒事走正門,那也是大不敬的罪名,當然貼身侍奉主子的丫頭除外。雲瀟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些慶幸自己沒穿越到一個丫鬟身上,不然這麼多規矩限制,估計沒兩天就會被毒打一頓,趕出府中,自生自滅。
剛剛走進後院,便見幾個丫鬟在那里有些著急的翹首以盼,為首的丫鬟叫如畫,也是夫人的心月復之人,見到夫人回來,不禁喜上心頭,向前跑了幾步,來到楊盈月面前,有些著急的行了個禮,由于她這種著急的心態,這個禮並不規範,夫人卻也不介意,皺著眉問道︰「毛毛躁躁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夫人,你是可回來了!」如畫的聲音帶有一絲哭腔,「采荷昨夜在柴房死了!老爺正在大發雷霆,讓您和小姐回來之後去見他。」
雲瀟原本想離開,听到這話,吃了一驚,不禁停下了腳步,駐足繼續听如畫說些什麼!采荷死的很突然,出乎意料,她雖然想知道采荷為何會害她,卻也沒想要采荷死。不過這跟著太師毛關系,不過是一個丫鬟,這種大官人家,死一兩個僕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還會賠點錢,有的直接就被拋到哪里喂狗了,在這些主子眼里,奴婢的性命可能還抵不上一只狗的性命。
但是太師如此發怒,難道這采荷跟太師有一腿?若是真有一腿,也應該放在太師身邊,而不是自己身邊吧。讓自己和夫人過去,難不成是認為他們害死了采荷,前來興師問罪?雲瀟情不自禁的腦補起來。
夫人臉色一凜,道︰「回房再說!」這里是後院,不時會有些丫鬟僕人經過,有的話不宜多說。雲瀟抬腿欲跟上,夫人看了她一眼,也未阻止。
回到房中,楊夫人稟退了眾人,望著如畫,聲音有些鋒利,道︰「到底怎麼回事?」
「稟報夫人,夫人那日一走,采荷便在柴房中翻滾,說肚子痛,奴婢本來以為她是故意滋事,不願理她,但是她折騰了大半天,指甲把全身都抓破了,奴婢怕出事,便去請大夫為她看病,結果大夫還沒趕到,她竟然已經死了,這也倒罷了,不料到了晚上,胡姨娘突然病倒了,癥狀與采荷的一模一樣。然後……」如畫說道這里頓了頓,有些畏懼的看了看似乎冒著些怒氣的楊夫人,有些不敢出口。
「說!我不會罰你,要一字不漏的說清楚!」楊夫人緊緊捏著雙拳,臉色繃的發白,似乎已經猜到了後面的大致情節。
「然後就有人把采荷的事情告訴老爺,老爺追問大夫,大夫說,胡姨娘不是病了,而是中毒,所中之毒與采荷的一樣。之後又有人便告訴老爺,說,采荷前幾日去過胡姨娘的院子,還帶了些糕點,說是三小姐吩咐送給二小姐的。二小姐因為怕吃太多甜食會發福,便都給了二夫人!恰好夫人這個時候又去進香了,便有人說,夫人是不是故意這個時候離開,好洗月兌嫌疑!」
在這里,妾同樣是沒有名分的,是半個奴婢,所以都住在同一個院子里,但是後代卻也算是個主子,會分到一個院子,雖然不如嫡子嫡女那麼風光,好歹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所以寧靜軒也是二小姐雲夕夕的住所。
如畫話沒說完,便被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卻是楊夫人將手邊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打在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竟敢將主意打到了我頭上,這胡氏是活的不耐煩了!平日里看她雖然行為不檢,但對我還算恭敬,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不想今日卻被她反咬了一口!」楊夫人怒氣沖沖,立刻斷定是胡氏的詭計,繼續道︰「你倒是跟我說清楚,那個有人說的有人,到底是何人?」
如畫有些被楊夫人的怒氣驚到,慌忙噗通一聲跪下道︰「夫人息怒,當時夫人不在,奴婢沒能前去親眼看到,只是後來知道出事了,才跟寧靜軒一個認識的下人打听了此事,至于是誰說了那些話,奴婢確實不知!」
雲瀟有些同情的看看如畫,這姑娘確實不如如月伶俐,若是如月恐怕早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了,再來告訴夫人,而且這姑娘性子急躁,說話不注意場合,所以楊夫人更願意帶著聰明伶俐的如月,但是如畫這人好在心思耿直,藏不住太多心思,對夫人忠心耿耿,所以這種人放在身邊又是最安全的。所以若是如月,如畫兩相比較,雲瀟反而更願意身邊的人是如畫。
夫人嘆了口氣,她也是知道如畫的性子的,便呼吸了兩下,平息了自己的情緒,道︰「你在寧靜軒認識的是哪個丫鬟,帶她來見我!」
如畫忙爬起來準備離開。
雲瀟卻出了聲問道︰「這胡姨娘明明是吃了好幾天前的糕點,卻昨日發病,為了會賴在這糕點頭上?」雲瀟有些不解,采荷六天前被關押,若是真的送去什麼糕點,也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
「大夫說,胡姨娘是中了一種叫七日香的毒,這種毒從服下道發作需要七天!若是診治不及時,便會毒發而亡!」如畫把這件事情倒是打听了個清楚。
正在如畫想出門的時候,門忽然被推了開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把正打算開門的如畫撞向了一邊,頭嗑在牆壁上。
來人面若寒霜,怒氣森森,須發皆張,原本這人就有點不怒自威,如今發了火,氣勢更是駭人。正是那中年美男——雲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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