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橙不太記客人的長相。不過一場交易,付錢後就誰也不欠誰。但是那個溫暖先生她還是有印象的。
許惠橙此刻好像忘記了寒冷,站得直直的看著鐘定走過來。然而隨著他和她越來越近,她就失落了。
這個男人,不是溫暖先生。只是長得相像而已。溫暖先生渾身都是朝陽般的和煦,而鐘定的氣質則張狂得過分。
她斂眉。
鐘定瞥她一眼就略過,勾起笑容看著喬凌,「你找的人選?」
「不記得她?」喬凌揚眉,攬住許惠橙的肩膀,「這可是一分半鐘小姐。」
鐘定輕哼。「拭目以待。」
「我起碼得把我那輛車贏回來。」喬凌的口氣倒不是對那輛車特別在意。
許惠橙听出這兩人又有賭局,情緒已經亂了。也許喬凌包她三天,就是和這種有錢人的游戲有關,而游戲的方式,應該是惡劣的性質——
這聚會,陸陸續續有別的男女進來,喬凌把許惠橙丟在一旁,和別的美女親親-熱熱。他雖然帶了許惠橙過來,但是她這類型的,不是他的愛好。
許惠橙找了個背風角落站定,時不時用雙掌摩擦自己冰冷的大腿。
其他女人的衣著,都有避寒的裝備。許惠橙對于這三天越來越絕望,她甚至祈禱,泡在女人堆里的喬凌就此忘了她。
她失神地望著前方的一個點,心中百轉千回。回到現實後,她眨眨眼,就看到了鐘定。
他斜靠著沙發椅,在那聊電話,一只手隱在旁邊女人的裙下。
那女人的表情,許惠橙很熟悉,就是偽裝的柔順。
乍看之下,鐘定比喬凌要正常得多,至少他的女人沒有傷痕累累。但是許惠橙不知怎的,竟覺得鐘定比喬凌還可怕似的。
鐘定感覺到了什麼,倏地將目光轉向她那邊。
許惠橙因這對視打了個冷顫,只能低頭避開。她縮在那里,巴不得誰也無視她。那些男男女女,有些衣著光鮮,可是干的勾當,也就那麼一回事。
她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從鐘定這個角度望去,她的面容並不真切。隨後他就移開了視線,手指仍陷在身邊女人的密-處。
等他聊完電話,他就抽出手指,滿是晶晶亮的汁-液。他一邊往女人的衣服上擦拭,一邊笑道,「等會兒好好給我贏一把,我以後都疼你。」
女人笑容依舊,眼里卻有著抗拒。
他擰起她的下巴,著迷似的盯住她,「瞧瞧,這眼楮多漂亮,真正的情緒都在那里。」
女人驚惶地睜大眼楮。
他用拇指去按她的眼皮,嘴角的笑容越發詭異,「太美了,我真想在這麼美麗的時刻,將它們挖出來。」
女人害怕得使勁推他,「鐘先生,求求你……」
他表情緩了,語氣仿若寵溺一般,「求我什麼呢?是先挖你的左眼,還是右眼?」
「鐘先生,別。」她強忍著心里的恐懼,順從地偎在他的胸膛,「我給你贏。」
「真是乖。」鐘定揉揉她的臉,再親上她的額頭,「听話才有獎賞。」
喬凌瞥見這一幕,突然就想起了賭局。他環視一圈,發現了躲在角落里,冷得直哆嗦的許惠橙。
她一直低著頭。
他很有耐心,就這麼隔空看向她。
周圍的人順著喬凌的視線過去,于是她成為了焦點。♀
許惠橙感受到異樣,抬起頭來,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她便望向喬凌。
他微笑招手。
她不得不掛上笑容,走到他身邊坐下。
喬凌推開原來的美女,拉起許惠橙的手,他感覺到她的手掌的冰冷,便雙手包住她的那只手,「這麼冷?」
「還好。」許惠橙在這一刻舍不得離開他溫暖的大掌了。
他挨近她的耳邊,低語道,「游戲很快就開始了,你要給我贏喔。」
她順便問道,「什麼游戲?」
喬凌側頭看了鐘定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十一點左右,有個站在泳池邊的男人拍了拍掌,「開始咯!」然後他就把身邊的女伴推了下去。
這池子是深水池。
女人沒有浮上來,而是潛在水底。她浮出水面時,整張臉都泛紫,大口大口喘氣。
「才三十秒不到。」岸上計時的男人不滿。
許惠橙明白了是什麼游戲,可是她閉氣厲害,不代表她能潛水。她根本不會游泳這項運動。她表面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著急地向喬凌解釋,「喬先生,我不行,我不懂游泳的。」
喬凌眯起眼,「這時候少給我找借口。」
「不是,喬先生,我真的不會……」
「喬凌,你這吵什麼?」鐘定橫來一句。
「沒什麼,妞不听話了。」
鐘定表現得非常幸災樂禍,「簡單,再送一輛車給我唄。」
喬凌對鐘定嗤了一聲,然後轉向許惠橙,「听到沒?你要是不下去,我可就不好說話了。」
她頻頻搖頭,哀求道,「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會游泳。」
聞言,鐘定握住她的手臂,笑得異常親切,「想學游泳麼?我可以教你。」
許惠橙囁囁道,「謝謝。可是我今天……」
鐘定還是笑,卻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我還真听不得拒絕呢。」他輕輕拖著她到泳池邊,給她撫著衣服,「別怕,游泳最簡單了。」
許惠橙都沒來得及理解他的話,就被他推下去了。
她驚恐萬狀,胡亂掙扎,一波一波的水往嘴里灌。池水很冷,她的神經被凍得麻木了,反應也慢了許多。
隨著時間的過去,她漸漸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動作,繃直的腳掌一陣疼痛,然後她就維持著扭曲的抽筋姿勢沉了下去。
隔著池水,她似乎還能看見鐘定的笑容。
許惠橙一直在爭取做一個好人,她想為自己積德,然後下輩子轉世能好過一點。
漫天的水向她涌過來,而她的眼淚也融入其中……——
整個廣場瞬間靜悄悄的。眾人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撲騰撲騰,之後沉了下去。
鐘定側頭對自己原來的女伴招手,淡淡地說,「下去看看她還有沒救。」
女人早已被剛剛那一幕嚇得臉色蒼白,听了這話後,仍然動彈不得。
鐘定又扯出笑容,「我說,下去。」
她一震,連忙跑過去跳入水中。
她死命地抱著許惠橙的身體向上游,無奈心有余力不足。她也害怕,如果許惠橙就這麼去了,到時候那幫公子哥說不定還會誣賴凶手是她。
鐘定深深望進池子里,再看看表,笑了,「一分鐘了。」然後他抬手示意在旁候命的僕人下去。
喬凌上前,盯著池子里的動靜,皺了眉,「會不會出人命?」
鐘定懶得再往泳池看,隨便應著,「這得看她的造化。」——
許惠橙在迷蒙中,看到了一絲陽光。而且,她的身體很暖和。她想,她真的到了天堂。她深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
不是天堂啊。
她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
她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外面有溫暖陽光照射進來。她沒有去欣賞房間的闊綽,而是貪戀于陽光的明媚。
原先的記憶慢慢回歸,她又閉上眼。一陣的思緒混亂,加上身體疲乏,不一會兒,她又昏睡了過去。
之後她是被吵醒的。
她隱約听到誰在說話,然後困難地睜開眼,就看到了不想見到的男人,喬凌。
喬凌卻顯得很愉悅,「你再不醒,鐘定就要趕人了。」
「我……」許惠橙一開口就喉嚨干干的,不舒服。
「你高燒睡了兩天。」
她望向他,等待著他的處置。
他還是笑容可掬的。「二十萬我會照付給你。你這個不懂游泳的,待在池子里的時間比誰都久。所以,我們贏了。」
許惠橙淡笑一下。也算是因禍得福,三天的罪都在一個晚上全受了——
因為喬凌的關系,許惠橙得以在這別墅再休息一天。她也沒有心情去閑逛,就是睡覺。
她除了醒來見過喬凌一面,其他時間都只看到送藥和食物過來的佣人。她沒有問佣人這別墅的詳細情況,反正她只是個過客。
許惠橙離開別墅時,步行了很長一段路,才走出那富豪區。
她的手機在那池子里廢了,現在也聯系不上會所的人,于是她便打了車回家。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查詢喬凌的那二十萬到賬沒有。
幸運的是,喬凌雖然有暴力傾向,但是在錢財方面倒是信守承諾。
許惠橙望著卡上的余額,澀澀一笑。vv,,這真的是用命換來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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